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心动》無牙

23、Chatper 23

　　昨晚与谢湛熙两人说开之后回家一夜无梦，睡得神清气爽的沈瑶来到学校便自信满满地翻开课本打算好好学习。
　　然而听完一上午的课程之后，她神情恍惚起来。
　　难啊，太难了，怎么会这么难！
　　八中本就是重点中学，原本她就算是特招进来的，进度本就比别人差了点儿，这会儿又新加了好几门课，整个人属于是一下子就吃不消，噎着了。
　　已经预感到自己一星期之后的月考成就可能会很难看的沈瑶并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她不服输地握拳，想到：没关系，这不还有谢湛熙么，他都上了一年的课了，我不会的可以去问他，然后让他教我嘛！
　　可惜这一次沈瑶的算盘打错了。
　　“西西西西，今天上课我认真听了，然后发现我听不懂。”沈瑶抱着课本和习题去找他，“你给我讲讲呗。”
　　然后她一抬头，对上了谢湛熙僵住的脸。
　　沈瑶：“？”
　　显然谢湛熙虽然在舞蹈方面天赋颇高，但上天还是公平的，没有给他点亮学习上的外挂，所以……他也不会。
　　他颇为丢脸地艰难道：“我也不会。”
　　沈瑶：“……”糟糕，失策了，谢湛熙也是学渣！
　　两人瞪着面前的数学课本，相顾无言。
　　“诶诶诶！那不是沈瑶和谢湛熙么！”不远处，几个挽着手结伴正准备去吃饭的女生发现了学校的两位名人，“他们两果然又待在一块！”
　　“我就猜他们有情况嘛，天天都在一块儿！”
　　“看看看看，拍到什么了？”
　　八中要求上交手机，几人之中也只有一个女生机灵地交了部备用机上去，此时正拿着自己手机准备给两人咔嚓一张，然后她盯着屏幕中间的桌子，双指放大，然后不确定地说：“好像……在讨论数学题？”
　　其他几人：“？”
　　“什么嘛，我看看我看看！”几人哄抢着拿过手机，盯着两人中间的桌子瞧。
　　“好像，确实是数学课本和练习册？”
　　“所以说他们还真的在学习？”
　　几个女生开始神情迷茫然后逐渐麻木：“赶紧去吃饭吧，吃完背单词去。”
　　开玩笑，人家舞跳得那么好，还拍了广告，那么优秀的人都还在学习，她们有什么理由不奋斗起来！
　　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激励了一群女生的沈瑶和谢湛熙在一个星期之后的月考成绩出来后，愁眉苦脸地看着他们手上的成绩单——一个年级四百名一个年级四百二十名，很好，还不错，水平发挥稳定，都一样的菜。
　　凭他俩看来是不行了，谢湛熙痛苦地闭了眼，屈服道：“今晚回去就和我妈说让她给我俩找个补习班上。”
　　沈瑶赞同地点头。
　　本来谢湛熙是考虑过找孔舟来教一教试试的，毕竟人经常吹嘘自己成绩还不错……结果成绩出来他一看，对方也堪堪才排在年级两百多名。
　　谢湛熙：“……”兄弟果然是不可信的。
　　最终还是托谢妈联系人找补习班上了。
　　不得不说这花了钱的就是厉害，等谢湛熙升上初三，沈瑶初二的时候，两人已经能稳定在年级前一百五十名了，偶尔发挥好还能冲进一次年级前一百。
　　初三面临着中考，这时候有些青春期的小孩已经躁动地想要表现自己，像他们班就有几对私底下约好了要去哪个学校，不想和喜欢的人拆开。谢湛熙瞅着他们避开老师却纯情地什么也没干，通常就是两个人坐在一块聊聊天，只感叹大家还是太纯情了。
　　是手都不好意思牵的年纪啊。
　　不像他这种学跳舞的，对于握女孩子的手早就习惯了。
　　或许是受到周围人紧张的情愫，谢湛熙想了想，转身下楼往二年级的楼那边走去。
　　待走到沈瑶教室门口瞧见人托腮认真思考做题的样子，谢湛熙忽然又觉得自己有点蠢……他想问的话不是早已有答案了吗？
　　于是他转身，过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拎着几包吃的。
　　他经常出入沈瑶的教室，都当回自家教室一样，沈瑶的同学也对他的出现毫不见怪，已经习以为常了。
　　一袋零食砸她桌子上时沈瑶还怔了下，疑惑：“你怎么来了？”
　　“看瑶瑶学习那么用功，来犒劳犒劳。”谢湛熙随手从旁边拖了张凳子，挑眉，“怎么，不欢迎我？”
　　“那倒不是。”瞧了瞧对面初三楼，沈瑶实话实说，“这不是看你们时间还挺紧张的吗，怎么有空找我。”
　　“想来就来了呗，这点时间还是能抽出来的。”
　　没聊几句就要上课，谢湛熙也赶紧溜了，只嘱咐她好好看书。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念叨得都快赶上我妈了。”她无奈。
　　两人收心说要把拉丁当个业余爱好专心学习不是闹着玩的，一开始那年根本没想着继续进修参加全国的比赛，只缩在省内的圈子里拿拿奖牌玩玩。一来是没想着全国也能拿奖，二来是怕到时候落差太大影响心态导致成绩更差了。
　　后来还是两位老师说他们这个水准放在全国都还是数一数二的水平，再加上两位妈妈也说既然要当做爱好那么就要好好放松，最终还是把两人推去比赛。
　　全国的比赛也在A市，这回两人稍微长大了一些，又有过两次独立出远门的经历，再加上两位老师也在A市，家长们便由着他们自己去，并没有跟着。而再次在全国比赛中亮相的两人毫不意外地被人录制视频上传到网上，默默关注着这个圈子的小众粉丝感动得哭了。
　　之前沈瑶和谢湛熙一度消失在大众的视线当中，粉丝们都非常悲观，以为他们这对神仙也要拆伙不搭了，难过了好一阵。现在有了二人再度参加比赛并且全国赛事也能拿下第一之后，不得不说心是安了很多。
　　“啊！好烦！”而每次参加全国大赛，都是谢湛熙最烦的时候。
　　因为龙昊宇也在，每次他们得第一的时候龙昊宇就是那个万年老二，搭档一年换一个水平到不见得涨多少，就知道天天烦沈瑶。大老远瞧见他的谢湛熙转身就拉着沈瑶要走。
　　“瑶瑶！”然而整个比赛场地就这么大，他也跑不到哪去，龙昊宇很快就追了上来，“恭喜你这次也还是第一！”
　　沈瑶：“……谢谢？”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种他自己被她打败了的自觉，为什么会有人过来恭喜对手获得第一名，还是非常真诚不带阴阳怪气的那种。
　　接近沈瑶的时候龙昊宇照例扫了一眼谢湛熙的脸色，不出意外地看到一张黑脸。
　　嘶，果然还是很凶！他抖了抖。
　　这就是妹控的力量吗，没关系，他会继续努力的！
　　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跟打了鸡血似的还朝他笑的谢湛熙：“？”他是不是脑子真的不太好使？有病趁早看医生啊，说不定还有机会治呢！
　　在这枯燥无味，周一到周六学习和做题周日和寒暑假练舞补课的日子中过了五年，转眼两人上了大学。
　　独自拖着行李箱从机场出去的沈瑶呼了口气，还未来得及环顾四周找人就被拥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伴随着那蜕变得低沉了的嗓音：
　　“瑶瑶，我好想你。”
　　谢湛熙比沈瑶大一岁，高考完确认被京都这边的学校录取之后便举家搬到了这边，毕竟之后练舞也是这边方便，两位老师也都定居在这边，总归以后还是要过来的，省得两个孩子总是两头跑。
　　而沈妈想着自家女儿以后也要过来的，这会儿又是在学校住宿也不回家，立即拍板决定在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跟着谢家搬去了Ａ市，等沈瑶放假回到家一看，家都空了一大半。
　　沈瑶：“？”
　　“诶呀反正你也不在家，都是住学校的，妈就先给搬过去，到时候放假咱们就可以直接去Ａ市住了，多好啊不是？”沈妈是这样的解释的。
　　话说回来还真挺方便的，至少在确认被录取之后便可以直接拖着行李箱来拎包入住了。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她缓缓抬手回抱住对方：“嗯，我也很想你。”
　　然后她便感觉这个拥抱的时间好像长了一点，悄悄挣了下没挣脱的沈瑶：“？”
　　第一次和沈瑶分开是在那次她独自一个人去冬令营，后来两人除了自己上大学以外就没经历过分离。那会儿第一次接机谢湛熙没想做什么，只是默默地接过了她的行李箱。可这一次不知怎么地，他忽然想抱一下沈瑶。
　　这么想着的他确实也这么做了，但谢湛熙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最后只能莫名地归根于可能是兄妹离别久了所以格外想念，然后开开心心地将人给抱住。
　　沈瑶：“……”弱小，无助，还有些不解。
　　好在谢湛熙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机场，并不是个适合叙旧的好场地，忙不迭松开沈瑶，顺手接过对方的行李箱和背在肩上的包，边走边说道：“瑶瑶我和你说，咱们学校可大了，有好几个食堂都挺好吃的，开学我带你去尝尝！”
　　沈瑶应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