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金檀】表象之下 ...
-
简介:ABO世界观。
意外走错相亲现场，金释迦遇到了他命中的聪明“小鸟”——檀渐次。他迟迟不肯表达爱意，他以为自己是这场暧昧关系的主导者，但其实早在一开始，他就是“小鸟”口中的猎物。
不过是以爱换爱，将心比心，他们注定要纠缠一生。
正文
00.
最高级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01.
“妈，我都说了，路上堵车我也没办法。”金释迦一边克制情绪，一边对电话那边的金妈妈解释道，“前面出了交通意外……是是是，迟到是我不对，我待会一定和对方说清楚。”
“我已经进来了，五号包间……好好我知道了。”金释迦对迎上来的服务员比了个“5”，电话那边金妈妈又在叮嘱金释迦要多主动点，对方是个漂亮的Omega，温柔又善解人意，别让人家太尴尬。
“妈，先不说了，我到了。”匆匆挂掉电话后，金释迦对引路的服务员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调整呼吸，郑重地敲了敲门。
“请进。”
金释迦推门走了进去，淡淡的柠檬草香气扑面而来，坐在桌子旁的男生抬起头看向他，四目相对的这一刻，金释迦仿佛看到了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一股电流击中他的心脏。他自诩在娱乐圈见识过不少美丽的皮囊，但眼前这个白到发光的漂亮男生实在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魅力，清爽的信息素加上恰到好处的妆造，五官精致但不失男性的特征，或许是来源于Alpha和Omega属性相吸的加成，他第一眼就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这太诡异了。
金释迦唾弃自己，三十二岁的成年人竟然还会有这种天真的念头。
“抱歉，我迟到了。”金释迦走到他的对面坐下，“路上遇到交通意外堵车耽误了时间。”
“没事，我也才刚到没多久。”男生微笑着说道，“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忌口，所以我就只点了一壶碧螺春。”
“这家上海菜很有名，味道都不错。”
“那你点吧，我对上海菜不是特别熟。”
“好。”金释迦边说边翻开菜谱，“那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你随便点吧。”
“那你喜欢吃什么？”
“螺蛳粉。”
“那是什么？”
“是我们广西的特色美食。”
“广西？”
“是呀，我老家是北海的。”
“哦。”金释迦心想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当时他妈妈跟他说这事的时候，信号不太好，“那这里面没有螺蛳粉，你要重新想一想了。”
“那你决定吧，我都可以。”
“好。”
金释迦点了一道八宝鸭，一道油爆大虾，一道扣三丝，还有两道小炒菜。期间他不时地会问问男生的意见，对方全都笑着接纳。
将菜单交给服务员后，包间内陷入短暂的冷场，金释迦左看看右看看，眼神总是忍不住瞥向坐在对面的男生。
“我叫金释迦——”
“我叫檀渐次——”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自报家门，然后同时瞪大了眼睛看向对方。
“你不是黎岚？”
“你不是周涛？”
话音刚落，两个人面面相觑，双方都感受到强烈的窘迫令他们坐立难安，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尴尬气氛。
“抱歉…我……我可能是……记错包间号了……”
金释迦结结巴巴地说，他现在满脸通红，额头冒汗，完全不见刚进来时的从容和淡定。
“没事啦！”金释迦的局促令檀渐次心疼，他最是容易心软，朋友曾经调侃过他是讨好型人格，经常是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让他人难做。而这次他也一样，主动安慰起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大个子。
“相逢即是有缘，说不定这就是命运安排好让我们在这里相识。”
“而且我这边的相亲对象到现在也没有来，我还要感谢你让我没有白等呢。”
“可…可是他……还是会来的……”
“那我就让他不要来了，迟到这么久我也没有义务再等他。”
“但……我…我得去……去找我的相亲对象。”
“你真的要丢下我吗？让我一个人吃那么多菜？”
“……”
金释迦一低头，就撞进了檀渐次如春水般多情的眸子里，那双漂亮到让人恍惚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你时，哪怕对方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你也会为他摘下来。
“……好。”金释迦妥协了，他重新坐下。檀渐次见状，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他挪到金释迦的旁边挨着坐，他喜欢别人宠着自己。
“你给那个叫黎岚的人打电话说一下吧。”
“我没有她的号码，我让我妈联系一下。”
“哇，你真的是来相亲的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懒得问。”金释迦边说边打开手机给金妈妈打电话，檀渐次歪着头盯着金释迦的脸看，对方身上的信息素像是冬天里燃烧的松柏，干燥温暖，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妈，我不能去相亲了，你帮我和对方说一下。”
“什么？？”
金妈妈非常生气，从她的语气和声调里就可以听出来，她是典型的上海弄堂里的女子，平时一口吴侬软语听上去很是温柔婉转，但当下的变故让她再也绷不住了，声色俱厉地质问金释迦到底是什么情况。
金释迦硬着头皮跟对方解释，他不能说谎，但是也不想告诉对方自己因为一个男生而临时变卦。两个人在电话里就这么僵持不下，檀渐次心有愧疚，小声地对金释迦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惹你妈妈生气了，你现在去找黎岚吧，还来得及。”
金释迦是个非常拧巴的人，说得好听点叫个性独特，说得难听点叫脾气古怪，有时候自己认准了的事情，纵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不会给半点面子，倔得要死，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因此，当他答应了留下来陪檀渐次吃饭，他就不会再跑去找那个相亲对象。
金释迦最后和金妈妈说了一句抱歉，便直接挂了电话。檀渐次一脸担忧地望着他:“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金释迦拍拍檀渐次毛茸茸的脑袋说，“坐好，估计要上菜了。”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刚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檀渐次坐直身体后，金释迦对门口喊道:“请进。”
一顿饭结束，两个人的关系更亲近了点。檀渐次对于金释迦这次的相亲表示不可思议，因为似乎除了名字外，他没有记住其他任何信息，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有搞清楚，老家哪里的不知道，更别提高矮胖瘦了。
“你心可真大！”檀渐次感叹了一句，接着问，“那你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相亲呢？”
“为了让我妈开心。”
“那你刚才还惹她生气？”
金释迦看了一眼檀渐次，不动声色地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檀渐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紧给自己找补道:“作为赔礼，这顿饭我请客。”
“不用。”
金释迦拒绝了檀渐次的提议，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对檀渐次说:“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好呀！”檀渐次连忙把自己目前的住址报给金释迦，手机地图点开搜索，金释迦心里有了底，庆幸自己白天给小电驴充满了电，现在绕点路送檀渐次回去也完全不在话下。
“哇！好酷！”檀渐次兴奋地跨坐在金释迦的后座上，他张开双臂迎向扑面而来的夏夜晚风，吹散了白天的燥热和烦闷。空气里柠檬草的酸甜和雪松的微苦交融在一起，淡淡的萦绕在他们的周围，那是连疾驰的风也吹不开的亲密。
看到后视镜里檀渐次灿烂的笑容，金释迦也勾起了嘴角，这个误打误撞认识的Omega男生，不止有美丽的皮囊，还有一个有趣的灵魂，热情又内敛，张扬又克制，偶然又像小孩一样幼稚，天真得刚刚好。
刚刚好让他心动。
02.
“你怎么也在这儿？”
提前来录制现场学习参观的檀渐次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后，惊讶得差点忘了表情管理，他在微信上给金释迦发了一连串的问号，可爱的表情包一个接一个。
“等我排完这场戏出来再说。”
金释迦给檀渐次发了这段话后就没回复了。檀渐次无奈只好强压下满腔的好奇，偷偷地带着小助理溜进排练室。都说认真工作的人最帅，这句话真的太有道理了。檀渐次睁着星星眼，痴痴地看着那个一秒入戏的高大男人，他彻底隔绝现实的身份，让自己沉浸到角色的喜怒哀乐中，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小助理看到自家老板那不值钱的犯花痴模样，忍不住在心里摇摇头，果然暧昧期的人脑回路和常人不同。
一个小时后，排练总算结束了。
檀渐次先溜了出去，他给金释迦发了位置，过了大概四五分钟，金释迦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什么时候收到邀请的呀？”
“认识你之前。”
“那你微信上也不和我说！我都告诉你了！”
金释迦望着对方亮晶晶的眸子，微笑着说道:“惊喜。”
“也是，好久没见你了。”
檀渐次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自从上次金释迦送他回去后，两个人基本上都是保持线上沟通，因为他要马不停蹄地奔赴剧组拍戏，而这部戏大部分的镜头都是要在海外取景。
“你今天上妆是不是有点匆忙？”
“怎么了？”
“后颈上的临时标记……”
“不会吧？！”檀渐次吓得一激灵，“很明显吗？我还特地多穿了一件外套。”
“……还好。”金释迦伸手拨开檀渐次的衣领，微凉的指尖刚一碰到那块皮肤，他便感到对方身体的颤栗，“大概是因为我一直盯着这里。”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上次……”檀渐次双手交握，脑海里自动回想起那次的惊险画面，如果不是金释迦及时赶到，那么他伪装成Beta的秘密就会因为突然的发情期而暴露，“谢谢你，帮我做了临时标记。”
金释迦摇摇头，说:“你没事就好。”
“多亏了你的临时标记，这段时间拍摄都很顺利。”
“你那边进度怎么样？”
“我这边的戏份已经拍了一大半了。”
“所以请假才会这么顺利？”
“也不完全是啦，这两天主要拍他们的戏，我没什么事。”
“其实你没必要那么早就过来的。”
“勤能补拙，笨鸟先飞。我又不是表演专业出身，那既然现在有这么一个好机会可以向大家学习，我自然不能错过。”
“这是一个综艺节目。”
“我知道，但我会抓住每一个可以学习的机会。”檀渐次的这句话没有说完，他说不出口的下半句是“结束后我想去上海找你”。
檀渐次的决心感染了金释迦，那种奋不顾身的勇气令他这个表演专业出身的人感到惭愧，他理论知识颇丰，又非常自我和理想主义，对当今演艺圈的现状忿忿不平，这也看不惯，那也不喜欢，走了很多弯路，吃了不少苦头，撞得头破血流，却什么也没做成。
“你会成功的。”
檀渐次笑了笑，歪着头问他:“你都没看过我演戏，还敢说大话？”
金释迦的脸上疑似飘过一丝红晕，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地变小:“看过。”
“什么时候看的？”檀渐次既激动又害羞，他猛地抓住金释迦的胳膊问，“你看了多少？是哪个？”
“你的处女作《秘岸》。”金释迦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檀渐次的手，下意识抓住他的这个动作让他心里暗喜，但表面上他还是要维持自己稳重的形象，“第一次演戏就表现得那么好，说明你很有天赋，你的表演非常有灵气。”
“哇！你这么夸我，”檀渐次满脸通红，微微低下头不敢和金释迦对视，“我，我会骄傲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金释迦联想到自己的第一部作品和当时稚嫩的表演，一群什么也不懂的年轻人凑在一起拍电视剧，无论是从制作还是主题、内容来看，都是差强人意。相较之下，《秘岸》是一部很棒的文艺片，无论是镜头语言还是演员本身，都非常优秀，他不禁由衷地表示，“虽然没有一起合作过，但我相信你。”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肯定自己，檀渐次的心被巨大的感动所覆盖，像是裹了一层厚厚的糖浆，渴望了许久的孩子终于得到他心爱的礼物，满心欢喜又满心酸涩，强烈的情感刺激让他眼眶发红，他咬紧嘴唇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会丢脸地哭出来。
在一旁看着檀渐次的金释迦心软得不行，对一个男人产生怜爱之情他是第一次，他忍不住伸手把对方揽进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
金释迦，你完了。
脑海里的小人儿如是说。
檀渐次把头埋在金释迦的胸口上，声音闷闷地说道:
“借你吉言，我们一起努力。”
03.
“结束了。”
“遗憾吗？”
檀渐次闭着眼睛想了想，微笑着说:“有一点点。不过，我已经拿出我最大的努力了。”
月光穿过云层柔柔地洒在檀渐次的身上，衬得他的肤色更白，整个人更清透。金释迦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伸手拨弄他头顶的发丝，一本正经地说:“你只管努力就好，结果交给时间。”
檀渐次享受着那只大手贴近头皮、在发丝间流连的触感和气息，他突然玩心大发，假意抱怨道:“佳哥，你明明只比我大四岁，不要总是这么故作深沉啦，好像个小老头。”
闻言，金释迦的手顿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你，你不喜欢？”
闭着眼睛时，人的感觉会提高数倍。檀渐次从金释迦的肢体动作和语气里感受到他的不安，他连忙睁开眼睛迎向他的目光。他们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大柳树的枝条在一旁静静地摇曳，深秋的风裹挟了多许凉意，但檀渐次却从金释迦的眼底窥探到隐匿其中的温暖。
“怎么会？”檀渐次伸出手指戳了戳金释迦落下去的嘴角，“但是我总觉得佳哥其实内心是个大男孩，在工作上认真努力，在生活上简简单单，稳重是你，不正经也是你；全力以赴是你，慢慢悠悠也是你；倔强是你，随性也是你。我希望有机会可以看到佳哥不同的样子。”
金释迦脸红起来，他抓住檀渐次“捣蛋”的手指，说:“你怎么发现的？”
檀渐次轻哼了一声，脑海里自动回想起今晚现场的画面，好难为情啊！
“你害我这次丢脸丢大了！要不是好心的工作人员小姐姐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成了恶作剧的对象！怪不得当时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对劲QAQ”
“对，对不起……”金释迦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我当时……也挺突然的……脑，脑子里就蹦出来……这个点子……活跃一下气氛……”
“虽然说我应该早一点过来就不会遇到这事，但是罪魁祸首的你还是要负主要责任。”檀渐次挣开金释迦的手，继续戳他的脸，“别以为你躲在最角落里就可以独善一身，你当时是不是跟大家一样在看热闹？”
“……是。”不轻不痒的碰触让金释迦无力抵抗，他只能乖乖地任由檀渐次摆弄，“看到你和另一个人谦让了半天，结果还是坐到最中间的座位上。”
“那场上就剩两个位置了，他不想坐，我也不想坐，总不能一直在那里推来推去吧，会给其他人添麻烦的。”
“你呀，就是心太软了。”
檀渐次不赞同地摇摇头，说:“心软怎么了？归根究底还是你的错，你要弥补我受伤的弱小心灵。”
“行！那你说要怎么弥补？”
“请我吃大餐！”
“还有吗？”
“那，那就每天晚上要互相道晚安。”
“这个呀……”金释迦故意拖长音调，慢悠悠地好像真的在仔细思考这个要求的合理性，“这个嘛……”
“怎……么了？”檀渐次的心七上八下，壮着胆子问，“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
看着檀渐次急切又小心翼翼的模样，金释迦的恶趣味得到满足，他清了清嗓子，假模假样地说:“只是我睡得挺早的。”
“这和说晚安有什么关系？”
“我睡了你没睡，一个人说晚安不是很寂寞吗？”
“没睡也可以说晚安！”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会寂寞。”
“那你要怎么样？”
“下次陪我一起早点睡呗，早睡早起身体好。”
檀渐次皱着眉头纠结了一小会儿，然后用一副壮士扼腕的表情说:“那行吧，我争取早点睡。”
得到了檀渐次的保证，金释迦的眼睛里放出促狭的光，他笑着对檀渐次说:“可以可以，约好了。”
檀渐次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金释迦的笑容越来越放肆，他才恍然大悟:
“你又在捉弄我！”
彻底暴露属性的金释迦笑得很大声，他躲开檀渐次的拳头溜到一边，最后在大柳树下被檀渐次抓住。金释迦转身将檀渐次拥进怀里，低下头埋进檀渐次的脖颈里，Omega独有的腺体就藏在那一块小小的皮肤下，那里还留着自己印上的标记。
可惜现在看不见。
“待会一起去吃日料，这附近有一家店不错。”
暧昧到极致的氛围，亲密的动作，如果金释迦不开口的话，檀渐次还以为这会是告白的前奏，他战栗的身体因为那句煞风景的话找回了冷静。
“好。”
檀渐次的手从金释迦的后背跌落，像是无力再飞起的蝴蝶，虚虚地垂在两侧:
“那就快走吧，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萦绕在鼻尖、那独属于檀渐次的气息消散了，金释迦盯着檀渐次远去的背影，握紧自己的手，片刻后又松开。
对不起，渐次。
但现在不是时候。
04.
“符泷飞，你说金释迦他到底什么意思？”
再一次和金释迦不欢而散的檀渐次拉着自己的好闺蜜开启“吐槽大会”，“认识一年半了，他一个Alpha愣是对我这个Omega没有任何行动！难道是我没有吸引力吗？”
“你最近是有点胖了。”符泷飞不客气地拆好闺蜜的台，“胖子是没有吸引力的。”
“那是剧本需要剧本需要！最近演的这个角色是个爹宝男！而且我那不叫胖，只是稍微圆润了一点！”
“不要找借口，胖就是胖。”
“那之前我不胖，他也没对我出手！”
“是不是他不行？”
“放屁！他老*二很大！”
“这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我发情期，他刚好在我身边，就……互相撸lu了几次。”
“你都发情期了他还能忍？不是说发情期的Omega散发的香气能使Alpha兽性大发吗？他不会和你一样，对外伪装属性吧？”
“不可能！我能闻到他信息素的味道，而且他也能闻到我的信息素，发情期时我也能感受到他的性*冲动。”
“那就奇了怪了，他难道是柳下惠转世，坐怀不乱？”
“我不知道。”檀渐次越说越难过，一口气又闷了一杯酒，“他也不像是对我没感觉，每天嘘寒问暖，和我分享一日三餐，一年四季；会耐心地倾听我的抱怨，会帮我分析问题；见面的时候带我去吃好吃的，喝好喝的；会给我准备节日礼物、生日礼物，喜欢在不经意间碰触我……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啊？”
“那他对你的态度有若即若离吗？”
“好像没有，一直都对我很好。”
“平时会在言语上打击你吗？”
“虽然他有时候说话有点毒舌，但大部分时间他都是鼓励我。”
“你确定自己没有被他洗脑？”
“我确定！他虽然是方法派演员，但他从来不会否定我的表演，他这个人一旦聊天上头后，会喜欢大谈特谈各种艺术理论、哲学思想，但他只是分享而已，从来不会强加到我身上。”
“你们没吵过架？”
“偶尔会吵。”
“什么时候？”
“就像今天这样。”
符泷飞被堵得哑口无言，他捏着酒杯想了半天，最后得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实在不行你就主动献身吧，生米煮成熟饭他应该就没话说了。看这样子，金释迦也不像是渣男，就是脑回路和常人有点不同。”
“你以为我没试过吗？”檀渐次白了符泷飞一眼，“□□的办法用了好几次，那家伙就是不上钩。”
“哇！没想到啊没想到，唐渐次你这么饥渴！”
“不是唐！是檀！檀渐次！”
“无所谓啦！”符泷飞挥挥手，自己的普通话发音不标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檀渐次这个小子怎么还这么较真，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金释迦吧。
“要不然你们就找个时间坐下来把事情摊开了说，开门见山，一直玩暧昧也没意思。”
“那要是他……”檀渐次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要是说不愿意怎么办？”
“那你就擦干眼泪，下一个更好。”
“我不要。”檀渐次一想到要和金释迦成为陌路人，心痛得就无法呼吸，他从那么早就对他一见钟情，后来相处的越多，越是无法自拔，“我喜欢他，没有人会比他更好。”
“完了！”符泷飞感觉眼前一黑，说了半天等于没说，“唐渐次你完了！你已经彻底掉进了名为金释迦的大坑里！你中蛊了！”
“是檀！”
“中毒太深，你没救了。”符泷飞拍拍檀渐次的肩膀说，“别怪兄弟没提醒你，这世上好男人那么多，也不一定非金释迦不可。”
檀渐次的眼角泛红，他用非常认真的口吻说:“但他们都不是金释迦。”
“那你喜欢金释迦什么？”
“喜欢……”檀渐次开始回忆，他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第一次遇到他，是在去给尧尧探班，他高大英俊的外表就让人印象深刻；正式互相认识时，才发现他性格有点迷糊，紧张时会结巴，闹了个大乌龙，让我们的初识充满了戏剧性。他很帅，胸膛很宽阔，怀抱很温暖，个性独特但并不尖锐，喜欢思考，沉稳可靠，但其实也是个可爱的大男孩，有很童真的一面，喜欢看《樱桃小丸子》和《哆啦A梦》，还喜欢恶作剧……”
“和他在一起就很开心，可以全身心地信赖他。我喜欢被他宠的感觉，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好。”
“你们的相遇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或许继续下去只是一错再错。”
“不，我相信那就是缘分，是老天爷让我们遇到彼此。”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定，那兄弟我就只能支持了。”
“那快帮我想办法！”檀渐次咬牙切齿地催促道。
“还有一招，声东击西！”符泷飞竖起食指，一脸得意的说道，“你接下来不是要去演耽改剧吗？双男主，日常要营业麦麸，你可以用这个去刺激他，如果他真的在乎你，我就不信他还能忍！”
“这个主意不错！”檀渐次两眼放光，“我还没告诉他我要演耽改剧，正好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以先借这个探探口风。”
符泷飞骄傲地挺了挺自己的胸口，这时候的两个人都还沉浸在想到“好办法”的喜悦中，两个人压根都没有预料到后面那急转直下的形势，檀渐次和金释迦之间会爆发他们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争吵。
05.
金释迦沮丧地坐在地毯上，明明那么大一只，此刻夹在沙发和矮几之间，却又显得有些可怜。半个小时前他和檀渐次大吵了一顿，结果就是对方摔门而去，留下他在原地惶惶不安。
一直以来，金释迦对檀渐次的态度都是喜欢但不去表达，他明白对方在事业上的追求和野心，所以他不舍得用自己的爱去束缚他，因为一旦他们结合，势必会忍不住永久标记对方，那么他的多多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他身为一个Omega伪装成Beta就是为了能够在娱乐圈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他那么努力，那么拼，金释迦宁愿自己多打几针抑制剂，也不想他的多多被辜负。
可是，为了成功选择主演耽改剧这种铤而走险的方式无异于饮鸩止渴，无论拍的好还是坏，结果都会惹得一身腥。
就像他参演的那部剧一样，那个标签会永远地贴在他的身上。他不像王传君那么决绝，也没有他那种智慧，摘掉标签的他坚定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每一步都不浪费，所以最后他能获得成功。而他，自我拉扯了那么久，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成就。
他空有激情，却被现实上了一次又一次的课。所以他不希望多多也走上这样的弯路，他的多多很棒，只是欠缺一股东风送他上青天。
但现在，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你就那么想红吗？名利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你知不知道如果拍这种戏，对你会有什么影响吗？”
“对，这两年凭借这种耽改剧一炮而红的小鲜肉很多，他们有了流量也有了粉丝，可是相应地，你会被流量裹挟，要去炒作、麦麸，乌烟瘴气的人和事会层出不穷，那对你提高自己的演技有帮助吗？”
“演员是一个职业，最重要的内容是把戏演好，不断地去磨练自己的演技，是金子总会发光，你现在只是一时地蒙尘，不要放弃好不好？”
……
金释迦的质问一遍又一遍地在檀渐次的脑海里回响，就像淬了毒的匕首一次又一次扎进自己的心脏。
金释迦说得没错，他檀渐次就是这么世俗的人，追名逐利，想要大红大紫。他从小学习舞蹈，希望总有一天能够站在巨大的舞台上接受众人的喝彩；十几岁他背井离乡来到北京求学，07年加入太合麦田接受半军事化全封闭培训，10年作为MIC男团成员身份正式出道，这十几年来他一直在努力，无论是跳舞、唱歌还是演戏，无论是上综艺还是去跑剧组，他珍惜每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每一次都全力以赴。
可是，他似乎缺了点好运，这么多年一直都默默无闻，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记住他。檀渐次这个名字，就等于路人甲。
他不甘心，他不想就这么碌碌无为地惨淡结束。
而眼下这部剧，是他一遍又一遍试戏后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他很喜欢这个角色，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性格放荡不羁但又有铁汉柔情，无论是剧情还是人设，都非常得出彩，背后的团队也是大平台，故事本身更是大IP改编，所有待爆的要素都集全。所以他相信，只要他演好这个角色，一旦播出后，他一定可以大获成功，他想要的东西也会接踵而至。
他以为金释迦可以理解，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他。
然而，难堪的现实彻底击碎了他的幻想。
金释迦就是金释迦，他骨子里的东西不会为其他人去改变。
是他自己沉溺于对方的温柔里而得意忘形。
这样也好，他们不一样。
错误的开始就应该趁早结束，及时止损才是人生真理。
再见，金释迦。
06.
“分了？”
“压根就没在一起过。”
“不后悔？”
“凭什么我后悔？要后悔也是他后悔。”
“你这是在赌气吗？”
“不是，我是认清现实。”
“真的？那你前几天还跟我信誓旦旦地说非他不可，怎么变得这么快？”
“大艺术家有大艺术家的路，而我只是一个俗人。”
符泷飞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清醒的时候说这话我还能信，可你现在喝了那么多酒，说明你还是放不下他。”
“我没有！我很清醒！我已经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符泷飞决定不跟醉鬼一般见识，他即兴唱了段歌送给檀渐次:“‘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世上好男人千千万，下一个更好。”
“对！我要找个更好的男人！让金释迦自己哭去吧！”
醉鬼檀渐次发表完这通宣言后，就开始抱着酒瓶狂飙英文。坐在一旁的符泷飞心想完了，这家伙开始进入醉酒模式“四步走”之二——说英文，接下来第三步会是狂哭，第四步才是睡觉。
唉，算了算了，就当他这个做兄弟的大发慈悲好了，总不能让小龙妹小小年纪就失去她的亲亲干爹，他就稍微牺牲一下陪陪这个失恋的可怜人吧。
窗外，初夏的雨还带着丝丝凉意，冷冷地拍在透明玻璃上，此刻，失眠的伤心人又何止檀渐次一个呢？
07.
时间就像指间沙，一不留神就漏了过去。转眼又是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过去的2020年算是新冠疫情元年，回首这一年，檀渐次经历了很多，年初因为疫情被封，年中和金释迦闹崩，年底拍完他第一部挑大梁担任男一号的影视剧……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其他事情，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和经纪公司的纠纷等等，心情一直就像过山车起起伏伏，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扛过来的，但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做好当下可以做的事永远比单纯的自怨自艾强。
而且除了糟心的事情外，这段时间也还有很多其他叫人欣慰的东西，比如微博上有一个id叫“多慢”的网友总会第一时间给他留评，发很多鼓励的话；最近用的抑制剂效果非常好，一点也没有不适反应；《杀破狼》剧组杀青；和好闺蜜符泷飞一起参加新综艺《追光吧哥哥》……
人生就是这样，有好也有坏，苦乐参半。
而新年伊始，他又接到了新的剧本，题材新颖，剧情紧凑，是两年前在《我就是演员》的舞台上认识的编剧贾东岩老师写的，他当时就说要为他量身打造一部剧，没想到现在真的兑现了。
接下来的行程除了《追光吧哥哥》总决赛，就是几个综艺节目的嘉宾参演，等到下个月初，他就可以直接飞厦门进《猎罪图鉴》的剧组了。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属于他檀渐次的时代即将来临。
到时候，他就可以潇洒地走到金释迦面前对他说:
你看，我成功了。
我选择的路，是对的。
08.
乐极生悲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此刻檀渐次的心情。距离《猎罪图鉴》剧组开机还剩不到一个星期时，他让小助理去搜集同剧组合作演员的资料，结果第一个出现在眼前的就是金释迦的名字。
他当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脏狂跳不止，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充斥整个大脑。
为什么金释迦会参演？他不是讨厌麦麸、反感炒作吗？这部剧打着双男主的旗号，肯定免不了擦边球的可能，他为什么要接？当初那么无情地批判他，现在他怎么敢出现？？
……
怀着强烈的愤慨以及不愿意承认的窃喜，檀渐次熬过了漫长的一周，终于搭上飞往厦门飞机的那一刻，他望着舷窗外壮观的云层，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想念着他，一直在，期待着他们的重逢。
金释迦，你是否和我有一样的心情？
09.
胖了。
这是檀渐次在剧本研读会上见到金释迦的第一感受。
来不及多想，檀渐次礼貌地和大家打招呼，正准备在某个远离金释迦的位置落座时，导演和编剧笑着邀请他坐到他们旁边，而那个位置的隔壁就坐着金释迦。
虽然心里百般不情愿，但檀渐次还是以龟速向那边移动，走到金释迦背后的时候突然脚底打滑，幸好他及时扶住了椅背才算避免摔个狗啃泥的丢脸场面，不过手指碰到那人宽阔的后背时，双方俱是一愣，檀渐次花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平息身体的冲动，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稍作停顿后转过头对金释迦说:
“金老师您好，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不用叫我金老师，我没比你大几岁，可以直接喊我金释迦。”
金释迦平静地说道。
就好像他们之间并不相识，只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
檀渐次完美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纹，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甘示弱地回应道:
“金老师说笑了，第一次见就直呼其名，到底不是太合适，那我喊你佳哥怎么样？”
“……好。”
熟悉的称呼从那张漂亮的嘴巴里被说了出来，金释迦心情一阵激荡，就好像某个开关被打开了似的，带他瞬间穿越回大半年前，他们还没有爆发那次争吵的前夕，那时候的多多，句句不离“佳哥”两个字，全身心地信赖他，依恋他，他们不是爱人，胜似爱人。
多多，很抱歉那次伤害了你，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好弥补曾经的过错，让我可以成为送你上青天的东风，你是聪明的小鸟，就应该自由的飞翔。
10.
正式开拍后，同剧组的年轻人很快打成一片，大家互相以剧里的称呼相称，因为檀渐次个性温和又敬业，所以“沈老师”这个称呼是片场被叫得最多的，相比之下，慢热又“难搞”的金释迦，大家更喜欢叫他“金老师”。
又一次拍摄完当天的镜头后，大家准备一起去吃晚饭，陆妍淇一边喊“沈老师快点”一边忙着追上走在前面的朱嘉琦他们，结果冲得太快在门口的时候差点撞上等在那里的金释迦。
“金老师好。”
“为什么不叫我‘城队’？我看上去很凶吗？”
“啊……不……”陆妍淇支支吾吾，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佳哥，你怎么还在这儿？”
陆妍淇听到檀渐次的声音时，感动得想哭，沈老师真是她的救星，不像朱嘉琦那个家伙，跑得都没了人影。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小店，想找你们一起过去吃。”
“好呀，那佳哥就前面带路吧。”
陆妍淇非常识趣地溜到一边去找朱嘉琦和张柏嘉他们，金释迦走得比较慢，尽量和檀渐次保持在一个步调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檀渐次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信息素，那和自己最近用的抑制剂相似的味道，想到前两天不小心撞见小助理鬼鬼祟祟去找金释迦的画面，金释迦把一个包包拿给小助理。
他实在是弄不清为什么自己的小助理会和金释迦有联系，直到第二天小助理给他拿来了新的抑制剂，在他不懈的追问下，小助理才吞吞吐吐地小声交代了来龙去脉，所谓的新型抑制剂全是金释迦从他朋友的诊所拿的，里面加入了他的信息素，所以他才会觉得很舒服。
原来某个人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那为什么一直不主动联系他呢？为什么这么久一直不来找他？
他不懂，为什么某人宁愿忍受抽取信息素的疼痛，也不愿意主动找他和解。
为什么要默默地在背后做这些事情，难道是为了自我感动吗？
“为什么？”
“你说什么？”
风把檀渐次的困惑吹散在早春的三月里，金释迦低下头又问了一遍，檀渐次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
金释迦体贴地不再追问，过了一会儿，他把手伸到檀渐次的头发上，檀渐次受了一惊，后退的时候左脚绊右脚差点来个平地摔，金释迦马上伸手扶住对方，等对方站稳后又立刻松了手。
“你头上刚才有一个飞虫。”金释迦双手揣到兜里解释道。
“哦，谢谢佳哥。”檀渐次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太奇怪了，这几天怎么老是莫名其妙地摔倒，而且都是在金释迦的面前，言情小说里的狗血老梗是不应该出现在他和金释迦之间的呀！
“下次记得看路。”金释迦丢了这句话后就开始继续带路，神色如常看不出一丝起伏，就好像他只是面对了一个快跌倒的陌生人，而他刚好伸手扶了一把。
这忽冷忽热的态度真是令檀渐次火大。
檀渐次不服输的劲儿被挑了起来，他发誓自己一定要让金释迦对自己坦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别每天有事没事装神秘，自己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走在后面的北江小分队默默地跟了一路，看到金释迦拉住檀渐次的这一幕时，陆妍淇突然就磕到了，她激动地拉着张柏嘉开始小声嘀咕，朱嘉琦一脸问号地凑了上去，然后又被嫌弃地推开。
切，搞什么小秘密啊，一个两个的都不带他，这不是欺负人嘛！
11.
时间一晃来到四月初，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里，整个剧组都很明显地感到了一个变化，那就是檀渐次和金释迦的关系越来越好了，金释迦也从一开始的高冷“金老师”变成了现在的逗比“修狗勾”，整个剧组就属他最能闹腾，带着北江分局的二号“狗勾”朱嘉琦，经常在剧组里搞恶作剧，逗得整个剧组上上下下笑声不断。和他们相比，檀渐次就显得文静乖巧多了，再加上他身为男一号戏份最多，所以成了大家重点怜爱的对象，毕竟，谁能舍得对着那么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大声说话呢？
这天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戏份拍摄，檀渐次站在门口等小助理来接他时，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推送消息，“日本演员田村正和因心脏病去世”，他立刻想到了金释迦，他一直以他为榜样，偶像的去世对他的打击难以想象。
他忧心忡忡地回到酒店，在金释迦的门口逗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个小时后，檀渐次忍不住给金释迦发微信，但是没有收到回复。他又给金释迦的助理发消息，几分钟后助理回复他说找不到金释迦，他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金释迦的助理知道檀渐次和他老板之间的前尘往事，如今金释迦已经失联了几个小时，外面又下起了雨，慌乱中他已经顾不得金释迦的禁令，直接向檀渐次求助了起来。
檀渐次拿了一把伞就冲了出去，外面风雨交加，但他此刻只能想到那个不知道躲在哪里自闭的金释迦，他把最近一起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最后在海滩岩石上找到了那个淋成落汤鸡的金释迦。
“回去吧。”檀渐次把伞举到金释迦的头上，风雨瞬间吹湿了他的半身，“就算是四月，风雨这么大，也还是会着凉的。”
金释迦把伞推了回去，风雨中又变成了他一个人淋雨:“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金释迦，你在犯什么倔？”檀渐次一生气，直接把伞扔在地上，“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大半夜的跑到这海滩上淋雨，周围乌漆麻黑的，要是出了意外都没有人能看到！”
“你不是说没事吗？你不是要淋雨吗？那我陪你一起淋，大不了明天一起找导演请病假，反正合作演员这么任性不靠谱，我也不管了！”
檀渐次的决绝镇住了金释迦，两个人僵持了一会，最后以金释迦的妥协放弃告终。
“算了，怕了你了。”
金释迦脱下身上的外套挡在檀渐次的头上，那把可怜的被檀渐次扔到一边的雨伞早就被风吹进了黑暗里。
“回去吧。”
“一起撑。”
12.
那天晚上，檀渐次顺势住进了金释迦的房间，他们一起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任由彼此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慢慢交融。
“为什么不来找我？”
“多多，其实我是个胆小鬼。”
“那现在呢？”
“人生苦短，死亡随时会降临，我不想再有遗憾。”
“那你喜欢我吗？”
“你是知道的。”
“我想听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我爱你，多多。”
“笨蛋金释迦，我也爱你。”
檀渐次紧紧抱住此刻孱弱的金释迦，他的眼泪落在金释迦的手上，滚烫如沸。
“多多别哭。”
檀渐次没有说话，他只是抹掉眼泪继续承受金释迦带来的快乐。
金释迦，你不懂，我终于得到你了。
END.
作者有话说第4章 【金檀】表象之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