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第八章 远走高飞 ...
-
“什么!赎身?!”老鸨不听则已,一听就炸了,“想都别想,老娘辛辛苦苦养了你这么久,怎么翅膀硬了就想不认账?”
“秦老板,说话注意点,难道我堂堂神威将军赎个人还要看你的脸色?信不信我明天就带人把你这飘湘楼给抄了!”薛澈怒目而视,腥风血雨中磨砺出来的杀气哪是老鸨能承受的起的?
“哪里…哪里…”老鸨跟浇了盆冷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脸上厚厚的白粉扑扑掉个不停。寒烟哪来的那么大本事,竟然找来驸马爷当靠山,怪不得连礼部侍郎的面子敢都不给,原来早就找好退路了。
威逼过后自然是怀柔,寒烟指着满屋的古琴,说:“妈妈,这么些年我给您赚的钱绝对不少,如果您还嫌不够,除了赎身的银子外我把这些琴都留下如何?虽然这些琴大多是赝品,不过也都算得上精品不是一般的瑶琴可以比拟的,更何况那把独幽琴可是难得一见的正品,只那一把琴就够买下三个飘湘楼了。”
老鸨一听,眼睛就再也没离开寒烟手指指向的独幽琴,生怕寒烟反悔把琴抢了去,嘴上却仍旧不依不饶:“你这屋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样东西不是老娘我的,由得你说留不留?”
“既然妈妈这么说了,那寒烟再退一步好了。只要妈妈同意放人,寒烟就这么走出去如何?”
老鸨打量了一下,今天寒烟穿的是一身素白的纱衣,头上一根样式朴素的银簪,两只南珠耳坠,左手腕上套着羊脂白玉的玉镯,怀中仍旧抱着那把不值钱的破琴。
“把手镯和耳坠留下来。”
“你不要太过分了!”薛澈恨不得撕碎这个贪财的妇人。
“没关系的,将军。”寒烟示意薛澈稍安勿躁,摘下首饰后迅速跟老鸨要回了契约彻底毁尸灭迹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飘湘楼。
“烟儿,你刚才拦着我做什么!像那种人就应该给她点颜色瞧瞧,看看你现在跟净身出户也差不了多少!”薛澈埋怨道,应该赏她几耳光才解恨。
“都说没关系了,其实秦妈妈人也挺好的,当初要不是她,我坟头上的草都有几尺高了。何况——”从裙摆的夹层中掏出一叠东西,“我也没吃亏,看这是什么!”
厚厚一叠银票足足有十万两,薛澈傻眼了,“烟儿,你……你哪儿来这么多银子?就算你——也不可能赚这么多银子啊!”
“想什么呢~”寒烟嗔怪的瞪了薛澈一眼,“谁说那么多琴里就一把是真的了?还有一把海月清辉琴让我偷偷给卖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痛快就把整屋子的琴留给那个老家伙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个小机灵鬼,一点没变!”
眼看着薛澈又要陷入到回忆里,寒烟赶紧打断他,说:“澈哥哥,天色也不早了,我想先找家客栈住下,明天一早立刻离开,你看成么?”
“住什么客栈!跟我回府,我还能少了你住的地方?”说着就要来拉寒烟的衣裳。
寒烟侧身闪过,笑话,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别看现在薛澈嘴上说一切由着自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反悔了!好话说尽,总之一条,坚决不跟薛澈回府。见寒烟主意已定,薛澈只好把寒烟送到附近的一家客栈,要了间上房安顿好并且说定第二天由他送寒烟出城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鸡叫三遍,太阳缓缓从东方升起,一男一女并一架马车停在南门附近(让我们忽视掉车夫好了)。
“烟儿,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我想过了,其实我不介意你曾经……的。这件事的责任不在你,要是追根溯源起来要怪我没照顾好你,害的你无处可奔才对。”面前的寒烟虽然已经经过一翻乔装,还是难掩清丽,不愧是曾经被称作是江南第一美女的人。单凭这一点就不该放她离开,至于完璧不完璧倒也不用太过追究,自从知道寒烟沦落到飘湘楼他就应该有这个觉悟,之前是他钻牛角尖了。不过现在也不晚,在寒烟离开前让她改变主意就好。
“不用了,澈哥哥,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果然是夜长梦多么?寒烟见事不好转身就想走,可惜一来还没到城门开启的时间,二来被两条街外的一个熟悉的声响分了心神,只能在这里继续和薛澈虚与委蛇。
见寒烟后退一步跟自己拉开了距离,薛澈伸手拉住她的手不放。不同于一般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寒烟长期练琴的十指上布满薄茧,摸起来别有一翻滋味,让薛澈不禁心猿意马。
而寒烟还纠结于那个奇怪的呼吸声,一不小心就让薛澈占了便宜。
究竟是谁?寒烟第一次注意到这个绵长的呼吸声是在薛澈游街的那天,第二次是在昨天跟老鸨讨价还价赎身时。由于这两次都是在飘湘楼的范围内,寒烟只当是一般的客人凑巧在那两天来找乐子。但是这第三次重复出现却是在清晨的城门外,再解释为巧合就未免过于牵强了。很明显这个呼吸声或者说这个人是冲着她或者薛澈两个人中的某一个来的。不过究竟是冲着谁,而这个人又会是谁?
“烟儿,烟儿?”加重手上的摩挲,“你不说话,是不是就是答应留下来了?”
“啊?”寒烟回过神来,用力把手抽了出来,淡淡道,“你想多了,我刚才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澈哥哥,还记得你进京赶考前我送过你一块玉佩么?”寒烟从腰间解下从不离身的同心结,“就是和这块鸳佩相对的那块鸯佩。我想你和公主都成亲这么久了,再留着那块玉佩也有些说不过去,还是我收回来妥当些。或者说,你早已经把它扔了?”
“没有没有,烟儿送我的东西我珍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随便扔掉!”薛澈似乎对寒烟的猜测很是不满,“可是烟儿你人都要离开了,还不许澈哥哥留个东西当个念想么?要不然,——烟儿你把玉佩收回去,人留下来如何?”暧昧的笑笑,又要去拉寒烟的柔夷。
“澈哥哥!你昨天不都答应的好好的了吗?”眼见着薛澈色心已起,寒烟不免有些慌乱了手脚。
“昨天是我欠考虑了,回府后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烟儿留下来比较妥当,至少有个照应。否则在那些穷乡僻壤的地方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薛澈朝着寒烟贴近,寒烟后退一步,再贴近,再后退……一直到寒烟的后背贴到城墙墙壁上退无可退。
脑筋飞转,又凝神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寒烟开口说道:“至少……让我先回家给爹娘上柱香,然后我再回来好不好,澈哥哥?我离家都五年了,爹娘的坟茔也没人打理,再不回去岂不是太不孝了!何况我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把那对鸳鸯佩跟爹娘同葬,代替我常伴两位老人家左右。”
“你去了,真的还会回来?”薛澈有些迟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寒烟轻轻嘟起嘴,大眼睛扫了薛澈一眼,勾的薛澈小心肝一颤一颤。
“那我等着你啊~可是那块玉佩我放在府里没戴在身上,要不你跟我回去取一趟……哎,别瞪眼,大不了你在这儿等着,我自己回去取,等着啊——”
这时,一双芊芊素手伸了过来,“夫君,你看看是不是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