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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行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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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行程
這幾日都是在趕路,白天黑夜我都是坐在車廂中,這個悶啊。
自從那女人說自己是娘的親人,让我叫她邵娘之后,我就沒再懷疑過她。因為她時常撫摸我的頭,感覺就像是娘在撫摸一樣。
別說我不孝順……其實我心裡是早打算要離開家去闖蕩了,帶著前世的記憶我知道,每日叫娘親的女人不是我真正的娘親,而她們永遠不會知道我是他們的孩子但卻又不是,這種感覺沒法形容。
哎,我嘆氣,坐在駕車車夫的邊上,此行算上我有四個人。那個華貴的女人自然不用說,身邊有個服侍她的丫鬟,我叫他丫頭,有點胖不過很愛笑,笑起來兩個深深酒窩的,像是笑出蜜來。
再來就是這個車夫了。他不太說話,帶著大大的斗笠遮住半邊臉,拒人與千里之外,冷得很。丫頭告诉我他叫易秋,还说最好不要和他說話。
我時不時的偷瞄他一眼,長的挺帥腰背挺直還有點偉岸。紅唇白齒,額……白齒我是看不到,就是個形容嘛……臉上的皮膚細膩的像個女人,而牽著韁繩的手卻很粗糙。虎口有一層厚厚的繭子,看得出是常拿傢伙的手,功夫一定也不一般。
看來看去,時間長了我對他還蠻有好感的。帥哥美女那么養眼,誰不愛看啊?反正也無聊,邊流口水邊盯著人家看唄。只要別說我性騷擾就行……
每天啊我這口水嘩啦嘩啦的流個不停,這要是小溪恐怕也乾涸了,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他還是一點反映也沒有呢?只顧駕車,手裡的皮鞭打在馬屁股上啪啪直響。休息的時候也是坐在那一聲不吭,就不覺得無聊么?
我爲了給他解悶,路邊摘了幾朵野花插在他的斗笠上,他一聲不吭任憑擺布。我心道:老兄,給點反應行么……
這日終於能看到點人影晃動了,我想不遠就能看到城鎮,可是仍舊行了大半天的路才看到漆紅的城門,還真不小。
我懷疑我們是繞道而行,不然怎么會這么多天就路過一座大城鎮卻連個小村都沒見到過呢。
可是一進了城,這些問題忽的就飄到九霄雲外去了,眼前美食饞的我沒心思想其他的,馬車在人群中開路,我左看右看眼睛有點忙不過來。
馬車沒有猶豫直接行進一家客棧的後院,易秋把韁繩丟給小二,上前扶著丫頭下車,丫頭下來后又扶著邵娘。我想直接跳下來卻被她按住,她站穩后才轉身將我抱下來。
麻煩!
房間是事先預定好的,我和邵娘一間,丫頭在左邊一間,易秋在右邊一間。
我進房間看了一下,沒什麽興趣就想往外沖。邵娘拉住我說換了衣服再帶我出去玩。然後讓丫頭把衣服拿過來。
我有點不好意思,怎么說我前世也是個大男人,即使現在的身體是孩子,也不能讓兩個不太熟的女人來脫我的衣服嘛!於是我把眼睛閉得死死的,丫頭給我換衣服的動作又輕又快。半盞茶的功夫不但衣服換好了,還梳過頭洗過臉。我對著銅鏡一看,這還是我么……
邵娘讓丫頭去叫易秋,一起出門。這時我自告奮勇的舉手說我去!丫頭一愣連忙跟我搶著出門。我個子小很靈活跑到門口推了她一下,眨眨眼睛裝可愛,說包在我身上!
她爭不過我,回頭看看主子,邵娘沒說話,她才安下心不跟我搶。
我敲敲易秋的房門,本來是想直接進去的,可是門從裡面上了鎖,半天沒人應。我心想不會是睡著了吧?這幾天他趕車很少休息,還是別打攪他了。
正要回去,聽見房間內有細微的動靜,我立刻把耳朵貼了過去。水聲?布料摩擦聲?不等我多加思考,門開了。面前的他只穿著一件單衣低頭看我。原來他在洗澡,因為沒有浴桶,可能只是擦擦身子。
我嘿嘿笑兩聲覺得尷尬,跟他說:邵娘讓我跟你說一起去街上逛逛。
他看著我沒說話轉身去穿衣。我站在門口走也不是進去也不是,就這么一會功夫也很難熬。他的背影很單薄,跟我先前覺得的偉岸判若兩人,白色的單衣上沾著水漬,變得有些透明可以看到他白皙的皮膚……上的幾道疤……
應該傷的很深,看著都痛。
他把外衣穿好,圍上腰帶我才收回視線裝作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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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知道這城鎮叫什麽名字,不過規模堪比長安。雖然我不記得我去過長安,哎,就是說這很大很繁華來個形容嘛。
邵娘牽著我的手,防止我亂跑。丫頭四處看看,好像不是很感興趣,我無奈。易秋跟在後面目不斜視,我無語。一點氣氛也沒有!
有錢人家的下人眼光都跟主子一樣高啊,苦了我們窮人家,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啊。
我左右看看,邵娘給我買了幾樣點心抱在懷裡吃了一路,興趣也提不起來。
在街角拐了個彎,離開了鬧市,這時我才發現後面有一幫人跟了一路。站在栽種成排的柳樹下,那幾人走過來卑躬屈膝的叫了聲夫人。
自己人,自己人。害我嚇了一頭冷汗。我想我們這行人打扮富貴,一老一幼丫頭有點胖也跑不動還膽小,易秋一個人,不管他功夫多好,我們拖他後腿估計一個都跑不了。
來的幾人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跟著進了另一家客棧。
踏進門檻沒有小二的熱情迎接,老闆在一邊算賬,瞅了我們一眼又低下頭打他的算盤去了。
我想這可能是被包下來了才會如此,眼睛一掃看到左遍桌坐這個人,年紀三十上下貴氣逼人。身邊站著兩個,打扮和接我們的人一樣。
男人看到我們來了,像小二似的滿面笑容。叫了聲:“邵兒”
我渾身一抖,雞皮疙瘩掉滿地,年輕人嘛,親親蜜蜜的叫啥都無所謂,別在我面前,求您了!
後來聽他們對話我才知道,原來邵娘并不是娘的親人,而是生我的親娘。我出生沒多久就丟了。這段記憶我不知道,只記得我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爹娘而不是他們。但是我那時已經滿月了,我沒有滿月前的記憶。
邵娘又說我生下來體溫就易於常人,通過這一點才找到我的。她跟爹娘確認后肯定我就是她的孩子,要領我回家。爹娘也是講理之人就把我還給了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