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
-
两眼放空屏蔽了五条悟没完没了的“我真的挂了哦？一定要记得想我哦？”，宇智波青梅一句简洁明了的“再见”后，便无情挂断了电话，继续向公海出发，寻找乱步。
有了第一周目的经验，已经在寻路上节省了很多时间，尽管如此，由于客观上距离太过遥远，直到下午四五点左右，宇智波青梅终于成功登船。
太阳已经染上几分橘调，斜斜挂在天空，在海面上撒下一片金黄。
宇智波青梅用查克拉烘干身上衣物头发，确定不会留下痕迹后，才给自己挂上幻术，直奔舱底地下室，他之前就是在那里找到乱步的。
出乎意料的是，地下室空无一人。
难道真的出事了……？
果然就不应该听乱步的话，呆在社里休息，而是从一开始就跟着他一起走！
宇智波青梅来不及懊悔，按下心中恐慌，连忙从下往上把船搜了个遍，终于在一楼的杂物间发现江户川乱步的身影。
“乱步！”
确定房间里没有其他监控设备，又给身上挂了层幻术，宇智波青梅迅速合上门，朝着坐在桌子上，隔着被封死的窗户对着大海发呆的江户川乱步小声喊道。
闻言，江户川乱步立刻回过头，果不其然看到宇智波青梅，他一下跳下桌子，喜笑颜开：“诶呀，等你好久了，我在这边要无聊死了都。”
他绕着宇智波青梅转了一圈，边走边点头：“唔，你是先去地下室找我的？哼哼，我果然没有猜错，第一周目的我但凡像我这样安安分分呆在这里，是不会出什么事儿的，他肯定是因为改造炸弹被发现，才导致最后被夺舍——嘛，不过也不奇怪，如果我没有提前知道情报，也不会坐以待毙，真就什么都不做的。”
“嗯，我来了。”
看到江户川乱步完好无损站在这里，人也没有任何被夺舍的迹象，宇智波青梅这才松口气，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他正准备开口，余光突然瞥见角落里一处不同寻常，眼神一凝，一只苦无瞬间脱手射去。
随着苦无的命中，透明状液体咒灵也逐渐浮现身型。
“哇哦。”
江户川乱步连忙凑过去，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一脸惊奇：“这就是咒灵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呢，这应该是那个白发妹妹头用来监视我的吧。”
“嗯。”
慢一步走来的宇智波青梅点点头，伸手掐住咒灵眼睛的部位，强迫对视，眼底三勾玉一闪而过，他松开手，站起身，慢条斯理道：“不过现在监视不了了。”
宇智波青梅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房间，确定没有其他存在后，才来到百无聊赖的江户川乱步面前，问道：“接下来我们就在这边等着缝合线过来吗？”
“对，考虑到我的个人安全问题，我这次不会做出什么引人注目的举动来吸引缝合线主动过来，不过这种问题会由太宰来处理。”
他趴在桌子上，慢吞吞翻个面，满脸生无可恋。
“小青梅，我好无聊啊——除了拆炸弹，我已经发了差不多一个下午的呆了！妹妹头都被我骚扰过，可惜把他烦走了，看他走时候气冲冲的架势，看来今天的晚饭是没有了，不过也好，他做的饭是真的难吃，绝对是故意做那么难吃的！”
讲起里梅做的饭，江户川乱步立刻皱起脸，连呸好几声，看起来怨念不小。
宇智波青梅也有些为难，想了想，掏出手机递给他：“要玩吗？”
“不玩，这里没信号。”江户川乱步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只是默默盯着他看。
“唔，那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了……”宇智波青梅蹙眉，他看着江户川乱步，几秒的对视后，突然心领神会。
他试探性开口：“你有什么想法吗？”
“嘿嘿。”
江户川乱步立刻直起身，摩拳擦掌看着他，就等着这句话了！
“反正也无聊，要不聊聊天吧，我对你以前的故事还挺感兴趣的，那可是异世界诶！”
没想到打的居然是这个主意。
宇智波青梅愣了愣，别过脸，不自然道：“……聊这个干什么？我的世界没什么好玩的。”
“聊聊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江户川乱步气鼓鼓看着他，实在无法忽略这执拗眼神，宇智波青梅忸怩片刻：“……算了，你要是不嫌无聊的话，我也可以说给你听。”
往事如流水，涓涓划过心口。宇智波青梅沉默片刻，出神望着窗外大海，陷入回忆漩涡。
“我出生在木叶村，宇智波一族……”
因“叛忍”父母的存在，他小时候过的相当凄苦，靠捡垃圾为活，直到三岁那年被带土哥捡回家，才逐渐过上好日子。
不过同为孤儿的哥哥也只是看他可怜才动了恻隐之心，真正说到抚养比自己小五岁的小青梅，其实也是挺手足无措的，既没有经验，也没有经济能力，为了养小青梅，他连苦无都不买了，上学无数次为此被同学嘲笑也无所谓，全凭一腔热血才撑住了这个东拼西凑的家。
小青梅也知道哥哥本没有照顾他的义务，便主动承担起赚钱的责任。他心里一直记得自己第一次吃到新鲜出炉的糕点，那是哥哥买给他的，便起了卖糕点的念头。
他四处偷师学艺，总算在一年后有所小成，和果子卖的是风生水起，家里也终于富裕起来。
之后便是入学、毕业、上战场、进暗部，最后死在灭族之夜。
宇智波青梅越讲越觉得干巴，不过江户川乱步倒是兴致勃勃，还缠着他用变身术变出旧友模样，还让他画出五大国地形图，顺便把之前的历史也一并说了。
好不容易应着江户川乱步的要求说完，已是深夜。
里梅果然如乱步所言，没有送晚饭过来。
不过正在兴头上的江户川乱步显然忘记了吃饭的事儿，他低头看着地图研究了好久，又反复盘问战场细节，终于心满意足搞清楚异世界的情况，笑眯眯拍了拍宇智波青梅的肩，用词狠辣。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不好，但我觉得，你这没白死。木叶村简直了，一手好牌打的稀烂，你与其留在那边和他们一起陷入泥潭，还不如死后来这里，跟着乱步大人一起混。我不比那个猿飞日斩有前途吗？”
“这个……”宇智波青梅欲言又止。
江户川乱步完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而又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所以说，那个叫卡卡西的，肯定是喜欢你吧！明明都是白毛，找这样靠谱的不比五条悟好？不仅长得帅，有钱，而且父母都死了，这不是相当完美一个恋爱对象的存在吗？”
此话一出，吓得宇智波青梅把之前想说的话都忘光了，震撼瞪圆眼睛，连忙否认：“诶？卡卡西！？不可能吧？他可是天天小黄/书不离手，怎么可能喜欢我！”
顿了顿，宇智波青梅像是想起什么，声音又弱下来，眼神飘忽，耳根泛红：“况且……悟，悟他是不一样的。”
那可是一生颠沛流离，深受战乱生死之苦的他，唯一能见到的，代表着和平与希望的乌托邦。
——也是约定好一辈子不会离开的人。
“嘁，随便你们吧。”乱步撇撇嘴，表示并不想吃这个狗粮，于是又问道，“等之后你回到火影世界了，准备干什么？”
宇智波青梅一愣，神色正经起来，他蹙眉沉吟片刻，不确定道：“……大概就是，看看哥哥到底想干什么，又为什么杀了我……吧。”
他叹口气，月光透过窗户撒落，照亮他略显迷茫的眼。
“虽然一直在以这样的目标鞭策自己，但现在想想看，这也纯粹是给日子找个奔头，我当初赴死其实赴的……也算是心甘情愿吧。况且，如果真的回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具体该怎么做，是否该以一个死者的身份去打扰他们的生活——总不能就大大咧咧找到哥哥，然后拍着他的肩膀问‘因为实在是想不通，从黄泉爬回来了。所以哥哥你为什么要杀我？’”
宇智波青梅弯眸笑了笑，来了句冷笑话。
江户川乱步摸摸下巴：“……也不是不行吧？狠狠吓你哥一大跳什么的，不是也不错吗？”
宇智波青梅深吸一口气：“……不、这个坚决不可以，太丢人了！”
话音落地，沉默如气旋般转了几圈又消失。
似乎是在这份沉默中嗅到某种莫名的默契，几秒后，两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望着宇智波青梅轻松神情，江户川乱步也放松下来，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夜晚海面的冷意，缩着脖子往他身边挤了挤。
不必多言，宇智波青梅随手一扬，一个幻术构造的篝火便现于眼前，浓浓暖意顿时驱散了夜的阴寒。
江户川乱步伸出手烤火，橘红火光照亮他的脸，他蜷成一团，像是只黑毛兔。
“你会恨你哥哥吗？”他问道。
宇智波青梅凝望着篝火，火焰凝缩成一点亮光印在他瞳孔深处，不断闪动。
许久，他轻如呢喃的声音响起。
“不，我不恨他，我只是……太不甘了。”
宇智波青梅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缓缓握成拳头，他的语调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哥哥的目光向来比我看的长远，不像我，只在乎自己所重视的人，其他人都无关紧要，他的心里不仅有卡卡西，有琳，还有木叶村，他是要当火影的人，所以，哥哥也一定是经历了更多我所想象不到的痛苦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也因此才选择放弃了我。”
放弃……
宇智波青梅出神望着篝火。
他又想起了自己当初和五条悟在高专小树林诀别的那一天。
在爱人与亲人之间，他也同样被迫做出选择，不得不亲手放弃了爱人。
哥哥杀他的时候，也会像他那样痛苦吗？
篝火冉冉，火星炸鸣。
江户川乱步换成手背，重新烤火，他垂着眼眸，语气轻快，像是没察觉到小青梅沉重的心情，又像是在悄声安慰。
“小青梅还是太心软了啊，反正如果是乱步大人的话，谁敢杀了我，我做鬼也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不用想那么多，既然你心怀不甘，那就做一个亡魂回去，等问清楚了，了却了心愿，再超度回来……”
他摸了摸宇智波青梅低垂的脑袋，喟叹道。
“那样的世界不适合你，太多的牺牲与死亡，就算你没有死在哥哥的刀下，你的心也会因为日后永无止境的“留不住”而变得千疮百孔……你不是才做了一场噩梦吗？所以，还是来这里吧？别的不说，至少我们的世界是和平的，嗯……”
想起横滨的情况，江户川乱步又匆忙改口：“是相对和平的。所以我们不会再有牺牲，我们是注定走向幸福和圆满的世界。”
他像是想起什么人，眼中嫌弃之意满满，别扭道：“更何况这里还有个五条悟在等着你，你不是最喜欢他最宠着他的吗……对乱步大人都没有对他那么好，作为你的雇主兼上级领导，我真的会生气的！”
“……可如果真那样做的话，悟他不仅会闹我，还会狠狠闹你啊，你真的不害怕吗？”
听到这，宇智波青梅终于忍不住出声吐槽起来。
“况且，雇主怎么能和、和对象比呢？”
“但我不是单纯的雇主，我可是世界第一名侦探！更而且，在事业面前，爱情算个什么东西！”江户川乱步振振有词，“虽然小青梅你挑雇主的眼光还不错，但挑选对象的眼光真的太差劲了！之前那个卡卡西我看就不错，顾家还老实，等你从原来世界回来的时候不如把他也一并带过来吧！”
怎么感觉侦探社一个个的，都那么嫌弃五条悟啊……
回想一番五条悟平时在侦探社作威作福的模样，宇智波青梅忍不住叹口气。
好吧，也难怪如此。
看穿宇智波青梅想法的江户川乱步在心里大声逼逼：自家大白菜都被猪拱了，能不嫌弃吗！！
“好啦好啦，知道了，以后我会多给你做点甜点的，你想吃什么就和我说，别和悟置气了，到时候又闹得侦探社里不可开交。”
见江户川乱步又要开口，宇智波青梅赶紧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好声好气哄着：“至于卡卡西，他在那边当暗部队长当的好好的，没必要过来，而且我又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万人迷，就放过卡卡西吧。”
明知道宇智波青梅在敷衍他，可江户川乱步也的确无可奈何，只好盯着他瞅了半晌，直到对方因心虚而默默移开目光，才没好气抱胸冷哼一声：“不相信乱步大人的判断就算了，还敷衍我！小青梅，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所以，你还准备回来吗？”
顿了顿，他斜着眼瞥过去，假装不在意般问道。
“……突然这么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答案我还在寻找中，不过，应该也快了吧。”
仰头望着天上明月，宇智波青梅摇摇头，回头看向江户川乱步，眼中是柔软笑意：“时候不早了，睡觉吧。”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 7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