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算了，你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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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刚结束了一场十分平常的祓除任务。
他和五条悟都不是普通的咒术师，天赋和能力远远甩了其他人一大截。
咒术师一向人手不足，他们两个很早就开始单独祓除等级不高的咒灵。
家入硝子又是治疗型的医师，一年级的几人不时会分开执行任务。
夏油杰乘着咒灵正在赶往另一个辅助监督的汇报地点，被中途突兀出现的光芒吸引，却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四级术师铃木由纪，他只见过一面的神秘同期。
身上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好像哪个学校的夏季校服。
此刻本应该远在国外执行公费旅游的祓除任务，而不该出现在本州岛根本不知道叫什么的偏僻地方。
一片独立出来的荒凉空地，连脚下植被土石都被白光燃烧成粉末形成凹地，更不用提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的生命。
除了铃木由纪，白光杀死了附近所有的东西。
夏油杰成了另一个活着的生命。
他看见少年回过头，银白的头发在阳光下像极了刚刚的光芒，薄荷绿的眼瞳露出些许疑惑，却没有攻击性。
铃木由纪点点头：“你好，夏油同学。”
过载的热度灼烧着肩膀上的血肉，点头的时候扯动皮肤带起撕裂的痛意。
家系魔术刻印的修复速度比不上左肩残留的暴虐破坏，已经隐约透过衣服传来些许焦糊味，耳边还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细小乱流声。
魔术刻印进入冷却，左肩启用刻印的副作用需要一定修复时间，追赶另一边的孵化者用不上半分钟。
可眼前夏油杰的出现不算是好时候。
应该是魔术刻印的术式发动时，连着刚才布下的避人结界时放置的核心也一起焚毁了，才被偶然路过的夏油杰看到，又生出好奇心跑了过来。
地图上，孵化者或许是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魔力溢散，位置开始迅速移动，再不快赶过去这单子的孵化者就要跑空了。
半秒不到，铃木由纪的各种想法在脑子里转了几圈，精神暗示用出来比思考速度更快而流畅。
见夏油杰的眼神开始透出迷茫，他开口：“我还有任务，就先走一步了。”
干脆截断已经中了招还准备凑热闹的黑发dk，态度比初次见面不知道冷淡了多少倍。
等到杵在原地陷入精神恍惚的夏油杰从迷茫状态反应过来，铃木由纪已经一把揪住了孵化者长长的耳朵。
白色生物在他手里毫不挣扎。
铃木由纪上下颠了颠，说：“你契约成功了吧。”
若是距离得近，系统能够捕捉到具有资质的少女被转化成魔法少女的瞬间产出的异常能量。
而显示器上负责检测这部分内容的数据化图表上，短暂地反应出了两种波动。
铃木由纪：“还一次骗俩，你比你的同族能干多了。”
「我并没有欺骗她们哦。无论是责任还是下场，在准备签订契约的时候都已经全部说明白了。」
孵化者波澜不惊地晃荡起尾巴，模拟动物愉悦讨好时的行为。
「她们两个都是十分优秀的孩子，许下愿望时毫不犹豫，自身的祈愿远远超越对未来不确定结果的恐惧。」
铃木由纪略感不悦，冷下脸。
会让孵化者毫不遮掩地说出成为魔法少女的下场，无外乎是它们的推论结果表明，那两个上套的少女一定面临着无论如何都会签下契约的糟糕境地，并且这样的坦白有利于加快她们魔女化的进度。
如果是濒死，她们等不及孵化者说出成为魔法少女的下场。
如果是活着……那就更糟了。
人类才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极端的爱与憎恨，会无差别焚烧所有理性。
迅速处理了附近这只唯一的孵化者，铃木由纪调转脚步回到它制造魔法少女的最初地点。
贫穷、落后、与世隔绝的一座孤僻村庄。
没有一个人在。
系统扫描了可见范围的生命迹象，除了两个已在眼前的魔法少女，没有任何反馈。
不同发色的小女孩，衣服有被利器割开的痕迹却没见到任何伤口，明明年幼却疲惫不堪，身上脏兮兮，处处带着违和感。
本该是吃好喝好身体圆润带着婴儿肥的年纪，却瘦得皮包骨头，站都站不稳，正相互搀扶着走在泥泞的土路上。
她们长得实在是太瘦小了，说有四岁都要叫人忍不住怀疑一下是不是往大了猜。
这种年纪和孵化者签订契约，没有人看管，下场只有死。
难怪孵化者不介意把话说完。
她们可能连死亡的意义和魔法少女的生存方式都没完全弄清楚，只想立刻远离痛苦。
就算负责追捕孵化者的位面管理局成员们经常会谴责孵化者下手不挑年龄，但哄骗刚刚懂事的几岁小孩，只会让人生出把孵化者打死还是凌迟的额外怒气。
眼见村庄空无一人，相互紧挨的两个女孩却笑着哭起来，眼泪灰尘糊了一脸，满带解脱的快意。
在她们身侧屋顶上，使用降低存在感魔术的铃木由纪已经认出了这两个孩子。
枷场菜菜子，枷场美美子，一对异卵双胞胎术师。
在正史中，她们遗传了父母，是天生的术师，却因为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诅咒，年纪越大行为举止就越是与其他人生出视域的差异。
加上她们死去父母的异常早已在村民心中埋下种子遭到厌弃，村子里一出事，两个孩子就被愚昧的村民认为是罪魁祸首关起来殴打虐待，抱怨着灾祸赶紧消失。
只是两个什么都没做、坚韧地活着，却被人迫害的无辜孩子。
也是促使三年级的夏油杰做出决定，从这边迈向那一边的关键节点。
但这条世界线中，世界意识并没有将她们列入「世界支柱」的行列。
或许孵化者的出现，带来了目前唯一有可能导向好结果的关键变数。
铃木由纪敲了敲系统：【帮我查一下她们的年龄，我感觉跟正史对不上。】
隔了一秒，系统把枷场两姐妹在这个世界的大致资料从世界意识那要过来摆在搭档眼前：【平行世界没有完全一致。】
一个行为的实践就能改变一个宇宙的走向，更何况有无数个前提条件和灵光乍现的想法。
这个世界的枷场姐妹，已经快五岁了。
她们的双亲因为与咒灵对上眼睛而惨死，被激发凶性的咒灵陆陆续续又杀死了一些牲畜和两名村民。
发生惨案之后，村民们没多久就将她们当成灾厄源头关起来，打骂虐待，村民的死亡却仍未停止。
直到今天村民们和咒灵突然间消失，姐妹俩个逃出时，身上的伤也跟着愈合。
不属于这个宇宙的影响无法显示在本世界的记录上，中间缺少着孵化者和魔法少女的记载。
铃木由纪也不确定这中间是否有盯上她们的孵化者从中干涉，才让枷场姐妹被动陷入是否签订契约的陷阱中。
发展到现在，一年级的夏油杰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不用想也明白了。
夏油杰与枷场姐妹的相遇是世界线的收束。
虽然相遇的结果为必然，但世界意识没有限制相遇后的发展。
眼角余光瞥见地图上正在靠近的「世界支柱」标记，铃木由纪更换了魔术，先一步跳了出去。
颤颤巍巍往前走的枷场姐妹听到风被卷起的声音而抬头，看到从空中像只蝴蝶一样轻盈落在她们面前的漂亮小哥哥。
少年走近了些，在警惕又好奇的女孩子们面前一米处缓缓蹲下，薄荷绿的眼瞳在阳光中泛出温暖的颜色，少见的微笑柔软又温和。
温暖的信赖在她们心中蓬勃滋生。
铃木由纪：“你们好呀。”
夏油杰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了铃木由纪正在和小女孩搭话的场景。
同期脸上冰层化开般的温柔和善，跟刚才对他冷冰冰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铃木由纪听见动静收敛表情，偏头蹲着身子对夏油杰说：“我跟她们沟通过了，她们同意之后会有人照顾她们的提议，并且保证不会乱用力量。”
这番话中间跳跃省略的内容太多，夏油杰打断他：“刚才我接到了铃木监督的电话说这附近有咒灵上报，我上一个任务地点离这里近就让我顺便过来看一下。看起来咒灵是被你祓除了？”
铃木由纪：“……”
他知道披着铃木监督壳子的羂索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了。
不好说是眼前两个还没显示术式的孩子许愿除掉了整个村子的村民，铃木由纪点头认下这里祓除的手笔。
枷场菜菜子扯住铃木由纪的小手指晃了晃，怯生生地问：“铃木，他是谁？”
“夏油杰，我的同学，是值得信赖的人。”
铃木由纪说完，扭头去看夏油杰：“你想养吗？”
……总觉得他自己说出的这话好像在哪听过。
把微妙的感觉抛到脑后，他摇头，“算了，你不行。”
夏油杰：“等——你说什么不行？”
铃木由纪站起来，在两只小的一块大的身上来回打量。
“起码现在不太行，你要上课还要出任务，没办法再一下养两个孩子。”
而且还是随时可能会黑化的魔法少女，还不如暂时交给九十九由基更妥当。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算了，你不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