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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都哥们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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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旻活见鬼一样刷的一下离他八丈远,吨吨吨把酒当水喝,不敢置信地再问一遍:“你说真的?!真结了?跟谁?邵小南?”
要说夏逸尘这辈子要是真会结婚,他想不到除了邵小南以外的人,毕竟他从前可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物理意义上的。
夏逸尘用力闭了闭眼,嗤笑道:“怎么你们一个二个都不让我安生过个生日,老提那缺德玩意儿干什么?”
包间里除了他俩,还有文生和王家俊,前者沉默地一杯杯灌酒,后者已经喝大了,搂着兔男郎胡乱跳舞唱歌,难听得要死,倒是没注意到这边有个惊天大瓜。
范旻犹犹豫豫地坐回来,给兔男郎使了个眼色,后者意会,到旁边待命去了,文生在角落里清清静静,他向来不参与这种活动,这么些年身边也没个人,只是范旻凭着多年流连花丛的直觉——这个内敛寡言的咖啡店长喜欢的是夏逸尘。
所以当夏逸尘当初提出想结婚的时候,文生就玩笑似的问过他:“肥水不流外人田,哥们将就将就娶了你也不是不行。”
当时夏逸尘嬉笑着把这个话题绕了过去,毕竟他那会儿真没想过要结,他这辈子也不认为自己能遇到完美契合的恋人,不想再掏心掏肺去猜另一个人的心思,感情这玩意儿好是好,就是他妈的累挺。
如今他突然说已婚,范旻自然而然以为他又在胡说八道,可看表现又是真跟其他人开始划清界限了。
“行行行,哥有错,不提他。”范旻撇了撇嘴,“那你跟哥说,你跟谁结婚了?男的女的?多大了?做什么的?在哪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什么时候领的证。”
要是说不出来,范旻默认他在驴自己,铁定没他好果子吃。
哪只夏逸尘摇着酒杯对答如流:“男的,不知道多大,应该是个总裁……在酒吧,认识——姑且算一个月吧,早上刚领的证。还要问什么吗?”
他反应很快,编故事的能力一点不见减弱。范旻是这么想的。
“我不信。”他摇着头,一脸鄙夷,“你真傍大款了?我鄙视你为钱做0。”
夏逸尘笑了笑,抿了口酒,也不在这件事上反驳,还是给云大总裁一点面子吧。
看吧,他说结婚没有一个人会信。
范旻把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连个婚戒都没有,你骗得了谁呢。赶紧给我喝酒去,特意给你叫的嫩模,好歹摸一把。”
“别,真别了,我有原则的。”夏逸尘举双手讨饶,被逼到沙发角落里让人挠痒痒。
包间门推开,喧闹声如洪水一般涌了进来,尹评和佟安安一前一后抬着一个大蛋糕进门,嚷嚷着:“给我把着门儿,兄弟。”
见沙发上两人在玩叠叠乐,佟安安嫌弃地偏开头,跟尹评咕哝:“你知道那家伙那天跟我说了句啥吗?”
尹评单纯地问:“啥啊?”
“少操无用心,多操心爱人。”
饶是尹评在开放的环境里待得久了,也是愣了两秒钟才绷不住一乐:“操!还挺有文化。”
“是吧,现在都不避着人了,这还这么多大活人呢。”
夏逸尘听不见他俩叨叨啥,借机把范旻推开,含笑走上前接过蛋糕。“谢了。你们开车去取的吗?这么久不回来,还以为死外边了。”
佟安安脸色一黑,生生忍住了骂他的冲动,天大地大,寿星最大。
门重新合上,在糜烂的气氛中,夏逸尘满足地眯起眼睛享受着糖分叠满的奶油蛋糕,胃里的灼烧感都淡了不少。
没有人再提起他结婚的事,没有人相信。
空调调回了合适的温度,喝了太多酒,还被强拉着蹦跶了一会儿,夏逸尘热得后背出汗,挽起了袖子,小臂线条性感,青筋勃发,他头脑还算清醒,可文生靠过来的时候,还是微微晃了下神,有根神经拉扯着突突的跳。
文生身上有淡淡的咖啡香,像是浸入了每一寸皮肤,不管换多少件新衣服,那股微苦的气味还是存在。
“转性了?怎么不跟旻哥胡闹了?”
他一只手撑在两人中间,上半身朝夏逸尘倾斜过去,视线若有若无地在他裸露的小臂上流连。
“你也知道他在胡闹,那家伙成天没个正形。”夏逸尘向前躬身,又添了杯酒,两个胳膊肘支在大腿上,懒懒散散地说,“蚊子啊,你可别学他,把那俩傻小子也得看好了,免得被带偏。”
尤其是佟安安,这堆蚊香里唯一的直男,珍贵得和大熊猫似的,被范旻坏心眼地捉弄了一下差点羞愤得晕过去。
夏逸尘大爷似的坐着,看那几人耍猴似的闹腾,嘴角都笑僵了。
文生抿了口黄酒。“他们野蛮生长,用不着我掰直。那你呢?你不用找个人看着?你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我?谁看得住我啊?”夏逸尘一脸高深莫测,背过手在他胸脯上拍了一把,“放心吧,咱一身强体壮的大老爷们能有啥问题。”
他想吃蛋糕,倾身伸臂去够桌中间的小碗,手机却因此从裤兜里滑了出来,屏幕一亮,一朵红得滴血的玫瑰熠熠生辉,牢牢勾住了文生的眼神。
锁屏上有一条半小时前的消息:你在哪?
紧接着,故意给他看似的,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生日快乐,给你准备了礼物。
文生猛灌了一大口酒,喉咙火辣辣的疼,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屏幕黑下去,又死死盯着夏逸尘坚实的后背,那件黑色内搭很显身材,领子遮了一半脖颈,他不禁在想为什么夏逸尘今天要穿这一件,是因为昨天做了什么吗。
不,夏逸尘不是不懂欲盖弥彰的道理,而且他也从来不在意床伴在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不论穿什么都大大方方的,从不遮遮掩掩。
他控制不住地多想,夏逸尘多次强调他已婚,难道这有可能是真的吗?
夏逸尘回头,就见文生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又上手拍了拍他的脸,总算把人叫醒问:“喝多了蚊子?要不你先回去?”他看了眼刚找到状态的范旻,“估计还要闹几个钟头,撑不住就先走。”
文生咽了口唾沫,缓缓摇头。“你手机掉出来了。”
“嗯?什么时候?”夏逸尘下意识摸了摸裤兜,空的,低下头在漆黑的沙发上找了找才把手机拿起来重新塞回去。
他的一系列动作包括装回去之后拍拍兜的小习惯都落在文生眼里,后者心里一块大石落地,神情一松,阖上双眼仰面靠到沙发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