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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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在这？”
封莯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来书院办个入学，竟然也能遇见年轻的大奸臣傅修，一瞬间的功夫，那日在云幕楼所发生的事，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
傅修举起手里的书，眼神戏谑道，“当然是读书了，不然你以为做什么，泡汤池吗？”
“你……。”一句话让封莯脸颊涨红，她要是知道在这遇见傅修，打死她都不来。
傅修从书架里走了出来，坐到书案前，简棋说了句，“公子，我们是来办入学的，这里是帖子。”
傅修接过简棋手中的贴子翻了下，抬起头打量了一会儿封莯。
封莯眉头轻蹙，这人看她做什么，难道她脸上有花。
“束脩五两，交了便可入学。”
封莯交完钱办了入学，带着简棋出了门，心里疑狐傅修是卫军指挥使，他怎么会出现在书院。
“姑娘，这里需准备行囊，文房四宝还有其他日常所需，马车上都有奴婢去取，你在这等着奴婢，奴婢去去就回。”
封莯点了点头，顺着长廊边走边逛，这书院比她想象的大的多，宽阔的场地插着棋子，摆放打鼓，青春洋溢的少男执弓射箭，箭矢一击击中，动作一气呵成，封莯惊讶，双手搭在一旁的廊柱上静静看着，那少年牵起一旁的马匹，一个翻身便上了去，马匹奔走中手再次握紧弓箭，嗖的一下箭矢再次击中靶心，本该无波澜的心不由快速跳动了几下，之前一直不懂本该寿终正寝的她为何人生重来一次，怕是老天看她孤独终老，想让她再感受一下花心绽放的情窦。
“姑娘，奴婢回来了。”
“简棋，你快看，那个骑马的少年长得好不好看。”
恩？简棋一脸蒙，顺着封莯手指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一个骑在马背上手里执着弓箭的男子。
“姑娘说的可是那位凌将军之子凌盛。”
封莯诧异，“你认识他？”
“奴婢不认得，只是在他打仗回来游街时，奴婢远远的看过一眼听人家说的。”
“凌盛。”封莯嘴里呢喃着这个名字，在她的记忆力中凌将军的威名她到是听过，这凌盛……
“姑娘，奴婢已经把你的东西放到学堂了，一会儿过去就可以直接进去上课，奴婢用了点银子打点，给你选了一个最后一座的角落。”
封莯愣了下，“为什么？”
简棋解释，“奴婢看了这书院里多数都是达官贵人的子嗣，那些千金小姐公子哥儿奴婢有一点点了解，家里骄纵惯了，刚才咱们进门时就有些引人注意，奴婢想咱们到底是刚来还是低调点的好。”
封莯点了点头，不由多看了一眼简棋，这丫头倒是个妙人。
学堂上的人来来往往，不一会儿屋里的课桌便坐满了人，封莯坐在最后一排，旁边的位子是空的，这一排只有她一个人坐，正好坐观全局，屋里的每一个人的面貌她都看的清楚，果然阅历丰富就是好，这些人论年纪皆是她孙子辈，不用说话光看他们的面貌就能推测出大概的性格。
门外敲了几声竹筒声，接着一个穿着青衣大褂的男子走进来，封莯瞧了一眼这人看着二十几岁，手里还拿着藤条，看来是这群孩子们的先生了，封莯心里微微一笑，遥远的记忆中零星碎片，她还年幼时爹也给她请过先生，一个问题答不上来，就被呵斥和打手板，现在想想已然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啪啪藤条抽打在桌子上，那剧烈的声响吓了封莯一激灵，张嘴刚想骂他一句放肆，片刻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封家。
“昨夜都没睡觉吗，一个个都萎靡不振的。”
众人被训立即坐正身姿，封莯撇了撇嘴，心里突然有些后悔，她是不是不该来这书院，想她都六十岁的人了，被一个后生教训，内里的老脸怎么过得去。
“昨日教的鹿鸣，我会抽查起来背诵，背不下来者三下藤条罚写十遍。”
先生拿起藤条在课桌中间来回穿梭，到了哪个桌子上点了点，那个学生就站起背诵，背不下来就见先生那藤条打手，封莯心惊那藤条打人最是疼，细细的抽在身上。
封莯心想她今天刚来，应该是不会被点到，心里这样想仍仔细听旁人背诵，这个文章她以前读过，凭着模糊的记忆，加上现在正背诵的声音，记忆似乎清晰了许多。
“你……。”藤条点在封莯的桌子上，封莯愣了下。
“背。”
封莯站起身一字一句的背了起来，心里却想她这细皮嫩肉的要是被抽打两下可怎么办，封莯完整的背下来，先生问道，“你是今日刚来的。”
“回先生，是。”
“家中可读过书。”
“封莯点头，以前学过一点。”心里侥幸，要不是听那几个会背的人背了几遍，自己真怕也要挨那个藤条打手。
“上课溜号，默写十遍。”
封莯楞，她什么时候溜号了。
几十年了再次感受到来自先生的压力，封莯还有些不适应终于熬到了下课，便趴在桌子上。
“封莯，你怎么来了？”
封莯抬起头，有一个年轻少年的脸，坐起身轻柔了一下眼睛，“你是？”
少年坐在她对面，“怎么？一年不见就不认识我是谁？”
封莯仔细端详眼前的人，看着稍微熟悉的轮廓，突然笑了下，“怎么样，意外不。”
杭文瑞，“你怎么来书院了，身体好些了。”杭家与她封家一直有生意往来，俩人打小就认识还算熟稔，即使是前世她离世两家仍有生意往来。
封莯点头，“在家待着总胡思乱想，就想换个地方找点事做。”
杭文瑞知道封家变故，也知封莯将自己关在家里一年不怎么出门，“是该出来走走，你总把自己憋在家里，时间久了好人都憋坏了。”杭文瑞以为封莯还是原来的封莯，嘴里安慰道，“我爹当年去世的时候我也痛苦了好一段时间，可你要知道做爹娘的都希望自己子女过的好，你若是一味的颓废伯父伯母地下有知也不会安息的……。”
封莯点头应着，爹娘去世她是很痛苦，可她都六十岁了早就过了难过的年纪，时间一久爹娘也就是逢年过节祭拜一下完事的地步，视线看向别处，无意间与一男子对上，封莯愣了下这人不是她刚进来时骑马射箭的人吗。
封莯回应一抹笑意，哪知对方看见她后瞬间转身扭过头去，封莯愣了下，这人刚刚看到她了吧。
杭文瑞见封莯视线飘移，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看什么呢？”
“第一排，穿石青色衣服的那个凌盛。”
“你认得他？”
封莯摇了摇头，“刚认识，你看他长的是不是很好看。”
杭文瑞无语，“凌小将军当然好看了，勃然英姿,正气凛然的样子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儿家的心思，原以为你是个特别的，没想到与普通人无异。”
回头看封莯一直盯着人家看，瞪了封莯一眼，“有点矜持，别忘了你是有婚约的人？”
“谁说有婚约就不能欣赏好看的男子了。”
“你还是收敛点，公毅最讨厌品行不端的人。”
封莯发现这个凌盛总是偷偷的打量她，可是自己一看过去他又迅速转过头去，不由心生奇怪，他们应该没有交集过才对，“公毅是谁？”公毅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
“先生啊！来之前你没打听过先生是谁就入学了。”
封莯神色怔了怔，公毅，封莯看向杭文瑞，伸手摆了摆示意杭文瑞靠过来，“他是不是喜欢逛窑子？”
杭文瑞惊了一下，脸色微红，语气结巴道，“你……你怎么知道。”
封莯淡淡一笑，看来和她记忆中那个公毅是一个人了，她记得常笑雯跟她讲过有关青楼的一段轶事，也是那里的人每每提起就新生艳羡的一件事，一代学者爱上青楼花魁，为她不顾名声和前程，执意将人娶回家，后来怎么了，她不记得了，她就记得那个人叫公毅，名字特别，做的事也够特别的。爱上青楼女子，一毁终身，他是真不在乎吗。
杭文瑞压低声音道，“封莯你是不是又找常笑雯去玩了，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别老去那腌臜的地方，常笑雯真是的，平白的带坏你。”
封莯睨视杭文瑞，“怎么带坏呢，去那也是一种见识，最起码知道衣冠楚楚下是什么货色。”
封莯條地站起身，杭文瑞愣了下，“你干嘛？”
“有点事。”封莯地拎起裙摆朝着凌盛身边走去。
凌盛坐直身姿，头微转眼神频频看向最后一排。
忽然感觉一道气势汹汹的气息朝着他过来，凌盛本能的摆出防御姿势，感觉气息就要触碰他时，伸手一抓封莯白皙的手腕被凌盛抓住。
剧烈的疼痛传来，封莯本能的惊呼，“啊。”
凌盛愣了下，发现来人竟然是那个姑娘，下意识松开手，急忙站起身，“对不起，在下冒犯了。”
手腕的疼痛让封莯眉头轻蹙，她刚刚就是心血来潮想要探探这人干嘛总偷偷打量她，却没想对方防备心这般重，晃了晃手腕，用手轻轻揉了揉，眼睛却仔细的打量凌盛的脸，心道这孩子长得还真好看，身家背景清白，又是将军之后，一想到他刚刚在操场上射箭的模样，绕是她这六十岁的人看了都觉得心动。
凌盛见封莯手腕发红，心里有些愧疚，他自幼习武常常跟着爹去战场历练，但凡察觉危机便本能的防御，那女子手腕纤细，他若是手上的力气在重些，怕是骨头都裂了。
“封莯，你没事吧。”杭文瑞追过来，就瞧见封莯手腕被捏的通红，眉头轻蹙，“小将军下手也太重了，这里是书院，又不是那杀人的战场，不是谁从你身边走都是敌人。”
封莯拉了拉杭文瑞，“我没事，凌公子也不是故意的。”
“你的手。”
“有一点点疼，一会儿就好了。”封莯把发红的手腕更明显的露出来，封莯皮肤本就白皙，那手印在手腕处特别扎眼。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刚刚就想从这里走过去，没想到让凌公子误会了。” 三人在这说话，引来周围人不少人瞩目。
“是我太过敏感，姑娘若是不介意，我带你去上药。”
封莯面色一喜，“好……。”她正想探探这个少年到底干嘛偷看她。
“不必了，我带她去上药就好。”杭文瑞拉了一下封莯，低声道，“别忘了你是有婚约的人，当心我告诉季子骞。”
封莯想要继续说话，被杭文瑞强拉着离开。
凌盛看着俩人背影，刚刚杭文瑞说的话他听到了，他自幼受训听力比常人更灵敏些。
杭文瑞拉着封莯走出学堂，简棋见状迎了上来。
“姑娘。”简棋注意到封莯手腕的红印惊了些，“有人伤你。”
“没什么，就是被抓了一下，一会儿就消下去了。”
封莯看着自己的手腕，这小子还真是有劲，这手上的红印这么明显。
杭文瑞在一旁也不管是否有其他人在，直言道，“你想要干嘛？故意让凌盛伤你，就是为了让他注意到你？。”
“你胡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他，干嘛让他注意到我。”
“我都看见了，你故意走到凌盛身边去的，凌盛是将军之子久负盛名，年纪轻轻就已经立下战功，少女看到他青春萌动也属正常，可你不一样，即使欣赏也该收敛点，你可是有婚约在身，我记得还有些日子就是你的及笄礼，那天便是你与季子骞订亲的日子，你要是弄出些影响你名声的事，季家对你有意见怎么办”
“那就退婚被。”杭文瑞蹙眉，见封莯表情不是说笑，不由紧张起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封莯怔楞，“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杭文瑞眼神闪躲，脸色不自然，封莯明白，这家伙怕是一早就知道季子骞外面有人的事。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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