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最速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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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承运吸了一口刚做好的奶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奶茶比外面买的更好喝。
或许是因为奶茶的茶是用的好茶，又或许是因为他占了便宜。
梅玉淮捧着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对于自己的茶被用来泡奶茶这件事情，他完全没有一点怨气或愤恨，甚至在42说的时候立刻就答应了。
历承运放下奶茶，“我们继续？”
他说的是麻将。
抱着一盘42给他炸得刚刚好的薯饼的青鸟点了点头，“好啊好啊。”
事实证明，打牌是会上瘾的。
牌桌上的四个人，每一个都有着普通人无法拥有的打牌秘技，让本就刺激的牌桌刺激翻倍。
通过打牌放松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打着打着，历承运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推到了牌，拿过青虹打出来的那张红中，“胡了。□□。”
分明是他赢了牌，可是历承运的那个样子却完全不像是赢了牌。
青虹咔呲咔呲的吃着薯饼，不明所以地问道：“老板？你怎么了？不是赢牌了吗？”
作为一直生活在昆仑宫里的老古董，青虹很少会遇到让他叹气的事情，他最大的烦恼，大概就是如何在不喜欢写信的西王母手下，完成自己信使的职责。
现在，他跳槽到了万神事务所，就连这最大的烦恼都没有了。
可以说，自从来到了事务所，青虹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历承运又吸了一口奶茶，并不是特别甜的且有着茶香的奶茶顺着喉咙落入胃中，勉强地抚慰了他受伤的心灵。
他掏出手机，翻开盖子，打开了万神事务所app，盯着未能标注着已完成的委托叹气。
一想到自己还有委托没完成，有一大笔钱没能拿到手，他就忍不住心痛。
打牌自然也是玩钱的更好，只可惜条件不允许。
人一旦放松到某个限度，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到自己未完成的那些事情。至少历承运就是如此。
就算在不玩钱的牌桌上赢了再多，依然有一大笔钱没拿到手啊！
这就是历承运叹气的原因了。
意兴阑珊的历承运舔了舔嘴唇，舌尖上还残留着奶茶的奶香、甜味和茶香，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奶茶。
“等光灾过去，我要再去一趟山海塔。”
历承运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了青鸟的问题。他放下手机，随意地把牌打出去，说到山海塔，就连他脸上的表情都淡了几分。
剩下的三人也都记得历承运从山海塔回来时的狼狈样子。
甚至已经不能用狼狈，而是半死不死来形容了。
42自然是不同意历承运再度涉险的，当即就提出了异议，“不行！承运你身体还没好全，不可以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别提历承运的身体直接被雷劈得焦黑掉渣，全靠修仙者体内运转灵气勉强吊着一口气。
别看历承运被施了针，调理了经脉，又吃了药粉，加快伤口愈合，可到底是损失了血肉与灵气，只修养了那么短的时间，能站起来自己活动已经很了不得了，去山海塔那种地方探索根本就是想都别想。
梅玉淮也赞同地颔首，“不错。历老板你身体虽然看上去无碍，但实际上暗伤还未愈合，山海塔内危险重重，你还是养好伤再去吧。”
青虹不想刚找到工作，老板就没了，也点了点头。
历承运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是在作死，只是委托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像西王母那样没有时间限制的委托才是少数。
龙二的那个委托，时间限制是两个周。
毕竟本来捕捉文鳐鱼这样的委托根本就不难，要不是突然跳出来一只拦路虎，这委托早就完成了。
之前历承运忙其他的委托，用了三天，从山海塔回来又赶上了光灾，也不知道这次的光灾什么时候结束，再不抓紧完成，这委托就真的要超时了。
到他手里的钱他怎么可能再给出去？就是返还一个子都不行！
“不行，龙二的委托有时间限制，不能再拖了。”
历承运皱着眉，放置在旁边的收音机里播报着天灾气象局对此次光灾的分析，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光灾持续长短应该在7~8天内。
历承运仔细算了算，这时间勉强来得及。
他也不是没想过光灾的时候出门，只是光灾的光对人体是有侵蚀性的，除非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否则受到光侵蚀的地方有极大可能病变。
普通的衣物就算包裹得再严实也无法抵抗出光灾的光，除非是特制的服装。
就和他们使用的窗帘一样，特制的服装里添加了某种能够完全隔绝光的成分。
而凑巧的是，历承运知道隔离服的价格。
一套光灾隔离服的市价大概在两百万到五百万，黑市价格属于有价无市的类型。
所以历承运只能待在家里乖乖等光灾结束。
但同时还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不知道那只突如其来的奇怪夔牛是不是还在泰器山，并且需要做两手准备。如果不在那自然是很好，但如果还在，他就得考虑考虑怎么拖着刚恢复的身体，从那只攻击欲望强烈的夔牛眼皮子底下捕捉一只活着的文鳐鱼，并且顺利逃跑。
不管怎么想，后者似乎都是噩梦难度。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振动了几下。
历承运翻开手机，就看到了来自龙二的消息。
龙二：兄弟，我的文鳐鱼你抓到了吗？
历承运沉思，他该怎么和龙二说，本来完成了，后来完成了二分之一呢？
他抬手打了几个字。
万神事务所承接委托：没，还差一条。
龙二：咦？还差一条，这可不像你啊。你不应该是趁着这个机会多抓了几条，然后把委托外的东西高价售卖吗？
没错，一直以来，历承运都是这样开小灶的。
赚钱这种事情，当然永远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他既完成了委托，又获得了外快，何乐而不为呢？
手机又振动了几下。
龙二：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加个委托吧。正好我在光灾的时候获得了灵感，准备做个新菜。
历承运看着龙二的消息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的这个食修朋友做饭确实好吃，毕竟是食修，做饭没有难吃的，做饭难吃的根本走不到这条路。然而，龙二有个无伤大雅的毛病，就是尤其热爱创新菜。
创新到什么地步呢？从灵感、食材再到做法和口味等等，简直比黑暗料理还黑暗。
克苏鲁的呼唤都已经不算啥了，最过分的是有一次这货做了一道晶体管芯片杂脍拼营养液晶体核浓汤，让他和42尝尝。
这特么谁敢吃啊。
还有什么骸骨晶体刺身，那叫人一个难以下咽。
万神事务所承接委托：你又获得了什么灵感？别告诉我你想让我抓光裔，给你做菜。
对面忽然没了话，过了一会儿，对面发过来一条消息。
龙二：你能做？
简单的三个字和一个问号，透露出对方恍然大悟、打开新世界大门和蠢蠢欲动的感情来。
历承运只觉得心累。
万神事务所承接委托：不能，做不到，别想了。
当场就是一个拒绝三连。
龙二：哦。
龙二委委屈屈地发了一个哦，似乎还颇为不舍。
龙二：委托就是帮我找海月金，你有多少我收多少，我按照市价的一倍，不，一点五倍收！
万神事务所承接委托：？
万神事务所承接委托：兄弟，你在做梦？海月金是那么好找的吗？要真那么好找，我早就发财了。
龙二：长期委托！我手里的海月金不够用的了。
历承运忍不住抬起手挠了挠头，海月金一种极为罕见，有着特殊香气与功能的产物，实则是一种可以吃的龙蜕。一克就价值千两黄金。
那这玩意用来做菜在历承运看来简直是暴殄珍物。
然而，龙二并不在乎。
龙二：我给你个地址，这是我一百年前认识的一条海金辰龙的住址。算是和我有点亲戚关系，不过他三十年前搬家了，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留下的海月金，你要是能找你就找找，价格照样是市价的一点五倍收。
万神事务所承接委托：那你干脆让他给你寄点啊，干嘛还要我跑一趟？
龙二：他一百五十年蜕一次，距离下次蜕还得有个八十四年。这钱你赚不赚吧。
万神事务所承接委托：赚！当然赚！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历承运嘴角翘了起来，龙二支付了定金，迅速地发来了一串地址。
龙二：顺便，文鳐鱼的委托可以稍微延期几天。你不用那么着急。
历承运挑了挑眉，真是打了瞌睡送枕头。
委托时间限制得到了延缓的历承运，心情大好。种种思绪在他的脑子里转了个圈，而后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身边可是有一只土生土长的山海荒界异兽青鸟呢，虽然对方说自己对打架没有兴趣，但说不定会有种族天赋其实很能打呢？
再怎么说也是神兽，未必打不过同为神兽的夔牛吧？
如果青鸟打得过，那他可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历承运精神一振，期待地问道：“青虹你和夔牛比，哪个更厉害一点？”
青虹只是对于山海塔外界、人类的事情不太懂，但并不傻。他一下子就明白，他老板是打算让他和夔牛互殴。
在历承运养伤的这几天，青虹多少也了解了万神事务所是做什么工作的。总而言之，就是接委托，什么委托都接。
青虹顺手打出一张自己不要的四万，被42碰了，他也不在意，反而真诚地建议道：“我觉得老板你放弃比较好。”
似乎还嫌说得不够，青虹接着解释起来，“雷兽是神兽，在过去被看作是雷泽之神，老板你觉得我像是擅长打架的样子吗？更何况，青鸟一族从来不以打架闻名啊。”
历承运侧头看了看青虹陷入了可耻的沉默，他真的很想提醒对方，青虹的真实种族其实是剑，不是鸟。
但青虹的态度是如此地自然，不得不让历承运把话咽了回去。
在这个时代，种族和性别其实都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有的人可能今天是人类，明天就变成了改造人。可能今天是女性，明天就更换成了男性的身体。
在一个科技无比发达的时代，所谓的人道主义似乎仅仅维持在最低限度。人与机械的界限并不分明，就连人的意识也可以被数据化。
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但是显然，出身于昆仑的青鸟灵并没有这样的认知，他就是觉得自己是鸟，也不擅长打架。
说不好是自欺欺人还是怎么样，反正是十分地理直气壮。
收音机播放起了柏灵国家歌剧院的台柱梵妮·梅尔赛洛女士的代表作《阳台上的潘妮·金》中的著名唱段。
美妙的歌声将人带到了那个充满阳光、鲜花与少女的世界。
历承运不死心地确认道：“真的不行？”
青虹侧耳倾听着梵妮女士的歌声，似乎颇为喜爱。过了一会，他思考起来，最后用一种十分平静普通的态度建议道：“我从没在昆仑碰见过雷兽，所以对于雷兽的了解并不多，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关于雷兽的事情，以及如何打败雷兽的方法的话，我想你可以问问别人。”
询问别人，这是一个历承运没有想过的思路。他忍不住坐直，随手打出一张牌，给梅玉淮点了炮。然而就算放炮让梅玉淮胡了，他也没介意，反而十分在意青虹的话。
“问问别人？问谁？”
青虹眨了眨眼，“我想你们人类应该称祂为九天玄女？”
在小助手出现在自己手机上的时候，就已经恶补过神仙知识的历承运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要说对于夔牛最有了解的神仙是谁，无疑是这位女武神。
历承运抬起手摸着自己的下巴，“那你觉得九天玄女会理我吗？”
历承运抬手指着自己，不确定地询问着青虹。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有一个十分鲜明的认知。他不觉得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能够让被人供奉的神仙投下-注视的目光，更不用说搭理他了。
青虹转过头，仔细地打量着历承运，知道历承运觉得有些发毛，才肯定地点了点头，“没关系的，是你的话，我想是没关系的。”
历承运不确定这个看上去和善爽朗，实则心思有点难猜的青鸟灵到底在说什么没关系，但他也并不打算去追究，因为他知道有很多事情如果去追究，就会得到一个自己完全不想要的答案，所以人类需要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那我就当你是在鼓励我好了。”
历承运小声地嘀咕着，而后他又问道：“玄女娘娘对于贡品有什么喜好吗？”
毕竟是他有事拜托人家，自然要准备人家喜欢的东西了，同时也希望符合对方喜好的东西能够抚平对方被他这个半吊子召请的怒气与不满。
青虹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在我印象里，那位好像一直都很温柔和善，也从不挑剔什么贡品。不过真要说的话……”青鸟若有所思的看着历承运，“那位好像比较喜欢疾恶如仇的……人？”
听上去就很迷，但也不是很难理解。
历承运扯了扯嘴角，“那看来我是不在玄女娘娘的偏好范围里了，祝我好运吧。”
青虹眨了眨眼，“福生无量天尊？”
听到他的话，历承运笑了起来，轻轻地说到：“福生无量天尊。”
……
九天玄女的画像前方，有一尊大概一个手掌高的九天玄女神像，托盘上摆放着贡品，香炉中的香燃烧着，烟丝丝缕缕地往上飘，缭绕在九天玄女的画像前，神秘无比。
他一打完上一局，立刻就跑到楼上供奉着神像的房间来了。
前面的请神步骤都已经完成，历承运深吸一口气，恭敬地诵出了请神咒。
“谨请九天玄女娘，腾云驾雾游天下，符水救人光英辉，
桃枝打鬼法无边，天上洋洋娘行去，地下茫茫娘行罡，
绣鞋脱落三港口，头巾抛落九重天，我是三师三女子，
降落桃源洞中内，领受吕公传法教，救苦救难落凡间，
弟子一心专拜请，九天玄女降临来。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①”
念完请神咒的一瞬间，有什么在空气中发生了变化，或许是灵力，或许是别的什么。
一阵风吹了过来，炉中正焚烧的香上方的香灰被风吹掉了一块。
又等了一会儿，没有其他任何事情发生。
历承运捡起放在旁边的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到了香案前。
只见那段被风吹掉的香灰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香案上，而且正正好好组成了一个图案。
历承运迷惑无比地看着案上由香灰组成的两道杠，用手比划起来。
“好像不是二，上下长短一样，所以这难道是个……”
历承运欲言又止，手顺着香灰画了两道，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等于号？”
不怪他看上去十分迷惑，毕竟香案上的图案确实是个“=”。
虽然很想吐槽一下古老神仙们的现代数学素养，但历承运还是克制住了这样的欲望，只是他始终不明白等于号到底是什么意思。
毫无疑问，他的请神确实成功了，九天玄女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但是这个等于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历承运抓耳挠腮起来，“等于号，啥玩意？等于？嗯？等？”
陷入沉思的历承运神色复杂地看着香案上的等于号，自言自语道：“不会是让我等一下的意思吧？”
虽然这个猜测很不靠谱，但是仔细想想好像又有点合情合理。
毕竟一个等字的笔画着实有点多，只有两道杠的等于号自然是简单快捷的表达。问题就在于，得到这个回答的人到底能不能够猜到等于号的意思。
历承运看了看神案上的九天玄女神像，又看了看挂画中的九天玄女，一时之间有点拿不定主意，之后要怎么办。
按理说，正常的一套请神流程是准备、请神、送神。
但他请的神让他等，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让他等。
历承运抬手挠了挠头，“算了，就当是让我等了。”他扭开门走了出去，就在下楼梯的工夫，玄关的门铃响了起来。
“福生无量天尊——福生无量天尊——福生无量天尊——”
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历承运的心头，他想不会吧？来得这么快？他甚至想要跑到窗户旁边，掀开窗帘一角，看看是不是有光照射进来。
外面的光灾应该还没结束才对啊。
难道神仙都是那么bug？
在他抓心挠肺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道柔和却不失英气的女性声音。
“您好，请问历承运先生在家吗？”
忽然被陌生，可能也不是很陌生的人叫了名字的历承运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历承运：吔？这什么最速传说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最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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