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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灌酒 ...

  •   舒洺彦站起来微微弯着腰端起酒杯,这个动作对膝盖的负担很大,膝盖骨头缝处的刺痛直钻心,牵连的神经痛让他的膝盖差一点儿弯下去,他只好一只手撑住了桌子,一只手将酒杯敬到了季驰的面前。

      季驰姿态松散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单手端着酒杯敬到他面前的舒洺彦,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

      “舒老师真是讲究礼仪,我倒是不知道敬酒都不需要双手的吗?”

      舒洺彦没有多说什么,抬起了撑在桌子上的那只手,两只手重新将酒杯敬到了季驰的面前:

      “季总,我敬您。”

      季驰随手提起了面前的酒杯:

      “我随意舒老师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舒洺彦微微点头,在他低头的瞬间浓密的睫毛在眼底覆上一层轻轻的暗影,显得脸颊更加消瘦了一些,他的声音始终清和淡雅,多喝酒也没有什么好处:

      “季总随意。”

      他知道季驰的脾气,这杯酒他全干了下去,季驰看着他的动作,眼底晦暗不明,他说是随意就真的随意了,这一杯酒他只喝了一口。

      有周辅国在自然是不会冷场的。

      “舒老师年纪也不大就是骨干教师了?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季驰不经意地问道。

      舒洺彦此刻低着头全力抵御胃上传来的针扎一样的刺痛,这四月还有些阴冷的屋子里他的额角微微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甚至有些分不出精神听季驰说了什么,林伟见状忙接过话来:

      “舒老师在这儿工作有六年了,我们这里从小学到初中,他都教,我们这乡村的学校比不得外面的学校,若不是有舒老师在这初中的英语我们都开不下去啊,舒老师可是名校毕业,他在学校是这里所有孩子的福气。”

      林伟是打心眼里感谢舒洺彦的,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舒洺彦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受不了这边艰苦的环境打退堂鼓,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文文弱弱,看着身体也不太好的年轻人在这里一坚持就是六年,他亲眼看着他送出去了一批一批的孩子,村子里真能考出去的不多,但是有他经手年年竟然都有能考上重点高中的。

      高中的孩子假期回来了,他竟然连高中的课程都能辅导,只要是假期他家的家门都能被踏破,其实他也不明白舒洺彦为什么会在他们这个地方定下来,但是这都不妨碍他感激他。

      六年,季驰看了看舒洺彦,心里冷哼了一声,那是前四年在外面混不下去了。

      舒洺彦疼的脸色有些发白,季驰记得当初还是大学生的舒洺彦可是一喝酒就脸红,就是喝啤酒都脸红,现在那二钱白的下去竟然脸不红不白:

      “舒老师看起来酒量不错啊,我就喜欢和酒量好的人喝酒,舒老师肯赏脸吧?”

      他的酒杯已经端了出去,舒洺彦看到了,只能抬手和他碰杯:

      “多谢季总抬举。”

      一杯一杯的白酒下肚,舒洺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伟帮他挡下了不少,他也不知道季驰为什么非要抓着舒洺彦喝酒:

      “我陪您喝吧季总,舒老师酒量不太行。”

      “我看舒老师可不像是不会喝酒的样子,不是说嘛,喝酒脸红的人好交,这脸都喝不红的人那是有量。”

      季驰晃着手里的酒杯盯着舒洺彦,胃里的绞痛让舒洺彦几乎只能集中精神才能听清季驰的话,周辅国昨天可见识过季驰的酒量,舒老师这文文弱弱的肯定不是对手,他适时岔开话题:

      “季总您刚才看见了吧,就是大门口的那个桥,这底下就是河水,现在孩子都是蹚水来上课,这四月份的水也挺凉的,这在这里上学的孩子真是不容易啊。”

      说实话季驰还真的没看见外面哪里的桥断了,他从在车窗里看到舒洺彦的身影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冒了火,哪里还有什么经历看什么断桥流水的?

      “抱歉,刚才没看见。”

      周辅国的话再一次被顶了回去,季驰手紧紧扣着桌子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长时间,他知道季驰在等他低头:

      “季总,若是您能帮学校把桥修好,全校师生对您感激不尽。”

      季驰犀利的眉峰一挑:

      “全校师生?”

      也包括他?

      “是。”

      他向外面看了一眼,他这边的窗户是对着学习操场的,看不到什么断桥:

      “这山里这么闭塞,这修桥得找专门的人来看,就是现在给钱你们6月怕是也没得桥好过。”

      舒洺彦抬头,尽量稳住呼吸:

      “我有学过桥梁设计,图纸我可以出,很快。”

      季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哦?看不出来舒老师还有这样的能耐,但是人别太自信,自信太足了就容易打脸,这一点儿我可是深刻的体验过,舒老师若是没那个本事最好别轻易做出承诺,还是说舒老师对说出的话一向都不怎么负责?”

      舒洺彦的脸色白了一瞬,季驰却很欣赏他此刻的变脸,当初他年纪小,还真的就被这人的话给哄住了,真的信他永远都不会背叛,结果呢?他等来的是什么?

      舒洺彦再次低头:

      “季总,图纸我已经画出来了,若是您不放心可以拿走,找专业的人再看看。”

      胃里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他的手摸到了口袋里的药,但是在桌上根本没办法吃。

      “好啊,什么时候可以拿走?”

      “您想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就现在。”

      说完季驰便起身了,一旁的周辅国和林伟都有些懵,现在?现在就拿图纸,那这事儿是成了?舒洺彦手按在桌子上借力站起来,酒精的作用让他头有些疼也有些晕,他不得不低头稳了稳身子。

      再一转身季驰已经走向了门口:

      “怎么了?舒老师反悔了?还是说拿不出图纸来?”

      舒洺彦转身努力稳住步子跟出去,周辅国也赶紧跟上,季驰转身:

      “周主席留步吧,我去看看图纸,晚上不用招待了。”

      周辅国以为他这就要走:

      “季总多留两天吧,这村子里虽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是土特产还是不少的,纯绿色无污染啊。”

      “没说要走。”

      周辅国...

      季驰的步子很大,舒洺彦勉强才能跟上他,膝盖的疼反而让本来晕眩的头清明了两分,司机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季驰看向身边的人:

      “怎么?车也不会上?”

      舒洺彦上了车,季驰随后上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十年之后他和舒洺彦会在这样的地方坐同一辆车,他松了松领带,语气有些生硬地开口:

      “指路。”

      舒洺彦看向前面的司机:

      “直走就好,前面的路口右转。”

      这村子里只有出学校的一条全村的主干道是水泥路,剩下的都是土路,村子里几乎就不怎么走车,最多的是那种能载一家人的摩托车,以奔驰s的宽度两边的轮子多半都是压在了路两侧刚刚长出来的杂草上,两边的树枝都有些刮车窗。

      季驰听着两侧树枝刮过车窗的声音转过头,面上难掩讥讽:

      “我以为舒老师抱负多远大,当初想离开那个小村子走的那么决绝,现在怎么也应该是个城市精英啊,怎么,外面不好混?”

      这乡村的小路就是奔驰s来了,也废减震,事实是奔驰的减震经受住了考验,但是舒洺彦的胃经不住,一阵一阵的钝痛让他的手心都出满了冷汗。

      “前面左转。”

      还敢忽略他的话,季驰转过了头。

      “前面那间就是,哪里不好掉头,停在这里就好,麻烦了。”

      舒洺彦的声音有些低哑,却还是很有礼貌,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季驰一眼:

      “就停这儿吧。”

      舒洺彦下车的时候扶着车门缓了一下膝盖的疼痛才走,季驰下车看了看前面那低矮的房屋,比之十年前他们住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季总,请吧。”

      季驰名贵的皮鞋就这样踏进了小院子,这院子虽然不大,但是被打理的很干净,边上堆着柴火,屋子的边上有个鸡舍,现在鸡舍里没有鸡,应该是散养的放出去了,他想过很多次再和舒洺彦见面的场景,这么多年他在酒桌上阚璇,费力的拿单子往上爬,就是为了如果有一天再见舒洺彦绝不能被他给比下去。

      “舒洺彦,你说你混成今天这样算不算是当年背叛感情的报应啊?”

      这是今天自见面以来他第一次叫出舒洺彦的名字,这个几乎刻在他血液里又让他恨得牙根直痒痒的名字。

      舒洺彦想要扶住一边的杆子,却还是没有伸手,那些白酒在胃里作祟,脸上更显得病态的苍白,瘦的仿佛一根竹竿,好像风都能吹倒一样,他轻轻抬头,眼底有些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嘴角却弯了一下:

      “季总说是就是吧。”

      季驰看了看前面的屋子,他倒是要看看,当年背叛了他的人,如今过的是个什么不堪的日子。

      “你还有骨气了,真是难得,走吧,进去看看舒老师能画出什么样的桥梁图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哎,舒老师挺可怜的
    他虽然不是我写过最惨的,但是他是最穷的
    给我写心疼了
    新文求收《卷王探案笔录》刑侦文
    战损还强的逆天攻&两幅面孔隐藏身份略疯批受
    大院的都知道,裴钧和白子涵这一对竹马和别人不一样,人家的竹马是开裆裤的情谊,他们俩是你死我活的情谊。
    从幼儿园到高中,卷的堪比十级龙卷风过境,所到之处是寸草不生,你马步一小时我就两小时,野外训练你吃一块儿生肉我就两块儿,简直是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卷到最后两人都累了,终于在大学的时候分开了,裴钧读了警校,而白子涵选择了学医。
    本以为终于告别了这十几年的奋斗怪生活,却被一场急救打断,白子涵眼睁睁看着那平时拽的二五八万的人被从担架上抬下来,怀里还抱着一只断肢手臂:
    “裴钧你最好挺过来,不然你就永远是个正科,我每次升职都到你坟上放鞭炮。”
    等人醒过来白子涵翘着二郎腿摆救命恩人的谱:

    “知道你这手术多难吗?以后说话客气点,我是你救命恩人。”
    床上的人眸如点墨,冷然出声:
    “只有学艺不精的人才会强调手术难度来体现所谓的精湛技术。”
    “你总能放出我不爱听的屁。”
    一只断肢,一个奇案将从小卷到大的两个卷王再次绑到一起,裴钧二等功批下来的第一天:

    “二等功可以提前晋升,白副主任。”
    得,消停了几年,又开始了。
    —————
    战损还强的逆天攻&两幅面孔略疯批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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