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喜欢》南褚

20、约会

　　第二天几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坐在教室里。

　　“早知道那么难受，第二天还要来上课，就不那么喝了。”李辉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

　　“是啊是啊；哎。”张言汐附和。

　　李辉看到林知馨进班，“我操，馨姐，你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啊。”

　　林知馨还没开口，张言汐就说，“你还没领略到馨姐为什么叫馨姐呢？你当叫着玩的啊。”

　　“我操，深藏不漏啊。”

　　李辉说完，宋玮想看见鬼似的忙拍李辉肩膀。

　　“小爷我死不了，你干...”催命似的还没说出口。

　　‘嘛’字还没说出来，李辉就看到方乾穿着校服走进来。

　　“我操，难得一见啊。”

　　张言汐不解，虽然她一直没看见过方乾穿校服，“怎么了？”

　　“一言难尽啊。”李辉扶额，回答。

　　宋玮看到方乾走了过来，说，“我操，乾哥，还给不给我们留条活路了？不穿校服显眼，穿上校服怎么也那么显眼啊。”

　　方乾听宋玮说完，没回答，径直走向自己座位，坐下。

　　班上在座的都朝这边看过来，全班都当个稀罕事一样看着穿校服的方乾。

　　确实也是一件稀罕事。

　　林知馨从方乾一进门眼神也从没离开，人家别人都遵守男德，领口的那颗风纪扣系的死死的。偏方乾不按套路出牌，最上端那颗扣子松散着，露出一半锁骨，再往上，是突出的喉结，连接着流畅分明的下颌线条。

　　方乾用手在林知馨面前摆了摆，“想什么呢。”

　　林知馨自然不能告诉他。

　　但现在林知馨终于明白了，男生要是勾起人来，真没女生什么事儿。

　　“你怎么穿校服了？”林知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

　　方乾露出那一副散漫的不正经，眼神狭着些微微的戏虐，“和你穿情侣的。”

　　林知馨被这回答弄得老脸一红。

　　“不是你昨天说咱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连正儿八经的约会和情侣装都没有过一次吗，现在不就有了。”方乾凑近林知馨，小声地说。

　　“今天晚上放学，咱们去个地方。”

　　“去哪儿。”林知馨问。

　　“去约会。”方乾回答。

　　“乾哥，看不出来啊，你好骚啊。”林知馨手撑在桌子上，打趣方乾，眼睛睨着没系到顶端的口子。

　　方乾回了一个‘你才知道’的眼神，“还有更过分的，想不想见识？”

　　林知馨忙摆手。

　　***

　　挨过了难挨的一天，放学，林知馨慢吞吞地收拾，佯装上厕所，又给自己捯饬了番。

　　毕竟是第一次约会，马虎不得。

　　出了校门，方乾像往常一样，先给林知馨戴上安全帽，然后开车载着她上路。

　　“你还没说呢，咱们去哪儿？”林知馨抱着方乾，身子贴在他后背上。

　　“到了就知道了。”

　　林知馨还以为会是什么俗套的吃饭看电影流程呢，没想到方乾带她来了游乐场，虽然也挺俗套的。

　　“我听说你在Z省一直想来，但是没人和你一起，只玩过离你家最近的那个小的，设备不是很全。”方乾解释。

　　仔细一想就是听刘学说的，这个叛徒，这几天一直和李辉他们混在一起。

　　林知馨确实没有来过像今天这样全的游乐场，林焱和曼君舒只放心几人在离家比较近的那个游乐场玩，所以这对林知馨来说，一点儿都不俗套。

　　“谢谢。”难为他想的那么全。

　　“走吧，进去看看想玩儿什么？”方乾拉起林知馨的手。

　　每个女生都想要被保护，都渴望一种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林知馨自然也不例外。

　　一进门，林知馨就买好发箍，和方乾是配对儿的。

　　方乾和林知馨在旋转木马前停了下来，“要玩吗？”方乾问。

　　“不玩，太没挑战性了，我就是觉得好看，适合拍个照什么的。”

　　旁边靠拍照片赚钱的，刚刚还在懊恼自己痛失了一个客户，听到林知馨说，忙过来介绍，“小姑娘，你说对了，这不仅好看，在旋转木马前照照片，情侣长长久久，感情一生无忧啊。”

　　“为什么这么说？”林知馨来了兴致。

　　“旋转木马，旋转木马，无论怎么旋转，两个人都会遇见，即使两人会闹别扭分开，一个人等，转角也终会再遇见的。”那人解释。

　　林知馨本来想不照了，就是说的好听，靠照照片赚钱的。

　　但方乾不知想到什么，拉住林知馨手腕，对着那人说，“我们照。”

　　“欸，好。”那人笑呵呵答应。

　　林知馨拽了下方乾衣角，“他就是想给咱俩拍照片赚钱，说的都是假的，照什么？”

　　“我想，你不想吗？咱俩的手机始终没有单反照的好不是吗？”方乾抓住小女孩的命门。

　　“好吧，说的也是.”她欣然接受。

　　“两位可以随意摆POSS。”拍照片的人说。

　　“看我。”方乾低下头对眼前的姑娘说。

　　林知馨抬头，眼睛跌进一片柔情的大海。

　　方乾顺势吻了上去。

　　‘喀’，照片定格。

　　“美女，帅哥，照片要几张啊？”那人问。

　　林知馨正思索着，就听旁边人回答，“要两张。”

　　“哎，帅哥美女怎样能照都好看，好事成双，要两个啊，错不了。”拍照片的人在旁边笑着说。

　　主要是照片上两人太好看，双双露了个侧脸都那么吸睛。

　　“嗯，那个，美女，我能不能洗三张啊，留这儿一张，帮我吸引吸引客人，作为报酬，这两张我就不收钱了。”

　　林知馨点头答应。

　　“哎呀，小美女人美心善呐，留这儿一份回忆，感情甜甜蜜蜜。”

　　方乾听见后，心情不知比刚才好了多少，“老板会说话，呈您吉言。”

　　说完，他接过照片，两人一边讨论着玩什么，一边走远。
　　突然，林知馨看着前面的过山车，眼前一亮，抓着方乾的胳膊，“要不要玩点刺激的？”

　　方乾低头看着林知馨水碌碌的眼，在嘴里的拒绝，突然就变成了可以。

　　他被林知馨拽着去了过山车的售票处，“两张票，做最前面的。”

　　“好的，小妹妹胆子挺大。”售票员姐姐说。

　　“我也去？”方乾指着自己，瞪大眼睛看着林知馨。

　　“怎么，不敢？”林知馨挑衅的说。

　　男人是最不经挑衅的，尤其是被喜欢的人挑逗，放弃按自然也不例外。

　　“谁说的。”

　　他加快步伐，自顾自去了过山车第一排，并给了林知馨一个‘过来呀，谁怕谁’的眼神。

　　售票员小姐姐看着两人的互动，微笑着摇头，两人还都是经不起挑衅的小孩子呢，脾气真像。

　　“嘁。”

　　像是故意安排似的，这趟过山车除了两人就没别人了。

　　工作人员给两人绑好安全带，确认无误后，摁下启动键。

　　过山车缓缓升高，林知馨内心越来越激动，“太棒了，好久没体会到这感觉了。”

　　好像把命运交给上天，但保证自己绝对安全的那种。

　　方乾则是在过山车制动之后，就闭上了眼。

　　“乾哥，怎么？害怕了？”林知馨激他。

　　方乾则是闭着眼睛没回答。

　　他紧紧抓着林知馨胳膊，力气大的好想要捏碎般。

　　林知馨意识到眼前人不是装的，便拍了拍他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别怕，把自己交给我，我保护你。”

　　方乾突然就想到自己小时候和林知馨在一起玩的那段时光，有长得比自己高大的同龄人，总是以欺负人为乐，林知馨虽然也怕，但总会在自己最害怕的时候，站在前面，凶完那些人，还会回头对自己说，别怕，我保护你。

　　慢慢睁开眼，发现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恐怖，尤其是看到蔺知心在自己旁边，像是找到安全的存在，让自己无比踏实。

　　两人十指相扣，度过了漫长且刺激的几分钟。

　　下来时，林知馨意犹未尽。

　　方乾看见她的表情，知道她还没有进行。

　　“还玩儿吗？”他低声询问。

　　林知馨本来还想玩儿的，但想到刚刚他害怕的样子，“不玩儿了，以后再玩。”

　　两人还有以后的以后，不着急。

　　“好。”方乾笑了声，伸手抚在林知馨头上。

　　天渐渐暗了下来，伴随着的，还有淅淅沥沥的小雨。

　　“怎么办，下雨了。”林知馨没意识到自己的询问像是在撒娇。

　　两人走到屋檐下面，“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买把伞。”

　　林知馨点头，现在的天还没完全黑透，自己一个人没那么害怕。

　　她蹲下来，看地上的蚂蚁因为突如其来的雨被打的猝不及防，林知馨双手弯起，给蚂蚁们挡住雨水。

　　方乾跑过来就看到林知馨蹲在那儿，屋檐替她挡着雨水的冲击，她替蚂蚁挡着。

　　像是一副烟雨画，画里描述的是自己幻想的未来，而现在正真切的在他身边上演。

　　“回来了。”林知馨抬头看见方乾，站起身。

　　“在那傻站着干什么。”

　　林知馨伸手招呼着他过来，方乾走进，“没被淋着吧？”

　　“没有。”林知馨低头确认蚂蚁们已经可以被屋檐挡着不被雨水冲了，才幽幽道，“走吧，回家。”

　　方乾听着，总感觉某处地方正在被慢慢填满。

　　没办法骑车了，方乾问林知馨想要打车还是坐公交。

　　刚才他看了一眼地图，发现不用走多久就是公交车站。

　　“坐公交吧，好久没有坐过了。”林知馨回，“你坐过吗？”

　　“坐过，但不是经常。”方乾回她。

　　刚走上公交车亭子，方乾在一边放雨伞，一辆开得飞快的小轿车就从林知馨旁边‘飞’过去，溅了她一身水。

　　“我操。”林知馨没忍住，暴出。

　　方乾回头，看见被打湿的校服百褶裙，轻轻黏在白皙的大腿边，一双腿匀称均匀，脚踝上一截淡粉色的短袜也因为雨水的冲刷颜色深一块浅一块。在往上，头发黏在耳鬓两边，杏大眼里因为刚才猝不及防的意外蓄着点水，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

　　冷空气过后，不似前几天那样冷，女孩子都爱好，林知馨也不例外，索性就穿上了裙子，美丽总得付出点而什么代价。

　　没想到啊没想到。

　　方乾看着眼前的人，大脑跟宕机了一般，心里低低骂了声‘操’。

　　他把外套脱下来，套在林知馨身上，“冷吗？”

　　“还可以。”

　　“打车吧。”还没等林知馨回，方乾就已经行动了。

　　拿出打手机，开始打车，没一会儿车就来了。

　　两人在车上，方乾全程没有再说一句话，林知馨不明所以，这人又是怎么了，不开心了？

　　让林知馨没想到的是，方乾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幕，挥之不去，现在能做的只有离林知馨远点，让脑子里的黄色肥料不至于‘溢出来’。

　　***

　　下了车，雨已经不下了。

　　林知馨把衣服脱下来，搭在他手上，刚想要回头就走，便被方乾一把拽住。

　　林知馨被这一拽猝不及防，鼻尖磕在他胸膛，硬是砸出林知馨几滴生理眼泪。

　　“你干嘛？”林知馨也有些生气，明明在游乐场还玩的好好的，在出租车上倒是说变脸就变脸。

　　“对不起啊，弄疼了？”方乾双手抚着林知馨脸颊，给她擦去了眼角的泪。

　　“没有，你刚刚为什么不高兴？”还是问了出来。

　　“我没有不高兴。”方乾看着林知馨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那我都能感觉出来你和在游乐场时的心情都不一样。”

　　方乾听林知馨说完，低头自嘲地一笑，本来不想说的，但看着眼前女孩的眼睛，“我是怕我起反应。”

　　林知馨愣在那，不明所以。

　　方乾看着林知馨眼神，有些受不住，接着说，“你在勾引我，我就不考虑那么多了。”

　　林知馨终于反应过来方乾说的是什么意思，慌忙睁开怀抱。

　　“现在还生气吗？”方乾双眼含笑。

　　林知馨摇头。

　　“那快回家吧，很晚了。”

　　确实是有点晚了，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月光斜斜地洒在地上，勾勒出两人交错在一起的影子。

　　方乾看着她远走的背影，没一会儿，就看见本该进门的人返回来。

　　扑在他怀里，林知馨就这样抱了一会儿，然后踮脚，亲在方乾嘴角上。

　　还没等方乾有所反应，她就又跟兔子似的跑回去了。

　　方乾宠溺的看着那抹背影，从没有哪一刻能让他感觉到如此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