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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互相掉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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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怎么致歉的?”孟海镜问。
席玉说:“他后来知道了他母亲和幼弟去世的真相。”
“嗯?不是意外吗?”孟海镜问。
席玉点头:“当年,他父亲迫于形势娶了他的母亲,但其实心中另有所爱。后来他父亲发迹了,又把那女子纳为了妾室。女子不甘为下,他父亲也是对他母亲无情,便一起毒害了他母亲和幼弟。”
“居然是这样……”孟海镜感慨。
席玉接着说:“后来他父亲与那女子荒唐度日,又染上赌瘾,败光了家里的财产。沈游与其争吵时,才无意知道了真相。他心寒离家,苦读诗书,后来考上了功名便入京了。”
孟海镜望向沈游离去的方向,哑口无言:“他表面那么随和,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往事。”
席玉接着说:“沈游刚才过来,对于当年往事,不仅致歉还有感谢。原来他当年也差点被害,是我无意中动了一手,他才幸免于难。”顿了顿,他又故意添上了一句话,“可见即使是血肉至亲,也未必不是心藏恶意。”
孟海镜没有在意后面的话,只是笑说:“我们国师是给别人带来幸运的小福星啊。”
席玉呆了一下,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昭阳,谢谢。”
“哪里需要谢。”孟海镜放松了下来,语气轻快地问:“诶,席玉,父皇怎么会突然让你来送贺礼?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干这些事情的。”
席玉顿了顿,僵硬着说:“可能、可能是由于圣上关怀大皇子吧。”
席玉的语气有些奇怪,孟海镜怪异地打量了他两下,他却是主动避开了眼神。
孟海镜眯起了眼睛:“你……”
席玉被她故意拉长的语音心惊胆跳起来,一动都不敢动。
孟海镜接着说:“你该不是终于在那观星台呆闷了,所以故意扯个谎出来玩的吧!”
此话一出,席玉是又有点失望,又有点放松,硬笑着说:“没想到居然被昭阳看出来了。”
孟海镜笑着说:“我每次去观星台看你,你那除了小叶子就是阿宁,可不闷嘛!”
席玉也被这话逗笑了:“其实习惯了,倒也感觉不出来什么。”
“这怎么能习惯呢?对了,席玉,我和阿宁说等会要有时间可以去上京逛一逛,你要不要一起来啊?”孟海镜问。
席玉心中生喜:“昭阳愿意带上臣,臣当然乐意。”
孟海镜有点不满:“我觉得你说话总是有点贬低自己的感觉,哪怕你现在都喊我昭阳了,感觉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
席玉有点低落:“臣、臣一下子改不过来。”
孟海镜不嫌弃:“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都把你当成我朋友了,总有一天你可以的!”
席玉点头应声。
孟海镜突然想起来之前听说过的事,打听道:“我之前听说,还有贵妇会向你求问生育之事啊,真的假的?怎么我一次都没撞见过?”
席玉耳垂微微发红:“其实这都是老国师以前干的事,所以她们后来也来找臣,可能最近是由于臣接连生病受伤,所以才空闲了点。”
孟海镜竖起大拇指:“我们国师,真的是样样精通啊!”
被这样夸赞,席玉真是不好意思。
此时阳光和煦,微风徐徐,风景正好。两人谈话也是越来越融洽,身心都放松了下来,笑声阵阵。
想起刚来时撞见的何晚月,席玉说:“刚才昭阳是在和何七小姐谈话吗?何七小姐好像是看到臣来了,所以匆匆忙忙打断了。昭阳如果有要事,不如赶紧去说吧。”
听他一说这事,孟海镜无奈地摆开双手:“我是想听她说,可她讲话跟讲谜语一样,猜得我头疼。”
席玉想了一下说:“也许何七小姐想告诉昭阳什么事,不好直说吧。”
孟海镜想起何晚月的伤口以及谈话,就问:“席玉,你觉得我舅舅,就是何国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何国舅?”席玉想了一下,说:“何国舅为人潇洒,不拘小节,看似游戏人间,其实忠贞爱国。”
“是啊,”孟海镜想起了前世,“楼观旌突破城门的时候,我虽然在宫里,但也听说了舅舅抵抗镇北军战死的消息。”
席玉也点头:“当时楼观旌与镇北军占着大义,很多人都倒台支持他们,何国舅在当时还能坚守我方,实属少见。”
孟海镜心想:就是因为这样,她才难以相信何晚月所说的话啊!等等,是不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孟海镜缓缓与席玉对视,两人的眼里都有一些震惊。孟海镜开口:“你刚刚、你说什么?”
席玉也有些慌乱:“昭阳,你说的那些,莫非……”
孟海镜有点慌不择路,想朝他走近点,一下脚下失衡,差点摔倒,还好席玉赶忙拦腰抱住了她。
一下子两人之间距离极近,动作之间,两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孟海镜又闻到了席玉身上的荀令香。
孟海镜呆呆抬头,席玉也正好低头,咫尺之间,呼吸交缠。
如此亲密一幕,狠狠刺痛了旁边在看之人的双眼。
“你们在干什么!”一句怒意冲冲的男声传来。
孟海镜赶紧和席玉分开,故作自然地理了理发丝。
孟海镜:……不对,我在慌乱些什么呢?
来人大步走来,居然是楼观旌。
楼观旌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昭阳,你们刚刚在干什么呢?”
孟海镜舔了舔唇:“没什么,我跟席玉聊了聊天而已。”
楼观旌紧接着问:“聊什么需要那么近?”
孟海镜无语,直接回答:“你不需要知道,你怎么来了?”
楼观旌又感受到了那种被隔离在千里之外的拒绝感,只是简单地说:“我刚刚碰到了沈游,他跟我说你在这里,所以我过来找你。”
孟海镜问:“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楼观旌坚持着笑容:“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吗?想着你最近难得出宫,所以想找你出去玩玩。”
孟海镜拒绝:“不用了,我已经有人一起去了。”
楼观旌压抑着内心的怒火,慢慢抬眼,与席玉对视:“这人,不会是国师吧?”
席玉温和一笑。
孟海镜点了点头:“是他,还有阿宁。”
楼观旌一挑眉:“哦,对,国师现在还是阿宁的老师了。国师日理万机,居然还有空指导阿宁吗?”
席玉:“承蒙昭阳厚爱,臣才得以担此重任。”
楼观旌眼角抽搐,尽量温和地说:“既然你们都要去玩,那再加上一个我又如何呢?”
孟海镜头疼,不明白这楼观旌非要插进来干什么,摆了摆手随意说:“你愿意来就来。”
孟海镜急着想跟席玉讲事情:“我答应你了,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没有我和国师就先离开了。”
她刚拉着席玉想离开,楼观旌赶紧拦住他们:“昭阳,要去哪啊?大殿下他们要找我们了,我们先去前厅吧。”
这楼观旌!真会碍事!孟海镜心里暗骂。
“阿姐!”孟承宁居然也找了过来。
孟海镜叹了一口气,无奈放下了抓着席玉的手。她问:“阿宁,你怎么也来了?”
孟承宁看了剩下两人一眼,然后对孟海镜说:“阿姐说去透透气就好久不回来,我担心阿姐,就出来看看。”
孟海镜无奈地说:“我就在这何府,能有什么事?你担心什么啊!”
“是啊!”楼观旌扯着嘴角说,“昭阳身边还有国师,能有什么事啊!”
“老师。”孟承宁乖乖地对着席玉行礼。
席玉颔首。
楼观旌揽上孟承宁的肩膀,故意说:“对了阿宁,我们等会一起去逛上京,你有什么想玩的吗?我带你玩个够!”
“我们?楼二哥也要去吗?”孟承宁奇怪问道。
他往前一步走向孟海镜,故意躲开楼观旌的手,拉着孟海镜的手说:“阿姐,我还以为只有我们两个人呢。”
孟海镜看到了他们两人的动作,由于她的改变,孟承宁和楼观旌的关系好像并没有以前前世的亲密了,孟承宁也没有了对楼观旌的崇拜。
孟海镜拍了拍孟承宁的肩膀,说:“人多热闹,人多热闹,你老师也要去呢!”
孟承宁转头看向席玉,疑惑问:“老师也要去吗?我还以为老师不喜欢热闹呢。”
席玉颔首:“偶尔出去逛逛也是可以的。”
楼观旌一旁发出一声嗤笑。
孟海镜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想和席玉两人谈话暂时是不可能的了,两人对视遗憾地摇了摇头,只好先一起回了前厅。
大皇子真的在找他们了:“真是奇怪,就那么一会功夫,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见了?”
孟海镜说:“人太多了,就去散了散心。”
大皇子点了点她的鼻子:“就知道你耐不住性子!明月还特地给你准备了你喜欢吃的糕点,快点去吃吧。”
“好。”孟海镜和孟承宁去了阁厅,席玉和楼观旌对视了一眼,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吃着糕点,孟海镜正和孟承宁讲着等会要去哪里玩,突然采音跑过来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孟海镜笑容僵住,是皇后突然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