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非他命》大于号

6、第 6 章

　　林义嘉在昏黄的傍晚回了老宅。
　　没有石历衡陪在身旁，林义嘉对于回家真的是兴趣缺缺，单单剩下了任务。
　　林大卫已经站在大门口了，看到林义嘉从车子里出来，嘴角绽出了笑容，脚步不由地靠近。
　　“爸。。。”林义嘉拖长了声音，对于父亲的热情并没有提起多少精神。
　　“累了？”林大卫的手掌贴向儿子的额头。
　　林义嘉的头往后退了退，避开父亲的关爱，顺水推舟道，“是啊！”
　　“那。。。开饭吧！”林大卫虽已年过6旬，保养的极好，只有两鬓出有些许的银丝，倒是更增添了儒雅之气。
　　餐桌上，摆满了满满的一桌菜。
　　只有林家父子面对面，各自端着饭碗细细地咀嚼。
　　诺大的餐厅里，只有单调的筷子、调羹之声，显得孤零零的。菜，的确是按林义嘉的喜好来烹煮的，可也没有多大的胃口。
　　草草结束了晚餐，林义嘉就坐进了客厅的沙发里。
　　佣人将碗碟快速地收走，又端上一盆水果。
　　林大卫也坐了过来，慈祥地看着儿子。
　　林义嘉自顾自地吃着水果，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林义嘉被父亲的目光黏地实在无法装下去了，被打败似地讨饶，“干嘛啊？”
　　“小嘉啊，那个约定。。。你没忘吧！”林大卫尽量将语气控制地柔和。
　　林义嘉心里“咯噔一下，可脸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轻描淡写地，“啰嗦。”
　　“那既然如此，你也该收收心了。”林大卫面露喜色道。
　　“我又没有在玩！”
　　“明星又不能做一辈子吧！”林大卫一阵阵头疼，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实在太过宠溺。原以为林义嘉在这件事情上会秉持着一贯的三分钟热度，只是这次的热度却出乎意料得久。
　　林大卫隐隐觉得不安。
　　林义嘉“噌”地站了起来，俯视着坐在沙发里的父亲，情绪竟然激动了起来，“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我那是工作，那就是我的事业。我凭什么听你的安排？”
　　“小嘉，你总有一天要接管公司的呀！”林大卫有些颓然，有些难过。
　　“让石历衡管，他没问题的。”
　　“你就这么放心？”林大卫终究对一个外人心存结缔，却也无可奈何。
　　林义嘉睨了父亲两眼，口气轻松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林大卫望着神情悠然的儿子，心口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酸楚。
　　信任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就在林大卫重新考虑措辞的时候，林义嘉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义嘉是欢天喜地接听，根本不在乎林大卫的皱眉。
　　“我这就过来。”
　　收起手机，就朝林大卫扬了扬手，“老爸，我先走了。”
　　林大卫无语地瞪着儿子。
　　林义嘉一边倒退着走路，一边提醒道，“老爸，我不喜欢被控制的人生。”
　　一溜烟，人就消息在眼前了。
　　林大卫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客厅里，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还没进周易的家，隔着大门就能听到闹哄哄的说话声和笑声。
　　林义嘉一甩心里的郁结，推开了周易家的大门。
　　周易举着油乎乎的手掌朝林义嘉招招手，“怎么才来。。。”
　　围在桌子前的几个人都是生面孔，林义嘉愣了愣。
　　原本有说有笑的几个人，看到林义嘉都不由地闭上了嘴，直愣愣地盯着他。嘴巴里都还塞着食物，脸颊被涨得鼓鼓的，看起来很是可笑。
　　周易抓了张纸巾擦了擦手，一把搂住了林义嘉的肩膀。
　　周易脸上是没心没肺的笑容，一手指着林义嘉，“我的好朋友！”手指又依次指了指那发愣的几个家伙，“大姚，阿杨，小振，老张。”
　　桌上摆着的全是熟菜，烧鸡、烤鸭、鸭脖子、鸡爪之类的。
　　几个人略略收去失态，自觉地挪了挪各自的椅子，空出一个空档。周易收去了原本丢在桌上的一堆骨头，为林义嘉摆上了大大的海碗和筷子。
　　那几个人都换了个人似的，不复先前的嘻嘻哈哈，扭扭捏捏坐着。
　　周易将垃圾扔进了厨房，看着安静的气氛，不免奇怪道，“舌头都吞下去了？”
　　大姚抓了抓头发，随后抓起酒瓶，对着身旁的林义嘉，有些尴尬地问道，“那个。。要不来点啤酒？”
　　周易一把抢过大姚手里的瓶子，打了一下大姚的脑袋，扯了扯嘴角，“什么来点，你妈的不会说话啊？给他倒就是了。”
　　“咚咚。。。”海碗很快被注满了金黄的液体，泡沫又一下子溢了出来。
　　“来，干杯！”周易举起自己的海碗，豪爽道。说完就率先将碗里的液体一饮而尽，喝得太急，以至嘴角沁出了些许的液体。
　　在晕黄的灯下，周易整个人都显得豪迈与爽气。这样粗鲁的周易，林义嘉觉得好生性感。
　　那几个人那甘人后，端着碗，粗着脖子，灌进了喉咙。
　　整张桌子，独独林义嘉面前的还是满的。大家也不言语，就拿眼睛看着他。
　　林义嘉有段时间没有喝酒了，被几个人这么爽快的喝法，弄得也蛮心痒痒的。虽然，石历衡出差前，一再告诫不准喝酒。可被大家无声的眼神激得，一把抓起海碗吞着啤酒。担心丢周易的脸，喝得太过猛，一些都溅到了胸前，还被呛到。
　　周易用力地按了按林义嘉的肩膀，林义嘉感受到周易的力量不禁转头看向周易。
　　周易挑了挑眉弓，头微微靠近林义嘉，耳语道，“谢了！”
　　林义嘉对着周易永远无法摆出一副任性妄为的态度，被周易的气息弄得耳边痒痒的，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又喝了些啤酒，脸显得更是红艳艳，眼波流转的，煞是迷人。
　　大姚那几个家伙看到的明星都是高高在上的，这会儿亲眼所见的大明星却是腼腆的，更没有镜头前，既不屑又冷漠的神情，忐忑的心情顿时放了下来。
　　气氛慢慢地高了起来，几个家伙放下了束手束脚的窘迫。
　　周易开的物流公司渐渐有了气色，最近更是好转到了盈利。
　　于是，大姚提出要庆祝，几个家伙热烈响应。
　　周易也一口应承了，可几个人却无论无何不肯上饭店。现在不像以前，好不容易才赚到点钱，可不肯随便大手大脚花了。
　　周易或多或少的知道，他这个小小的公司，林义嘉暗中打点了不少，却还瞒着他。
　　公司有了好的发展，周易很想找林义嘉分享。
　　酒喝多了，就稀里糊涂地给林义嘉打了电话。等到林义嘉一口应允后，周易脑子才清醒过来。
　　的确是担心林义嘉和他这几个粗鲁的朋友相处不来。
　　现在看来，显然是多余了。
　　整整4箱啤酒，全部报销了。
　　到最后，哪还有回家的力气，都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板上睡着了，呼噜打得震天响。
　　林义嘉被周易拖到了床上，周易也没什么力气洗澡了，搂着林义嘉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