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宝宝的单身男孩》哈祖

11、第十一章

　　虽然丢了工作，但昨晚陈曦睡得很踏实，房东阿姨见他带酒酒回来，立刻张罗着烧菜煮饭，还一个劲地叫他尽量多腾点时间陪陪孩子。吃完饭，宝宝迫不及待地拽陈曦回到屋里，把作业本和试卷全翻出来给他看，满篇的优秀让从小不爱学习的某人感到十分欣慰，宝宝的成绩可比自己那会儿强太多了，好在这点没有遗传下去。陈曦真希望以后也可以像今天这样接宝宝放学，和宝宝聊天，陪他做功课，不过想归想，工作是不能不重新找的，欠下的债也必须要还。

　　早上挨家挨户送完报纸，陈曦就满处走街串巷，查阅招聘广告，可一天下来却连个小时工都没接到。直至肚子开始叫唤，他才意识到离开家时什么也没带，摸出一块钱在小摊上买了两个包子，坐到路边胡乱塞下。

　　正准备再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不想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人，那女孩刚要发火，见对方长得干净漂亮，又马上跟自己道歉，也没了发作的底气，笑笑便拎包走开。陈曦顺着她过来的方向看去，适才只顾填饱肚子，没注意原来身后这栋豪华的企业大厦竟比周围其他建筑物高出许多，几个清洁工人正吊在半空擦洗深褐色的玻璃幕墙，从里面出来的也都是浑身穿戴名牌的高级白领。

　　陈曦觉得自己和他们简直是两个世界，不过光羡慕没用，宝宝可是全靠他挣钱养活呢。打起精神转身要走，脚步还没迈动，突然被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声音叫住：“陈……曦？！”对方似乎并不确定的样子，中间很明显停顿了半晌，而陈曦也不认为在这里能遇见同事工友，只是在听到名字后，本能地回头寻找声源的出处。

　　“喂，不会吧……真的是你啊，曦子！”其实陈曦看到那人时根本没有丝毫反应，人家不仅相貌英俊，还穿西装拿公事包，一看就像是职场精英，怎么会和他认识，但那人对自己的称呼让陈曦脑海中的某个轮廓渐渐清晰起来，不禁张口叫道：“老四……”

　　不等陈曦正式开口寒暄，老四已无视大街上路人众多，非常不顾形象地抱起昔日疼爱的小六，转了两个圈才将他放下。然后诧异于手中轻飘飘的重量，又摸摸那单薄的肩膀，忍不住抗议：“我已经很疏于锻炼了，你比我还夸张，有没有好好吃饭？”

　　“拜托，重就好么？我又不是老二……对了，最近怎么样？”总不能把实话讲出来，陈曦赶紧借故转移话题，不过提到老二，回忆起以前几个舍友在一块胡闹的情景，心底顿时有种久违的亲切。老四却对他逃避的态度显得颇为不满，反问道：“我能怎么样呢，好歹人家能找着我，柚子出国前还天天念叨你呢，人间蒸发也不是这么玩的。”

　　陈曦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自己辍学之后，手机里满满都是李涵柚他们发来的短信。尽管觉得很对不起人家的关心，可是苦于无法坦白真相，就耽搁下来，之后因为欠费停机再没打开过，慢慢也忘了。

　　老四看他忽然默不作声，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印象中陈曦在同学间总是相当活跃，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从来不曾像这般安静下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如果不是外表极度相似，他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这家伙原来对穿着是很讲究的，现在竟可以接受一身朴素得不能再简单的打扮，如此巨大的改变，不晓得他到底独自经历过什么。

　　“喂，难得让我把你逮到了，不要这么快就放我鸽子吧，咱们找地方聊聊去。”打破尴尬的气氛，也不管陈曦是否同意，老四挟起他就直接上了车。开到路边一处家常餐厅，老四将车停下，带着陈曦坐到窗口的位置，随意点了几样菜，便开始叙旧。

　　老四说他目前在自家的公司给老爸打工，今天是出门跟客户谈生意，李涵柚赴美留学至今未归，老大在私企上班，剩下两个不经常联系，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又聊起许多大家高中时发生的趣事，但决口不涉及陈曦为何不告而辞，只是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现在工作很难找啊，你小子在折腾些什么呢？”

　　“工作么……算是让你说对了，你也知道我这样的当不了老板，只能有什么做什么呗。”陈曦用筷子反复戳着碗里的米饭答道，刚才吃过东西不是很饿，加上老四正说到他犯愁的地方，更是一点食欲也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