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偏执狂》偏**转

24、生日聚会

　　那天谭卫正在邬博士宿舍看电视，是电影频道一外国片，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女主角的妆有点儿过时。
　　此时正巧演到男女主角动情，坐在床上亲吻。

　　谭卫扇着披在身上的毯子叫唤：“脱！脱她衣服！”
　　邬家培瞟了眼屏幕，说：“cctv不会脱的。”
　　亲了三秒，果然换了镜头，谭卫深表遗憾：“我打赌，他们肯定做了，只是被cctv给剪了。”
　　邬家培安慰他：“没办法，cctv小孩子也要看。”
　　谭卫不爽：“那不能让我们一辈子陪着小孩儿看电影啊！”
　　邬家培转过身来教育他：“你提的这个问题很好，这种问题同样也发生在电影院，中国大陆的电影审批制度存在着很大的问题，所有问题的结症就是我们缺乏一个完善的电影分级制度，我个人认为……”
　　邬家培的长篇大论还没发表完，就被门外的人打断了，而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苏女士，邬博士他亲妈。

　　苏女士又开始老生常谈，“陪陪啊，有女朋友了没？”
　　“没有。”
　　“那男朋友呢？”
　　“没有。”
　　“呃，那他是？”
　　“性伴侣。”
　　苏女士对儿子在这方面总算开了点窍表示欣慰。

　　其实谭卫觉得自己挺没心没肺的，收了邬家培的生日礼物，却没想过问问人家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要不是苏女士又来看望她那脑袋转不过弯的儿子，谭卫压根就忘了这茬儿。

　　苏琴走后，谭卫问他：“你怎么不告诉我后天是你生日？”
　　邬博士说：“你又没问我。”
　　谭卫先是一阵气闷，又是一阵无奈，“是不是我不问你的事，你都不会主动告诉我？”
　　邬博士不满：“今天早上我还告诉你牙齿上粘了菜叶呢。”
　　“行吧……那谢谢你了！”
　　“你早上已经谢过了。”

　　不过，这倒给了谭卫启发。所谓生日，不就给你个名目呼朋引伴，不醉不归吗！于是，他决定为邬博士办个生日派对。借着吃喝的劲，其实能解决很多问题，尤其是男人间的。

　　出于保险起见，谭卫先找邬家培通了一下气，毕竟他不像是那种会为了一个出其不意的生日聚会而感到惊喜的人。

　　令人惊讶的是，邬家培竟然很爽快的答应了，“好啊，要和酒吧里一样好玩哦。”

　　可是，他答应了，客人们答不答应还是个问题。

　　一个小时的激烈谈判，最后以谭卫的胜利告终。他从隔壁宿舍出来的时候，老马还喊了句，“我们可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啊。”
　　他只能感激地笑笑。

　　邬家培啊邬家培，你怎么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呢？
　　唉……

　　生日那天晚上的饭局被安排在一家粤菜馆里头，谭卫好不容易在学校附近找了那么一家邬博士认可的地儿，结果搞得客人们找了老半天，谭卫的手机从头到尾就没歇停过，全程遥控着所有人最后安全抵达。

　　然后大家大眼瞪小眼，一齐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

　　谭卫从门外进来，挤出笑容：“对不起啊，邬家培说他有事儿，要晚点到，我已经让服务员先上菜了，别等他了，我们先吃吧。”
　　薛伟弱弱举手：“不等寿星来不要紧吗？”
　　“我们已经等了他一个多小时了。”
　　“就是啊，没看到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吗！”
　　“谁让你中午不吃的。”
　　“特地留肚子来开荤来的吧？！”
　　“我包里有饼干你要不？”
　　“你想得真周到。”
　　“我看下有没有过期，等一下哦。”
　　“……”

　　直到饭局快结束，寿星才现身。大家因为都是来吃白食的，不怎么好摆脸色，又都有点儿喝高了，便嚷嚷着罚酒罚酒。这些在谭卫看来，算是个不错的开始。

　　邬家培挡开递过来的酒，说：“不用了，我不喝。”
　　那人也没生气，调侃他：“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跟我举一堆喝酒的坏处啊？告诉你，我可参加过辩论赛啊，你说一条，我驳一条。这酒今天你喝定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谭卫也劝他喝一小口意思意思。
　　邬家培还是没接过杯子，边拉开自己的椅子边说：“我没说喝酒不好啊，适量的饮酒有益身体健康。”
　　“那你就喝！”
　　邬家培看着那杯酒皱了皱眉，“这杯子谁用过。”
　　那人摸不着头脑，“没人用过啊。”
　　谭卫知道他洁癖犯了，立马结果那杯酒一饮而尽，笑着打圆场，然后叫服务员再拿一套干净的餐具来，这事儿算是就这么揭过去了。

　　邬家培记得谭卫此前叮嘱过自己，不该说的千万要憋住。于是，他使劲想了想，觉得接下来的用不着憋着，便开口道：“说到辩论……”
　　刚才敬他酒的那位抬头，“嗯？”
　　“我个人认为辩论是个无意义的事情，非要把一件事分成两个极端本来就不符合唯物辩证的概念，最后还一定要分出个胜负，然而每个人心里还是有个自己的答案，那么到底是谁胜谁负？”
　　大家都盯着他看，显然没想到他会扯出这段，邬博士则擦拭着自己的餐具，总结陈词：“所以，没有意义。”
　　那位仁兄原本还想发挥一下当年一辩的功力跟他争论一番，转念一想，我他妈吃错什么药了，尽然在酒桌上和那疯子较真，于是骂了声“我擦”，继续喝他的酒。
　　邬博士见没人接他的话，便识趣地闭了嘴，谭卫赶紧把话题引开。

　　谭卫承认他已经尽力了，但经不住某人的凌厉攻势，他垒一块砖，某人拆一面墙。

　　某人：“我觉得你的研究方向有问题，可以说是个死胡同。”
　　“……多谢提醒。”
　　“不客气。”

　　某人：“诶，昨天你阿姨来找你了吧，还问我研究生宿舍怎么走。”
　　“那是我女朋友……”

　　某人：“等一下，你说的那本书我看过，我个人认为它就是垃圾。”
　　“……谢谢你对我人生第一本书的评价。”

　　…………

　　他每多说一句话，谭卫的心就往下沉一沉，等他把全桌人差不多都得罪了个遍，谭卫的心俨然沉到了胃里。

　　邬家培在最后的最后，还把今天大家一块儿轮流点的菜评了一通，惹得老马拍桌。
　　“行了，这顿AA，我们吃什么用不着你指指点点！”
　　邬家培不干了，“不行，是我过生日请你们吃饭，当然我付钱。”
　　有人冷笑：“谁说我们是来为你过生日的？我们一帮人自己出来聚一下而已，关你什么事！”
　　邬家培顿时说不出话，求助似的看向谭卫。

　　谭卫帮他们个个满上酒，笑着说：“说了聚一下，不就为了开心吗，何必搞成这样是吧。”
　　“是某人不让我们开心吧！话都到这份上了，我们也不可能白吃了，就这样定了。”老马一行人说着就要出去。谭卫让薛伟和郁子斐帮忙拦着人，自己先出去把帐结了。
　　老马说，我真不明白，他邬家培是你什么人，要你这么伺候？
　　谭卫卖关子，这个么……日久生情……你懂的。
　　臭小子！老马笑骂着在他屁股上踢了脚。
　　谭卫苦笑，把真话说得像假话也是要功力的。

　　回了宿舍，谭卫开始开批斗大会。
　　“不是让你不要乱说话吗？”
　　“我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事实能让你跟人好好相处？”
　　“我已经很努力找话题了。”
　　“是找茬吧！”
　　“我没有！”
　　“我擦！你知不知道今天的钱都百花啦？”
　　“……我会还你的。”
　　谭卫一怔：“我不是这意思，你知道，我花了很多心思……”

　　这时，敲门声响起，谭卫见某人倔强地扭着头，叹气，起身去开门。
　　薛伟和郁子斐捧着个大蛋糕站在门口。
　　“那个，刚回来的时候想到今天还没和邬老师说生日快乐呢。”
　　谭卫闪身让他们进来，心里稍稍安慰，至少邬家培还有一个铁杆粉丝和一个青梅竹马。

　　薛伟虽然早就看清了偶像的真面目，仍旧不依不挠地追随。郁子斐把这归于现代大学生的信仰缺失，于是逮着一个看上去有理的就紧抓不放。

　　“邬老师，生日快乐！”
　　邬家培看着眼前的蛋糕，又看看腕上的手表，说：“我不喜欢奶油，而且这么晚了吃东西不好消化，你们带回去吃吧。”

　　谭卫给彻底气笑了。
　　郁子斐见他要发火，耸耸肩说：“没事儿，他从小就这样，我都习惯了。”
　　薛伟也说：“也好，这样我明天早中晚饭都有着落了呢。”
　　两人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屋里的俩人又开始大眼瞪小眼。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今天为什么迟到，我们事先说好时间的，你也是答应了的。”
　　“李明在附近遇到交通纠纷，语言不通，就打电话找我帮忙翻译。”
　　“李明？酒吧里那老外？”谭卫眼神越来越阴暗。
　　邬家培似乎挺高兴谭卫还记得他：“是啊是啊，就是他。”
　　谭卫往门口走：“原来你自己能交朋友啊，我今天全是瞎操心啊我！”
　　“是啊，李明比他们好相处多了。”
　　“邬家培，以后我再管你我就不姓谭！”谭卫说完，拉开门走了。

　　邬家培呆呆地看着关上的门，一时间手足无措，东看看西摸摸，就是想不起来自己要干嘛。

作者有话说

　　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