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非他命》大于号

25、第 25 章

　　飞机安全降落。
　　出闸口围着一大堆人。
　　林义嘉一出来，隔着那么多的人，还是一眼看到了站在人群之外的男人。
　　石历衡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站着。从男人身旁经过的男男女女，被他挺拔的身材，眉宇间散发的凛然的气息，忍不住投视几眼。
　　林义嘉没有料到男人会亲自过来，先前心急火燎般的焦急根本没有心情去顾及其他的情绪。但在这一刻，对男人的想念、哀怨，复杂地盘绕在胸口，胸口好似被重物重重地击打了一下。
　　只能手足无措地定在原地。
　　石历衡早已看到了林义嘉。
　　就算林义嘉的脸上遮着墨镜，头顶上压着帽子，却还是轻而易举地从目光聚焦到在他身上。
　　比离开江海前，林义嘉的头发长了点，看起来清瘦些许。
　　男人的眉头不自觉地拢了拢。
　　身后的人群推了下林义嘉，林义嘉这才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男人，可身后好似被人顶着手枪，无力反抗，只得迈着脚步，走到男人的身旁。
　　闭着嘴巴，一声不吭，也不同男人打招呼，也不敢抬起头，只觉得背脊上一阵阵地发紧。
　　石历衡习惯地接过林义嘉手里的行李。
　　瞥了眼此刻低眉顺眼的人，不知该气还是心疼。也不主动与林义嘉打招呼，转过身，自顾自地走了起来。
　　林义嘉看着男人的背影，好不容易克制住拔腿而逃的冲动。

　　江海依旧是老样子，拥挤的道路，行色匆匆的行人。
　　林义嘉木然地望着窗外的一切，恍恍惚惚的。
　　车子没有停在林宅，也没有停在医院。
　　林义嘉亦步亦趋地跟在男人身后，举目四下张望。
　　一家毫不起眼的饭馆。
　　林义嘉这个时候也没有胆子张嘴问，惴惴不安的。
　　石历衡显然和饭馆的人很熟识。
　　“石先生，老规矩？”
　　石历衡点了点头，“两份。”
　　坐在安静的角落里，石历衡将林义嘉的流露在脸上的疑问看在眼里。
　　男人淡然地喝着服务员端上来的热茶，将目光转向了其他的地方。
　　茶杯里的热气升腾着，林义嘉却坐立不安。
　　林义嘉手里转着服务员端上来的茶杯，眼睛里带着小动物般的惶惶，“我爸爸。。。”
　　“没事。”
　　林义嘉松了口气，身体摊在椅背上。
　　男人沉吟了一下，“不过。。。”
　　林义嘉才松弛下来的神经又紧绷了，眼睛直瞪着男人。
　　男人原本平淡的神色被肃穆所取代。
　　林义嘉弓着背，脊梁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心脏不受控的乱蹦。想张嘴问，却又哑然。
　　男人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看着林义嘉眼底的仓皇，竟带着几丝享受。
　　林义嘉的嗓子几乎都干涸了，“到底怎么了？”
　　“咖喱鸡饭。”服务员的声音插了进来。
　　两个人的面前摆着香气四溢的食物。
　　石历衡的手拿起了摆在一旁的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林义嘉愣愣地坐着，没有动手。
　　石历衡吃了一会，这才抬起头，对于林义嘉的呆滞视若无睹，“招牌饭，你会喜欢的。”
　　林义嘉气得牙床都发酸了，却无能发作。只得赌气抓起筷子，大口的吃起饭来。
　　咖喱鸡饭的味道让林义嘉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谢小北的父亲。想起这对父子间感情的交融，林义嘉一时间眼圈都发红了。
　　石历衡望着对面低垂着头，鼻翼翁动的人，随即心就软了下来。
　　停下筷子，伸手拍了拍林义嘉的手背。
　　林义嘉并不领情，甩开了男人的手掌。
　　石历衡也不生气，轻声哄道，“你爸爸真没事，你别担心了。”
　　林义嘉耸着双肩，开始抽泣。
　　这么软弱的林义嘉，顿时让石历衡慌了手脚。
　　弯着腰，坐在林义嘉的身旁，抬手想抓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又犹豫了。停顿了一会，还是将林义嘉的手抓进了自己的掌心，“乖，没事。你爸爸之前只是心脏不舒服到医院去做了检查。你自己是明星，最应该知道如今的记者了。”
　　这次林义嘉并没有甩脱他的手，男人又扶住了林义嘉的肩膀，手指用力，紧了紧。
　　林义嘉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地，“你混蛋，你讨厌。”
　　石历衡哪敢辩驳，一味地哄道，“对，对，没错。”
　　想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还要安抚林父，石历衡咽下的责怪又到了嘴边，“你这样一声不响的走开，让我们多担心呀！”
　　“对不起！”过了很久，林义嘉轻轻地吐出这句话。
　　石历衡受到震动似的，愈加握紧了林义嘉的手指。
　　“我不该这么任性。可是。。。可是明明以前我们认识，你却不告诉我呢？”林义嘉抬起头，眨着水莹莹，泛红的眼睛，看向男人。
　　“我。。。”
　　石历衡语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