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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四十八】惊天大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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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筒——？！”
犬夜叉被暴雨般的热火飞溅全身，幸好火鼠袍避火，尽管如此仍然感到入骨灼痛。
他大喝一声，骤然扯下袍子，迎风鲜红扬起，一把罩住戈薇。
“犬夜叉！”戈薇惊呼一声，立刻与他紧紧相携，将火鼠袍也尽量笼罩住他。
在两人眼前，竹海就像被绝伦怪物掀翻的啸浪一般，混卷飙风，声声炸响引动灵焰冲天，即使黑雨倾盆也无法浇熄。
轰然炮声次次狠厉，每次炸裂飞火，都当空卷碎烧毁人影，那是活生生的疾行武士血肉冲破、散成淋漓飞灰。
炮火震地，时空仿佛都裂开鲜血喷涌的伤痕。
在这巨震之中，犬夜叉护住戈薇，两人连续奔避，或是蹲下，或是翻滚，弄得满身狼狈，伤痕泥泞。
“那是……！”犬夜叉震慑瞠目，看向竹海深处被爆炸火光映出的飞扬邪影。
这种攻击方式，一定是那个家伙！
“小心！”戈薇眼看不少奔逃躲避炮击的忍者，亡命之间不择道路，冲他们这边猛冲过来。
她立刻抓起弓箭，不由分说搭起箭矢，强力射出。
箭矢穿肉涌血，肌肉撕裂的声音破空响起，鲜热血雨迎面洒落。
犬夜叉再度抽出铁碎牙，一击斩倒试图在冲击过程中杀伤自己的敌手。
他猛一旋身，借助劲腰旋转的冲力，将铁碎牙挥出破裂雨浪，再次击翻敌人。
如果放走这些混蛋，八成刚才拼命疏散出去的残存百姓就……
犬夜叉正拼力维持战意，突然被戈薇扬声吼道，“闪开，犬夜叉！”
“什么？！”犬夜叉只觉背后一阵火浪袭来，真是入骨钻心，那种焚烈的触感不仅仅是火焰本身的猛燃造成的，其中更是含有无法形容的、深邃却混乱的灵力。
他一跃高飞，一发火弹呼啸穿过，正中那群忍者腾起的幻影群中。
一声剧爆，飞火气场滚滚散开，如惊涛雷云，四散漫卷，带有难以抵抗的撕扯力道。
那些忍者的身形在气爆中转瞬融化，拉扯碎裂，散成焦燃的热灰，又被暴雨即刻打成飞溅的泥点。
犬夜叉迅猛落地，突然发现自己和戈薇被刚才这记火弹隔开。猎猎风雨打得人骨头直响，他顾不得其他，一头猛冲过去。
“戈薇！”他刚喊了一声，突然目光一凛，向后空翻，几次掠地疾奔，让开对峙距离。
一道身影凌空跃落，即使扛着尺寸不小的手持炮筒，也分毫不减敏捷。
炼骨落地即起，身子赫然挺直，血滴雨流沾满全身，脸上血紫色刺青邪气迸发。
他单手夹握炮筒，斜向一抬，铿锵一声钢铁撞动之音，将其有力夹停肘下。
那动作凌厉无比。炼骨猛快地扫了一圈周围，不见忍者身影，扑面灵焰血光闪烁，在风中狂舞旋转。
“哼。”炼骨发出极其短促的一声冷笑，简直不属于人类的声音似的，带着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利落感觉。
“是你！”犬夜叉大喊道，猛地斜挥铁碎牙，在雨幕中劈出一道粉碎扬起的水帘。
炼骨即刻转身，同时目光冷扫，扫过犬夜叉两人身上。
他没有说话，眼神冷冷转动，如电光般赫然仰望，看向竹海上空。
同时，那里炸起一阵血色妖云，腾腾上升，如同妖龙飞升，向世间漫洒血雨。
血云之中，两道疾影难辨真幻，强烈交锋，各个勇不可当，却一时胶着难分胜负。
炼骨干脆一甩臂膀，将炮筒立地一按，铿然插入大地暂立。这种适合群攻轰炸的武器，想要介入那种快如鬼影的双人对峙之中，只会徒增误伤的概率。
他单手甩下背箱，轻身后跃，连续幻闪，站上森然高耸的怪石。
借此高度，炼骨腰身一沉，腿力勃发，平地流星般直入高空。
“那是……！”戈薇跑到犬夜叉身边，望着那边不知真相、但明显暴烈至极的交锋战圈。
“该死！”犬夜叉捂住伤口，红衣变得沉重，白衣也完全失去本色，伤势已很严重。他却还是紧撑力气，抬头看向那边血云雷闪的所在，“状况不明，也没办法贸然上前……”
他心头一惊，看向戈薇，“还有残余的敌手吗？不要放过这些混蛋！”
“按照刚才的火力程度……”戈薇虽然被那惊人炮击震撼住，心知这种程度的群攻根本剩不下什么幸存者，但难免对那些凶残武士抱有疑虑。
她一把抱起弓箭，为了压过雨声，她不得不撕裂嗓音大声说道，“我会注意的！但是那边……”
就在此时，血云中电闪砰炸，高高狂掀血影，三条人影分成对峙两面，各自飞退，刹那形成对峙局面。
千雪势五指血刃爆开无数细小裂口，混乱妖光在手掌上乱流。她旋身后跳，身体散成虚影，转瞬在炼骨身后重组冷艳人形。
炼骨顺势倒换位置，冲向更靠前的对峙方位，浑身包裹血云，看定对方。
那名白衣剑士高高立在竹尖上，竹海狂摇，他却以幽寂身法稳住高耸柔竹，宁静屹立，黑发飞扬。
炼骨目光如电，极快地上下打量他一眼。
“使高天浓城吃了败仗，全军覆没的人……”白衣剑士声音沉冷，带着残酷高贵的温柔感觉，“就在眼前。”
炼骨立刻明白，他指的是攻打坂云城时，自己所启动的战车自毁轰炸，将那些一定会屠城的魔化士兵全部葬于火海。
炼骨早在准备自爆机关时，就已和千雪势决定了流离奔逃的前路。单就效忠大名、带兵征战这个角度看，这种全军覆灭的局面，是需要以死谢罪的。
“呵呵。”炼骨冷笑一声，唇角露出森冷的紧咬齿痕。
千雪势说得对。高天浓城，无论是通过生命浮光、不明黑气等各种神秘缘由，与他们产生千丝万缕联系，还是仅仅追杀战败脱逃的短暂效忠的家臣……
不管是从人间的规则，还是那超越人魔妖鬼的秘密行动来看，高天浓城都和他们杠上了。
“你们选错了作战的对象。”白衣剑士淡淡说道。
炼骨速移眼神，瞥了一眼他手中那把没有经过任何妖力淬炼、纯粹是经过人类意志和绝高剑技打磨过的，甚至胜过许多妖力武器的利刃。
白衣剑士微微侧身，腰身轻绷，一手斜握剑鞘，一手虚虚握向剑柄。
利刃露出一点微光，已然将黑色雨幕划开深深的伤痕。
炼骨一手藏在背侧，暗暗凝力。
两人几乎同步跃入高空，身法凌厉，如幻如电。
炼骨并起双指，向下唇倏然一抹，灵焰之力传遍四肢百骸。
他猛一仰头，唇中吐露惊天火海。
“……嗯？！”白衣剑士沉吟一声，却分毫不躲，迎着这能将人骨头烧尽的烈火，震撼出剑，刃影登时划出呼啸尖风。
炼骨眉眼一沉，放射出冷酷狠意。
两人逆风对冲，火势席卷一切，剑影则在大火中划开分水岭般的强烈气漩，这气流将白衣剑士包裹其中，直冲到炼骨面前。
却并不是迎面拼战，两人同时微妙错身。
炼骨口中红莲业火轰然炸散，火海反掀冲天，滚滚散成无边烈烟。
白衣剑士眨眼消失于他视界中。炼骨只听到一声收剑入鞘的冷酷残音，像骤然破碎消散的星石。
他旋身逆冲，转身望向相反方位。
仿佛无穷无尽般的黑暗竹海，正卷起即将出现吞天噬地的怪物似的激流。
一点雪色幻光在炼骨视线尽头高跃而起，融入雷空，骤然幻消。
炼骨空翻猛落，踏在一团活物般扬动翻腾的血云中。
他单手拨开一点乱流于眼前的红影，抬起指节，抹了抹嘴唇。动作虽然轻幽，却饱含静默狠辣的戾气。
千雪势幻闪到他身边，缓缓抬起长着血色利刃的手掌，利落一甩手，恢复成正常指甲形状，打散的妖光四散纷飞。
“高天浓城养着一个很厉害的组织……”她冷冷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如果把他们全都看成一体的话。幻变的城主、秘密莫测的白心丸，还有那天散播疾疫的蜘蛛女妖……”
“以及这个完全是人类，却已达到凡胎神圣的剑士。”炼骨说着，反过拇指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雨乱痕。
他侧过身，将千雪势微微挡在身形后面，“我们的目的有冲突，以后你死我活的时候多着呢。”
“你说目的有冲突？”千雪势也转过身，鲜红指甲交错，指腹轻搓，打出一记干脆的响指。
血云像有活物意识般，呼啸飚坠，席卷两人坠向地面。
炼骨丝毫不惊，只在血云即将轰然撞破地面之前，骤然闪身连跳，蹬住坚韧竹子，凭身法压弯柔竹弧度，再猛一放松，借竹弹之力，高跃虹弧，旋身落地。
他利落转身，坦然接上刚才的话，“利用生命浮光，寻找更好的生命容器。这也是高天浓城城主的追求吧，不管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个被其他生命灵魂占有的器具……”
千雪势则顶着淋漓风雨，奔到一处空气前，抬手划破血色圆痕，伸手一推，推碎无数幻光飞粉。
那是一个临时做出的隐形守护结界。千雪势单手从中抱住一个小小的影子，抬起另一只手，垂落袖子，横展掌心，替那个小家伙暂挡狂雨。
炼骨走到她身边，将强壮身形一侧，为他们挡住正汹涌烈吹的黑风。
千雪势看了一眼臂弯里昏厥的苍天，小家伙全身发抖，还不时从肉里爆出雷电幻痕，触感极痛，穿心烧灼。
“这群人突然转攻我们——当然，我们也是主动出手的——我看原因就在苍天。”千雪势说道，“她差点被撕碎了，就像被什么东西强行吸引拔起。”
“测验并吸收雷兽血脉的什么东西。”炼骨示意了一眼恐怖的雨色，“这群人挖走她大哥骨灰的时候，也用了这种方式。”
“到底要利用雷兽一族做什么呢？把生魂制成生命浮光，还是不够，还要追杀一个根本没什么妖力的小鬼？”千雪势狭美的凤眼里，射出震慑的寒光。
“说到生命浮光……”炼骨轻捂心口，感受着存于暗兜的小方块，银骨的生命浮光就保存在它里面，“银骨也时刻处在危险之中。但是，这次……”
他抬起头，看向仿佛能将人压碎的黑空，却一点也不躲闪目光，“我是绝对不会抛弃银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