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成为若陀龙王然后努力减肥》少女飘摇的沙溢

9、摩拉克斯，准备打仗咯

　　等到若若和归终已经熟稔能直呼对方名字时，距离若若对着摩拉克斯纳头便拜已经过去了几十个日月交替。
　　若若找到归离集之后第二日，那个名叫阿萍的少女醒了过来。根据她提供的信息，岩神摩拉克斯派出了削月筑阳真君和鸣海栖霞真君前往那个幸存者营地搜救商队的幸存者，但很不幸，那位年轻的千岩军没能等到第二日的日出，在那个寒冷的雨夜中永远地变成了提瓦特群星中的一颗。
　　而剩余的十来位虚弱的幸存者，最后也只剩下阿萍和两个年轻的游侠，还有一位商队随行的厨师挺了过来。
　　年轻的阿萍亲手为这些逝去的同伴们操持了身后事，尽管洪水过后，大家都可以算得上是身无长物。但年轻的姑娘仍旧竭尽所能地让大家尽可能体面地离开，来报答这一段时间大家对她的照顾。
　　最后一位同伴下葬的那一天，阿萍依旧摘来了很多漂亮的花朵，尽可能地把那位已经枯瘦干瘪的老者打理得干净、体面。然后供上一碗粟米饭……这在现如今已称得上是极为体面的一场葬礼了。毕竟还有许多人都埋骨在水底的泥沼中，至今未见天日。
　　若若陪着她办完了这场简短而体面的葬礼，帮助她一起把老者的躯体运到了归离集外统一火化埋葬死者的地方。刚刚送走了一位同伴的女孩把那碗上过供的粟米饭分了一半给若若，两个女孩捧着碗坐在树下看着远处的巨大烟柱，阿萍突然停下筷子，问：“若若，你知道刚刚的爷爷叫什么吗？”
　　若若诚实地摇头。近日来她一直想说一些话来安慰阿萍，但在她贫瘠的龙蜥生涯和短暂的人类生涯中，都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甚至连安慰的成功案例都没怎么见过。做人的时候若若发现身边的大家纵然伤心也最多是吵来骂去，从来不会好好说话；做龙蜥之后大家倒是都好好说话，就是耳力不好时常听不清别的龙蜥说了些啥，因此沟通效率也一样很感人。
　　还没等若若想出什么安慰的话术，阿萍倒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如今的她沉默了很多，有时一天也不说一句话，若若实在有些担心她，最近一直陪在她左右，想和她多说说话。
　　“我也不知道。爷爷说他有一个孩子，还在璃月港，托我找一找。我答应了他，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他儿子叫什么就……我记得好像曾听爷爷说过他叫什么……可我不记得了。我最近在想，如果我也有一天死去了，会不会也没有人记得我叫什么呢？”
　　若若挠了挠头，“那……算一下？”
　　阿萍的小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我们可以先算一下你的人际关系……第一，你们有一位很厉害的神明。他的记性很好，会记得许多事。你还有一个朋友，就是我。虽然我记性很差，但我一定会记得阿萍的。就算我以后遇到很多叫阿萍的小姑娘，我也会记得你的。我明天带你去认识几个我最近刚认识的朋友，他们都很好，而且寿命很长，他们也会帮我记着你的。还有那两个还躺着的游侠、那个大厨姐姐……你们一起遭了洪灾，他们肯定会记得你啊！还有我有很多小弟，等我回洞里把他们叫来跟你认识一下……”
　　若若伸出小胖手，一个一个掰着手指算。
　　阿萍的表情更迷茫了，但若若看不见她的表情，于是继续出些馊主意。
　　“……实在不行我给你雕个像再刻个碑，竖在璃月港门口，然后写上你的名字和生卒年月。以后来来往往的商队都会认得你的！”
　　阿萍：？
　　“以后大家可还可以用你的雕像来晾衣服，太阳好的时候会有猫猫趴在你身上晒太阳……不过也可能有人搞些涂鸦什么的，可以让千岩军在旁边设个哨卡，乱涂乱画的统统罚款！一次500摩拉！还要负责清理干净！”
　　阿萍：总觉得话题往什么奇怪的方向去了……话说我刚刚问的是什么来着？
　　路过的某位仙女听了一耳朵这俩姑娘的聊天，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阿萍抱着碗抬头一看，只见一位美貌的蓝衣仙女抱着琴，正从山坡上往下看。
　　蓝衣仙女飞身跃到她们俩面前，笑着说：“龙王姑娘，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
　　若若细细听了听这声音才恍然：“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歌尘浪市真君对吧？我听归终提起你好几回啦！我来的那天好像你也在，只是后面一直没有再见到你，你这是干嘛去了呀？”
　　歌尘浪市真君讶然道：“你不知道？帝君正准备南去，先前着我前去联系南方的夜叉族，他们曾受帝君之命前往璃月港救助那里受灾的民众，如今众仙与帝君即将回到璃月港，帝君令他们好好休息，整装待战。我回来时，南迁的先头部队都已经走到璃月港啦，削月筑阳和移霄导天也被派去清理路上的魔物了，只等归离集这边最后的这些人也动身。”
　　“待战？”若若仿佛听到了上班的号角在吹响，“是要去讨伐哪位魔神吗？帝君怎么没叫我？”
　　歌尘浪市真君脸上的笑意这时也隐去了，阿萍见此心中一动，依稀猜到了答案。
　　不远处，尘之魔神归终轻声细语地和留云借风真君讨论着某种机关的原理；其余几位仙人正分散在凡人营地四周安静地巡视守卫着；各处的篝火前都能看到炉灶之魔神马克修斯小小的身影忙碌着……惟有岩神摩拉克斯沉默地望着南方，已经很久没有说话。
　　仙人们大概都知道他在看什么，尘之魔神当然也懂得，而初来乍到的若若嗅闻着空气中腐朽的死气，大概也明白了。
　　在这座归离集之外，四方原野上到处可见不曾被水流带走的尸骸，人类也好，动物也罢，此时都是污泥覆着的一具白骨了。这些曾经怀抱着各自希望谨慎而努力生存着的生灵们，在诸魔神的征伐中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正如他们活着时一样安静。
　　而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们，根本无暇顾及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和无家可归的茫然，因为他们正面临着没有干净水源、没有稳定食物来源、没有干柴、没有药材等一系列困苦磨难。
　　有仙人和魔神驻守的归离集和璃月港已经可以说是洪灾之中难得的仙境，至少这些人们不必因为食物水源和柴火而感到烦恼，但也依然有人因罹患各种疫病而去世。
　　炉灶之魔神马克修斯因此下定决心，将自己的神力注入大地，来遏制各处的瘟疫和灾厄。人类也从中吸取了教训，总结出了一套适用于防治疫病的行事准则。至此，洪水导致的瘟疫方才不再继续蔓延。
　　等到人们从一茬一茬的灾厄中回过神来，稍稍能喘上口气时，死去的逝者会突然在某个夜晚被记起；心底以为已经结痂的疮疤会突然开始疼痛起来……但仙人和魔神们没空悲秋伤春，因为他们已经决意要与一位强大的敌人战斗，为了活人的未来和仇恨，也为了英灵的不甘和愤怒。
　　海之魔神威帕，纵横提瓦特诸海的绝对领主，也可说是诸多魔神之间最神秘也最没有人愿意去招惹的一位魔神。祂长居于辽阔深邃的深海中，那里是祂的王国，诸神之中若论对于海洋的掌控，无人能出其右。
　　哪位魔神又能在深海中，打败一位有这此种权柄的魔神呢？
　　但岩神摩拉克斯决意一战。
　　若若摸了摸鼻子，感到新领导很不信任自己。
　　“虽然我是岩龙蜥，但是这种事也不能不带我啊！而且……”
　　“又不是一定要在水里打，是吧？”
　　歌尘浪市真君眼前一亮：“龙王姑娘有何妙计？”
　　若若双手插进小马甲两边的口袋，慢吞吞地吐出四个字：“瓮中捉鳖。”
　　“？”
　　“……”
　　糟糕，我忘了文化不同了，可恶。
　　“简单来说，就是把那个鳖孙儿引上岸，再打。”
　　歌尘浪市虽一头雾水，但她一向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你等等我去把帝君叫来！一会儿你再展开说说。”
　　“那不行！”若若果断拒绝，然后把碗递给阿萍，转身义正言辞地说：“我辈打工人，初来乍到怎么能劳烦领导亲自来找我开会呢！应该是我主动去找领导汇报工作才是啊！”
　　“我先走了帝君他老人家那儿见！”
　　歌尘浪市真君：“可是……”
　　若若一跺脚，整个人瞬间就到了地下，然后速度一百八十迈冲向了有帝君味道的方向。
　　她看了眼捧着碗的阿萍，阿萍看了眼她，然后两人一起看了看帝君方才站过的，空荡荡的山头。
　　一向跳脱随性的歌尘浪市真君仿佛自我说服般自言自语：“可是今天是廿日，帝君他老人家今天好像……应该正在产摩拉……”
　　“龙王姑娘这会儿遁地过去……嘶……应该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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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男妈妈不是男妈妈不是男妈妈
阿萍：没有人会记得我……
若若：没事的！我给你雕像立碑造桥铺路！让整个璃月没人能忘了你！
阿萍：……这就不必了现在我觉得没人记得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