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陌上紫薇开》满地繁华

4、燕子再见

　　“小姐，你真要去找那个小偷？！”金锁将自家小姐换下来的男装收拾好，看到自家小姐对着铜镜抹着胭脂的动作，不禁嘟着嘴皱起眉颇为不满。
　　“这是上天的旨意，金锁。”紫薇忍住心里的抽搐，努力催眠自己是个神棍。

　　而真实的原因，我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给那个小燕子呢？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果然很慢热，在这个世界成长的过程中，我其实还是一直固执着这只是庄生梦蝶而已。即使梦见自己是一只蝴蝶了，但终究会醒过来，最后还是庄子。可是做着这样的梦，却一直没有醒，一直一直在做着这样的梦……然后发现自己果然已经分不清了庄子还是蝴蝶，也看不见了……前世的父母，前世的好友，还有那个……背叛了自己的男友。
　　只有凭借这样的方式，如今已经亲眼看见了小燕子姑娘，自己再不承认这是还珠世界也是不行的了。既然如此，那如果我真改变了历史轨迹，如果把这些东西给小燕子让她带回宫去，那么只是改变了过程达到了相同结果的事实会不会被这个故事纠正，然后自己被斥出？或者，如果自己不做格格，只有小燕子姑娘独自成为还珠格格，那故事会产生偏差，自己这个多余的存在会不会被发现，然后有什么时空管理者来把自己排斥回现实世界？
　　对回去的渴望心情让紫薇的心脏都在燃烧着。

　　既然这样，那就拼尽一切去试一试。不成功我便成仁！用尽所有的力气达到它原本的轨迹，却只有我一人产生了偏差，这样会被发现吧！应该会被很快发现吧！
　　快点发现我这个错误然后让我回去吧！

　　紫薇出神地想着，直到被一个嗓音打断了思绪。
　　“小姐，”金锁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自家小姐身边立定，半蹲，“尽信还不如不信呢！我不相信那个小偷。小姐，不如我们想其他办法好了。”
　　紫薇淡笑，侧过身来，点上身侧那个小丫头的鼻头，“小丫头，什么尽信不如不信。之前不是说你家小姐的预言绝对精准嘛。怎的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小姐，只是那个小偷……不，小姐，我们怎么能轻信一个陌生人？！”金锁皱起了眉头，依旧是满脸的不赞同。“那可是夫人给小姐认亲的重要信物……”突然一个想法猛地击中了金锁，“小姐……你该不会是……”该不会是打了用麻雀替换凤凰的荒唐心思吧！“不可以！我绝对不同意小姐！”

　　“金锁，你想到哪里去了。”紫薇佯装45度忧伤望天，目光充满着三分惆怅四分忧郁，还有三分是满满的无奈，“我只知道，这是上天告诉我的。这是我认亲最后的机会。”
　　“小姐……”金锁不禁有些心疼起来。
　　“金锁，我又怎么忍心违了母亲的心愿呢……”——呕，我恨不得不用完成这鬼心愿就直接回去了啊喂！

　　紫薇忍住心里的吐槽，带着温婉含泪的表情，直看得金锁觉得自愧起来——是的，虽然小姐一直以来都是那么一副淡然的模样，她又何尝不是无父无母的……我怎么能怀疑小姐为了她所向往的天空就失去了认父亲的机会呢！……看来这是上天给予小姐的指示！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怀疑……
　　“小姐说是便是了。我相信小姐！”金锁抿着唇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
　　紫薇在金锁转身的刹那，深深地望着金锁的背影轻叹，
　　——金锁原谅我，这都是为了历史的前进，以及，我的自由。

　　人类都是自私的，我承认。而我也不想打着任何道义的幌子，作出任何道貌岸然的解释。我，想要自由，就这么简单。

　　大杂院门口。
　　“小姐……这地方可真难找……”金锁擦了擦因为长途跋涉额头上冒出的汗，弯下腰来手撑着膝盖颇为气喘吁吁。
　　“嗯。”紫薇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手帕，轻轻拭去额头的汗珠，心里想着果然当初坚持不懈的锻炼是有好处的。果然这古代女子的身体，也太弱了点。

　　“你们是谁？”正当两人靠在这门口歇息，紫薇小心地探头进去望之时，只听见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惊得紫薇悄然后退了一步。风轻拂开紫薇掩面的面纱，紫薇敏锐地看见眼前的男子微红了脸。他却是挡住了门口，一脸正义状，“你们是谁！这是大杂院，不是你们这些大家闺秀来的地方！”
　　这拦在门口的自然是柳青。也不能怪他这么不近人情，只是因为这大家小姐公子们常常来欺负他们大杂院的小孩子，而大杂院的孩子们还只能受着，因为如果这些公子小姐们告诉自己父母，那么大杂院的老老少少也要受到牵连。

　　紫薇礼貌地微微颔首，“请放宽心，小女子姓夏名紫薇。我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找一下你们这里那位叫做小燕子的姑娘，小女子与她曾有过一面之缘。此次前来，有事想要拜托给她。”——小女子什么的……好恶心。
　　紫薇遏制住恶心的心情，礼貌地冲着面前皱着眉颇为防备的男子低头说道。柳青自己也算是个未满20的愣头青少年，此时听见面前这位长相娇美，而讲话口气又诚恳，没有丝毫的不屑高傲情绪的少女这么说，也拉不下脸来再冲着她凶。
　　“你找小燕子啊，她就在里屋。既然如此，你先进来坐坐吧？”

　　金锁皱眉扫了眼大杂院，拉了拉紫薇的袖子，柳青看着金锁的表情，脸色有些沉了下来。“真的吗？这样好吗？不会打扰你们吧？金锁你拉我也是怕打扰他们了吗？这样突兀地前来拜访确实有些不妥……”听见这少女口气里诚然的踌躇，柳青只觉得心中澎湃。自己身为一个男子汉，怎么能让这么个善心又美丽的女孩子这么忧愁呢！
　　“没关系的，进来吧！”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金锁。我们就叨扰了。”不动声色地拉住了金锁的手，悄悄按了按她的手指。金锁低眉敛目立在一旁。

　　“没事没事，不用那么文绉绉也可以的。……哈哈哈哈。”柳青挠了挠头，颇有些尴尬地傻笑了两声。——自己确实是不知道这小姐话的意思……
　　却见那小姐依旧是细声软语，“那我也就舍弃那些繁文缛节了。这位小兄弟，我能去见见那位叫小燕子的姑娘吗？实在有重要的事想要拜托给她。”
　　“啊呀……你看我，都忘了这回事了！真是不应该。……哈哈哈哈。我帮你去叫小燕子。你看这里也没个茶水什么的，委屈小姐你了……”柳青颇为尴尬地站起身来，搓了搓手指，转身退出房间。

　　金锁看着柳青消失的背影，凑到自家小姐身边开始咬耳朵，“这个大杂院里还不知道那些人的品行如何，刚刚那个人虽然没有对小姐无礼，可是我觉得他对小姐你有企图。”
　　“真是个鬼精灵！”紫薇失笑地点了点金锁的鼻子，“什么企图啊。不要乱说。”
　　“反正小心为上。”摸着自己的鼻子，金锁忧心地攒起了眉头。
　　——看来金锁还是相当不待见这只聒噪鸟啊……
　　紫薇感叹道。不过这都是必须的，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推给那小燕子，自己也就解放了……

　　“柳青说你找我？”一个红衣女孩大喇喇地出现在大门口，骄傲地叉腰而立，“你就是那个紫什么薇的？大小姐不在自己家里绣那个什么花，找我干嘛？”听着小燕子不客气的话语，金锁不禁皱起了眉头站了起来迈上前一步，“你！……”
　　“金锁。”紫薇只淡淡一声，金锁便气呼呼地退到了自家小姐身后。
　　“小燕子姑娘，我有事情想要拜托你。……”紫薇若有若无地瞟过小燕子身旁的柳青。柳青挠挠头想要走，却被小燕子一把拉住，“柳青也要留下。你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我小燕子可不想和你们这些大小姐们扯上关系！”

　　——喂喂喂，小燕子不是热心的乐于助人的热情四溢侠义心肠的吗？！谁能告诉我现在是怎么回事？！紫薇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小姐！我们走吧！不找她了！”金锁再也忍不住地一把站起，拉住紫薇就想走。
　　紫薇轻叹一口气，“小燕子姑娘，我可以用同等的金钱来抵你帮我的忙。”
　　“哼，我才不要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施舍呢！走走走！”小燕子不屑地扬高下巴，一脸“不食嗟来之食”的正义之色。

　　“……小燕子。”柳青拉了拉小燕子的袖子示意她还是好好听紫薇说。看着紫薇颇有些惨白的面容（被突然拉起来导致气血不足）不禁冲动地说出口来，“姑娘，你先说。小燕子能帮上忙的话一定会帮的！”
　　“柳青，你说什么！”小燕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身旁的柳青，“你这个妖女！你是不是把柳青的魂魄给吸走了？不然柳青怎么和你呆了一段时间就成了这副模样？！”瞬间她瞪直了双眼，看着紫薇的眼镜里满是恼怒。——果然是个冲动鲁莽外加口不择言的小姑娘啊……
　　紫薇冷着一张脸想。

　　——这可是你不要这个机会的，至于历史，也比不上我自己的自由生活来得强。
　　“既然小燕子姑娘你如此决绝，我也便不再求你帮忙。”紫薇冷冷地拂袖而起，拉上金锁，起身便走。
　　“诶，姑娘姑娘，你先说说你的故事吧！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的，我们一定帮忙。小燕子她只是一时口快，没有别的意思。”柳青慌忙地跟在紫薇身后，并且急急地拉了拉小燕子的袖子。小燕子瞟了身旁柳青一眼，这才不情愿地吐出几句，“哼，既然你要给我们银子，那我帮就是了。”

　　如此如此这般那般过后。
　　“什么？！你要我把这东西给皇上？！而且，你是格格？！”小燕子瞪大了眼睛，然后摆了摆手，“开什么玩笑，我可不信。别用这种拙劣的手段骗我了。从来只有我小燕子骗人的份，可还没人骗得了我。”
　　看清楚那女孩脸上已经有些相信的神色，紫薇收起那扇子和那画，神色冷淡，“信或不信随你。如果你真不信，我也就自己想办法好了。”
　　“你不要以为我小燕子笨！如果这是真的，你会这么轻易就告诉我？！我才不信。”小燕子神色愈加不以为然，摆了摆手满脸嘲笑。

　　“自然是因为，非你不可。”紫薇看着小燕子一字一句地吐出这么一句，这正经神色让小燕子愣在原地。少刻，她眼珠子转了转。想着如果这紫什么薇的要是说的是真的话，自己进宫一趟想必能带多少宝贝回来够大杂院用一生的了。如果是假的话，自己就禀告皇上，说是这妖女让我来的，这样子皇上说不定还因为自己举报了一个假格格而赏赐我点东西呢～哼！我才不坏，这些大家小姐才都是坏家伙！她们又骄纵又自私任性！我只不过是去宫里“走走”而已，也不会出事。
　　看到小燕子颇有些心动的表情，紫薇又神情黯然地低诉了一句添上一把火，“我又是何苦要将你推入火坑。只不过，这件事非你不可而已。”

　　“……什么非我不可，还非常不可呢……”小燕子嘟囔了几句，扬了扬下巴，拍拍胸脯，“看在你给了大杂院这么多银两的份上，我小燕子替你走一趟就是了。反正要命一条，要头一颗！”
　　“嗯。那就拜托你了。”紫薇微微颔首。
　　“喂喂喂，你都不应该好好感谢感谢我吗？”小燕子眼珠子动了动，咧嘴一笑。
　　“嗯，这个给你。”看到大银锭子，小燕子双眼放光，忙扑上前来抱着乐呵得很。
　　果然紫薇，你和这种地痞混混做金兰姐妹，你果然是脑袋生锈了吧……我严重怀疑你的大家闺秀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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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柳青出场，小燕子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