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
-
虽然昨晚的梦境让人心生不适，但藤丸立香还是度过了安稳的后半段夜晚。
天光大亮之时，橘发少女从柔软的床铺中醒来，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昨晚的梦境随着逐渐清醒的神志出现在脑海里，让她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藤丸立香扭头看了看从窗帘下漏出的光线，简单判断出现在应该已经是早上了，但还没到很晚的时候。虽然彭格列的人想让她好好休息而没人来喊她，但刻进脑海深处的生物钟还是让藤丸立香在早晨八点左右清醒过来。
她把下半张脸埋进被子，感觉到了来到这里之后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整理好心情后藤丸立香就起床洗漱，她坐在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喊道：“assassin？”
黑色短发的英灵响应她的呼唤现出身形，询问道：“怎么了，御主？”
“我想问问......”藤丸立香观察了一下战刃骸的表情，斟酌语气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战刃骸半垂下眼帘盯着地面，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也不是想要逼你说些什么，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也觉得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所以我很担心你。”藤丸立香真诚道：“因为我们的契约——我很抱歉昨天晚上在梦境里看见了一些你的过去。”
对于她的这句话，战刃骸终于抬眼看了过来。她那双灰蓝色的眸子中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最终归于平淡：“是这样啊......”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会看情况回答的。”
“你以前就认识黑白熊对吗？你以前跟他也是敌人？”藤丸立香问道。
“没错，在我中学的时候他以跟这次同样的方式成为了‘校长’，组织了一场同学之间的自相残杀。”战刃骸平静道。
“同学之间......”藤丸立香皱眉：“为什么会是你们这些学生？”
“因为我们是希望之峰学园的本科生，是在某项领域具有过人才能而被选中的精英。”战刃骸回答：“那是被政//府公认的特权学园，而本科生则被认为是未来的希望。”
比起之前的日常相处或是战斗中的交流，现在回答问题的战刃骸状态更为冷静，把一切可能的情绪都掩盖在了脸上的面具之下，更符合她自我介绍时所说的“军人”身份。
但在说到希望之峰学园的时候，藤丸立香敏锐地察觉到战刃骸似乎有点轻微的情绪波动。
“‘希望’，你好像对这个词很敏感。”擅长察颜观色的年轻御主道：“跟黑白熊有什么关系吗？”
“希望之峰的学生象征了希望，那黑白熊就象征了绝望。他在学校之内让同学们自相残杀就是为了让绝望感染这些未来的精英们，把绝望散布到全世界。”战刃骸闭了闭眼：“就像这次圣杯战争之下混乱的哥谭市一样。”
“原来如此。”藤丸立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起身拿出手机给阿加莎发消息，同时往外面走去准备把这个信息告诉沢田纲吉他们。
走到门前的时候，藤丸立香抬手的动作一顿。她虽然没有回头去看战刃骸的表情，但还是坚定道：“我绝对不会让黑白熊得逞的。”
在之前的行动之中她也看到了情绪激动的市民们都对这座城市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他们大多表情都带着不正常的扭曲，一点点的小事都有可能在黑白熊的影响下放大，然后精神崩溃，最终通过伤害甚至杀戮把这份绝望的情绪传递给其他人。
如果不制止黑白熊，等哥谭市完全沦陷之后，这个绝望就可能会如战刃骸所说散布到全世界，那是藤丸立香不敢想象的惨状。
“——只能说，稍微感激一下昨晚的那个日间炸//弹了。”
从藤丸立香那里了解到黑白熊的目的的沢田纲吉揉了揉额角，道：“昨晚被致盲的市民不计其数，现在哥谭大街上都没几个人出来，也算是有效遏止了混乱吧。”
他昨晚在库洛姆的目光攻势下去休息了几个小时，然后大清早就起来跟蝙蝠侠那边的人交流情报，得知了昨晚战斗的后续处理结果。
“rider现在已经是我们这边的从者了，虽然他看起来一身反骨......但剩下的两划令咒应该足够在紧急情况下控制他。”
“居然只剩两划了吗。”藤丸立香瞳孔地震。
“他的御主为了不让他打扰到跟蝙蝠侠之间的战斗，用了一划令咒来命令他。”沢田纲吉叹了一口气：“阿卡姆骑士......她的骑士精神值得尊重。”
听说她在进行从者所有权的转移时没有丝毫反抗，那阿卡姆骑士召唤从者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
阿斯特丽德坐在GCPD的牢房内放空了思维。
阿卡姆骑士在哥谭市的影响并不小，她的曜日骑士团也算小有名气——更何况阿卡姆疯人院里面的那些疯子在某些时候也乐于对她施以援手。
他们都想要看蝙蝠侠吃瘪。
一直以来阿斯特丽德都坚信蝙蝠侠杀掉了自己的母亲，她的父亲从未告诉过她真相，而她则以为母亲报仇除掉蝙蝠侠为目标而努力到现在。到了后来，蝙蝠侠已经成为了她的执念，是她人生中的阴影。
阿斯特丽德·阿卡姆从小就在疯人院内，偷偷看着蝙蝠侠出入阿卡姆疯人院如入无人之境，他随意地痛揍那些对她和蔼亲近的病人们，威胁他们，从他们嘴里得到他想要的消息。所以哪怕现在知道了蝙蝠侠并没有真正杀死母亲，但她还是对对方的暴行含有憎恨之意。
蝙蝠侠是这座城市的恐惧，而她则会面对恐惧。
正如黑白熊在把圣杯碎片给她的时候所说，从者只不过是她达成目标的工具，他不是这座城市的居民，也只不过是她参入这场哥谭内的战争、直面蝙蝠侠的一个跳板。
——最开始阿斯特丽德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没有从者她也能按照原计划与蝙蝠侠战斗，但短暂的相处之中她也感觉到，这个异世界的阿卡姆骑士实在是太可悲了，完全就是一个被蝙蝠侠阴影笼罩的可怜孩子。
所以事情还没完。
哥谭市内目前的情况并不存在把她转移到另外监狱的条件，她依旧会在这里呆着，直到黑白熊被打败，圣杯战争结束。
有个穿着狱警装束的人从她面前走过，他目不斜视，似乎只是巡逻路过此处，仅有脚步声掩盖住他随着风飘来的轻语。
“太阳总会升起，小姐。”
阿斯特丽德勾起嘴角，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轻声道：“当然。”
作者有话说第47章 第 4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