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歌》蓬蒿意

82、第八十一章

　　尔因常年打铁锻造，身材健美，身高突破了190，我现在只能到他肩膀了，他长得褪去了清秀，愈发沉稳俊美，听说长得越来越像他父亲，铁灰色的眼中充满了不灭之火的光芒，举手投足愈发有王者风范。

　　若是他这般回到提里安城，我想，所有原先认为梅尔孤傲不驯的臣民都会沉迷于他的王室风采，还有他魔力般的嗓音。

　　佛米诺斯已经被他重新铸造为崭新的要塞，如同风雪中一颗银色的八芒星一般熠熠生辉，有许多追随他的埃尔达们来到佛米诺斯，只为见一眼创造出无数美好事物的诺多王长子。一个人有再多黑历史，只要他的闪光点多到爆炸，所有人都会为他着迷。从前迷茫被排斥的落魄王子已不再，取而代之是冉冉升起的八芒星。

　　不过他还是改不掉半夜爬我床上的习惯，为此他还冠冕堂皇换了张大床，因为之前的埃尔达儿童床塞不下他的大块头。

　　他如儿时抱着我说：“玛利亚，今天有一名诺多慕名而来，你猜，他对我做过什么？”

　　他自嘲一声，以一种暧昧的姿势在我耳边悄悄说：“他曾经与其他诺多孩子一般，在我被送来佛米诺斯时对我投以鄙视的视线，如我的atta一般不信任我，在我更弱小时，也曾联合其他小诺多，对我恶作剧。如今他说我是诺多的希望，芬威王最完美的王子。多么可笑啊，在我落魄时对我不屑一顾，当我荣光渐盛后对我投以崇拜的目光。”

　　我闭眼说道：“人类也是一样的，而且只会做的更过分。”

　　梅尔支起手臂，铁灰色的眼中满是好奇：“玛利亚，我还未曾见过你的同族，他们与埃尔达一样吗？”

　　我睁开眼睛，对着他好奇的眼神：“不，我们寿命只有十个双圣树纪年，而且因为寿命短暂，我们做的事情更加极端。”

　　伊甸人的叛变，也是后来压死梅尔的稻草之一。

　　我隐隐有些感觉，再一次离开的时候到了。自从第一次、第二次的到来梅尔的梦境之中时，不，或者成为维拉们与两大眷族的噩梦，一直重复着同样的梦境，对于覆灭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默默旁观。维拉们也许还有无数轮回梦境中的记忆，他们化为阴影，只能依凭于梦境之中。法师曾说是他们所创造的梦境，但我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阿门洲的一草一木都是如此真实，埃尔达们有着各自的性格，法师不可能创造出如此的细节。

　　所以，这个梦境到底是谁的？

　　我心中有些毫无边际的猜想，这极有可能是万神的梦境，一边沾沾自喜自己的胜利，一边看着维拉们一次次的挣扎，还有，看着梅尔一次次落入深渊。这梦境到底重复了多久？梅尔沉睡不醒是万神的意志？我被万神发现了吗？

　　我不敢细想，梅尔还在我耳边畅想着未来与我游历阿门洲，寻访龙岛，作为第一客人参加他的成年礼，与他结为血盟。

　　我感到整个阿门洲都笼罩着不详的阴影。

　　随后，梅尔发现我的身体再次变得透明，他铁灰色的眼睛变得通红，癫狂至极，仅仅抱着我，似乎要把我融入他的骨血之中。我不敢看他的表情，因为我也有些沉溺于虚幻的梦境之中，我必须抽身了。

　　我冷静地背对着梅尔，握住他从未如此冰凉的，骨节分明，比我大上许多的手说：“不必担忧，费雅纳罗·库茹芬威，人类寿命虽然短暂，但是我的成长速度比你更慢，所以我们会相逢于星光之下。”

　　我在消散前听到了梅尔的惨叫，如同家园被毁的野兽。

　　光影迅速在我眼前轮转，梅尔在我离开之后，就举办了盛大的成年礼，他是如此英俊富有才华，他的父亲骄傲地看着他，梅尔脸上挂上了面具一般的完美笑容，他对来宾彬彬有礼，对维拉们的使者送上美好的祝福与自己铸造的，极为华美的首饰。他们都赞叹梅尔变得如此高贵优雅，如同一个完美的王长子，提里安所有的少女为他着迷。

　　他还是不喜爱他的继母和他的异母弟妹们，金发的茵迪丝夫人也为继子的成长感到高兴，但是眉间有着忧愁，梅尔最年长的弟弟，诺洛芬威满是对兄长的崇拜，以及隐隐的自卑。他们被所有人忽略了，站在阴影之中，如同当年在父亲再婚时，在阴影中哭泣的梅尔。

　　许多埃尔达少女们向梅尔婉转示爱，但是梅尔风度翩翩委婉拒绝了她们，他背起行囊，置盛赞与爱慕于不顾，前往了探索阿门洲的旅程。

　　我看到他来到奥阔隆迪，因帖勒瑞制银技术高超过以技艺文明的诺多，梅尔扮作一名普通诺多工匠，虚心向帖勒瑞最著名的银匠请教，以一名学徒的身份。梅尔与我说过，奥阔隆迪有着天鹅一般的船，如同诺多的宝石一般，帖勒瑞的天鹅白船就是他们耗尽心血的造物。

　　奥阔隆迪的街道洁白，帖勒瑞埃尔达们多是如泰尔佩瑞恩一般的银发，擅长使用弓箭，而不是诺多族的剑盾，性格大多散漫。梅尔结交了许多帖勒瑞族的好友，他们都真心追随着梅尔。

　　梅尔还前往金发梵雅族居住的塔尼魁提尔雪山，虽然他的继母出身梵雅族，但他依旧将自己的技艺交给梵雅族的工匠们，并且与他们一起，为曼威打造了一颗镶有蓝宝石的权杖，曼威喜爱极了。

　　梅尔走遍阿门洲，体验不同埃尔达们的风土人情，倒是与我相似。我也喜爱到处走走停停，全凭自己心意，大约是幼时被母亲带到世界各地旅游养成的心境。

　　九十双圣树纪年后，梅尔走遍了阿门洲，除了龙岛。他的面庞变得坚毅，愈发英俊，身材高大健壮，竟然真的超过了两米。他的两名异母兄弟早已如王室子弟一般娶妻生子，他的弟弟诺洛芬威还当上了爷爷，而梅尔还是光棍一条。许多少女向他示爱，他从最开始的温和拒绝，到后来直接无视少女的芳心，让那些纯真的爱碎了一地。

　　但是他的追随者众多，与他弟弟诺洛芬威温和威严不同的是，他的追随者如同他的无脑粉一样，被他具有魔力的话语所吸引，与他一起创造“更伟大的阿尔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