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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由于还要等待星辰恢复,继续吸收星力,且他在天界也无处可去,萧炎受润玉邀请,决定去他所居的璇玑宫暂住,他在花界待了四千年,对外界实在是太缺乏了解,能通过润玉了解情况也好。
      润玉带他回到璇玑宫,还给他介绍了一下宫内情况(其实也没有什么人,最具有活力的是他养的一只雪白小兽),怕他多心,而萧炎也心领神会,报之以李,首先出手帮润玉治疗了伤势。
      作为夜神,润玉灵力不弱,只是被克制才伤得不轻,不过异火种类繁多,不乏火云水炎这般的奇行种,炎帝什么世面没见过呢,身为火焰的帝皇,区区属性克制对他根本不算什么问题,哪怕他还没有吸收星力都可以轻易解决,何况现在三千焱炎火已经恢复过半。但是润玉的表情相当震惊,看看萧炎,看看被逼出的火毒,再看看萧炎,显然是并不这么觉得。
      “怎么了,草木精灵就不能属火吗?”萧炎被他看得郁闷,不必说话,他都能猜到润玉想问什么。实在是从(这一世)小到(这一世)大,已经有太多人对着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过了。他无情道,“不错,我是一个变异的果子精。”
      “不知你是什么果子呢?”
      “你猜猜?”
      萧炎只是随口敷衍了事,但润玉便真的猜了起来。他垂眸安静的想了片刻,并没有花费太久时间,抬首温声问道:“那我便胡乱猜测一下……萧炎的真身可是离枝?”
      离枝正是荔枝的别名。
      萧炎愣了一下,不禁讶异:“对了,没错。你怎么猜到的?”
      如此快的得到答案,别说萧炎了,一时连润玉自己都有些惊讶,低低啊了一声。但只是瞬息,他迅速收敛神情,认真道:“丹荔不可多食,多食易上火。”
      萧炎:“……”
      明明是阴差阳错,偏偏又恰如其分的对了。他哽了两秒,实在是觉得好笑,单手抵着额头低低笑出了声。见他笑了,润玉也没忍住跟着笑起来,两个人都眉眼弯弯,看着对方笑,安谧又和谐,好像无形中又亲近了几分。
      有的人认识千八百载换得白头如新,陌生疏离;有的人彼此打个照面就多有心许,倾盖如故。说来皆是有缘,会成为好友,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萧炎在璇玑宫里借住了一段时间。
      虽然阴差阳错趁机混入了天界是个好事,但他也不是不想赶紧找到锦觅,主要是事情确也并不太顺利。他当时下印记用的灵力不多,导致异火印记只能使用一次,要么远距离定位,要么近距离细查。他已经远距离定位过了,现在就找不到锦觅具体所在,只能确定锦觅应当在天界——但天界对他还是颇为危险的地方,他虽然知晓一些情报,却也并不太愿意与润玉之外的仙人打交道。
      那么思来想去,也只有拜托润玉一条出路。
      某一次夜晚,润玉布星结束,炎帝也吸收了当日的星力之后,萧炎站起身,跟润玉提了这件事,拜托他帮忙找个葡萄精。
      “嗯?”润玉微微偏头,好像不太明白。
      萧炎解释:“我来天界是为了寻人,寻我的……弟弟,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天界来了。我对天界不甚了解,可否拜托一下你……”
      “此事容易。”润玉了然,“你且放心,我去帮你打听一下。不知萧炎的弟弟可有什么特征?”
      萧炎便向他描述了一下锦觅的外貌——毫无疑问,自然是戴着锁灵簪的外貌。
      但不同于他所想的困难,打听过程甚至远比他想的更短暂顺利。
      润玉根本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只是在消息最灵通的月下仙人处一问便得知了答案:火神旭凤的栖梧宫中多了个叫做锦觅的小书童,活泼灵动,因为一手开花的仙术,深受姻缘府的仙童仙子们欢迎。
      听到前者现状的时候,萧炎用力一把捏碎了酒杯。
      “这小王八蛋。”黑衣青年坐在璇玑宫里,脸色漆黑,“我千里迢迢追过来,找她找得这么辛苦,她倒是过得很快乐嘛。”
      润玉笑着摇了摇头,变幻出一个新的琉璃杯,重又扶着袖子抬手倒了杯果酒,露出的一段素白手腕莹彻如雪,其上悬着冰蓝色的珠串,色泽对比格外漂亮:“你消消气。”
      这劝说显然没什么用,萧炎气得把润玉刚倒的那杯酒拿过来,一饮而尽。
      他这模样实在难得,润玉笑得不行,再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别气了,萧炎,需要我想办法让你们见一面吗?”
      “方便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萧炎抬头,倒是第一时间先为润玉作想。即便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友人对自己的重视态度显然也让润玉很高兴,他眉目柔和,弯了弯唇:“小事而已。你我一见如故,又谈何麻烦。”
      说完这句话,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不过,自从旭凤涅槃,天界的新规越发森严了,我也不好安排新丁入内,你虽在我璇玑宫,却没有身份,到底不便。我暂且将你充作我宫中仙侍,可否?”
      其实也可以让萧炎光明正大的当个天官,进入天界门庭,但润玉敏锐,从短短时间里与萧炎的交谈了解来看,能感觉到前者性格使然,不爱受拘束,好似对天界也没有什么好感。因此润玉连提都没提,只是现在实在事到临头,才用了一种最委婉宽松的方式给萧炎一个身份。
      “哎,这话说得,能在夜神仙上麾下任职是我的荣幸啊。”萧炎也明白润玉的心意,不禁失笑,诶呀了一声,半开玩笑的站起身来,朝润玉一抱拳,神色瞬间严肃,语气也变得铿锵有力起来,“萧炎定当为夜神仙上效犬马之劳!”
      润玉再次被他逗笑了。

      因为知晓锦觅无事,并不着急,两个人(也可能都不是人)便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同出了璇玑宫,萧炎细心的落后半步,做足了仙侍的样子,润玉倒是不以为意,示意他大可跟自己并肩走,结果途中先遇到了值守的天兵,一个个执着兵刃,甲胄在身,但见到润玉时,还是规矩的抱拳行礼:“见过夜神殿下。”
      “见过夜神殿下。”
      几声行礼也是散乱的,未免显得纪律不太行。不过天界发展如何跟萧炎没多少关系,说不准还是个好事,他只是多看了两眼观察作罢,待得走到了天兵们听不见声音的远处,方有些好奇的凑近润玉,出声问:“润玉,为什么他们都叫你殿下啊?”
      润玉见他突然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像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特意放慢脚步,结果就听到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他略微顿了下才想起来还要回答:“……可能因为我是天帝长子?”
      萧炎猛然停下来了:“哈?!”
      “怎么了?”润玉疑惑。
      萧炎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两圈,目光都有点不一样了:“你是天帝长子?”
      “是……怎么了吗?”
      也没怎么,就是我知晓花界和天界早有仇怨,一直以你父神为假想敌而已。
      他倒不是没有在天界暗中打听情报,但说实话,他主要打听的是其他事情,而这种天界人人皆知的常识也没有什么人会提,就像是人一般不会时时刻刻去与其他人科普太阳东升西落。
      萧炎硬是卡了两秒,好不容易慢慢的梗出来一句:“……你怎么之前没说?”
      “我并不觉得这个身份值得我自矜自傲,也没有必要时刻挂在嘴边吧。”润玉抬眸回望了他,似乎有些无奈,眼眸却依旧像一汪浸透阳光的湖水,波光粼粼,温朗明亮,在暝暝夜色之下,蕴藏着令人心折的情绪,“何况,难道知晓了润玉的身份,萧炎待润玉便会有所不同吗?”
      “那倒是的确不会……”萧炎抬手抹了把脸,嘴角抽搐,还没缓过神来,“但就……”
      他既不会因为敌人的身份高贵就手下留情,也不会因为友人的出身卑微而心生鄙视。他会与润玉相交无关于润玉的身份,只是因为他确实对润玉很有好感,两个人——正如润玉所说的那般,一见如故。这其中本不掺杂其他因素,可是……可是,无论怎么说,初至天界新认识的好友(甚至应该说,还是他在这整个世界里的第一个好友)居然就是太微的长子,这也太巧了吧?
      ……世界真小。
      萧炎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吐槽的。但是也不知道短短四个字是戳中了润玉哪个点,话音未落,他看见润玉微一低头,唇角又悄悄弯了起来。
      “……所以我说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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