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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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能做的事情有哪些？
——拆家捣乱鬼哭狼嚎，拿着妈妈的化妆品想象自己是毕加索在老爸这幅画纸上挥洒灵感，或者秉承着“别人不睡我不睡别人睡觉我也不睡”的“良好”品德在别人安眠的床上跳踢踏舞。
北原悠真闭着眼面无表情掀开被子下一秒精准抓住见势不好想要逃的小笨蛋摁在腿上对着屁股啪啪就是两巴掌。
...嗯，手感不错。
脑袋有些迷糊的他没忍住又是一巴掌。
“呜～”
像是小动物委屈无辜的呜咽声。
北原悠真：“......”
脑袋终于清醒关掉闹钟的北原悠真半月眼盯着自己怀中的幼崽，以往总是赖床到快要迟到才会哀嚎着冲下楼的萨摩耶捂住屁股满脸通红，紫色的下垂眼湿漉漉委屈巴巴盯着罪魁祸首，粉色的唇瓣一动可怜兮兮地抱怨道：“悠真哥，过分！”
说完嘴一撅别过脸，露出的耳朵通红。
“说我过分前先考虑一下我昨天十二点才睡。”而现在才六点。改不了的生物钟这点真的很烦，如果可以我想当一个能一觉睡到十一点的人谢谢。
过早体会到睡眠不足的北原悠真恨不得现在重新钻回被子里，当然他也清楚就算重新被被子封印他也只能闭着眼清醒。
...啧。
听到这儿小笨蛋扭过头眼睛里活像抓住北原把柄的快活：“我要和妈妈告状悠真哥又熬夜了。”
好家伙，家养萨摩耶开始造反了。
北原悠真举起手假装要落下。
刚刚还一副得意洋洋的萨摩耶嗷的一声起身一溜烟跑到门后面，只听啪的一声走廊灯被打开后，萩原研二扒拉着门探出半个身子，眼神炯炯地看着还在床上的北原：“悠真哥快点快点，不可以迟到哦。”想到昨天自己和悠真哥达成的共识，萩原研二就忍不住露出雀跃的表情。
...不要迟到这种事从你嘴里说出来才可怕吧研。
从来都是提早醒来的北原悠真内心吐槽，到底是没有反驳自家家养犬的催促，起身换衣服折被子一气呵成。
打着呵欠慢悠悠挪到洗漱间，北原对于率先窜出门家养犬没有一丝丝在意。
说要喊家长的前提是家长在。
他们今天起得可是比野里妈妈还要早。
踩着小板凳取下两人的毛巾和洗漱用品，将挤好牙膏的牙刷和杯子递给萩原研二，北原放空大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红发凌乱双目无神，好一幅被摧残的社畜模样。
......所以说什么时候生物钟这种东西可以失灵。
脑细胞自己开始蹦跶联想天马行空，那边快速收拾好自己后的萩原研二吐出漱口水朝着北原悠真张开嘴示意自己有好好做清洁，检查完毕并得出这小子在换牙了的铲屎官拍拍对方的头表示OK。
萨摩耶欢快地蹭下了楼。
...要庆幸小笨蛋还记得家里还有人在睡觉收敛了动静了吗？
北原悠真咬着牙刷陷入沉思。
——鉴于昨晚某个小孩得突发奇想，他俩在没通知家长具体情况下今天比所有人都起得早。
——话说能让研不赖床也说明了他对这件事有多在意。
...大概是因为真的被挫败到了吧。
心里得出结论，他默默将东西复位后走到楼下。
因为昨天没有和野里妈妈事先通气，他们今天的早饭只能自己动手。
唯一庆幸的是冰箱里还有没过期的吐司面包，配上牛奶也能挺过上午...大概？
——立海大国小生中午是在学校吃统一分配的营养餐，换句话说他们只需要担心自己的早餐就行了。
...大概除了冷冰冰的牛奶以外其他都还算满意吧。
坚持每天喝热水的北原悠真内心给自己挂上痛苦面具。
萩原研二没这么多想法，现在的他满脑子都装着他俩即将干的事儿。
纸巾一抹嘴巴，一向乖巧的孩子抓起书包攥着北院悠真的手溜出了家门，北原只能堪堪将解释他们去向的纸条放在桌子上。
这个世界大人和孩子的区别总是过于明显。
大人们都很厉害，能够轻易做到小孩子们做不到的事情，但是有时候大人们好像又一点都不厉害，他们看不到小孩子的悲伤也没有办法抹去那些眼泪。
——所以这时候就交给可靠的研二酱和悠真哥吧，因为这是就算是小孩子的他们也能做到的事情啊。
小孩子能够做到的事情是什么呢？
大概是给伤口呼呼说着“痛痛飞走”然后紧紧抓着对方的手走过流言蜚语嚷嚷着会“一直在一起”吧。
因为纯粹因为善良因为共情。
北原悠真定定看着萩原研二踮着脚尖掏出工具一点一点抹去名为“松田”名牌上刻着“杀人犯”“滚出这里”“凶手”的痕迹。
松田阵平起床的时间还要再晚一点，这些时间足够他们做到一些事情。
北原悠真垂下眼上前一步走到萩原身边动手。
【杀人犯！】
“丈太郎叔叔才不是杀人犯，警察都说了。哼！”
【恶魔！】
“才不是恶魔呢，略略略。”
【未来的杀人犯！】
“小阵平才不会变成那样呢。”
刮下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色彩，北原悠真好笑地听着身边小孩的碎碎念，手指沾上颜料轻轻点在对方的鼻子上眉眼一弯道：“声音再大点，就可以吵醒小阵平了哦。”
“呜哇悠真哥不要破坏我的造型啊呜～我知道啦，会小声一......呃小阵平？！！”上一秒还在抱怨下一秒惊悚地看着推开门的小卷毛，原本想压低声音的萩原研二错愕地提高了音调活像见了鬼。
人生头一次体会被当作鬼的松田阵平闷闷垂下头嘟囔道：“声音太大了啊，笨蛋。”
仔细看眼眶还有点红。
今天松田阵平起得比以往要早。
因为是上学日，所以他不能待在家。
虽然他真的非常的、非常的不想出门。
明明离上次去学校也只有两天而已，但是现在回想起记忆只剩下漆黑的屋子、刺耳的电视播报和被推倒无人去扶起的凳子。
他站在客厅里，他曾经待过的屋子门紧紧关闭像是要把一切都隔离，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整个屋子里似乎除了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外就再无其他动静。
地板上留下错乱的脚步印，倒下的板凳仍旧在原地，被扫落的工具箱散落一地。
——和那天似乎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原本躲在卧室里的人从他变成了老爸。
昨天晚上从头衔战赛场回来后松田父子俩就没有对过话。
松田阵平眼睁睁看着老爸把自己锁进了卧室，门一关就再也听不到声响。
他自己爬上了床蜷缩起身体松田阵平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梦——梦里老爸击倒了对手高高捧起奖杯意气风发笑容灿烂。
他在场下拼命鼓掌欢呼大声嚷嚷着说“这是我爸爸”“我爸爸是冠军”。
不知不觉露出笑醒来后屋子里仍旧是一片漆黑，挂钟还在滴答滴答的响，那扇大门还是没能打开。
松田阵平听到了门口淅淅索索的声音，这让他想到了那天之后蹲守在他家门口的家伙，反正也不过是在墙上、门上刻下那些话。
他懒得去在意。
不自觉咬紧下唇松田阵平对着空气狠狠挥拳，又在下一秒垂下头揉揉眼睛转身进了厨房。
——今天是上学日，不吃早饭可不行。
以前都是老爸早起做早餐的。
不太熟练地操纵面包机，踩点板凳松田阵平踮起脚尖去够放在高处的盘子，被顺带勾下来的汤勺砸中了脑袋发出一声巨响。
他下意识扭头去看老爸卧室的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松田阵平沉默了片刻弯腰捡起汤勺放回柜子，手有些抖。
面包机发出烹饪过度的警报，松田阵平匆匆忙忙跳下来不小心踢翻板凳，想要关掉面包机手指直接碰到滚烫的隔板。
“嘶——”
捂住被烫得通红的手指，松田阵平看着两面焦黑的吐司面包。他坐在自己的位置，另一边会陪他一起吃饭的位置上却空无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面前的两片面包是他今天的早餐。
松田家的两个人都不太擅长厨艺，但很显然儿子的手艺比老/子更差。
松田阵平拿起面包直接往嘴里塞，一口、两口，他捂住嘴拼命让自己咽下去，额前的碎发落下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现在不可以打扰老爸。
可是真的...好难吃啊。
......和青椒一样难吃。
挂钟上的时间指向七点。
门口淅淅索索的声音还没停止，他现在出门肯定会和那些人撞上。
但是再不出门的话就会和萩和hara错过。
约好一起上学的，他不想爽约。
松田阵平拍了拍老爸的门：“老爸我去上学了，不要忘记吃饭。”
意料之中里面没有回应，松田阵平背起书包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阳光终于照进了这个屋子，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你们在干什么？”看着萩原研二和北原悠真在自家门牌下面鬼鬼祟祟的样子，松田阵平忍不住提高声音。
匆忙把工具藏在背后，萩原研二没顾上鼻子上被北原悠真点上的燃料满脸心虚，北原悠真毫不在意站直身体打了个哈欠。
“小阵平...”
顺着好友不自在眼神的落点看过去，他看到了自家干干净净被好好清洗过的门牌和墙。
“你们......”
松田阵平很难说明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像是一直空茫的灵魂突然被人紧紧抓住拽回地面，酸涩、茫然、无助一股脑涌了上来，他狼狈地别过头恶狠狠地说道：“多管闲事！”
垂在身边的双手却在微微颤抖。
下一秒又被人紧紧抓住。
红着眼睛，松田阵平错愕地抬头萩原研二抓着他的手笑容灿烂，北原悠真揉揉头发紧紧握住他的左手。
“以前一直都是小阵平等我们上学嘛，今天就由我们等小阵平一起哦。”
萩原研二眼睛弯弯欢快举起他们紧握的手：“会一直等的哦。”
“因为约好了要一直、一直当最好的朋友哦。”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