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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锦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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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有鲛人,可活千年,泣泪成珠,价值连城;膏脂燃灯,万年不灭;所织鲛绡,轻若鸿羽;其鳞,可治百病,延年益寿。其死后,化为云雨,升腾于天,落降于海。
——《寻古店》
一 锦瑟
虽然住在海边,但冰河却是从来都不愿意下海的,在他心底,对于那片看似安静的海域,实际上却一直有着些许畏惧。
五岁那年,冰河亲眼看着母亲被汹涌的大海吞没,从此再没有回来。
后来冰河便一直住在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卡妙那里,因他一向懂事乖巧,所以两人相处这十年下来,感情比起许多亲父子也是亲密不少。
只是如今卡妙虽已经年近三十,外表却是一派俊秀儒雅之风,村里对他芳心暗许的女子几乎过半,时不时就有媒婆上门说亲,但他却是一概推脱,只道自己并无娶亲的心思。
为此,不免有些闲言碎语,说卡妙拒不娶亲是因冰河之故,甚至还有说冰河其实是卡妙私生子的,以至于冰河不止一次与村里那些口无遮拦的小孩子闹翻,最后竟是除了同样敬卡妙为唯一恩师的艾萨克,邻居家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星矢,再无其它玩伴。
冰河问过卡妙为何不娶亲一事,当时卡妙那双湛蓝色狭长的眼眸第一次泛起了涟漪,似在回味又似在期待,那样的神情,是冰河之前从未曾见过的,只觉得卡妙整个人都明快了起来。
卡妙却只吟了一首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冰河念过这首诗,他可以背下来,还可以很清楚的描述出诗的意思,然而那种意境,他却是怎么都参透不出来。
卡妙说,唯有亲身亲历,方能解得其中深意。
但卡妙到底没有来得及等冰河参透便离开了。
那段时间卡妙总是咳嗽,脸色也苍白了许多,后来,村里来了一名深蓝色头发名叫米罗的男子。
几乎从看到米罗第一眼起,冰河就模模糊糊觉得这人便是卡妙一直不愿娶妻的原因。之后,不管卡妙摆出一副多冷漠的神情,冰河也看得出来,在心底,卡妙是想要和米罗一直在一起的,而米罗,亦是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再放手。果不其然,当天晚上米罗便带着卡妙一同离开了。
从此冰河再没收到过任何有关卡妙的消息,也没有去主动寻过,只是自己操办起卡妙留下的私塾,日子虽不算富裕,却也过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