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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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侦探，我倒觉得现在我们更像可疑人士呢。”顶着黑色鸭舌帽的萩原研二捧着煎饼闷闷地说，脸上还带着食物渣还要做出认真的样子。
食物碎渣已经蹭了一脸还在哼哧哼哧啃的松田阵平点点头：“像是电影里要做坏事的人一样。”
北原悠真死鱼眼。
默默从兜里掏出两张餐巾纸摁在两个人脸上：“首先，我们不是要做坏事所以不要擅自把自己代入进坏人的角色。”
“其次——”慢条斯理收拾好自己形象的北原悠真控制不住捂脸：“好好注意一下的形象吧你们两个，不要浪费了这张脸啊。”作为颜控本控的他真的会觉得窒息的，虽然因为脸很可爱所以原谅也没关系，但是作为池面要好好用自己的脸啊喂。
“呜哇！研二的形象！”相比同龄人更加在乎自己形象的萩原研二哀嚎一声乖乖仰头任北原擦自己的脸。
与非常配合的萩原研二截然相反的是摆着头试图甩开北原手的松田阵平，龇牙列齿活像被铲屎官强行抓住撸的猫崽，就差喵喵叫骂骂咧咧了。
“可恶！你好烦啊，我自己来啊。”
啊，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呢。
北原悠真叹气松开手，将剩下的垃圾放好准备在下一个便利店扔出去，成功解决了人类的基本需求之一，他压了压帽子掏出不久前买的随身笔记本和笔。
“嘛～现在是搜集情报的时间，请说出你知道的所有消息吧，松田大侦探。”萩原研二把帽子反戴，学着北原悠真的语气打趣好友。
被调侃的松田阵平耳朵一红压下帽子嘀咕了一句什么，在两个好友好奇靠近前主动回忆起昨天的事情——
“我和老爸昨天回家后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啦...”
“诶？所以是做了什么呢？小阵...啊不对松田大侦探。”
“不要这么叫我啊hagi...真是的，只是吃完饭后看了电视...然后老爸就出门了......”挥舞拳头威胁了一把还在打趣自己的萩原研二，松田阵平皱着眉头努力回想，但无论怎么看都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所以是什么电视？”萩原研二凑上前追问道。
而刚刚还口齿伶俐知无不言的松田阵平一顿，反常地开始沉默。
好半天才嗫嚅说出几个字。
“诶？小阵平你在说什么？”
努力纪录的北原悠真笔尖一顿，抬头望着扣着帽子低下头的小卷毛，红色从脖子逐渐蔓延到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肤，这边萩原研二还在追问，被逼的没法破罐子破摔的松田阵平闭着眼大吼出声：“是假面骑士啦！”
被这破空一声给震得浑身炸毛的萩原研二迟钝地眨眨眼睛，歪歪头发出一声“诶”。
既然已经说出口，被羞耻感包围的松田阵平开始摆烂，双手环胸别过头气冲冲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就是每天晚上电视播放的假面骑士啦，昨天和老爸一起看完后他就因为要去买东西出门。”
松田阵平抓了抓住自己的头发，撇着嘴说：“后来我就睡着了，中途大概十一点的时候起床看见老爸卧室还亮着。”
说完这些，他扭过头盯着北原的眼睛绷着一张脸说：“我就知道这些了。”
如果不看通红的脸和仿佛要冒烟的脑袋的话，那真的是非常严肃的表情。
北原悠真咳嗽两声把笑意憋了回去，扣下帽子将表情藏在阴影里。
——感谢自己在鸭舌帽和毛线针织帽之间选择了前者。
话说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关注黑色针织帽啊？
北原悠真脑袋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后被抛之脑后。
这边能够忍住，向来笑点奇低的萩原研二却没成功，在松田阵平炸毛的前一秒窜到北原悠真背后讨饶道：“我错了，请放过我吧小阵平，假面骑士超级好看的！顺便一提我最喜欢里面的黄骑士哦，小阵平肯定喜欢的是红骑士对吗？”
的确挺喜欢红骑士的松田阵平哽了一下冷哼一声。
萩原研二乖巧地笑笑，心里却有些疑惑——
松田阵平曾经直白说过对这种特摄片不感兴趣。在保育园里的孩子一起讨论假面骑士的时候，只有小阵平抱着拆成一堆的玩具坐在一边一脸茫然，被追问为什么不看的时候甚至一脸不屑地说只有幼稚的人才会看幼稚的电视。
...那时候小阵平被一群小孩声讨还固执仰起头用姿态表达自己的态度呢。
果然小阵平是傲娇啊...
迎着好友奇怪的眼神松田阵平背后汗毛一炸警惕地盯着前者紫色的下垂眼：“你在想些什么不好的东西吧？hagi！”
觉得小阵平超级可爱的萩原研二乖乖缩在北原身后探出个脑袋：“没有哟。”
矮身躲过松田阵平伸出来试图抓人的手。
两个小孩就着个子最高的北原悠真来了个追逐战。
【秦王绕柱走】
北原悠真甩甩脑袋将奇怪内容扔出脑袋，眯眼看着两个幼稚的小鬼默默握紧了拳头。
“梆！”
“正经点儿，办案呢。”
“对不起！”
“好痛！”
两个头顶大包眼角疑似有一丝泪的小孩跪坐在地上安静如鸽。
...好痛，悠真哥/hara拳头梆硬打人特别痛。
捣蛋分子二人组被队友痛击后暂时保持安静，北原悠真看着本子上画出的时间线——
丈太郎叔叔送他们回家大概是七点半左右，而后面他单独离开家的时间是假面骑士特摄片结束后，根据小阵平的话十点的时候他已经在家了。
那么警方认为松田丈太郎是凶手的原因之一应该就是杀人事件发生在这段时间呢。
...我记得假面骑士播放的时间是八点半开始，持续二十五分钟的话，结束时间是......
“八点五十五。”萩原研二小学生据举手回答问题：“因为我每天都在看，所以很清楚结束时间大概是这个点。”
家里唯一会对这种电视剧感兴趣的只有萩原研二，北原悠真经常是抱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被自家小笨蛋强行拉着一起看。
“以前看完电视后就会被妈妈赶去睡觉，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尤其的困呢。”萩原研二歪歪头书：“是因为昨天练习拳击太累了吗？”
“你那点儿运动量才算不上什么呢。”松田阵平嘲笑道。
“当然和小阵平比不了啦。”萩原研二眯起眼睛笑笑给松田阵平顺毛。
没去看黑猫被萨摩耶顺毛的画面，北原悠真看着时间线陷入沉思。
...那么具体时间是八点五十五到十点之间吗？
情报太少，而且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不过目前掌握了更多消息的人，除了警察就只剩下那家伙了吧...
红发的孩子本子一扣一手拎起一只小动物朝着记忆中的地方跑去。
“呜哇，我们去那儿啊？”
“一个能给侦探提供消息的地方。”北原悠真回头神采飞扬地笑道：“一个人琢磨可是什么都做不到哦。”
如果将自己关在空旷的空间里独自思考的话，他们的想法永远都逃不脱名为“封闭”的桎梏。
在他们目前只有松田阵平一个情报来源的情况下——
北原悠真打量着店里撑着吧台抬头看电视的中年男人露出微笑。
他们就需要更多来自多方的消息。
那么，作为目击证人的古玩店老板你，一定有更多的消息吧。
松田阵平脚步一顿。
他认出了里面的人是谁了。今天在电视上洋洋得意说出他亲眼目睹自己看到老爸出现在犯罪现场，他的话也成了给自己老爸定罪的枷锁之一。
他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表情的时候被人握住的手一紧，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已经拽着他走进了古玩店里。
“抱歉，请问是古川先生吗？我们是少年侦探团，因为看了早上的报道有些疑问不是很清楚，请问可以向你提问吗？”
古玩店老板，一个名叫古川的男人下意识循声低头，一眼就看到三个小学生样的男孩站在自己吧台前，领头个子最高的孩子仰起头，露出红色的发色和琥珀色的眼睛，站在他身后的另外两个孩子，一个抓着前者的衣服紫色的眼睛好奇地在店里打量，另一个低着头被松开手后下意识抓住前者的衣服。
“拜托啦，古川叔叔。”北原见他不回话故意拉长声音像撒娇一样。
意料之中迎来了两个小孩震惊的眼神和试图后退的小动作。
微笑着投去一个威胁的眼神，北原悠真仰起头甜甜地开口：“古川叔叔上电视的样子很帅很厉害呢。”
“哈哈哈我也是第一次上电视呢。”被小孩子恭维了无法控制发出得意的笑声，古川老板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大度地挥手：“可以啊，你们问吧。”
得到允许北原悠真眼神一变：“首先关于你说的目击到凶手出现在这附近是怎么回事？”
杀人现场就在离这家古玩店不远处的小巷里，而根据新闻报道的消息来看当时还在店里的古川老板是这场杀人事件唯一的目击者。
“哦哦，关于这个啊...”古川摸摸下巴回忆道：“因为家里那边停电整修，所以我在店里呆了很久呢，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路过的人很少，加上凶手的话也只有三个呢。”
北原悠真抓住情绪有些激动的松田阵平的手狠狠捏了一把，直到对方安静下来后才继续追问：“请问大概是什么时候？”
“...时间啊...九点左右吧，因为假面骑士刚结束不久，别看大叔我四十岁了也是假面骑士的忠实粉丝哦。”古川先生指着自己笑道。
“我也是粉丝哦，最喜欢假面骑士了。”北原悠真故意奶声奶气地说。
骗人！萩原研二一脸控诉地盯着北原悠真。
以前都是一脸无聊地看电视，昨天甚至打了好多哈欠，明明昨天的剧情超级精彩的！！虽...虽然自己也打哈欠了！！可恶啊明明是那么厉害的画面。
北松田阵平则一脸惊悚的表情，活像看到自己的小伙伴被人附身了似的。
北原悠真无视了两个小笨蛋，继续问：“后来呢后来呢，古川叔叔你再次看到对方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这条路是丈太郎叔叔回家唯一的路如果古川老板确实在九点左右看到松田丈太郎的话一定在后面有再次看到。
“啊...”古川老板一幅回忆的表情，在三个小孩灼灼的目光下说：“大概是九点五十五左右，看完电视后我假寐了一会儿醒来后就看到了凶手从店门口路过呢。”
八点五十五到九点五十五，一个小时的时间丈太郎叔叔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而且总觉得店里有什么很怪异的地方。
北原笔一顿，打上一个问号。
“后来今天早上警察问我八点二十五到九点半这个时间段有什么可疑的人的时候，我才想起这件事呢。”
“八点二十五到九点半？”松田阵平突然出声道。
“啊，是啊。”古川老板下意识回答：“因为当时木下也就是死者怒气冲冲的路过门口呢，还差点撞翻了我的收藏。”说到后面中年男人开始抱怨死者的粗鲁。
也就是说八点二十五的时候，死者还活着，而根据警方的验尸报告作案时间缩小到了一个小时左右吗？很不巧的是这段时间里和丈太郎叔叔的时间重合并且没有不在场证明。
这可是完全不利于他们的证据啊。
“那个...”一直躲在北原身后的萩原研二纠结了一下突然探出脑袋朝着古川老板笑笑：“抱歉，我有点好奇，就是...我刚刚在店里看了一圈没看到有时钟之类的东西，叔叔你手上也没什么手表，请问你是怎么确人时间啊？”
北原悠真和松田阵平一愣。
的确，作为古玩店里面的装饰其实并不复杂，所以一眼都能看清的屋内设置没让他们分出更多关注，他俩关注的重心是目击证人古川老板，自然错过了这个消息。
而因为相当相信自己悠真哥所有有些无聊打量周围环境的萩原研二却注意到了这一点。
是啊，没有时钟他是怎么确认时间的？
三个小孩一起仰头盯着老板。
古玩店老板一愣指着电视说：“之前是有个时钟的，不过前两天坏掉了送去修了，这几天都是通过电视上整点播放时间。”电视时间一般会提前五分钟出现。
他顿了一下。
“因为每天晚上我都会看假面骑士，所以八点二十五电视上时间报道的时候和结束时间我记忆很深刻呢。”
说完古川忍不住感慨：“说起来昨天假面骑士前的广告真多呢，我都还有空去打扫卫生呢。”说完自己哈哈大笑。
他们从古玩店老板这里套不出消息后就向对方告别了，随后三人去了案发现场，那里早就被警察用警戒线封起来了，偷偷踮起脚尖也只能看到地上留下的暗色痕迹和人形的描图。
后来他们又去了拳馆打听。
听说死者木下的确和松田丈太郎有矛盾，在松田丈太郎来拳馆之前木下是拳馆里最优秀的职业拳击手，被其他人崇拜畏惧着，宛如下一个明日之星。
因为是很有天赋的拳击手所以养成了很差劲儿的脾气，据说当时拳馆里很多人都挺讨厌他。
后来天赋更出色的松田丈太郎来了，不仅实力强横本身虽然沉默寡言但是为人友善从不仗着自己的能力威胁别人。
所以原本就讨厌死者的人逐渐聚拢到了松田丈太郎身边。
这也是两人关系差的起源，在死者还没退役前更是隔两三天就会忍不住挑衅松田丈太郎。
然后在一场练习赛中松田丈太郎因为被人拜托所以用相当难看的方式打败了死者。
自觉经历了奇耻大辱的死者那时候就宣布退役再无消息。直到前几天不知道从哪儿得知松田参加了头衔战的死者突然出现开始骚扰松田丈太郎扬言要让对方在头衔战中失败以报复当年的仇，听说他俩私下打了一场。
然后...然后他俩名字再次被重提就是这次杀人事件了。
糟糕了啊，别说证明无辜了，目前到手的消息根本就是指向丈太郎叔叔了啊。
折腾了一天的北原悠真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疲惫叹气。
“所以...”松田阵平双手环胸紧张地抿抿唇：“我老爸是无辜的对吧？”
这话我也没法接啊喂。
北原悠真揉揉胀痛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情报不足，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继...”
“不能明天！！”
突然被打断话的北原悠真和萩原研二一愣，扭头望向大声说话的松田，他们看到对方握紧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小阵平...”萩原研二轻声开口惊醒了情绪低落的松田，意识到自己对最不应该承受自己情绪的人发了火，他忍不住垂下头低声开口说了声“对不起”。
后来谁都没再说话，萩原研二拉着北原的衣服看着他们的眼睛充满了担忧，
他们把松田阵平带回了萩原家，萩原野里对这个被标上“杀人犯儿子”的孩子没有做出异样的表情，还是如往常一样招呼着他，仿佛和之前没什么变化。
不得不说，松田阵平松了口气。
晚上睡觉的时候，三个小孩睡一间屋，萩原研二拉着松田阵平一起钻进了北原的被窝，已经完全放弃挣扎的北原在两个小动物纯良的表情下举双手投降。
三个小孩排排躺在一起。
以前保育园的时候他们也不是没一起睡过，不过那时候是作为两人枢纽的萩原睡在中间，这次松田躺在萩原和北原中间浑身僵硬。
床能装下三个人，他们贴的很近，仿佛抬手就能碰到彼此。
临近十点的晚上，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屋内，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北原悠真还没睡意，脑袋里回想着今天到手的情报，他们都很安静，似乎睡着了一样。
“小阵平。”寂静中萩原研二突然开口：“为什么你说不能明天啊？”
北原挑眉等待某个小卷毛的回答。
靠着北原肩膀的小卷毛动了动，声音隔着被子发出沉闷的声音：“明天晚上是头衔战。”
他停顿了一下：“老爸期待了好久了。”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寂静，隔了好久不知道谁开口：
“明天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很久以后，一声弱不可闻的声音回了一个“嗯”。
直到身边的两个小孩呼吸渐渐平稳后北原悠真无奈摇头轻笑，他睡觉时间一向比较晚，就算九点半被野里妈妈赶上床他也会清醒到十二点才有困意，不像小笨蛋，一到睡觉时间就开始打哈欠。
心里正偷笑着的北原一愣——
等等！九点半！哈欠？
难道——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