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样江湖(古言)》老鬼庄

56、选择了离开

　　不爱了？就这样不爱了么？
　　天阎许是也知道夜鸢喜欢谷澈的，而且还是极喜欢极喜欢极喜欢的那种。谷澈不爱她这件事，尘夕也是从夜鸢那里看出来的，夜鸢不喜欢尘欢，甚至可以说讨厌，就是因为在谷澈心中，尘欢很特殊，夜鸢没有讨厌她，而且还极粘她，与她极要好，因为她知道谷澈不爱她，虽然谷澈会疼她，待她极好，可是却不爱。对于夜鸢来说，那根本就不是威胁。
　　“不爱了？不爱了！天阎呀，你可知道姐姐还没学会自私呢。还没学会呢。”尘夕声音极低沉，像是呢喃，却更像是幽怨。
　　“我们不能选择爱不爱，至少还可以选择是不是要离开。”轻轻的捏着尘夕的肩头，天阎又说道：“姐姐，我们走吧。离他远远的，再也不要见他了，好不好？”
　　“走么？呵呵...那晨曦门怎么办？若我放弃了晨曦门，恐怕真的会死掉的。那时候除了天阎，这天下定是再也没有人会护着我了。我不怕受伤，可是却怕死，真的真的真的很怕。”离开谷澈，她会舍不得呢。
　　“不放弃，我们不放弃，我们自己去。就像他们说的一样，此时此刻纵然外面很危险，却也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尘夕沉默着。
　　天阎又说道：“天阎极不喜欢姐姐受伤。却又不想恨神仙哥哥。所以，姐姐，我们走吧。”
　　尘夕深深吸了口气：“有天阎在真好。真真的好。”说完便笑了，没有热度，也不是冰冷，没有欣喜，却也不是伤悲。那笑容不代表什么。却又让人见了是如此的心疼。
　　感情？对，就是不带任何感情的。
　　“你去，你去。”
　　“为什么我去，少爷明明就说教你去叫的。”
　　门外响起了两个丫头的声音。尘夕与起身去看，天阎却拉着她，“他们会自己进来的，姐姐不用亲自跑去。”
　　“我不要去嘛。昨天二爷为了她这般生气，惹上她会倒霉的。”
　　“哪有那么严重。”
　　“怎么没有啦，小英亲眼看见的，说是二爷为了她还调动了青峰骑呢。”
　　“真的，这样看来，还真是不得了呢，要是一个不小心得罪她了，二爷岂不是要杀人？”
　　“还真说不定呢。”
　　“远点，得躲远点。”
　　“可是少爷还让我叫她去大厅呢。我这越想越害怕。我这腿都没劲了。”
　　“唉，听说她是北欧的欧神呢。一定会妖术。看看一向心地宽厚的二爷也被她变成这样暴戾了。”
　　“是呀，还是尘欢小姐好，待人温和有礼，不管对谁都一副菩萨心肠。二爷从前二爷与她一起的时候拿菜真正是君子呢。”
　　“唉，这世道呀。还是快些叫人吧。叫完快点回复少爷，我看少爷这几天脾气也不怎么好。”
　　“嗯嗯嗯，我就在这边叫叫就好了。”
　　外面的声音略微停了停。接着便响起了这样的声音：“小姐，我们少爷请您去大厅。”
　　听完那番对话，尘夕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她们。于是沉默着。一直的沉默着。
　　“小姐......”
　　“知道了。”天阎一声吼起，门外顿时没了声音。
　　这以后场面便安静了下来。尘夕继续的假寐着，天阎继续面无表情的的看着远处。屋外依旧人来人往，依旧没有人上前询问。他们的热闹与他们没有了任何关系。那些都不是他们的。
　　直至抬眼高升，热了起来，尘夕才起身，看着天阎，满脸坚定，说道：“我们，就走了吧。”
　　“嗯，这便是姐姐学会自私的第一步了。”
　　尘夕喃喃说道：“臭小孩。”
　　见尘夕一脸的漠然，天阎笑道：“姐姐还是笑起来好看。天阎看着特别窝心。”
　　尘夕立马的笑了起来，“真的？姐姐也喜欢天阎笑呢，天阎笑起来姐姐会觉得世界不再黑暗了。”说完这句尘夕的眼神又忽然的黯淡了下来。
　　天阎扳过尘夕的脸，对着自己，用力的笑着，一如从前，那笑容清澈宁静，尘夕笑道：“还说自己不是孩子，真是幼稚。”
　　“姐姐可不能伤心，在天阎心中，姐姐最好，谁也比不上。”
　　尘夕歉然一笑：“姐姐不好，让天阎担心了，天阎不用担心，比这伤人的话姐姐都听过了，我不会因此而不开心。”
　　“那姐姐为什么要走？”
　　尘夕转向门口，缓缓舒了口气，柔声说道：“为了不给他带麻烦。”
　　“真是个傻瓜。”
　　尘夕笑笑：“天阎不离不弃的跟着我护着我，不也是傻瓜么？”
　　“因为天阎只有姐姐了。”
　　“姐姐也至少剩下天阎了呀。也就因为只有天阎了，所以姐姐一点也不怕给天阎带来麻烦。”
　　尘夕看着院门，天阎看着尘夕。那种相依为命的唯一感弥漫在两人心头。温暖了彼此已经冰凉的血液。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真实，至少还有天阎陪着，至少天阎是真实的，至少天阎不会伤害她。天阎会一直一直的陪她的。不会用她去做诱饵，不会拿她去当筹码。宁愿什么都没有，天阎也不会伤害她，不会伤害她的，肯定不会。
　　“天阎收拾收拾东西，我先去南宫宸那边看看。”
　　“嗯，早去早回。”
　　“嗯。”
　　“姐姐可别傻乎乎的告诉他们我们要的事情哦。”
　　“放心吧，就算我再怎样不聪明。可这点道理还懂的。”
　　天阎扶起腿软的尘夕，就这样坐了一夜，心难受，腿也难受呀。
　　“天阎先去，我坐会就好。”
　　“姐姐要小心。”
　　尘夕笑着点点头。之后便揉着自己的双腿，等有了一些力气，便打了些水，洗漱好之后，才出门。
　　南宫宸定是久等了吧。
　　大厅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尘夕有些不解，从前那些天，他们不是都把她藏的紧紧的脸门都不让出的么？怎么今天却找了这么多人来。他们想做什么？
　　尘夕转身绕道大厅后面，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蹲了下来。
　　“做诱饵？你疯了吧，你要亲手把她送进去？那里可是叫做炼狱。有命进没命出来的地方呀。”这是南宫宸的声音。
　　“南宫大哥你小声点，想让外面的人都听见不成？”这又是夜鸢的声音。
　　“那你说。”南宫宸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我...我怎么说。哎呀，澈哥哥，你就说句话嘛。”
　　场面似乎安静了下来。
　　她？他们说的她，想必就是她吧。要把她送去做诱饵么？他真就这样的不在乎她？真就舍得如此伤害她？尘夕深吸一口气，憋在心口，不敢出。她不死心，她还在等答案，等谷澈的答案。
　　“只有这样才能赢谷冽，只有这样谷冽才会给尘欢吃血荷。”这就是他的答案，这就是答案，原来他一直都这样想的呢。既然这样，又何必要来招惹她呢。是她傻？还是反正她受的磨难与伤痛已经很多了，不在乎多上这么一条？脑中一阵混乱，分不清是清醒还是模糊。
　　只听后来南宫宸又说道：“你真就狠得下心。这可是用一命换一命的事情啊。”
　　“澈哥哥他不会让她有事的，她一定能不会死的。”
　　“哦，你就那么有把握？那可是谷冽。”
　　谷澈没有再说话。
　　“你真狠心，真狠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一定不会。”
　　“南宫大哥......”
　　尘夕不知道后来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尘夕第一次的很准确的回到了自己的院里。回来时，天阎已经在房间里面等了，见着失魂落魄的尘夕，满脸木然满身狼狈的走进来。却也没问什么。轻轻将尘夕搂进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头发。
　　“天阎啊，我原以为我不在乎的。可是为什么这里会感到疼痛呢。”尘夕指着自己的心口。像个懵懂的孩童一般的眨眨眼睛，一脸无辜的模样，带着疑问轻声呢喃道：“好痛，好痛，好痛呢。”
　　“天阎知道，所以天阎要带走姐姐啊。带姐姐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嗯，谁也找不到。”
　　可是两人还没来得及走，尘夕迷迷糊糊的昏睡了好些天，像是很清醒，却又始终的醒不来。
　　天阎一直的陪着她，跟她说着话。天阎说了很多，可是她却一句也没听懂。她很想叫天阎去休息的，她很想告诉天阎，其实她很好，她只是累了，只是想睡睡，睡饱了，就自然的醒了。可是眼睛却怎么也不听话，总是闭着。
　　可怜的天阎，姐姐没用，又连累你了。
　　后来，等她能听明白他们说的话的时候，又像是凌凌来了，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进来的。偷偷摸摸。是南宫宸还没放她自由？亦或是他们是被监禁了么？监禁？是谷澈么？
　　“现在是换班的时候，你们趁现在快些走。”听凌凌的声音很是焦急。
　　“那你呢，我们走了，你岂不是很危险？”
　　“我没事，再怎么说我还是公主，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天阎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了，“好吧，那天阎先多谢公主了。”
　　“没时间了，快点，哦，这个给你。”说着掏出一块金牌，“有这个，官府的人就不敢为难你们的。要是他们实在是难缠，你就说你们是来替雁凌公主开道来着，他们听说我要来，定会害怕，便不会再加干涉的。”可不是，她这刁蛮劲，可是中土有名的。人家是敢怒不敢言。怕着小公主坏自己的事，也更加怕着小公主一个不小心哪里磕着了碰着了，影响前程。谁让这小公主是皇太后的心头肉呢。
　　“嗯。”天阎出去，凌凌给尘夕换上自己的衣裳。之后给尘夕简单的易了个容，让其看起来还算是比较像凌凌的。接着便对门外喊道：“你们进来两个人。”
　　门立马打开，“请问公子有何事。”
　　天阎指着趴在桌子上的，冷声说道：“凌凌公主喝醉了，你们送她回房。”
　　“这......”二人犹豫起来了。
　　“还想要本公子送不成？”
　　“公子请见谅，二爷吩咐过不得离开院子半步。”
　　天阎冷言扫过二人。接着便搀起尘夕，半搂半抱的出了院子。
　　一抹邪魅的笑容爬到天阎脸上。月光顿时哗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