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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终极对决 ...


  •   长生刚被翠翠救了,一个谢字都没说,撒丫子就跑了,气得翠翠边跺脚边唾骂:“呸!张洪顺你个吊睛白眼狼,哄骗完老娘就跑路,躲老娘跟躲狗屎一样,真TM的欺负人到家了……” 说到伤心处,翠翠流下两行热泪,又想到刚才与洪顺短暂的温存,内心愈发得难过,哭得是梨花带雨,抽泣不止。

      哭了会儿,她忽然瞥见趴在桌上的孙世彪身子动了动,赶紧拎包走人,她宁可被白眼狼揩油,也不愿落入老色狼的魔窟里。

      翠翠走后,孙世彪突然身子向前一拱,“哇——”的一声,干的稀的红的绿的黑的白的臭的腥的一股脑从他喉咙里喷射出来,随后竖起脑袋又呕了两回,彻底将胃里的东西全倒空了。

      呕吐完,孙世彪还是头沉眼晕的,但意识在逐渐恢复,他歪了身子滑躺到床上。

      忽然,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孙世彪晃晃悠悠地坐起身,从肮脏狼藉的桌上找到了震响的手机,上面溅了呕吐物,他没介意,生猛地抓了起来:“喂——”

      “孙哥,是我。”听筒里传来了张洪顺的声音。

      孙世彪皱起眉头:“苏长生,你小子可真够意思,说晚上一起看大戏,咋还不回来?见了大美女,就想吃独食,是吧?”

      “孙哥,咋说话呢?这不白天不好弄嘛,晚上才能干,你那边咋样?张洪顺醒了吗?”

      孙世彪猛地惊醒,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个被绑缚的大男人,赶紧起身朝墙角里看,只剩揉成团的床单和割断的绳索,却不见张洪顺的身影。

      孙世彪痛心疾首地拍了大腿,慌乱道:“长生,坏了,张洪顺跑了,肯定是刘翠翠帮了他。”

      “啥?你咋这么废物呢?张洪顺去哪了!?”电话里的声音像爆炸的二踢脚。

      震得孙世彪不知所措,慑懦道:“不……不知道啊,刚才喝多了……我睡过去了。”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忽然声音镇定了:“孙哥,你赶紧来青云窑厂帮我,张洪顺肯定会找过来!”

      孙世彪挂断电话,用手抹了把脸,拿起手机就赶往了红峪村。

      * * *

      张洪顺挂断手机,转身看见躺在床上的清莲手指勾动了,便朝床边走去。

      “听见了?”张洪顺挑唇。

      清莲早就清醒了,方才她醒来时,这个暴躁男人正在床边逡巡,时而坐下盯看清莲,时而起身踱步,像只要下蛋的母鸡。

      为了不惊动他和拖延时间,清莲始终佯装沉睡,后来听到他与孙世彪对话的内容,猜测老公没能及时赶回来,是因为被人绑架了,现在老公似乎跑了,或许他很快能赶回窑厂。

      顷刻间,清莲心中生起了一线希望。

      她还是感到困惑,不明白为啥这个陌生男人竟说他才是张洪顺,除却外貌,他的言行举止确实符合张洪顺先前的行事风格,他所爆出的那些令她羞耻的隐私,除了她自己的老公,谁还会知道呢?

      “别装了,你已经醒了!”张洪顺一屁股坐在床边,身子低探下来,直视清莲的脸,潮湿温热的呼吸吹到清莲的鼻尖上。

      她隐隐撩起眼皮,虽有心理准备,还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捂脸:“你……你要干啥?”

      张洪顺死死扣住清莲的手,将她的手从脸上扯下来,然后用他的手分别将清莲的手钉在床两侧,身子探得更低了。

      清莲的心扑通扑通地剧跳,执拗地别过脸,怒斥道:“暴徒!你究竟是谁?为啥要害我和我老公?”

      张洪顺咂咂舌头,又舔了舔唇,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你老公,还把陌生人当成老公,你不是挺冰雪聪明的吗?咋一年多没见就变得这么愚蠢呢?”

      “你说你是张洪顺,那你脸咋跟以前不一样了呢?”清莲委实感到诧异。

      “那个冒牌货是我矿上的同事,他叫苏长生,我俩在矿难时,灵魂发生了互换,他就冒名顶替了我,而我被命运弄人地丢到青山以北,受尽了苦和罪才回到家,却看见那该死的苏长生占尽了我的便宜,我能不找他算账吗?”男人咆哮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倾诉着长期郁结在心头的苦闷。

      清莲听闻,眼眶瞪得铜铃般大:“你……精神是不是出了啥状况?不……这咋可能呢?”

      “唉——”张洪顺长吁一声垂下了头,像泄了气的皮球。

      此时,大门口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同时传来长生呼唤清莲的声音:“清莲——清莲——开门!”

      清莲一听是长生的声音,脸上露出了惊喜。

      张洪顺瞬间扬起脸,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清莲晲见那阴森眼神,身心俱颤:“你……不要害他,他是个好人。”

      张洪顺挥拳砸在床侧,发出沉闷的巨响。

      清莲把眼一闭,浑身抖动得不能自已。

      张洪顺抓起清莲的胳膊就往外拖:“走——跟我走!”

      “去哪?你要干啥?”清莲的手臂被攥得生疼,不得不起身跟着张洪顺走。

      清莲以为这暴徒会拉她到大门口,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打算给老公开门,反而被拖向后院。

      清莲又听见老公拍门的声音,她扯着脖子回应:“老公,小心……”话没说完,就被张洪顺捂住了口,张洪顺干脆把清莲打横抱起,快速向后院跑去。

      在大门口,苏长生听见了清莲的声音,心焦如焚地上下蹿跳,起脚死踹大门,冲门里喊:“清莲——清莲——”

      一路上,清莲挣扎着捶打张洪顺的前胸,张洪顺抱着清莲到了后院,见清莲顽冥不化,不仅不信自己,反而跟苏长生联合起来对抗他,气得他咬牙切齿,到了厨房,他抄起菜刀就架在清莲的脖颈上,威慑道:“再闹,别怪我无情!”

      清莲即刻手脚停了下来,仰脸刚说了一句:“你不…”,便被张洪顺用嘴封住了口。

      清莲惊慌失措,四肢并用地推搡和挣扎。

      张洪顺死死扣住她的肩,箍铁桶般地让她不得动弹。

      清莲情急之下咬了张洪顺伸来的舌头,疼得他倏忽间松了口和手,随后吐出一口血痰,回过头来就狠扇清莲一记大耳光,打得清莲脑袋嗡嗡作响,耳朵里产生了耳鸣。

      清莲没站稳,跌倒在地。

      张洪顺弯腰揪住清莲的前衣襟,发了狂地怒吼:“赵青莲,你这个臭婊.子,陪野男人睡了那么久,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还没教训你,你就胳膊肘朝外拐了,真是个贱货骚包!”,张洪顺边骂边挥舞着拳头,雨点般地落在清莲的头上,身上和胳膊上,打得他手背都红了,见清莲抱着头,每次被捶打都发出一声极尽忍耐的闷哼,他顿觉无趣,为了出气,最后在清莲的肚子上踹了两脚,清莲接连发出两声凄厉的惨叫。

      长生听见清莲凄惨的叫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拼了命地反复撞击大门,大门却依然森严紧闭,他忽然看见门口有一只大瓷缸,举过头顶砸向大门,“哐当”一声,大门终于在震颤中开了条缝,门栓掉落在地上,长生冲进了门,工坊和宿舍里都没见到清莲,他赶紧朝后院跑去。

      冲到厨房,长生发现地上有屉布的碎片,另外菜刀也不见了,这让他心惊肉跳,出了厨房,他见晾晒房的大锁头仍然是锁着的,但他不太放心,从厨房碗柜里摸出一把黑色金属钥匙,打开了晾晒房。

      一进门,长生按开灯,房内亮起昏黄的灯光,他从老窑奔至新窑以及柴禾垛,各处死角都查了遍,还是没看见清莲,这时,他听见房顶上发出轻微刮蹭的声音,虽不明显,但对于常在此工作的人来说,再熟悉不过,这说明晾晒台上有人走动。

      长生出了晾晒房,沿侧边楼梯上了晾晒台,当他从台子上露出头时,看见朗朗夜空中悬挂着皎皎明月,而张洪顺正以一把菜刀挟持着怀中的清莲,斜靠在新窑天窗上的铁架上。

      清莲双手朝后被用绳索捆住,嘴上被塞了东西,凌乱的长发在清冷的夜风里轻扬飘舞,单薄娇弱的身子瑟瑟发抖,显得楚楚可怜,见长生从楼梯上现了身,一双泪光闪闪的眼睛圆睁着,目光中既有惊恐,又有几分惊喜。

      “苏长生,我们终于见面了。”月光下,张洪顺扬起阴郁惨白的脸,声音极尽克制的故作镇定。

      多日来的恐惧让苏长生精神倍感煎熬,身心俱疲,已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此时此刻,他知道该来的早晚要来,最恶劣的摊牌场面马上就要到了,他别无他法,唯有勇敢面对。

      想至此,他抛却了所有的恐惧,为自己打了一剂强心针,坦然走上了晾晒台。

      “张洪顺,你要干啥?所有的报复你都冲我来,放开清莲!”长生发出了威严而又镇静的声音。

      张洪顺很久没听到自己的声音了,现在听时,却发现是威慑自己的言语,觉得诡异又荒谬,不禁仰头怪笑:“哈哈哈哈哈…苏长生,你现在活得很滋润安逸啊,霸占了我的老婆、孩子、父亲和家产,如今你摇身一变,成了乡镇企业家,你还要不要脸啊?!”

      苏长生心中泛起深藏许久的内疚,沉默片刻,脸上现出无奈的神情,坦然承认:“对不起,张洪顺,我是坐享其成了你曾拥有过的东西,我不会无耻到否认这一点。”

      张洪顺原以为苏长生会狡辩,可苏长生连个锛儿都没打就自己承认了,他一把拉掉塞在清莲口中的屉布,对着清莲喊道:“你听见了吧?他自己已经承认了,他不是张洪顺,他是苏长生,他占有了我的一切,包括你。”

      清莲听见了,此时此刻她百感交集,她联想到矿难后所发生的一切,眼前这个男人与自己日常的点点滴滴,她恍然大悟了,之所以这个男人有了180度的改观,还对自己这样好,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是张洪顺,这个男人的名字是苏长生,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嘤嘤哭泣地点头:“是的,我听见了。”

      “苏长生,你这个大骗子!”张洪顺终于出了口恶气。

      “我…可以偿还你。”苏长生终于生出一股勇气。

      “还啥?”张洪顺横眉冷对。

      “我可以给你钱,咱们可以谈个价钱。”苏长生急促道。

      “你以为钱能偿还我所有的损失吗?”

      “那你想咋样?”苏长生问。

      “我要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要你归还我父亲、我儿子、我老婆,还有你的资产和窑厂,我要你从红峪村彻底地滚蛋!”张洪顺霸气道。

      “怎么可能?所有人都不认得你了,再说,爸已经去世了……”

      “啥?”张洪顺抓握清莲的手猛地攥紧,清莲痛得深吸一口气,发出了“嘶”的一声。

      “你放开她,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冲我来,我承担所有后果。”苏长生再次呼吁。

      张洪顺稍微松开了手,极度悲伤:“我爹是咋死的?”

      “一周前,家里进了盗贼,爸跟那贼争抢钱,脑梗犯了,脑溢血导致了死亡。”苏长生目光紧盯张洪顺的脸。

      张洪顺痛苦地捂脸,缓缓蹲了下来,一时忘记了清莲的存在。

      清莲见张洪顺松开了手,挪着小碎步朝长生蹭过去。

      张洪顺瞬间爆起,一把扯住清莲的头发,清莲发出一声尖叫。

      “张洪顺,你——”苏长生冲了过来,眼见要触摸到清莲。

      张洪顺猛地一推,将清莲推倒在铁架子上,用力过猛,铁架子被推出一米开外,清莲直接趴在了天窗的盖子上。

      “张洪顺,你混账王八蛋!你就是这样对待清莲的吗?”苏长生怒不可遏,眼底充了血。

      张洪顺挥动菜刀抵在清莲的脖颈上,威胁道:“苏长生,你有种过来试试。”

      苏长生顿住了脚,举起双手:“你到底要咋样?”

      “我刚才已经说了,你都听见了。”

      “你想要跃跃?可你想过没有,现在跃跃跟你没有一丝血缘关系,不信你可以做亲子鉴定。而且孩子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咋跟他解释,他能理解灵魂互换这种事吗?”苏长生语重心长道。

      “我不管,我就要我的儿子,我还要清莲。”张洪顺不打算与苏长生讲理。

      清莲微微抬额,惨笑绝情道:“儿子必须跟着我,我要跟苏长生走,哪怕他身无分文,我们也不会赖在张家。”

      张洪顺像被蝎子蛰了心,脸色瞬间阴黑了,抬手就给清莲一记响亮的耳光,怒骂道:“不要脸的娼妇!给我们张家丢人现眼的烂货!”

      苏长生心疼得快滴了血,猛地冲过去,一把攥住张洪顺握刀的手,两人僵持着夺刀,一会儿刀刃对着长生,一会儿又反转向着张洪顺。

      以前,张洪顺肉搏苏长生是小菜一碟,可现在今非昔比,两人互换身体后,张洪顺失去了健硕的肌肉和体魄,力量减弱了,他的每场战斗都由勇狠支撑门面,先声夺人就能震慑住绝大多数人,另外仗着他有技巧和套路,有斗狠的经验,依然能拿下每场战斗,可今日不同,对面的苏长生拥有更优异的体魄,力量很大,只是欠缺实战的经验技巧,当他处于绝境时,耐力就起了很大的作用,他只要能扛住张洪顺的各轮袭击和花式套路,鹿死谁手真不好说了。

      两人正在焦灼的打斗中,一个人跑进了后院,似乎看见有人在台子上打斗,就找到楼梯上了晾晒台。

      来人正是酒醒后的孙世彪,他见张洪顺和苏长生势均力敌的互博,在他眼里苏长生就是“张洪顺”,他照着苏长生的屁股就捅了一匕首。

      苏长生感觉屁股上一阵寒凉,用手一摸,手上沾染了一大团血,疼得他弯了腰,紧接着张洪顺抄起晾晒台上一个泥坯当头砸在长生的脑袋上,血从长生的额头渗出来,长生扑通跪地倒了下来。

      “孙哥,你来得真及时,快把他给绑起来。”张洪顺说道。

      清莲趴在地上扭动着身子,见长生被打得血肉模糊,忍不住大声嚎哭起来。

      张洪顺让孙世彪看好清莲,自己下了晾晒台去找绳索。

      孙世彪见清莲哭得梨花带雨,伸手抬起清莲的小脸,啧啧道:“妈的,这苏长生真是个生葫芦,哪有这么对待美人儿的,把个脸打得跟乌眼鸡似的,老子还咋睡!”

      清莲嫌恶地别过脸。

      孙世彪淫.笑道:“还是这股子辣味,乌眼鸡老子也喜欢,哈哈哈哈哈哈…”

      没过一会儿,张洪顺拿上来许多工具,将苏长生绑缚了手脚,还在他脑顶上套了个装灰石的尼龙袋子。

      孙世彪诧异:“你到底要干啥?”

      张洪顺摸出两支烟,递给孙世彪一根,分别点燃,吸了一口:“这窑厂以后就是咱的了,得让张洪顺教教咱咋烧窑。”

      孙世彪疑惑地吐出一串烟圈,讥笑道:“瞎鬼,他能把窑厂给你?就是教你烧一次,你就会了?”

      “我让他亲自教你烧窑,你信不信?”张洪顺扬起捏烟的手,两指一搓,将烟头捻灭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五十章 终极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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