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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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两人打架一事闹得很凶，裴铭回家后被他爸打了一顿，季辉重伤进了医院，躺了两个月才能下地。
双方未曾达成和解，外界的人都以为裴家和季家正是开展了，结果这件事被季辉的父亲季京南压下去了。
裴明月的父亲裴思博在得知此事后，着手开始对季辉进行调查，他能在首都星欺男霸女这么多年，背后肯定有人帮衬，虽说裴铭也嚣张，但他不违法，季辉身上的事已经触及到底线，光封口费就花了不少，他和季京南斗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揪出他背后的狐狸尾巴，倒让他这个好儿子给了突破口。
但季京南反应够快，裴思宇刚查到蛛丝马迹，季辉就被送往其他星域，那些和他玩的那好的纨/绔子弟也被管教起来，期间首都星高档场所的利润下降了好几个点，等裴思宇再往深处查时，季家主动退居后线低调行事，在议会里“隐了身”。
裴思宇不想放过他，加大力度找出了不少受害人，但他们的口径出奇的统一，都声称自己不知情，由于查不到他们背后的金钱往来，最终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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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敢回来。”裴菲菲不解。
李泽夏：“不仅如此，还派人给白子兴挖了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裴菲菲远在湖岸城，首都星的事她插不了手，只能让李泽夏盯着。
这些年为了避嫌，白子云将白家产业慢慢搬迁出首都星，到周边的小行星上发展，奈何猪队友以一顶百，在背后捅了他们一刀。
“嗯，裴叔最大的竞争对手陈家，要我说，机会不大。”
陈家和裴家情况差不多，都是世代从政，不同的是，裴家靠笔杆子起家，陈家却有强大的军方背景，所谓军政不分家，输给陈家他们尚可接受，起码陈家当选第九星域议会长，不会对他们家造成太大影响，
但很快裴菲菲发现盲点：“不对，陈家作风刚正，上去后的手段只会更强硬，对季家没有一点好处，他们何必在这个时候拉我们下水，肯定还有事情。”
李泽夏想了想，“的确，我继续查，你让裴铭小心点，季辉这次回来肯定会对你弟下手。”
“知道了。”裴菲菲挂断电话，叹了声气，他弟一心泡在温柔乡，外面这些事根本不带管的，只能再在别墅周围多加派点人手，至于首都星的事也只能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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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洒进卧室落于床单之上，给屋中安睡的人堵上了一层柔和的金，但某只刚刚醒来的小狼狗却像遭到了风吹雨打一样，满脸写着阴沉。
裴铭醒来时正好八点，这一觉睡得他整个人无比难受，脖子下方一块地胀麻酸痛，连带着一根神经也微微发麻。
他回想起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将顾尧的行动逻辑一一复盘，这才意识到自己就像河里被人盯上的一条鱼，尝到岸边人给的甜头就被牵着鼻子走，兜兜转转功亏一篑不说，罪魁祸首还像个无事人一样躺在自己怀里，扒着自己衣服，心安理得享受着一切。
裴铭懊恼不已，他早该想到顾尧不会乖乖听话，之前的温柔顺从八成都是装出来的，冷漠狡猾才是这人的常态，这哪是朵待采的玫瑰，分明是只得了好处就翻脸的小狐狸。
真恨不得掐着顾尧脖子按到水龙头下面，把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心眼全都冲掉，md，自己见他第一面时怎么就没看出这人一肚子坏水。
他越想越气，盛怒之下，狠狠捏住怀中人的脸蛋，一顿揉搓捏扁毫不留情，弄醒了还在酣睡的小狐狸。
“你干嘛。”顾尧被人弄醒，第一反应就是拍开那双作恶的大手，换个姿势接着睡。
“你还想睡。”裴铭咬牙切齿的捏着他的脸蛋，就是这张脸把他骗得团团转。
顾尧被捏痛，细长的眉毛拧成一团，沙哑的声音怒骂道：“你又发什么神经，昨天是你自己睡着的，我好心把你搬到床上，你还怪我。”
他挣脱开裴铭的桎梏，摸了摸泛红的脸颊，大骂他粗鲁无礼，早知道就不该抱他上来，让他一直在温泉里泡着，早上起来直接收尸算了。
裴铭气笑，这事倒成他的不对了。
“你恶人先告状的本事倒是有一套。”
顾尧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不懂他在说什么。
裴铭也不废话，将心虚的小狐狸扑在怀里，捏着他的耳朵说：“你就是想让我睡着，好不做那档子事吧。”
灼热的气息洒进耳道，瞬间染红了整只耳朵，顾尧伸手去推他，但大腿处传来的滚烫让他为之一颤。
顾尧的声音有些紧张：“你起来再说。”
“想得美。”裴铭故意贴近他厮磨他，手也没闲着，一寸寸探究起身下的美玉，强势且不容拒绝地将人困住。
顾尧讨厌被压制，当初那一晚的放纵他还能用好奇来为自己辩解，但现在他没有任何理由接受。
“住手。”他呵斥道。
“为什么。”裴铭能感觉到他也有反应，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多了也没意思。
“合同上不包括这一条。”顾尧想把人推开。
“工作时间确实不包括，但现在可不是工作时间。”裴铭敢这么做心里自然算计过。
合着上五休二这个坑，是顾尧自己挖给自己的，他无力反驳，但也不退缩。
“别想躲。”裴铭厉声道：“我告诉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你那儿也别想去。”言语中分明是不容抵抗的强势。
顾尧叹气，纤长的睫毛一抬，看着他说：“你真要我说。”
裴铭眼神狠厉，大有不破不立的势头。
“好。”顾尧头一字一顿说道：“因为你功夫太差了，我不舒服，所以我不想，明白了吗。”
此话一出，裴铭黑如耀石的双眸颤抖了一下，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功夫太差劲了。”顾尧又重复了一遍，神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功夫太差，功夫太差，太差——冷淡的声线萦绕在耳边，裴铭大脑一片空白，像丢了魂的石桩倒在一遍，眼中也没了神采。
想他风光二十多年，哪个男伴不是对他的技术、成本赞不绝口，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指着鼻子说他功夫差，还说的如此认真，就差没细数他身上的罪状了。
回想第一晚顾尧在床上难受的表情，那不是床笫间的小情趣吗，怎么就真不舒服呢，裴铭不信还想拼死挣扎一下，抬头又对上顾尧嫌弃的眼神，顷刻间，他那无比坚硬的自尊心化为粉末，风一吹就散了。
空气静的吓人，裴铭跌坐在一边，熠熠的黑眸暗成一片，平时那么嚣张一个人变得了无生气。
顾尧没了身上的桎梏，坐起身松了松筋骨，看到他生无可恋的样子，好心问了句：“你没事吧。”
裴铭的魂不知道丢去哪了，翁张着嘴唇吐出几个字：“为什么不舒服。”
顾尧叹了声气，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你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说不要你还要弄，我不喜欢。”
顾尧口中的“不喜欢”是当他真正讨厌某件事情或某个人时才会说的，裴铭也意识到昨天上午顾尧是真生气了，只是他没放在心上，才有了下午和晚上的事儿，但就算没惹他生气，结果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呵，裴铭忍不住自嘲，首都星那么多富家子弟，谁看到他不得给几分面子，自己顺风顺水这么多年，怎么就遇上顾尧这根油盐不进的死木头，不会说话、不给面子、耍小心眼，放在之前这种人早被他送进医院了，偏偏这根木头扎在他心上，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稍微挪一下疼的还是自己，憋了一肚子气不说，还要被埋汰、被嫌弃。
裴铭委屈想哭，自己这下算是栽他手里了。
反观顾尧，憋在心里的话总算说了出来，这会儿神清气爽也没了困意，转身下床洗漱，懒得再去管他，话是他自己要听的，现在受不了又能怪谁。
听到不远处的卫生间传来水声，裴铭换了个姿势半靠在床上，意识逐渐回拢，他感觉这些天和顾尧的相处都白费了，自己从头到尾根本没有了解过他，平时演得像模像样乖巧可人，拒绝起自己来毫不留情，没有半点情分。
虽然刚开始他把人抗走玩包养是不太对，但裴铭扪心自问对顾尧还是不错的，怎么就一点用没有呢。
裴铭烦躁地揉了把头发，他前二十多年是被宠着长大的，没遇到过这种事，根本找不到问题所在，再说了，退一步讲就算他真有问题，也得给他点时间改吧，可顾尧又不愿意和他说。
怎么办呢，现在放手是不可能的，反正合约还在，顾尧想跑也没那么容易，裴铭仔细想着，硬来不行就上软招，他就不信搞不定顾尧。
那边还在洗漱的顾尧以为自己把话挑明了，这少爷也该收敛了，结果刚一出来，就听他问了一句。
“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裴铭活了二十四年，头一次说这么矫情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顾尧确实愣了一下，但不是因为矫情，而是裴铭问得太直白了，直白到他难以转过弯。
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不能存在任何“喜欢”的东西，一旦有了，很可能会成为致命弱点，他见过喜欢的钱的，因为反水被帝国追杀，命丧黄泉；喜欢美色的，最后被刀刃割下头颅，死无全尸；喜欢木仓支的，最后也都死于木仓下……对于他们来说，喜欢的东西越少也就越安全，哪怕真有喜欢的事物，也要藏起来，告诉自己不能喜欢。
但现在不一样，他自由了，不再受过去桎梏，裴铭身上有他喜欢的地方，但他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裴铭这个人。
“我不知道。”慎思之下他只能给出这个答案。
裴铭受挫，不过这比直接否认好点，起码他还有机会。
“你呢。”顾尧不觉得裴铭会喜欢自己，他们的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之后的相处中自己表现出的人设就是见钱眼开且没文化的软骨头，更别说他还有肤浅、耍心机的坏毛病，不讨喜也很正常。
“我喜欢。”声音干脆利落。
“什么。”顾尧以为自己听错了。
裴铭撑起身体，黑曜石般的眼睛重现神采，他认真说道：“我觉得我喜欢你。”他见过太多人但没有一个能像顾尧这般特别。
如果说一开始他喜欢的只是这副皮囊，那让他一直痴迷下去的反而是他捉摸不透的性格，慵懒、心机、冷淡疏离又桀骜难驯……这些看似不讨喜的地方在顾尧身上显得无比有趣。
短短几天，新鲜感悄然转变为沉迷，眼前人就如同已被血腥玛丽，以诱人芳泽引他上钩，又以最炙热的冲击直戳血骨，化为流淌在血液中爱情魔药，让他欲罢不能。
裴铭深情而又专注地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宛若黑洞，强大的引力紧紧抓住了顾尧，想要与他共沉沦。
顾尧差点迷失在那深邃眸子里，赶紧低下头，掩饰好脸上的慌乱，小狼狗又在发什么癔症，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喜欢把情、爱、喜欢放在嘴边，一点内涵都没有，他不会是在报复我吧——
对就是在报复我，哪有人刚认识一个星期就深情告白的，顾尧不信，正打算严词拒绝，额头就被裴铭狠狠弹了一下。
“能不能给点反应。”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表白就遇上滑铁卢，他真的好恨顾尧是根不爱说话的呆木头。
顾尧抿了抿唇，他今年二十九，比证件上大三岁，裴铭二十四，自己比他大了五岁，虽然不至于把他当小孩看待，但一直觉得裴铭跟小孩也没差，做事冲动随心所以，不懂人情世故，幼稚且不讲理，怎么看都毫无定性。
这种性格的人心思也变得快，现在说喜欢他，指不定哪天就变心了，再加上裴铭情绪不稳定，同他拍拖免不了受气，简单雇主关系肯定比男男关系好处理。
“你不信是不是。”说实话裴铭自己也不太信，说不清是征服欲作祟还是真的动了心，但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想和顾尧在一起。
顾尧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我比你大很多。”
“我不嫌弃你老。”
是我嫌弃你太嫩！小狼狗的情商堪忧。
顾尧坐到床边，抬起头看着裴铭，琉璃般的瞳孔直视着那双黑瞳，似乎是在探究他话中的可信度。
裴铭以为顾尧是要亲他，差点忘记呼吸，但等了半天，发现顾尧只是在看他。
顾尧见他想逃，若有似无地问：“那你能保证今后只喜欢我吗。”
轻柔的话语仿佛有魔力，如靡靡之音侵袭着裴铭的意识，他几乎忘记思考，下意识回答道：“我会证明的。”不管未来如何，他都一定要得到顾尧。
所以到底是谁更经不起诱惑呢，顾尧苦笑，作为杀手，解析微表情是他的必修课，裴铭答应的虽快，眼神却出现片刻涣散，分明是未经思考做下的冲动决定。
小孩就是小孩，真叫人没办法，他知晓承诺的重要性，深知有些承诺要用一生去守护，绝非只言片语就能完成，没有经过深思的随意应答在顾尧看来毫无意义，他这辈子失过一次约，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自此便告诉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决不与人定下约定，而裴铭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糊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顾尧已经经历过太多是是非非，沉浮与跌宕让他心神疲惫，内心不愿将情感浪费在不真诚的人身上，反正他也不会动心，索性就随他去吧，时间会证明一切。
只是不知道这份随遇而安的态度，是在放任裴铭，还是在放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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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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