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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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当秦妙妙发现缠在手腕上的小白再度消失不见时，已经颇为淡定。
她不慌不忙的享用完早膳，准备待会儿找慕容钰谈谈。
既然当初瑶姬能和慕容钰做交易，那她同样可以。
放下手中碗筷，用锦帕轻拭唇角，她抬头对身边的侍女说道：“走吧，带我去见你们世子。”
“喏。”
和府里其他下人不同，她身边这位侍女像是精致的偶人，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跟着婢女来到湖心一处凉亭。
湖面上，荷花接连成片，血色的莲花随风摇曳，如魔似幻。
“世子殿下好兴致。”
“咳咳，公主莫不是在拿我开玩笑？”
明明盛夏之际，慕容钰却披着鹤氅，面色苍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事实上，他寿数也确实所剩无几。
“看样子，瑶姬写给你的信，透露了不少东西啊。”秦妙妙端起茶抿了口，她突然想知道，瑶姬给他的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喉咙发痒，慕容钰弓着身子掩唇咳了许久。
他一度觉得自己快不行了，谁知眼前多了抹雪白，他呆呆的望着眼前这块儿锦帕，神情有些空洞。
许久，虚弱的声音低若蚊蝇：“公主，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秦妙妙眨了眨眼，姿态强硬的将锦帕塞到他手里，嗤笑道：“你都快死了，我还能从你那儿得到什么？我就是想知道，瑶姬给你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慕容钰是个聪明人，知道她的目标是那封信后，重新戴上面具，变回冷淡疏离的王府世子。
见他油盐不进，秦妙妙也有些不耐：“本殿不知瑶姬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让你情愿放弃自己的性命。本殿只问你一句，你当真甘愿舍弃性命，成为他人复活的容器？”
秦妙妙不相信慕容钰心里一点不甘都没有。
慕容钰讽笑道：“不甘又如何？左右我已经没几日好活了。”
“若我说，我能让你活下去，前提是你要付的起代价。”秦妙妙抛出诱饵。
“什么代价？”慕容钰神色怔松道。
秦妙妙抬眸看向他，似笑非笑道：“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杀了那么多人，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吧？”
对秦妙妙而言，慕容钰身上的魔种算不上太大问题，只需激发魔种让他顺利入魔就好。
棘手的是他沾染的那些杀孽，那些死去的魂魄没有入幽冥，而是一直跟着他。明明被种下魔种，却看不见那些枉死之人的魂魄，最大可能就是有人对他做了什么。
此处气息驳杂，秦妙妙没了顾忌，指尖凝聚着魔气探向他的眼眸。
慕容钰身子微僵，强忍着后退的冲动，任由素白的指尖离自己的眼睛越来越近。
指尖距离眼珠还有不到一寸时，魔气涌进他的左眼，慕容钰咬牙忍住痛呼声，用手捂住左眼。
在他用手捂住眼睛前，秦妙妙已经看到他瞳孔上浮现的阵纹。
她好心帮他破掉这小小的障眼法，耐心等他接受现实。她相信以他的机敏，不会猜不出这障眼法究竟是谁设下的。
经过这遭，秦妙妙觉得慕容钰真要入魔的话，怕是没有比无情道的功法更适合他的了。
......
疼痛过后，慕容钰抬头看向四周时，脸色煞白。
曾经他动手杀掉的那些人保持着死时的模样，面色狰狞的看着他，仿佛随时都要冲过来将他撕碎，却碍于面前之人无法靠近。
短暂的冲击过后，慕容钰很快冷静下来。他眸光微冷，目光一一扫过那些透明的魂体，不知是提醒自己还是在为自己辩驳：“他们伤我在先，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人无辜，他们欺他辱他时，总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秦妙妙耸了耸肩：“你说的没错，是他们伤你辱你在先，只是你现在同样也不干净。”讨回公道的方法有很多种，他偏偏选择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府里那些无辜之人，他不也没放他们离开？因为他要用这些人去麻痹那些人，让那些欺辱过他的人们既担心又心怀侥幸，每日都活得战战兢兢。他不光想要他们的命，还想让他们死之前，每时每刻都生活在恐惧与希望当中。
不得不说，慕容钰的心性确实适合魔界。
慕容钰还欲再说些什么，秦妙妙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不必多言，是非功过，天道自有定夺。你若不想办法解决他们的怨气，就算我引你入魔，你也过不了天道那关。只有想办法平息他们的怨念，让他们甘愿入轮回，我才有成功的把握。”说完，她眼眸微眯，盯着上方雾蒙蒙的天空。
等了好一会儿，没见有雷声，她松了口气。
没有雷声示警，说明天道默许了她的小动作。
也代表慕容钰命不该绝。
当然，这并不代表慕容钰就能安稳活下去。天道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能否把握住，还得看他自己。
凉亭内空气静谧，慕容钰久久不言。
秦妙妙猜到他内心的挣扎，只是那些阴暗的过往需要他自己走出来。那些曾经抛弃他，欺辱他的人已经付出应有的代价，若他仍一味沉溺于过往的仇恨中无法挣脱，那她也没必要白费力气。
等了好一会儿，见他仍在犹疑，秦妙妙有些不耐。
她站起身，丢下一句：“给你半天时间，最迟日落，告诉我你的答案。”说完也不管他怎么想，转身离开了凉亭。
按小白的推演，今夜子时便是荧惑守心之日，她需要尽快找到阵眼。
若日落前，慕容钰还是无法下定决心，那她便不会再插手此事。
当然，若他能想通最好。届时，她将助他成魔！
慕容钰能以凡身容纳魔种这么长时间，说明他在修魔一途上确有天赋和根骨。既然未来夫君还没下落，先收个下属也不错。
对魔界那个位子，秦妙妙颇有野心。她心知自己在修炼一途没什么天分，倒不如另辟蹊径，收拢些能干的属臣，然后找个厉害的夫君压制他们。而她要做的，就是拿捏住枕边人即可。
对未来有了初步规划的秦妙妙哼着小曲儿，准备去捉消失了大半天的小白。
她倒要瞧瞧，小白跑出去这么久，究竟背着她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