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晋江唯一首发 ...
-
“被我说中了吧。”清溪见她没回应,急吼吼补充,“国主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告诉卫公子,直至您把他娶到手。”
姜小寇被他弄得云里雾里:“为何要保密?”
“国主,您莫不是高兴过头,忘了卫明言的性子?”
“什么性子?”
清溪压低嗓门回答:“国主,他可是出了名的寡言冷淡。偏生长得好又懂医术,之前跟着第一医师裴宁在都城行医,好多名门长女都想娶他,全都被他拒了。”
姜小寇摸摸下巴,原来是冰山万人迷,既然叫她碰上,这朵高岭之花她摘定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都说来听听。”她把身下的圆凳朝清溪挪了挪。
“坊间还传闻,卫明言没少被人胁迫,要不是有裴医师在,他怕是早就做了别人家的夫侍。”
清溪来了兴致,干脆坐在地上继续讲:“他作为裴医师的义子得裴了医师真传,医术十分高超,不过他再厉害,那身份最多只够做个侧夫。”
“为何?”
“当然是因为裴医师逝去,人走茶凉了呗。”
清溪耸耸肩膀:“卫明言本就来自乡野,性子还冷,那些长女再喜欢他的脸,也不会犯糊涂搭上自己家族的未来。”
“依我看,国主您娶他做国夫正合适。自从裴医师逝去后,宫里的医师都就没有几个厉害的,要是他做国夫,不仅能给您看病,还能让他给医师们传授些经验。”
姜小寇看他说得眉飞色舞,静静待他洋洋洒洒说完,这才开口:“那你可有什么妙招帮我赢得他的心?”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清溪挠挠头,起身奔向门外,“国主,我先去旁边帮您守着他,其他的您还是问我姐吧。”
房门吱呀合上,姜小寇含笑摇头,这个清溪倒是和原主的记忆一模一样,率真有趣,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
是夜,后院的夫侍们围作一团,猜测此次禁足缘由,有的还特意差自己手下仆侍去找护卫打听过,只可惜什么都没问出来。
“国主,所有人都在这儿了。”颜慎指向院中闹哄哄的一堆人,转而大喊,“国主到!”
“拜见国主。”夫侍们齐刷刷叩首行礼。
姜小寇自认来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看到快要挤满后院空地的这群男人时,还是被震惊了。
好家伙,原主这是在搞集邮呢。这里面好多人根本都不在原主记忆里,看来她早就忘了个干净!
“起来吧。”姜小寇迅速调整状态,拿出HR职业人的态度扫视所有人。
“国主,奴什么都不知道,那碗梅子汤奴根本就没碰过啊。”
这人说的话好耳熟。姜小寇循着声音望去,是白日午后爬床的按摩男,好像叫夕涯,是个一心上位的骚包男。
“国主,这件事也与我无关,我只是把汤送到您嘴边。”绿衣男挤开夕涯,上前辩解,“我无依无靠,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安稳的生活,怎会毒害您自寻死路呢?”
不明所以的其他夫侍们听到这话,顿时乱成一锅粥,哭的急的闹的什么都有,只为撇清关系保住性命。
姜小寇挥手让人捂住他的嘴,不悦拧眉,这个月沼还真是人如其名,智商洼地,要不是原主对他评价也是蠢笨之人,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
这下好了,事情都被他先抖了个干净,估计凶手这会儿正寻找退路呢。
“今日去过景安殿的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姜小寇厉声道,“所有人守好这后院,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是,国主。”护卫们得了吩咐,自发两人一组跟在那些夫侍身后,握刀守在屋外。
不一会儿,院中人散去大半,姜小寇望着没见过的人回忆了下,冷声问:“你们几个,奏乐舞蹈时可有看到什么人?”
“回国主,午后殿内只有我们几人,除了颜护卫来送过梅子汤,便再无其他人出入。”怀抱琵琶的男子轻声道。
旁边舞者装扮的男子也道:“是啊,国主震怒摔碗后,我们便都退了出去,之后的事便不清楚了。”
姜小寇撑着太阳穴回想,和原主的记忆分毫不差。
“嗯,你们且先回去罢。”她抬眼瞄向颜慎,太师颜茗的独子,宫内唯一的男护卫,若是想毒害她,动机是什么呢?
在原主的记忆中,两人关系不错,也没什么脸红脖子粗的时刻,其母颜太师尽心辅佐她和老国主,而老国主对太师又有知遇之恩。
如今颜茗一家也算是功成名就,没有道理毒害原主毁掉现有的闲适且受人尊敬的老年时光。
就算她能成功上位做国主,身后也无可继位之女,扶持儿子做国主更是有违伦常、难上加难,届时不仅晚节难保,甚至有性命之忧,实为一桩赔本买卖。
颜慎觉察到她的目光,立刻跪地:“国主,梅子汤确是臣送进去的,日日如此。若是国主有疑,臣愿入狱自请刑部调查。”
“此事不宜宣扬,我会查清楚,你做好本职工作便是。”姜小寇摆手示意他起来。
月沼见状,上前半步道:“国主,那梅子汤是云闲从屏风外取来的,期间只有他一人;还有白尘,他几次推脱国主的命令,定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白尘噗通跪地,浑身颤抖:“国主明鉴,小的连汤碗都没碰过,确实不知啊。”
“国主明鉴,我虽独自取来汤碗,但身上并无毒害国主之物,这点每日负责搜身的颜护卫可以作证。”云闲行礼躬身,不紧不慢道。
姜小寇盯着两人,半晌吩咐:“颜慎,看好其他人,白尘你随我来。”
说完,她快步走向后院池塘中央的凉亭。
留在原地的几人松了口气,唯有月沼半点都忍不住,立刻大声抱怨起来:“我就说他最可疑,害我们禁足这么久,早点承认多好。”
“国主只是带他去问话,别忘了你也摸过那汤。”夕涯看不惯他这嚣张模样,朝着院中高声道。
“按摩的,你什么意思?”月沼揪起他衣领,怒目质问。
“老实点!”颜慎一把扯开两人,站在中间警告,“国主就在前面。”
月沼望向他说的方向,丝毫不惧:“颜护卫,您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国主可不傻。”
“是啊,我们也是看在国主的面子上,才尊称你一声护卫。”夕涯随声附和,“大家都是男子,你真以为自己做了护卫就高人一等?笑话。”
他捂嘴轻笑,不屑又道:“你,跟我们并无不同,都是来哄国主高兴的。真要论起来,你才是这里面最低贱的,整日舞刀弄剑半点不守男德!”
月沼佯装害怕,拉住他的衣袖劝:“夕涯,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当心传到太师耳朵里将你逐出去。”
颜慎握紧腰间佩剑,面不改色紧紧盯着肆意嬉笑的两人,不发一言。
云闲见此情形,默默挪开步子走到树下,望着远处亮灯的凉亭,神色不明。
凉亭内,姜小寇开门见山:“白尘,说说吧,为何你刚来就发生这样的事?”
“国主息怒,小的确实不知。”白尘跪地叩首,泪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你先把泪水收收,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姜小寇扶额,此情此景不免让她想起前世老板要裁员,让她去做思想工作时的头疼场面。
就算她已经身经百战,可每次遇到这种场面,心里还是会过意不去。
“国主请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白尘抹去眼泪,挺直上半身应道。
姜小寇递给他一杯茶,轻声道:“坐这儿吧。说说你为何要进宫,又觉得谁是下毒的人。”
白尘听到她让自己坐,惶恐不已:“多谢国主,小的是奴仆之子,家父早逝,小的在家中也没什么依靠,便主动选择进宫服侍国主。”
“小的进宫不为别的,只想求个安稳,哪怕做仆侍都行,至于下毒之人,小的的确不知,还请国主息怒。”
语毕,他又叩首作拜。
姜小寇翻动着手里的夫侍册,暂时排除了他的嫌疑。奴仆之子想要准确下毒确实很困难,何况他还是刚进来的,问两句话都怕得发颤,估计凶手也看不上他。
“行了,我知道了,去把月沼叫来,你回房歇着吧。”她翻动着手里的册子命令。
“多谢国主,小的这就去。”白尘后退着离开,心里越发忐忑,世人都说国主脾气不好,稍有不慎便会失了性命,可方才……难不成是国主有意试探?
他回头望向亭中那道人影,心道相由心生,国主如此面善实在难以和传言相连。
不论如何,今后他还是小心些为好。既然国主不喜他哭泣,以后他努力忍着便是,绝不能再让家族的人再看他的笑话。
大半夜过去,姜小寇审完剩下三人,又把册子和原主的记忆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出下毒的人。
“国主,是否要对他们用刑?”颜慎走上前提醒。
姜小寇伸懒腰的胳膊一顿,原主居然对那些细胳膊细腿的夫侍们用刑?
她连忙翻了翻原主的记忆,鞭打、炮/烙、挑筋、敷面......
作为新时代法治社会的灵魂,姜小寇大为震撼,也总算明白为何原主的名声会这么臭。
这些行为放在现代,连法外狂徒张三都自愧不如,大家怎么可能说她的好话。
“夜深了,我很累,你把他们看好就行,不用跟着我。”姜小寇大步跨出凉亭,头也没回地走了。
颜慎望着她迅速消失的身影,越发不解,即使国主不想声张此事,他也有的是法子能让他们乖乖开口,为何国主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