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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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
那人笑着，眉眼温润，嗓音如珠玉落地。
元溪望着他，微张的唇合上，随即紧闭。她依旧注视着他，视线直接而大胆，炽热又明亮。
男子再次出声：“姑娘，你还好吗？”
元溪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下意识再后退一步，而后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来：“我没事。抱歉，刚刚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男子轻颔首：“无碍。”
“小溪！”陆轻灵的声音从元溪身后响起。
元溪转头往陆轻灵那边看去。
陆轻灵蹦蹦跳跳笑着跑回到她身边，伸手便将她胳膊挽在自己怀中：“小溪，你怎么愣在这里不走了？”
“我刚刚不小心……”
元溪再转头，却不见方才那人。她的话戛然而止，往两边探看寻找而去，可周边来往之人众多，想必那人已走入人潮中，因而不曾瞧见。
走的……还真快。
陆轻灵见元溪好似在找什么人，不解，于是顺着她视线看去，却只看见了来来往往的欢笑人群。
她问：“小溪，你在找谁？”
元溪收回思绪，笑道：“方才不小心撞到了个人，不过他已经走了。”
陆轻灵笑：“你没事就好。喜嘉茶楼快到了，我们走吧。”
“嗯。”
喜嘉茶楼。
元溪与陆轻灵挽着胳膊走进茶楼，直奔三楼去。冯无易喜欢高楼靠窗的位置，可看去远处，欣赏美景。
今晚花灯节热闹夜景，于高处看，另有一番滋味。
元溪牵着陆轻灵的手迈上三楼最后一级台阶，向窗边过去。
冯无易早早来此，于窗边位置坐着。他身前桌上有一壶热茶，四只茶杯，两碟蜜饯与三盘糕点。
他举手端着茶杯，慢条斯理饮茶，眼看向楼下，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冯无易。”元溪笑声呼喊他。
冯无易愣了下，饮茶动作一顿，闻声转头过来。见朝自己大步走来的元溪，眼神诧异后，眼睛不由睁大了好些，惊讶又错愕。
他使劲眨了下眼，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元溪笑着朝他招了下手：“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你等很久了吗？”
装扮不同，可嗓音却与记忆中如出一辙。
他将元溪上上下下打量了番，眼中惊讶之意更为赫然。他挑了下眉，惊讶退去后，笑意浮现。
元溪眨眼：“冯无易？”
冯无易将停顿在半空中的手放下，茶杯轻轻放回桌面，而后朝元溪露出笑来：“坐。”
元溪牵着陆轻灵的手坐在冯无易对面，而后为他们二人介绍：“冯无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陆轻灵，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刑部侍郎陆家的三小姐。”
接着她又转头给陆轻灵介绍：“轻灵，他是冯无易，你知道的那个。”
两人对上视线，互相问候。
冯无易礼貌颔首示意：“陆三小姐。”
陆轻灵客客气气点头：“冯公子。”
随后冯无易再看向元溪，难掩笑意的眼眸中显映着对面之人的面容。
冯无易笑道：“小将军，你今日这番打扮，我叫你小将军，都觉得不太合适。”
元溪反问：“我不过是换了身漂亮些的衣裳而已，怎么就不能是将军了？”
冯无易挑了下眉：“说的也是。”
不论元溪穿怎样的衣裳，是漂亮的衣裙，还是干净利落的武人素装，她始终都是将军。她都是元小将军。
冯无易为她们二人斟茶，一一递到她们身前。而后问：“想好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吗？”
元溪端起茶杯喝了口：“我很少出来玩，对花灯节也不是很了解，你们有什么推荐的？”
陆轻灵双手捧着茶杯，提起玩，立刻来了兴趣。她一脸激动笑意：“我最喜欢的就是放花灯。花灯可以在街上买，也可以通过猜灯谜、射箭中靶心等获得。”
“不过，”陆轻灵笑了下：“不管是哪个，都是需要给点钱的，不能白给。”
元溪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那我们等会儿去玩那个射箭的？”
冯无易问：“为何不去猜灯谜？”
陆轻灵轻笑一声。
元溪将杯中剩余的茶水饮尽，略有无奈的露出个笑来：“我对我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猜灯谜嘛……不适合我。”
主要是她猜不出来。
若是谜面简单还好，有难度的那种，绕着谜面弯弯绕绕的，真的不适合她。还是射箭比较简单。
冯无易笑了下：“东街那边还有耍杂技的，听说还有大变活人，顺路去看看？”
元溪与陆轻灵同时点头：“好。”
三人在喜嘉茶楼休息好后，往东街那边去。
花灯节上用来放花灯的悠清河在东街那边，沿街也有不少卖花灯，以及制造噱头吸引百姓玩耍的，热闹是自然，但人多，也是无可避免。
陆轻灵紧紧抱着元溪胳膊，生怕自己被人群冲散，与她分开。
冯无易行走与她们身外侧，面色淡然，视线淡淡、不经意查看来往之人，以防有人挤过来。
陆轻灵感慨：“没想到今年花灯节居然如此多人，我记得去年人没这么多来着。”
冯无易道：“今年新帝登基，说要与民同乐，派了好些人护卫，所以平日里晚上不太敢出门的人，都出来了不少，这街上才显得如此拥挤。”
陆轻灵点了下头：“原来如此。”
话才应答完，陆轻灵便看见了不远处的射箭小摊，眼神瞬间惊喜：“小溪，是射箭的地方，旁边还有好多漂亮的花灯呢！”
陆轻灵激动笑牵着元溪过去，冯无易笑了下，跟着过去。
陆轻灵抱着元溪的胳膊晃了晃：“小溪小溪，我想要那个小兔子形状的花灯！”
元溪笑：“好。”
她下意识要挽一下衣袖，而后发觉自己今日所穿非常日她的衣着。袖口宽松，挽也不太好挽，于是选择放弃。
陆轻灵给出玩射箭的十文钱，老板将弓箭递到元溪手中。
元溪试了试弓箭的手感，而后问：“老板，我想要那个小兔子的花灯，怎么样可以得到？”
老板笑道：“姑娘，这箭靶上画有十个圈，只要您能保证三箭都射中最中心的三圈，就可以得到您想要的花灯。”
陆轻灵惊喜：“只要射中内侧的三圈就可以啊？”
老板道：“姑娘射箭，自然是要放松些规矩。男子嘛，得中靶心才行。”
陆轻灵笑起来：“老板，你人真好！”
老板笑着：“大过节的，开心嘛。”
元溪手中箭上弦，箭头瞄准前方靶心的位置，毫不犹豫一箭射-出。
箭中靶心。
老板愣了下。
陆轻灵与冯无易在旁看着，脸上皆是笑意。
元溪取出第二支箭，再瞄，后射。再一次直中靶心。
第三箭，结果亦是如此。
老板满面震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收箭的元溪。
陆轻灵抱着元溪的胳膊，在她胳膊上蹭了两下，而后欢欢喜喜的去挑她要的小兔子花灯了。
元溪转身看向冯无易，笑道：“冯大公子，你要不要也来试试？”
冯无易挑眉：“你三箭都中靶心，我跟在你后面，若是没中，岂不是太丢人？我觉得我还是直接买更好。”
元溪轻轻笑出声来。
“或者，”冯无易看着元溪：“你帮我。”
元溪扬了扬眉：“好啊。”
冯无易给老板十文钱，元溪再次举起弓箭。没有任何意外，三箭都中靶心。
老板震惊之余，下巴有些往下掉。
而后元溪给了愣在原地的老板十文钱，再次射箭，又中靶心。她给自己也弄了一盏花灯。
她总共射出九箭，九箭都中靶心。老板整张脸、双眼都写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小姑娘，怎么射箭如此准？
陆轻灵要的是小兔子花灯，冯无易在陆轻灵的建议下，选了一盏小猫形状的花灯，而元溪挑的是一盏寻常的莲花花灯。
陆轻灵笑道：“小溪，前面有猜灯谜的，我们快去！”
“好。”
陆轻灵拉着元溪小跑在前头，冯无易提着花灯跟在她们身后。
元溪不怎么擅长猜灯谜，陆轻灵和冯无易盯着谜面思索的时候，她很自觉站在一旁等候，抖了抖手里的莲花花灯。
身后有人伸手戳了戳她肩膀。
元溪愣了下，转身过去。她定睛看清楚身后人，随即震惊。
她睁大些眼，正要行礼的时候，那人及时伸手将她的手扶住，而后道：“元爱卿，在这里碰见你，朕真的十分高兴。”
元溪诧异，看了眼周边路过的人，下意识压低些嗓音：“陛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问得好。”东方寒一脸认真：“因为朕——迷路了。”
“……”啊？
啊……？！
元溪一时不知该露出怎样的表情。迷路了，还说的如此郑重坦然……
她抿了下唇，然后朝他露出个笑来。
东方寒道：“元爱卿，还好在这里遇见了你，不然朕还不知道要在这乱晃多久。”
元溪回头看了眼还聚精会神于灯谜的陆轻灵与冯无易，做出“请”的手势让东方寒和她走到一旁去。
元溪问：“陛下，您出来玩，身边没带人吗？”
“本来是带了的。但朕没想到花灯节上人如此多，走着走着，就和他们走散了，等朕回过神，就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
元溪抬手按了下眉心：“陛下，臣送您回宫吧。”
“不。”东方寒毫不犹豫拒绝：“朕好不容易能出宫一次，才不要那么快回去。朕要在花灯节上好好玩，玩累了再回去。”
“……”
元溪稍蹙了下眉，回头瞥了眼正在猜灯谜的陆轻灵与冯无易，思索着该如何安排陛下的事，又要如何解释陛下的身份。
东方寒看着元溪，夸言道：“元爱卿，你今日打扮的真漂亮，风华绝代，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打住打住打住！”元溪笑容无奈：“好了好了，您不用再说了，臣带着您就是了。”
“好，一言为定。”
“……”
作者有话说第9章 九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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