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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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7.
乌鸦先生被请上了一架电梯。
他左看看又看看然后看起来十分乖巧的站在这些和他一样戴着鸟形面具的家伙们的包围当中。
而他的配合让这些戴着鸟形面具，准确说是猫头鹰面具的几人对视一眼，然后说过一会儿你就能光临猫头鹰法庭了。
对此乌鸦先生歪了歪头适当地表达了一丝疑惑，而这疑惑被这些猫头鹰们当成了这位魔法师过于自闭，以至于不清楚哥谭自古以来的特产这件事。
于是，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猫头鹰们给乌鸦先生讲述了哥谭的历史，他们非常坦然地说了他们的发家史，毫不遮掩每句话语中含着多少鲜血，而乌鸦也充当了非常配合的听众。
猫头鹰们也在观察着这只乌鸦，无论他们说什么对方都是似懂非懂兴致缺缺的样子。
哪怕是他们故意用了一些会刺激义警神经的词汇对方也只是无动于衷的听了……而这让他们更加确定这只乌鸦并不属于光明而属于黑暗这一点。
但那还不够，他们没有忘记他们请这只乌鸦前来的目的。
这只鸟应该为他们所用，为他们带来荣耀，为哥谭的夜色增添恐怖。
688.
在穿过长长的走廊以后他们终于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巨大的空旷的场所是他们的集会地，而乌鸦被带上了位于人群对面的小小的类似被告台一样的位置上。
而乌鸦四处看了看，他对面的人群都戴着白色的面具，说实话如果不是有人告诉他他是绝对不会将这简单的假面和猫头鹰联系起来的。
他在这些人的注视下又左右看了看，除了他们以外在暗处在头顶也有其他人存在，而这些人与其说是人……他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那有点像是之前送邀请函给他的那个家伙，他们的精神被统一的修剪过了，就像是明明不一样高但为了保持一致性将最高的切掉一半的道旁树。
而这些人，应该就是韦恩先生说的利爪了吧？
689.
对于乌鸦先生直白的观察猫头鹰们并没有阻止，而位于法庭最低点的被告席也会对“犯人”起到威慑作用。
如果这只乌鸦主动愿意成为他们的一员也不错，但是……对方太特殊了，即便是愿意也绝大可能会被制成利爪。
但如果这个家伙去挣扎的话，那么就会被抓起来狠狠折磨再洗脑变成利爪，虽然逃离不了变成利爪的命运，但一个有一点自我意识的利爪明显比完全的傀儡要好。
在乌鸦终于看够了然后将目光投射向他们的时候，为首的那位审判官开口了。
“Mr Crow。”
审判官的声音听不出男女，应该是用了变声器或者是用了魔法，而乌鸦先生对于对方的呼唤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准备听对方想要讲什么。
而他的态度让对方很满意，就连话语都变得亲切起来。
“你愿不愿意加入猫头鹰法庭，与我们共享荣耀？”
虽然说是问句但带着毋庸置疑的感觉，而乌鸦先生感觉到那些潜藏的应该是利爪的家伙们现在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只要他做奇怪的反应，恐怕他会有很多麻烦。
690.
乌鸦先生想了想然后歪了歪头。
“你们为什么找我？”
虽然戴着头罩但是乌鸦眼睛将迷茫很好的传达出来，说实话康拉德到现在真的不清楚为什么他们会想到找他。
“我只是想要好好的做玩具而已。”
他的话得到了猫头鹰们克制的笑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上层阶级培养出的高贵和自信。
他们对这只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并且已经做到什么的乌鸦带着怜悯和居高临下的喜爱。
而对于马上成为他们一员，准确说成为他们棋子一员的乌鸦，他们耐心的解释了他们的“良苦用心。”
“不，”审判官摇了摇头并且将双手抬起然后微微高举，“你能为我们，为整个哥谭带来荣耀，你是财富之鸟，你的加入会让我们更加强大。”
然后他又将手放下，低下头俯视着乌鸦。
“如果你想的话，你也可以继续开自己的玩具店，然后玩你的游戏，我们不会去打扰你。”
乌鸦和审判官对视着，乌鸦困惑地发现这些人类似乎比他更不像是一个人，对方身上的贪欲充满了他的鼻腔。
“但是……”
审判官作出了自己的宣判。
“你必须成为我们的一员。”
691.
在乌鸦待在猫头鹰窝接受奇奇怪怪的宣讲的不久前，蝙蝠们根据乌鸦先生身上的护符成功找到了猫头鹰的巢穴。
乌鸦先生进入的那间仓库只是明面上的入口，而电梯也是真的电梯，虽然在内部看不出来但事实上这部电梯不是直上直下的。
特殊的设置处理让这部电梯穿过了地面然后通向了下水道，在七扭八扭后到达了一个非常隐蔽并且没有出现在任何图纸上的位置。
虽然这样，但是就怎么说呢……在得知入口居然真的在这里的时候蝙蝠们感觉这些家伙还是太自信了些，他们当然知道那处仓库被大量的利爪看守，但除此以外就没有了……
这样的安排让提米仔仔细细查了好几遍，然后在确定这的确就这样的时候露出了怜悯的笑容。
好吧，也不是说这里安保也不严密，乌鸦先生身上的定位设备在进入以后就直接失效。
如果不是乌鸦先生身上的护符和“特制追踪系统”在的话，他们恐怕就真的跟丢这只乌鸦了。
而这倒是让提米觉得他有点理解为什么猫头鹰想得到乌鸦先生了，乌鸦先生除了是一位玩具店店主还是一位魔法师，以他那种机动能力以及比绝大多数魔法师要强的近战能力来算……不去惦记他反而不是很正常。
而且最近乌鸦先生可不低调，几乎和蝙蝠们混在一起以及参加公益让哥谭人对他有一些好感，能打又增加了很多好感度，而光是疑似和蝙蝠们一起搞掉小丑这一点就为其好感度直接拉满。
更别提他疑似和双面人以及企鹅人存在合作关系，这两位在吞并小丑的地盘的时候并不低调，而的确有人目击到乌鸦先生在那不久前进入过冰山餐厅的画面。
但是……这不是你们这些家伙盯上这只乌鸦的理由。
提米叹了一口气透过乌鸦先生所佩戴的护符所提供的视角，一一比对着猫头鹰的脸和躯干。
尽管他确定这些在现在打扮成猫头鹰的“上层贵族”在参加集会的时候都会尽可能的隐藏自身，但是他们依然最低限度的戴了珠宝装饰品，以及穿了普通人绝对买不起的服装。
而他们又不会穿统一的制服，哪怕是价格再高但是贵族的骄傲是哪怕他们都是猫头鹰，他们也要分个三六九等。
而这种习惯给提米和神谕的工作提供了极大的方便，他们一一将其比对并且调出了全哥谭的相应奢侈品店的购买记录，尤其是提供给“新兴贵族”，以及“金字塔顶端”人士的那一类。
一开始他们并没有获取太多数据，但在将“交易”的物品修改限定范围后，猫头鹰们的假面开始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缓缓落下了。
而这不是惊喜结束，在乌鸦先生被带到“被告席”然后那个“审判官”开始宣布对乌鸦的安排的时候，提米看着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们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的头那么硬吗？
还是说，你们到现在都没发现你们面前这个家伙最危险的恐怕不是魔法，而是如果对方失控了，倒霉的可能不是他但你们一定会倒霉这一点。
不过这也能说明乌鸦先生的形象塑造太成功了，真的是谁都想要算计一下他。
真的好无辜呢，乌鸦先生。
692.
这么一看乌鸦先生果然和杰森是两个人，如果是杰森的话估计现在已经不装了直接开干了，而乌鸦先生居然听他们说完并且还认真思考了起来。
“你们会把我的玩具给喜欢玩具的人吗？”
乌鸦先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而他的话听起来并不是拒绝而是真的在提问，似乎是如果他们能够回答好并且让对方满意的话，这只乌鸦就会主动成为他们的一员。
而审判官笑了起来含蓄的点了点头。
“会的，我们会把玩具送给配的上它们的人。”
而乌鸦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回答，他又歪了歪脑袋，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你们喜欢我的玩具吗？”
而审判官思考了两秒又作出了新的回答。
“虽然你的玩具并不能达到我们青睐的标准，但没有关系，我们会帮你做出我们喜爱的玩具的。”
话语中的贪欲几乎是毫不遮掩，仿佛这只乌鸦已经被放入了囚笼里，而他们正当着乌鸦的面关死逃生的最后一道缝。
而乌鸦先生对此也没有太多反应，并没有害怕也没有恐惧，而这种反应被猫头鹰们理解为了这只乌鸦终于发现了这座法庭的特殊之处，然后开始“配合”。
这里用特殊材质对魔法进行了限制，猫头鹰们并不是没有捕获过魔法师，而那座幻觉迷宫里也葬送过不少自诩有魔法就闯进来的人。
而在没办法拥有充足魔法，以及这里已经被利爪们操控的情况下，他们不认为这位魔法师有机会从这里离开。
693.
而在这种掌控欲得到满足，胜券在握的情况下，猫头鹰决定给予这只乌鸦最后的怜悯。
“你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审判官看似宽容实则威胁的说出了乌鸦先生目前仅有的权利，“而之后你得回答我们，你愿不愿意为法庭贡献力量，让哥谭变得更美好。”
而乌鸦先生对此依然像是对之前的其他问题一样，他沉默了起来似乎在认真思索，而猫头鹰们对此也给予了自认最大的耐心，美食已经上桌，他们需要表示一些矜持。
万幸的是，在他们耐心用尽前这只乌鸦已经提出了自己最后的问题。
“让哥谭变得更美好，”乌鸦先生像是鸟类一样歪了歪头，而猫头鹰们没有发现那双眼睛展现出了十足的非人感，“是谁的哥谭呢？”
而这次，审判官笑了，不止如此，那些猫头鹰们都笑了，他们高傲又拘谨的笑着，仿佛他们共同观赏了一出好笑的喜剧。
而乌鸦先生就是那个成功逗乐他们入戏太深的喜剧演员。
在他们笑了一会儿后，审判官停止了笑意然后再一次释放自己的恩典。
“如果你加入，那就是我们的。”
而在他们的注视下，他们听见乌鸦先生叹了一口气。
他摇了摇头，而在他摇头的时候所有的照明一瞬间消失，而陷入黑暗的猫头鹰们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他们七嘴八舌的命令着利爪们去杀死入侵者。
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惨叫没有轻甲碰撞的声音更没有□□被利刃刺中的噗嗤声。
在此地的只有寂静和黑暗。
“我很抱歉。”
乌鸦在无边的黑暗中说，他的话语中充满真挚的歉意。
“我真的不喜欢和你们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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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猫头鹰们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是蝙蝠们靠着沙赞的护符提供的视角以及“特制追踪系统”上提供的位置变幻知道了乌鸦做了什么。
在乌鸦被提问的时候残魂已经从阴影中钻出，他们躲藏在移动的阴影里在所有的照明设施内部无声的放下了什么。
残魂基本都是以实体示人，但看样子非必要的情况下他们也可以变成介于实体和虚体之间的存在形式。
而他们如同鬼魅一般将东西迅速放好后又回到了阴影当中，等待他们的主人再度需要他们的时候。
很显然，乌鸦先生并没有认同这些猫头鹰们，而他让残魂埋下的机关爆裂开来，灯的碎片飞溅而出还夹杂着一些细碎的形状各异的小亮片。
而那些亮片像是破片式炸弹一样借着这爆炸产生的冲击，一瞬间充满整个空间……也理所当然的把那些藏匿在此地的利爪也包含在其中。
而在乌鸦先生的操作下，这些亮片发挥了它们应有的作用……乌鸦先生的精神力和其带着的净化作用落在了这些被控制的人们身上……
在长久甚至让人忘却的浑噩中，这些深受折磨的灵魂从中猛然惊醒，然后久违的找回了自我。
而被控制的记忆也被翻涌上来，所犯下的罪孽和绝望让他们想要发疯，但是他们的脑子却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宁和。
“那不是你们的错。”
有个声音在说。
“请再等待一会儿吧。”
这个声音他们听过，而利爪们不约而同的低下头看向地上。
而在黑暗中他们被改造过的视力让他们看见在那被告席之上，乌鸦先生仰着头注视着他们。
他的头歪了歪，没有发出声音但他们听见同样的声音在他们脑子里说了一个单词。
“Please？”
695.
虽然大致能知道这只乌鸦能做到什么，但在看到他使用的道具的时候……提米还是忍不住看了他的便宜二哥一眼。
很显然，乌鸦先生做了一些玩具球炸弹，里面装着的是一般用在万花筒里的亮片，而在它们被乌鸦先生加持过后它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精神力炸弹”。
而这很显然是军火狂魔的红头罩的风格，而他的便宜二哥在发现乌鸦先生做了什么后嘴角快扬到天上去了。
更在之后利爪全部从控制解脱，而乌鸦先生本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手杖然后直接一个瞬移冲到那些惊慌的猫头鹰们身边的时候直接变成了更直接的赞赏。
“对，就是这样，趁这些自以为了不起的渣滓们看不见的情况下狠狠揍他们一顿。”
而如他所说，乌鸦先生的确是这么做的。
乌鸦先生捂住了惊慌失措的受害者的嘴动作并不重的砸中了人的后颈，在人丧失意识后人被他脚下的阴影中的手拖了下去。
他做得很快，也足够悄无声息，然后在那位审判官突然发现他四周存在的声音就剩下他后他几乎绝望了。
而下一秒，他的手被人抬起，然后手里被塞进了什么。
他摸了一下后发现那是一个手电筒，而在他好不容易按下开关然后唤起光明的时候，重见光明的欣喜感让他笑了起来，而那笑容在看到他头顶上是什么的时候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手电筒提供的一小片光明照亮了一小片黑暗以及其中藏匿的上百双金色的眼睛，他们的利爪用冷漠的目光看着他。
而乌鸦先生和他们站在一起，在他注视的时候歪了歪。
“嗒哒。”
乌鸦笑着说。
对方和这些杀人兵器站在一起看起来画风很不同，但在审判官眼中却直接变成了恶魔，而这份绝望让他甚至都握不住他的手电筒。
而这显然被乌鸦先生看见了，他似乎误会了什么于是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好吧，”乌鸦先生大度的笑了起来，“没关系，如果你更喜欢黑暗的话，那就这样吧。”
而掉落的手电筒有一瞬间让他看清楚了乌鸦先生身后有什么，以及对方是怎么和利爪们待在一起的。
黑色的鸦羽在对方身后安静地拍打着，让它们的主人在空中悬停，那身姿如同地狱里飞出的堕天使。
他在绝望中被黑暗吞没。
tbc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 6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