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蛋炒饭才是最强的》连亘

3、第三章

　　神威和阿伏兔对朝比的提问都表示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朝比拿了块镜子放在食堂桌子上，和神威并排坐，一人面前一个饭盆。

　　她双手合十，和神威同时念了一句“我开动了”，然后开始干饭，抽空喝汤的间隙就瞥镜子里的自己几眼，看看自己有没有发生变化。

　　“……除了看起来很自恋没有别的用处吧？完全没有吧？能靠这种事恢复什么记忆啊？！”阿伏兔在朝比吃到第三盆、神威吃完第二盆的时候忍不住出声了。

　　朝比暂时放下饭盆，舔掉嘴角油亮亮的金黄蛋花。

　　“说得对。”她说，“不过这样也能看见旁边神威的脸，很下饭啊——我今天吃饭的速度又变快了不是吗？”

　　“想看的话就给我坐到团长对面去啊！坐在他旁边表演什么干饭亲姐弟呢——不、不对，少吃一点啊你们两个饭桶！”

　　“诶？”神威感觉自己无辜躺枪，端着第三盆饭发出抗议，“阿伏兔，好过分，我还是生长发育期呢？吃得多一点也很正常吧，毕竟我要成为最强呢，这方面也要是最强才是。”

　　“够了，团长，你在这方面已经是最强了——朝比！听到吗！团长要当最强大胃王！你不准再吃了！”

　　“诶——不要嘛——反正他现在哪方面也都还不是最强呢，最强的明明是我——”

　　……

　　在食堂简单地又和神威互殴了几拳的朝比伸着懒腰，在标着“朝比”两个字的房间门口停下，拉开房门。

　　她刚上船的时候被阿伏兔指定的自己房间门口标牌上以及房内的积灰量震惊，当即试图篡夺阿伏兔的房间，并积极抗议为什么名字是这两个字。

　　“我还以为会是朝日朝緋之类的呢！①”

　　“不关我的事，这是凤仙老板写的。你被他捡回来的时候我还没入团呢，你去问别人吧。”阿伏兔听起来了无生趣，“虽然是副团长，我住的也是双人间，室友还是个大叔。这艘船上有单独房间的目前只有你和团长两个，毕竟今年补充了不少新人……嘛，等团长正式就任应该就有资金买新的飞船了。你现在先忍忍吧。”

　　朝比衡量片刻，最终选择一脚把阿伏兔踹进门帮自己吸灰。

　　现在再踏进这间被阿伏兔随手指了个倒霉蛋清扫过的房间时朝比已经多少感到宾至如归，想到过一阵子就要随大家和这个房间与这艘小飞船告别，搬到新的飞船上去……

　　……仔细一想也没什么不舍。

　　毕竟朝比也没从这个房间里找到除了衣服、洗漱用具和已经打不开了的过时游戏机以外有用的东西。

　　朝比纵身跃到床上，打了个滚，面朝天花板抬起手。

　　神威对拳的时候向来全力以赴，和生怕真把他打死的朝比不一样，所以弄得朝比一根指骨有点裂了，行动间微微地发着疼。

　　她凝视自己的手一会。

　　片刻后，那种细微的疼痛消失了，堆积的淤血散去，有些红肿的皮肤迅速变回正常的白皙肤色。

　　朝比放下手，屏住呼吸。

　　近十分钟后，和抹去她伤痕同出一源的力量自发地在血管中涌动起来，代替氧气补给进身体的每个器官。

　　朝比的胸口重新开始起伏。

　　……无聊。

　　她翻个身，抱住被子，盯了床头她问阿伏兔要来的电子钟一阵，打个哈欠闭上了双眼。

　　这次终于梦到了点除一成不变的吃饭、打怪、打游戏、看星星以外的内容。

　　似乎是从一艘飞船移动到另一艘刚归队的飞船门口，那个在朝比前几次梦里见过的、年纪不轻不过头发显然过早全白了的团长凤仙，领着比现在还矮很多的神威，站在朝比跟前。

　　除了朝比所站的一小块区域外，别的一切在梦境中都只是模糊的、流动的大块色彩，但看到那只小小的夜兔的那一刻，自心底膨胀开的、顶撞着朝比心脏的感情却如此清晰，就像她一周前重新认识神威的时候一样。

　　“小孩子？”朝比弯下腰，伸出手搭上神威的头，“真的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吗？这么可爱又乖巧而且还不容易被打死，应该不算小孩吧？小孩都软趴趴蠢兮兮只会尖叫嘛。”

　　……很好，是我本人。

　　朝比一部分清晰的意识如此想。

　　凤仙在旁边似乎说了点什么，分不清是当时就没听清楚，还是听过又被迅速遗忘了所以无法在梦境中呈现——就跟他当初落到绯红的荒漠与绵延的废墟上、站在朝比跟前的时候一样。
　　虽然朝比也不记得那时候他说什么了，不过总之一个人也很无聊，而且又什么都不记得，和他打一架后就跟他上了船。

　　“……所以，”朝比面前的小神威唐突地问道，认真凝视她的双目，“你是因为忘记了一切、抛弃了一切才会变得这么强的吗？朝比。”

　　凤仙低头看了他一眼。

　　朝比没在意。

　　她捏着神威的脸，虽然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觉得此刻面对这个既可爱又有潜力的生物就应该无脑赞同才是，遂爽快地做出了答复。

　　“对哦，就是这样。”朝比笑眯眯地用掌心把神威的脸揉得嘟起。

　　神威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任她蹂躏。

　　好嫩，豆腐一样！啊，这个玩意真是太可爱了，颜狗终于在这个倒霉的第七师团看到了一些该看的东西……
　　好看的生物哪怕是小孩也很招人稀罕，果然应该拥有特权让人大开绿灯才是！考虑到未来他有可能长残废，现在更要多吸几口！

　　“神威！”朝比勇敢地根据自己见面以来不到两分钟的观察、莫名的直觉和充沛的自信，提出了感觉最不会被拒绝的邀请，“要我教你怎么打架吗？”

　　……

　　比起打架更像是逗猫，不断在神威的攻击中幅度微小地侧转身体不让他打到的朝比想起那个梦。

　　也就是说自己还约定过要教他打架？呃——夜兔的教学就是实践出真知吧？这么一算自己现在也是在教学途中呢，嗯嗯，太敬业了。

　　她终于抬手，格开神威一脚，贴着他身侧游鱼似地滑开，看着神威收不住力朝前扑出去一段路才稳住身体，转过身。

　　“你在开小差吧？”面部轮廓和身高都长开了一点的男孩没再继续攻击，“真讨厌啊，是因为我太弱了不值得你全力以赴吗？”

　　朝比歪过头：“不算吧？打伤你我也很心痛的啊。”

　　“……是吗，”神威抹掉被打出来的鼻血，露出微笑，“好意外～朝比也有这种软弱的情绪吗？”

　　“……”朝比心虚片刻，“脸上那拳真的是意外，你偷袭得太快了我没反应过来。你知道，比起打你的脸，我宁愿打断你几根骨头。”

　　“……可以麻烦你不要发表这种恐怖的言论吗大姐。”阿伏兔站在远处某种大型动物遗留下的骨骸上，“喂——团长，朝比，差不多该回去了。我们这次还有别的事情要干呢。”

　　黯黄的星体悬挂在淡黄色的天空中，这颗星球没有白天或夜晚的分别，每分每刻抬起头看到的都是这种一成不变的景致。同样经久不变的□□大地上生有许许多多脓包似的巨岩与一眼望不见底的创口，为第七师团来到这颗星球上的任务提供了许多便利，包括且不仅限于在别人打群架时杀人个出其不意和就地毁尸灭迹。

　　阿伏兔杀完人，抬头四顾就觉得不对。周围三三两两站着的都是这次任务下地的夜兔团员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甚至偶有温馨和睦的嘲笑与包扎环节，气氛相当安宁快乐。

　　……足以说明第七师团的两尊煞神一个都没在场。

　　早就习惯的阿伏兔通过通讯器喊了几声，更习惯地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开始广开言路征询众团员的目击证据，最后一路顺着战斗痕迹找到朝比和神威，就听到朝比若无其事地发表一些打断自家上司骨头的言论，登时感到无比牙疼。

　　不过起码比朝比刚回来的时候好多了。

　　虽然是阿伏兔来找人，不过往回走的时候倒是他站在最后给前面两个指路，活像找到失踪绵羊的牧羊犬。

　　……不不。阿伏兔在内心纠正，这两个起码也是斗牛那种级别的。

　　朝比和神威并肩走在前面，神威仍比朝比矮一个头多一点，但以前总是拖到地上的披风已经堪堪能悬在脚跟，再过一阵子大概就要换一条更大的披风了。

　　真是和谐。
　　阿伏兔看着看着甚至打了个哈欠。

　　过了这几个月，笨蛋团长也算是从朝比重新出现的亢奋状态里缓过来了，两个人不打到血肉横飞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成比例地降低了第七师团需要赔偿维修的东西，这样下去说不定第七师团惨不忍睹的账目表也能迎来春暖花开的那一天……

　　朝比突然站住脚，仰起头，抬起手指着天空中掠过的一个生物说了句什么。

　　神威也跟着仰起头，然后蹲下身捡了块石头砸过去。

　　空中的无辜生物发出一声嘶叫，没有被击落但是被激怒了，掉头就朝他们冲来。

　　早有准备的两人在那只近看类似于长着华丽羽毛的骷髅架子尚且离地十余米的时候就干脆利落地一个跳起一个接应，扭断那只东西的脖子把它掼到了地上。

　　“……不错，我还挺有眼光的。”阿伏兔走近的时候看到朝比拎着大怪鸟赤红色的漂亮尾巴感慨，“拔了回去做地毯——啊，没东西装啊。”

　　她和已经蹲在鸟身上动作利落地开拔的神威同时把目光转向阿伏兔，缓缓落定在他身后的披风上。

　　阿伏兔：“……”

　　“看什么看你们不是自己也有披风吗——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那装完之后去找‘鼠枫’的过程里，可以麻烦你们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吗，两个满脑子只有打架和吃饭的笨蛋？”
　　阿伏兔抓住自己披风一角，和抓住他披风另一角的朝比对视。

　　“‘鼠枫’？什么东西？”朝比疑惑了一句，干脆道，“我知道了——装完我就直接带着东西回飞船上，剩下的活你们去干吧。反正不是说这次只有一场架打吗？”

　　“你刚刚真的有在打架吗？你和笨蛋团长早就跑了吧？”

　　“啊那我也——”

　　“你不行！笨蛋团长不能回去！好歹也是凤仙旦那走了之后第一个要第七师团拿身份去交涉的任务——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你小子真的有看这次的任务内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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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朝比、朝日、朝緋的罗马音都是Asa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