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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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和人见面，早到晚到似乎都不太合适，所以韩澈算准了时间，将车停在街边，正好赶在七点抵达陈曦居住的小院楼下。二十米开外便瞧见他环抱双臂斜倚在院墙上，表情自始至终都是眉头紧皱，一副我已经忍你很久了的样子。
韩澈不禁觉得这人辞职以后变化还真大，先前给人的印象总是既老实又安静，现在却跟个肝火过剩的病患没多大区别，又或许这就是他原本的性格，喜欢逞强，而且难以驯服。刚往前接近一点，韩澈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被陈曦提起衣领，拽进拐角背静处，确认四下无人后，只听他张口说道：“有事就直说了，你也不想听我罗嗦吧？”
“不是的，我……”正欲表明自己没有任何轻视对方的意思，却被陈曦利落地打断：“你想要回孩子，是吗？”
“是。”生意场上混迹多年，韩澈当然不属于不识时务的人，照眼下的状况，还是言简意赅传达想法比较来得实际。
似乎答案早在意料之中，陈曦随即给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丝毫没打算放松地继续追问：“明白了，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会真心对孩子好？”
这个问题令韩澈吃惊之余彻底沉默下来，之前由于太过得意忘形，只想着要尽快和酒酒相认，竟忘记了如何才能让人家接受自己。陈曦带着孩子过的是何种生活，亦不是没亲眼见识过，世界上恐怕没有谁会对平白撇下老婆儿子，消失整整六年的家伙心存好感，不管那人是否知情。
两人相峙好一阵子，毕竟这不是短时间之内就可以劝服别人相信的事情，但什么都不讲更加无济于事。回忆起酒酒抱在怀里时，心中泛起的触动，那种除去血缘，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联系，韩澈终于缓缓道：“也许有些话我没资格说，但无论如何，我是他父亲。”
这次轮到陈曦哑口无言，喉咙像套上锁似的，发不出半点声音，本以为能借机好好数落某人一番，却被对方诚恳的眼神击溃了所有的不甘与坚持，好一会儿才低着头说：“孩子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条件。”然后也不等韩澈开口答话，便抢先道：“现在我必须守在孩子身边照顾他，以后……等他长大了……我，我……再离开……”在家中训练许久的对白，临到说出口的时候还是连不成句，并且就算话能漂亮地讲出来，陈曦仍没有把握将来能够兑现承诺。
“你说什么？”
“少来，不同意就没得商量！”
“你不会以为我要回孩子之后，就顺便把你踢开吧？”尽管在韩澈脸上意外读到点可以称之为诧异的表情，但陈曦却不觉得那有什么说服力，恨恨地反问回去：“不然怎样，留个吃白饭的在家里当摆设么？”说罢就等着激怒对方反唇相讥，关系恶化在所难免，不如干脆挑明了痛快。
未想韩澈既没有甩头离去，更没有动手扁人，竟是捂着嘴抖了一阵肩膀，又强忍笑意拿指尖点点陈曦，用偷揶的语气说道：“嘿嘿，自暴自弃。”
“你，你……想打架吗？”意识到自己给人变相嘲笑一番，偏偏却不是那种含有恶意贬低的讽刺，胸口毫无防备地莫名慌乱起来，陈曦只能摆出强硬的姿态，来掩饰心中没来由的动摇。看着眼前炸毛的小动物，韩澈又抬头望了望楼上几扇已经亮起灯光的窗户，轻松地摆手制止道：“嗯嗯，今天我就不上去了，和孩子见面的话，也要好好准备一下才行。”
“喂，我说你……”看惯了韩澈平时盛气凌人的样子，十分不适应他忽然间变得慈眉善目起来，可还没等话说完，陈曦就被裹进了大衣里，暖暖的余温渗入身体，甚至能感觉得到对方的气息近在咫尺，轻柔的嗓音沉淀在耳畔：“你又穿得这么少。”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韩澈早已走到了马路对面，闹别扭般地揉了揉耳朵，却仍仿佛有什么东西沉淀在里面，挥之不去。伸手摸摸外套毛绒绒的布料，明明不是冷到需要添加衣物，可自己竟对那种被人体贴的感受意外留恋。左右矛盾之际，陈曦决定即使衣服穿脏了，也绝不要给物主负责清洗，因为这是某人欠他的。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