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豪门小狼狗非要跟养牛佬在一起》四季果

2、第 2 章

　　听到女儿清脆悦耳的叫声，黎森林心都要化了，他双手紧紧抱着咪咪，一颗心落回了实处，终于有时间去回想之前的事情，开始责骂：

　　“你今天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按时回家？爸爸我担心死了！”

　　咪咪作为一只小猫咪，自然是无法回答人类老父亲的问题的。
　　黎森林也不是真的要问咪咪什么，就是念叨一下发泄心中的不安。

　　“嗯~嗯~嗯……”一旁的小狗不甘被冷落，围着黎森林的脚边哼哼唧唧叫了起来。
　　黎森林盯着脚下这只肥肥糯糯的小狗，转头看看前方影影倬倬如巨兽盘踞的树林，思忖片刻，索性一把捏起它的后颈毛，一手抱着咪咪，转身回家。

　　黎森林租的是城中村的一房一厅，月租一千五，没有阳台，衣服只能晾在防盗窗下，窄小的握手楼连阳光都射不进来，全靠路过的凉风带走水汽。

　　楼下的巷道一如既往地潮湿晦暗，黎森林打开手电筒小心地走过。埋首在垃圾堆里的一只老鼠被小狗哼唧声惊醒，淡定地抬头，左右张望一番后，从容地迈着小碎步钻进下水道洞口里。
　　等黎森林走上楼梯以后，很快就不慌不忙地钻出来，继续刨翻租户们打包好的垃圾袋，它已经嗅到了里面宵夜的味道。

　　回到家里后，黎森林先喂饭给咪咪，完了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盯着角落里一点也不怕生的狗子。

　　也不知道这只狗子是傻大胆还是缺心眼，或是年龄太小狗妈妈还没教导它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小的黄色狗子一点儿也不怕人，自来熟地跑进了黎森林给咪咪置办的猫咪屋（咪咪习惯外出后就很少待在里面了），自顾自玩得嗨，小尾巴摇啊摇，就没停过。

　　“看起来不像是纯种犬，应该是阿拉斯加跟土狗的串串……”黎森林忖度着，就见到小狗这会儿一点不把自己当外狗，探索完毕新住处了，就颠颠地挤过去咪咪那边，吧唧着嘴儿要吃碗里的猫饭。

　　咪咪是个好脾气的，只用身子推了推狗子，阻止它夺食。

　　黎森林当即揪住小狗的后颈皮，将它拖过来。小狗感受到熟悉的扼住命运的后颈皮的力量，不甘地“汪”了一声，动作却是丝毫不憷，四只肥肥的短腿抵住地板，直挺挺的绷着，任由黎森林拖着做摩擦运动，一副要将耍赖进行到底的架势。

　　这点子挣扎的力气黎森林丝毫不放在眼里，轻而易举就把它拎到了近前，他仔细打量着小狗，自言自语：“不知道是公狗还是母狗……这么不要脸，有奶就是娘，真是墙头草，应该是公的，暂时叫小黄吧！”

　　说完，把小黄摁进猫咪屋里，打开冰箱开了一瓶纯牛奶，倒进碟子放到猫咪屋前：“喝了！睡觉！明天再带你去找你的主人！”

　　小黄嗅了嗅碟子里的液体，伸出舌头舔了舔，随即双眼发亮，舔舐的动作肉眼可见地变得欢快。

　　黎森林满意地点点头，算这小狗识货。他打了个哈欠，一边朝阳台走去，准备收衣服洗澡睡觉。他这些天两地奔波，加上工作上新人搞出了不少烂摊子要收拾，忙得不得了，可谓身心俱疲，咪咪找回来了他就剩一个念头：睡觉。

　　小黄汪汪地叫了两声，叫不来黎森林的理睬，开始满屋子追着自己的尾巴跑。

　　黎森林原本以为自己能睡一个好觉，没想到刚从冲凉房出来，就听到屋外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是一连串的吼叫声，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随之响起，左右邻舍开门询问的声音此起彼伏。

　　黎森林不爱管闲事，但今晚这种骤然响起的声音并不寻常。想了想，他从茶几底下抽出登山买的手杖，小心地开了门。

　　咪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脚边，黎森林走得太快，不小心绊了咪咪一脚，下一刻耳边骤然爆发一声尖锐叫声：“嗷呜——”

　　黎森林吓了一大跳，赶忙蹲下来查看：“对不起咪咪，你怎么样我看看……”

　　咪咪没理睬黎森林，嚎了一嗓子后就施施然地绕过他，跳上鞋柜顶的软垫，躺了下来。

　　黎森林见此情形，放下心来。经过这么一打岔，他改了主意，不打算出去了，转身就回床上躺着开始刷手机。

　　为了方便管理，房东建了一个交租群，这会儿，手机上这个群的聊天对话活跃得很。

　　“吓死我了，刚刚是不是有人哭？”
　　“刚刚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听说503的狗咬了601的小孩，是真的吗？”
　　“怎么我听说的是503自己养的狗咬了他们的儿子？”
　　“活该！最讨厌那些养狗不栓绳的人了！”
　　“黄小姐你嘴上积德，小孩毕竟是无辜的。”
　　“无辜你妹！咬的不是你家小孩！”住户黄小姐像是吃了炸药，一点就着：“不知道事情全貌你吠什么！养狗不栓绳，等于狗咬狗！”

　　“你这个女人真恶毒，狗懂什么？要不是小孩儿去逗狗，狗怎么会去咬人？”住户301说出养狗人的经典说词：“我家的狗不咬人！都是小孩过来骚扰它，天天的烦死了，想要狗自己养去——”

　　“栓好你的狗嘴！满嘴喷粪！”黄小姐与他激情对骂：“503他们的狗下午咬了601的小孩，也是你这样的嘴脸——‘我家的狗不咬人，要不是你家的小孩逗狗！’晚上他们家的小孩就被自己家的狗咬了！呵呵，活该，这都是报应！”

　　群里安静了一会儿，其他人纷纷支援黄小姐：
　　“原来是这样！”
　　“我早就跟他们家说过很多次了，让他们出门遛狗栓绳，总说自己家的狗不咬人，不肯栓绳，我家小孩每次上学回来都被他们家的狗吓到。”
　　“就是，最讨厌泰迪了，老爱追着人咬，几哇乱叫，挑衅我家的金毛，还反过来说我家的狗不是！”
　　“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
　　“恶有恶报啊！老天有眼！”
　　“这次一定要社区处理掉这只泰迪才行！连主人都咬，还有什么不敢咬的？”

　　“呜呜呜，我很久就想说了，小区里有几只狗总是不拴绳，还经常扑人，每次从旁边经过我都胆战心惊，但是上班每次都要经过那里……”
　　“tb有毒老鼠药。”
　　“朱古力腊肠你值得拥有。”

　　“你们也太过分了吧？狗狗那么可爱，你们居然忍心伤害它们？”
　　“八角桂叶姜葱蒜，多放辣椒不要香菜谢谢！”

　　“呵，这栋楼的都是未开化的野蛮人吧？还自诩文明！连一只小小的生命都容不下！真是太让人恶心了！”
　　“不喜欢请不要伤害，文明人们！”

　　“你文明，你素质高，带着你的狗出门左转谢谢！”黄小姐再度上线。
　　“别这么说，乐山那边还缺一尊大佛，或许可以去坐坐。”

　　被狗贻害日久的住户们难得同仇敌忾，不约而同地攻讦那几个维护503的狗的住户。

　　黎森林没有在群里发声，但是他能理解这栋楼住户们的怨气。

　　原因就是某天晚上他踏上楼梯往家里赶的时候，在503门前踩到的那一堆狗屎。
　　剩下的都是没有什么营养的激情对骂，隔着网线的口水战黎森林没有什么兴趣，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楼里的气氛显得比昨日的凝滞，似乎昨日夜里还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方一出门，就见几个早起的邻居在楼道里碰头，彷佛就等着他似的。
　　“昨晚后半夜出大事了！”左边的邻居是个中年妇女，迫不及待地道：“昨天夜里，这附近的老鼠像是疯了一样，到处乱窜乱撞，咬了不少人！”

　　左边的邻居是个秃头的中年男人，他了然地哦了一声，随即压低声音：“我听到声音，好像是四楼住户的小孩被老鼠咬了，送去了医院急救。”

　　黎森林在睡梦中似乎是听到了似有若无的警报声。
　　不过——
　　“被老鼠咬了？”黎森林和右边的邻居面面相觑，两人的疑惑同时写在了脸上。老鼠咬的伤口有那么严重？不应该去打狂犬疫苗？怎的是急救？

　　中年男人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心有余悸：“我踮起脚看到抱在怀里的孩子，血淋淋的，一条胳膊的肉都被啃没了，全是白骨……”

　　黎森林两人倒吸一口凉气，震惊非常。
　　“这么凶残，真的假的？”中年妇人嘀咕着，嘴里说着不相信，脸上却是一脸八卦地走开了，像是急不可耐要去找其他人分享这一谈资。

　　黎森林唏嘘了两句，就赶去上班了。
　　辗转了地铁和公交车，黎森林踩着最后三分钟踏进了公司大门，成功打卡。

　　才刚在工位上坐下，一个穿着剪裁合身西装的男人就从门口进来，见到黎森林眼睛一亮，径直来到黎森林的工位旁，不等黎森林作出反应，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像是裹着毒药的蜜糖一般粘腻：“森林，你辞职了？”

　　语气略有些惊讶，用词却很是不客气，与其说是确认，不如说是质询。要是三年前刚进公司的时候，黎森林可能就顺着对方的话自我解释了起来，然而现在他早已清楚眼前的邓明琪是哪路妖魔鬼怪，此时非常淡定地“嗯”了一声：“经理，今天有什么任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