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垃圾和久住（1） ...
-
第五十七章
111.
限制着精神病人的大门被打开后，房间里的所有人几乎都在一刹那间动了起来。云居月下和查特趁机混入了这些人中间。开始躁动的病人们明显很兴奋，有一些甚至还开始扯衣服。
查特红眸动了动，小声对年轻巡查说了一句什么。云居月下有点没听清，因为他还在想两人接下来要怎么办，难不成真的办成精神病人混入其中？
“云居警官对不住啦。”
粉发青年忽然靠近，道歉之后，直接把云居月下的衣服扯裂！本来最近气温回升，衣物就越发少了，所以云居月下上身的衬衫直接成了撕裂风。查特动作太快，云居月下只来得及在结果后死死拧住对方的手腕。
“查特！”
“叫得不错嘛。”查特很轻易挣开了黑发青年的桎梏，“小警官别这么贞烈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搞得就像是我——”
“查特！你就想怎么样？”云居月下又一次因为身边这人的这张嘴破功，他压低声音问，谁知道对方竟然还去扒自己的下身的裤子！
“我给你找了一身衣服，诺，我们混进去吧？”
“我倒是没问题，你？你确定你这个粉毛不是引着对方来抓你的？”
云居月下的裤子也报废了，他冷笑着接过衣服，在夜晚都白的发光的身子上却布满了不太明显的伤痕。本来笑着还准备吹口哨的查特扫了眼对方，却在看到某一处的时候笑容浅了浅。
“我可以去正在搜查我们的人那里搞一套衣服来。粉毛怎么了？倒是你云居月下，你身上这么多伤痕怎么回事？”青年越说越靠近，赤红如狼盯着云居月下遮在胸口的地方，“都是带把的，你有什么害羞的？手拿开！让我看看！”
查特很少叫自己的名字，云居月下蹙了蹙眉。
“凭什么。”云居月下的声音也越发寒冷，像是被说到了什么不高兴的地方。
“因为你有求于我。小清洁工，别惹我不高兴，嗯？”最后一个字被他拉得很长，云居月下心里难受却不得不认同对方的说法。条纹病服已经套上，细瘦的腰腹前的扣子却没有系，黑发青年冷着脸朝着查特敞开。
干干净净，甚至白得不像话！
查特：这是个爷们？！
怀绕在周身的杀气撤去，云居月下明显感觉查特情绪低沉，并且是失望的那种。他在扣扣子的时候微不可见的在胸前停顿了一下，然后在查特还不行动的时候套好了裤子。
“我帮你脱，还是你自己动手？”
查特在发呆，也像是在沉思，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冷嘲的笑攀上嘴角，修长的手已经狠厉地扯住了查特的衣领。今天查特穿的是带领口的兜帽衫，而巡查一把就扯开了一个大口子。
“互相报复是吧？”先是不悦的青年邪气翘翘嘴角，然后就直接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比起黑发青年明显精壮的身体很像养尊处优的样子，肌肉的存在明显在云居月下的预料中，毕竟查特的动作十分迅猛，这就会需要非常多的肌肉调动。
唯一让云居月下感到惊诧的却是那锁骨一路蔓延到后腰的玫瑰刺青。
查特真的很喜欢玫瑰，云居月下想。
张扬且充满危险气息的黑红色刺青，很符合查特的人设。
不过云居月下看着这玫瑰刺青却停留了视线，很少有什么让他能不自觉地视线停留。
除非，他对这个事物有印象。
“怎么样？我比你强很多吧？所以不用自卑的云居警官~”
“滚。”
“别这么无情嘛。”
“滚远点。”
【茶：云居！你看！我多年锻炼的肌肉！这是我的原始身体数据哦！】
【云居：装饰性肌肉？】
【茶：好过分！】
【云居：你浑身上下就只有嘴是硬的？哪次打架的时候你真的把你这身肌肉用上去了？】
【茶：呜呜呜呜呜】
112.
“Etir先生，我们的监控系统被入侵了！入侵者很狡猾！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打开了那些疯人的锁，混了进去！我们现在找不到他们！”
“废物。”粗哑的机械变声直截了当批评。
“是，是，先生——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被发现过，现在要不要先撤走？”
“先把他带走。”
“是！先生！接下来呢？”
“交给我。”
翻看着面前一摞实验数据的男人朝着座椅后面一考，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抓成中分过后，他也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上了一件精神病病服。
不同地点不约而同做了相同事情的三人，互相展开了较量。
“来得可能是熟人？”男人笑笑，他脱下的红色马甲外套上染上了什么幽幽药香。
113.
小小的火苗在病人们躁动不安的时候逐渐扩散成大火，炽热的火已经开始舔舐四周，空气中有了焦糊的味道。云居月下紧跟查特的脚步慢了下来。
“果然不是蠢货，看到不对劲就直接防火烧山。去看看这里有没有地下室吧。”查特已经带着云居月下从一楼搜了个遍，然后两任混杂在被他们释放的人群中，来回穿梭。
查特真如所说那样弄了一身抓捕的人的衣服，而且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帽子。
“你怎么停了？”
“萩原找不到了，他就算在这里也该在刚才被转移了。”云居月下和查特隔着一段距离冷言道。
“所以呢？”
本来一直在移动的二人安静下来，在隐隐约约的火光中看着对方。
“如果放任火灾不管的话，会有很多人死得。而且他们也是人。”云居月下指了指擦在两人附近的人，那些精神不正常的人。
“又不是我们放火烧的他们。”
“但是是你，”巡查吞了吞声音，嗓音低沉，“是我们把他们放出来的。”
粉发青年一下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拜托，如果不是我们把他们放出来，他们可能早就被烧死在房间里了。”
“不会。是我们导致了现在的这个局面。我知道你来之前就做了完全的准备，监控应该早就被你黑掉了，我们又混在他们之中，那些人抓不到我们才想出这个毁尸灭迹的方法的。”
查特血红的眸子翻涌起了什么情绪，云居月下看得很清楚那是悔恨和黑暗，隔着玻璃上的火光异常清晰。
“你不该这么好的。”云居月下听到查特沉默了一阵后，说出了这句话。
“好与不好我没法选择······”黑发青年转身就要走，他选择的很果断。现在大概率救不了‘萩原’，所以现在这场火灾他要去扑灭。
“云居月下！你以为我真的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吗？！”查特突然喊出了声，云居月下不解的回头看他，粉发青年摇了摇手机，“我喊了消防队和警察来。”
“你一个警察一会儿要是被逮住可是很麻烦的。我帮你一起疏散吧。”粉发青年逆着人流站在黑发青年身边，两人仿佛认识多年的朋友。
黑发巡查抿抿唇，“你把我们的痕迹都收拾好了？”
“除了门口那辆小绵羊，放心吧。”
“嗯。”云居月下算是默认了对方的跟随，而且内心对查特的排斥不那么大了。
他想，一定是对方伪善带给他的错觉。
查特不是什么好人，他也同样不是什么好人。
114.
大火最终被随后赶来的消防车扑灭，不久闪着警灯的警车也陆续赶来。查特和云居月下两人今晚什么都没有找到，两人很好地错开了被发现的时机，也避免了人员伤亡。
就算有人说起他们，也不是真实的，毕竟都是一群有精神问题的病人。
所以目暮警官带队来的时候，就听到满院子看戏烧火的精神病人说着什么‘月亮’和‘太阳’救了他们。
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起火点应该是地下室，那里是这家精神病院进行治疗的地方，是有一些治疗仪老旧，电路失火了。不像是人为纵火的样子。”白鸟任三郎有点疲惫地报告。
“好，再去问问这里的负责人，就收队吧。”
“等等，目暮警官，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我们接到的匿名报警有点多了？”白鸟任三郎及时开口。
目暮十三摆了摆手，“要是有问题我们早就查出来了，白鸟，最近上面出面的概率太大。听我的话，有的事情别去想。”
白鸟任三郎有点不满，“可是——”
“我不想看你们没有牺牲在与犯罪的战场上，却牺牲在了高层的政治泥潭中。你们都是我珍贵的部下，七年前警界有过一次大换水，那种事情我不想再经历第二遍。”目暮十三语重心长地说道，脸上的神情已经有了落寞。
白鸟任三郎眼眶酸涩，他只是一个入职还很浅的新人，却能有这么一位好上司，“您放心，在打倒高木涉娶到佐藤警官之前，我是不会轻易倒下的！”
目暮十三：不是这是什么和什么啊？还有最近高木老弟和美和子不是打得挺热火朝天吗？！
115.
查特在半路上和某位警官分道扬镳，当然，他闭口不提有关‘萩原’的事情。罕见地，云居月下没有发表看法，而是非常可怕地留下了一句“下次见”。
带有冷意的风吹动青年樱粉的发，小绵羊上恣意发笑的青年却在临近目的地时刹了车。干黄稀松的灌木中躺着一个人，他身上是无比熟悉的条纹病服，头上还落了血。
“呦，好像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116.
松田阵平拒绝了伊达航跟随安室透的提议。
伊达航和松田阵平在咖啡店遇到张着和降谷零‘一模一样’的脸的安室透后，都有点情绪低沉。在他们的记忆中，降谷零的脸已经开始模糊褪色了。
可现在却又鲜活，出现在了眼前。
到底是不是零？
如果是这么多年的假死是任务吗？
现在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不是那这个安室透又是谁？
等等一系列问题都等着解答，可惜安室透将‘客人’和‘服务员’的距离把握地很好。伊达航想单独聊，却被对方婉拒，无奈下伊达航准备跟随安室透，看看能不能找出端倪，但松田阵平拒绝了。
“若他是，总有一天会和我们坦白真相的。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件事，伊达我还很忙，就先离开了。”松田阵平说完就走了。
伊达航跟丢了安室透，在对方下班出门采购的时候跟丢了他。不知不觉中，他漫步到了港口码头，咸腥的海风吹来，不远处有一艘刚开走几百米的游轮浮在海面。
男人望着那艘游轮，莫名有点心慌。伊达航吹了吹海风，又想到这里几个小时前刚发生□□斗殴事件，有点倦了，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地上一颗在月光中发着微微绿光的石头吸引了他的目光。
不是很绿的光，却给人一种错觉。
伊达航浑身颤抖起来，他捡起那块石头，像是记起了什么。
许久后，男人摩挲着那块小石头呢喃，说出了一个在心里快要死去的名字。
“娜塔莉。”
作者有话说第57章 垃圾和久住（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