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乱世的一支恋曲》L—道

32、看着你

　　前半夜云清着实是努力工作的，后半夜的时候有点撑不住了就伏在桌上睡了过去，一边的脸枕在手背上，一边的脸被昏黄的光线罩着，她那细长的眉目和光线混合在一起，玉雕过一样的鼻梁直挺，鼻头处略微往前往上一翘尖尖的，眼睛眉目鼻梁之间极其精致，好似用线条刻意勾画的一般，嘴巴因为侧了脸又枕在手背上的缘故，微启着，隐约看得见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双唇内侧红润，灯光之下更显得水润，呼吸的气息均匀，散发着暖热和熟悉的味道。

　　嫣然看着这样的云清，心头就紧绷了起来，心跳不自觉的加快，尽量噎住忍不住要大声的呼吸，两手绞搓在一起，手心出了汗。

　　她曾经见过的云清要么穿着男士的西装要么穿着洋人的裙子还带着假发，只有一次是穿着旗袍的样子，也从未见过她穿着正常的女人衣服且仔细的盯着云清的脸看这么久，还是这么的近距离。

　　因为没有上床睡觉，云清连衣服都没有换，穿着深蓝色长裤的腿，修长健美，与裤子的贴合恰到好处，不宽不窄，极其修身；上半身烟灰色的中领毛衣十分得体，被她高大显瘦又健美的骨架撑起，外面裹着的蓝色长衣更让她气质非凡，只是脚上那双布鞋看上去有点土气，不过她记得云清说过因为经常走路这种鞋穿着要比皮鞋舒服很多。

　　原来，不抱孩子的云清才是真正的云清，她被这样一个孩子拖累着，连她自己那原本的性格都收敛了，可见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嫣然将云清因为没有绾好而散落在侧脸的头发撩到耳后，脸上淡淡的汗毛和极小的毛孔在灯光之下却有股致命的吸引力，嫣然又忍不住的想去亲一下云清浓密而黑的睫毛，唇到了睫毛梢处却停下了，收回了，还是等到你情我愿的时候吧，虽然现在全身火烧的难耐。

　　于是，她将落在地上的毛毯严严实实的裹住云清，自己又上床睡去了，结果怎么也睡不着，看着身边的清玲，这个孩子还真是奇了怪了，从未哭过。嫣然注意到她，眉目间真的像极了云清，其它处又是玉玲的样子，简直就是她两的结晶，嫣然不禁一阵难受和酸楚，自己算什么？她是不是真的很多余？云清啊，虽然我有点理解你的痛处，可是到底怎样你才能正视我们的关系呢？

　　一连两三天都是如此，前半夜云清看着嫣然和清玲睡，后半夜嫣然看着云清和清玲睡，早上总是先让云清醒来，好让她不会察觉到自己晚上那样的看着她，冲动的想要她，心头难耐的忍着及近爆发的欲望和爱意。云清又怎么会糊涂到不知道嫣然晚上的动作呢，只是她不挑明，自己也不去直面，就让这种微妙保持在一定的限度之内吧。

　　直到有一天晚上，连日的劳累让云清实在撑不下去了就合衣躺在了床边上，原本床不是很大，嫣然和清玲占据着大部分面积，只剩下床沿了，云清侧着身子面对着嫣然躺在床沿上竟也没有掉下去，后来嫣然醒过来的时候揉着眼睛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确定之后才将清玲往自己怀里抱了抱，在不弄醒云清的情况下，慢慢的引导她往里面睡，嫣然看着近在咫尺的云清再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到了天亮，等云清要起来的时候，自己才闭上眼睛假寐。

　　嫣然想，云清是害怕再和女人有关系吧，要不然怎么会如此拘囿自己？但是晚上呼吸彼此的气息和温度却是那么的真实，以至于她已经习惯于云清的气味了，云清，你要是不进一步，我也不会逼你的，因为我想我能理解你了，每个人心头的痛总是要自己去抚平的，别人顶多做个催化作用，呼吸着云清体内的气息，嫣然觉得能理解她意味着自己慢慢的理性和成熟。

　　云清想，嫣然请原谅我不能对你承诺什么，更不能对你做什么，我一定要守好那道防线，不让自己说出来或者做出来，因为那都是万劫不复的事情，就像玉玲一样，到头来不仅没有得到反而彻底失去！那么就维持这种关系吧，看着你睡觉，与你共眠，照顾你或者被你照顾，已经知足了，你的气息已经深入肺腑，就像我体内的一样，那么熟悉，那么不可缺失。

　　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倒也融洽了许多，嫣然不再逼云清给自己一个答案，云清也不再刻意躲着嫣然，一个不再冷漠，一个不再冷酷，竟然也有了一些共同语言和玩笑。云清会给嫣然讲讲伦敦的生活，嫣然会给云清讲讲特训的刺激，云清会说些商业的尔虞我诈，嫣然会说些杀人后的心头感悟，云清会说些洗锅和做饭其实也不难，嫣然会说些洗衣服看孩子也很有意思，只是从来不聊感情，不说你我。

　　赵彩和冰然看着这两人的对话，有点莫名其妙，她们这算是什么？什么关系？
　　赵彩会说：那个啊，伦敦街头的特务技术一流，商业上的杀人俯拾皆是，洗锅做饭看孩子本是一回事情，你两怎么都是联系起来的，要不然我们嫣然当初怎么会被你这个臭丫头救了又被占了便宜呢～从相识开始就注定你两的相处不寻常，喽～这不就是救与被救，亲与被亲的关系么～哈哈～
　　冰然会睁着眼睛看着赵彩：请问能不能帮我倒杯水？我手指有点疼。
　　赵彩腿一抽就紧张了，最近因为冰然伤势大好做的比较多，额，挺累呢！

　　国虹已经被云清请到厂里去帮忙了，搞实业的人总是有点手段的，永华和永泰有了国虹，如虎添翼呢，生意越做越好，正在帮云清赚越来越多的钱供家里的这帮姐姐太太们开销。
　　小默自从国虹启发之后，就离开了云清，说是要寻找自己的人生目标，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已经出京城了吧，如今这样有觉悟的丫鬟实在是少啊，所以说，中国人不笨，只是缺少激发自己的人，就像国虹那样的。

　　这天，冰然意识到不能再到云清家住着的时候，赵彩才知道自己是干嘛的了，她们又有任务了，春节之后就执行，只是赵彩好说歹说才劝下了冰然等过了年再搬出去，而且一时间房子不是那么好找的，尤其是隐蔽的房子，冰然也就答应了。

　　这一晚，吃过晚饭，云清习惯性的要去洗锅，却见嫣然早就挽起了袖子开始收拾碗碟，不让她去碰，说什么女人都应该学会这些的，我也大了，该做的也要学会呢，云清也就不再阻拦，后又补充说，我给你帮忙吧。

　　赵彩眼珠子一转，洗锅都要帮忙？云清姑奶奶，您也太矫情了吧？给冰然使了个眼色，冰然没有理会，赵彩只好自己实施，咳嗽了两声：我说啊～小默也走了，国虹一个人睡着不习惯，孤单呢～让清玲陪着吧，多好呢～再说那床本来就不大，你们三儿挤着着实够呛啊～就这样吧，以后国虹晚上看着清玲睡觉么～总不能白吃白喝的～看孩子也是可以的。

　　也不知道谁是白吃白喝，好歹人家国虹给云清帮忙照看厂子呢！
　　国虹没什么意见，反正那个小家伙不吵不闹的无所谓，再说逗小孩子也很不错呢，就答应了。只是云清不太放心，清玲离了她能行么，别人能悉心照顾好清玲吗？
　　赵彩好似看出了云清的担忧，补充了一句：哎呦，云清姑姑啊，这孩儿总是要离开你的呢～还不如一开始就养乱了，日后也好混些～

　　云清想也是，总是要长大离开的呢，不要太溺爱小孩子才能让她更好的活在这样的社会，从小开始吧，也就不再多说，但是她绝对没有往那方面想，赵彩支开清玲不过是为了方便自己和嫣然，她就那么想这两人在一起么？

作者有话说

　　下场就越界了，越界了，H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