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心动》無牙

14、Chatper 14

　　很快就到了东南地区联赛的日子，为了这一天的比赛，沈瑶和谢湛熙可谓是除了吃饭睡觉都在想着练舞，两人鞋子都又磨破了一双，终于踩着暑假的尾巴迎来了比赛。
　　比完这次谢湛熙就要上初中，这次非常期待能拿个好的成绩，然后轻松玩一玩旅个游。
　　结果初赛刚结束，两人的神情就凝重起来——太凶了。
　　省内比赛可能是高手少，称得上精英的没几个人，沈瑶和谢湛熙算一对，燕昇和崔语萱常年包揽第二，水平也是过线的。
　　但先前燕昇和谢湛熙说自己可能不够格参加东南地区联赛的时候他还不相信，这回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之前有幸去参加过一回，全是神仙打架，我和崔语萱进去居然都感觉自己技术不够硬，吓得回来疯狂练习。”
　　“那比赛，真不是我们这种能参加的。”
　　“我估计很多对搭档也抱着玩玩的心态去长见识过，但那地方……啧，去了一次你就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技术的不足。”
　　“我也不瞒你，上回我和她连决赛都没进，止步于半决赛就被刷了，这回就不去自取其辱了。”
　　燕昇原话是这么说的：“但我俩不行，你俩估计可以，去吧，代表咱们B省拿个第一回来！”
　　“可别被人看扁啰！加油兄弟，我看好你！”
　　止住回忆，在公告牌上确认过晋级决赛，谢湛熙和沈瑶不由得同时松了口气。
　　也不怪他们惊讶，毕竟省内比赛结束回去以后莫老师又给二人加强了节奏的练习，现在让沈瑶和谢湛熙上场，基本上音乐一响两人就能动起来。
　　这要放省内，他们就是最亮眼的崽，可到了联赛，沈瑶发现不止自己，其他几对里边也有能做得到的。
　　“果然是高手如云啊。”默默地给谢湛熙递去毛巾，沈瑶环绕候场室一圈，“跳得都很凶，估计大家多少都有保存实力，感觉决赛……桑巴八成要撞车啊。”
　　拧开水喝上一口，谢湛熙面无表情地盖上：“我尽量不让他们撞到你，别怕。”
　　怕倒没怕，就是感觉会很麻烦。
　　在心底过了一遍步子，沈瑶干脆放弃不想，拍了拍搭档的腿。
　　谢湛熙秒懂她意思，配合着翘起二郎腿给人垫着，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对方身子一歪，躺到了他腿上，还挪了好几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候场休息室里有练舞调整亦或保持状态的，也有发呆的，还有小声聊天的，就是没有沈瑶和谢湛熙这样轻松得仿佛真是来休息度假的，还惹得好些人往这边看了眼。
　　就在这莫名有些诡异的气氛下，决赛的抽签顺序和规则出来了。
　　恰恰，牛仔，桑巴，伦巴solo。
　　前三支舞连跳，伦巴作为solo最后按照抽签顺序上，单独打分。
　　这赛事规则对于沈瑶和谢湛熙来说还是第一次见，两人倒是还觉得新奇。
　　“意思是给所有选手一个单独表现的机会，公平竞争是吧？”沈瑶小声地问。
　　“应该是，这样就能让所有评委都好好看了。”就是不知道其他几对的伦巴水平怎么样。
　　比赛时注意力全在沈瑶和舞步身上，很难分出别的心思去关注对手，一是确保专注，二是这样一来也能有效避免心态受到其他选手的影响。
　　所以对于其他选手的水平，谢湛熙还真有些好奇。
　　不过待会就能看了，也不急着一时半会的。
　　“业余13岁A组的，准备检录了！”
　　“我喊到号码的按着顺序排队啊！528，541，557，569……”
　　没聊得几句就到了检录时间，比赛马上开始，谢湛熙牵着沈瑶过去排队等待入场。
　　“接下来有请业余13岁A的小舞者们带来他们的舞蹈——恰恰恰！”
　　沈瑶预料过桑巴可能会因为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灯而需要找好位置导致满场大撞车，但她没想到的是还没跳到桑巴呢，就出问题了。
　　恰恰里边能够变换位置的动作很多，你想让评委看到你，就要尽量走到各个评审面前，避免因为各种角度原因被挡导致评分不高那就吃大亏。沈瑶和谢湛熙正要往左边那个评审走去时，旁边忽然有一对搭档要从中间横穿经过。
　　两人这会儿没牵手，是并排然后转身保持着朝斜前方向一前一后移动变换位置的，沈瑶往那边走的时候那对搭档还没转身要动，经过了那两人之后他们才要横穿场地，已经背过身去的沈瑶后边也没长眼睛，自然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她维持着原步伐往前走。
　　那对搭档向后转身时正好卡在沈瑶与谢湛熙中间，谢湛熙还被人撞了一下。
　　就在他调整好准备继续前进时，那女步似乎不打算让步，抬手往前面就是一拨，摆明了想要从中间路过。
　　被她这样一耽搁，沈瑶又往前走了两步。
　　不好！
　　深知如果就这样被拆散，等这对人从两人中间过完，他和沈瑶就会被拆开很长一段时间，即便两人很有默契，一下子空挡还是会被扣分，谢湛熙神情一肃，强势地挡住人，同时自己往旁边稍稍偏移一步，快速地绕过去朝沈瑶追去。
　　“还好这小子够机灵。”观众席上，莫老师为两人捏了把汗。
　　这要是被那对人从中间分开，恰恰的分数可就危险了。
　　恰恰比完之后接下来的牛仔有惊无险，沈瑶这对没和别人撞车，但场上另两队撞上的时候就在他俩旁边，她略有所知，还有些心有余悸，后怕地与谢湛熙对视一眼。
　　大家之前果然都在藏拙！
　　看决赛这一副神仙打架的架势，谢湛熙脸色更加严肃，注意力尤其专注。
　　沈瑶在候场室预测桑巴会打起来的时候他还不以为意，这下还没到桑巴就已经撞车成这样，为了不让沈瑶受伤，谢湛熙可谓是一刻也不敢松懈，整个人精神高度集中。
　　他和沈瑶现在的位置不太好，刚刚牛仔结束的时候撞车的两队都停在两人身边，桑巴若是开跳，位置肯定不够施展。他也不想与他们两队抢，默默地环视周围一圈将有空挡的场地记下，谢湛熙准备一开场就带着沈瑶挪位置。
　　然而有这个想法的不止他们这一队，当谢湛熙带着沈瑶挪到原本看好的那个空处时，旁边恰巧也过来一队，好在他反应快，和沈瑶默契足，两人赶忙做了个动作火速不动声色地移位到一旁。
　　抽空扫了一眼那一对的背号，541号……又是他们！刚刚恰恰想要把他和瑶瑶分开的就是这对，现在又来。
　　谢湛熙心情不太愉快，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杀人的目光。
　　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觉察到他的不对劲，沈瑶轻轻捏了下对方的手，而后安抚地朝谢湛熙笑笑。
　　治愈的笑容很快让谢湛熙平复下来。
　　之后由于谢湛熙高度紧绷着神经不停地用余光观察周围，两人倒是没再和别人撞上，安稳地度过了桑巴的大撞车。
　　结果致谢的时候又把谢湛熙气得不行——
　　那个541号在桑巴结束不知怎么地又跑到两人旁边，致谢都贴在一块，沈瑶先鞠躬的，抬头的时候541号的男步才刚打开手，一个视线受阻，沈瑶就被他打到脑袋。
　　谢湛熙第一时间皱眉，飞速地往对方的方向甩眼刀。
　　见他的不满已经快要形成实质，沈瑶在脑瓜里努力想着该如何给人顺毛，结果还未想出个一二来，刚退场走出场地就被谢湛熙一把抱在怀里摸额角：“疼吗？”
　　“没事，就打到一下而已。”沈瑶摇摇头。
　　接下来就是伦巴的solo，第一个上场的不是他们，所以都在候场观看。谢湛熙却根本没有将人松开的意思，一直把沈瑶护在怀里锢着，一手还不停地揉着她额角，漫不经心地看着其他人跳。
　　“接下来有请541号！”
　　念到这个号码时谢湛熙的手不可控地顿了下，沈瑶拍拍他，安抚地给人顺毛。
　　将对方的手从自己脑瓜上拿下来放到腰处握着，沈瑶失笑：“好啦，看看人家跳得怎么样。”
　　“哼。”半晌，他才从喉咙里挤出回复。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亦或是可能地比较滑，541号的女步在开场就脚滑了一下，沈瑶诧异，随即感同身受地担忧了一小会：“哦豁。”她看着人刚露出的笑容都僵住，下一秒才火速调整过来。
　　对541号有意见的谢湛熙倒是难得没出声，就在沈瑶还以为这人释怀了的时候，他忽然冷笑一声：“脱手了，没握住。”
　　赛场上，女方转圈回来与男方要搭手时一个没对上，虽然也就是一秒的事，但谢湛熙知道这两人的分数已经不足为惧了。他不再观看比赛，反倒是低头把玩起沈瑶的手来。
　　顺毛的时候还是沈瑶抓着人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立场已经相反，谢湛熙早已悄悄把手抽出来将人反握住，时不时摩挲下手背，过一会儿又捏捏她手指。
　　女孩子的手真软啊。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