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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99周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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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即将进入第99次世界。
是否确认。
我哑然失笑,每次都要问一遍,搞得好像我有选择一样。
只能默默点头,然后眼前遭到烈火灼烧的厅堂被一道白光遮掩......
这是第99次。
褪色者啊,动身吧,去觐见伟大的艾尔登法环。
这台词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老茧,当然,褪色者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了,我是不会长出茧子的。
金色的法环碎片让我再次苏醒,本已经失去神明赐福被放逐死在交界地的我于某日复活,穿过浓雾被召回故乡交界地,在孤立无援的候王断崖被怪物扔到地底,再穿过地下墓地好不容易来到宁姆格福。
眼前是金灿灿的赐福,我第一次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离开故乡不知道多久了,抬头仰望巨大的黄金树,难以想象眼前这般和平的景象是法环破碎后的末世。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一切只是无上意志的玩弄,我失去了死亡的自由,就算被大卸八块也会在赐福复活,我只能一次又一次拿起剑向前,来到王座来到黄金树面前弑杀神明,却没有选择自己结局的自由。
这是我第98次拒绝无上意志,我恨不得自己已经是看不见赐福,完完全全被神明抛弃的废人,至少不会受到如此折磨。
无上意志不允许我踏上群星道路,也不允许我接受癫火毁掉这个世界,我在濒毁的艾尔登法环面前动了别的念头神明就会强制将我送到下一次世界。
这是我与高高在上的神明的博弈吗?不,只是单方面的玩弄而已,为什么我会被选中,我是注定为王的褪色者,但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
但我绝不愿意成为无上意志的傀儡,无论多少次,我只是想成为我自己。
而且...那些人也是,在这样的世界里,背负着注定的宿命,倒在同样的地方。
这实在太过悲伤...为什么要这样,我恨死无上意志了!!!
第99次重新开始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出侯王礼拜堂拔剑对着天空大喊:“无上意志,你听得到吧!无论多少次我他娘都不会服从你的安排!!!”
然而我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你在跟谁说话?”
嗯?刚刚回答我的应该不是无上意志吧,神虽然不会理我但会矫正我的意志,我没有这样的感觉。
我从来没在这里遇见过人,除了那边被改造成接肢怪物的前贵族和死在礼拜堂里的我原本的女巫,转头看见一个比我高大一些的青年。
从体态来看应该是个男人,但他的样貌实在太具有迷惑性了,银色的长发配上精致的面容,我一个女人都没有这么好看。
他的腰上有佩剑,看来跟我一样是名战士。难道说无上意志坑我一个还不够又挑了个冤大头,但这个人散发的气质总让我感觉格格不入,姑且还是问一下吧。
“你也是褪色者吗?”
“我.....”青年有点茫然,不过他的语气还是很镇定,“初次见面,我叫格里菲斯。”
他显然不是褪色者,在这个交界地没有人会先报上自己的名号,这没有意义。
世界线发生了变动?
“唉...我叫安娜。”毕竟是我先问的,我叹了口气回复他。
我耸耸肩接着说:“没想到除了我还有倒霉蛋在这里醒来,你也没有女巫吗。”
名为格里菲斯的青年沉默了一会,抬头和我对视:“嗯。”
“这样啊,我们也算同病相怜。”
格里菲斯走近了一点,作为死了无数次不管最开始有多弱经历这么多次轮回早晚会变成战斗老手的我一眼就看出他的戒备,如果我有其他动作他会立刻拔出军刀砍掉我的手臂。
“那么...”他未说完就被我打断。
“其他事情之后再说,候王断崖是交界地的孤岛,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先出去?”
“你很聪明,这就简单了,在出去之前有一个怪物需要处理。”我拔出法杖自顾自向前走去。
格里菲斯果然跟上来了,因为我没有显示出任何的敌意,他不知道是从哪来的,警戒心也很重装得非常从容,但开口还是会暴露自己完全不了解交界地。
不管怎样,至少我的这一次轮回发生了一点变化。
穿过木桥就能看见前面的玛丽卡女王雕像,这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女王的雕像,每次醒来看见,都会觉得女王是在等待着谁...那个人一定不是我。这里叫候王断崖,等待的王究竟是?
女王面前空荡的广场很快就会变成我的战场,哦不对还有一个人,是我们的战场。
还差一步踏入门内,我一边在自己身边放上一圈辉剑一边对身后的格里菲斯说:“准备好。”
格里菲斯的脚步声变沉了一点,这是他战斗的状态吗?
无论一个怪物多么难杀,重复杀了98次都后会形成肌肉记忆,对付区区接肢贵族根本不需要我费心,只是我想看看这个叫格里菲斯的男人实力如何。
出乎我的意料,格里菲斯面对灵活的接肢贵族毫无惧色,拔出军刀快速躲开攻击寻找自己的机会。
有他帮忙吸引接肢贵族的注意力,我在身后释放出一道彗星亚兹勒,接肢贵族在魔力光波的无间断冲击下连躲避的间隔都没有,只能在惨叫中化为尘土。
一对仪式直剑哐当落地,我上前拾起那对直剑,不管多少次都...无法习惯这个世界。
“这对剑很特殊。”格里菲斯已经收起了军刀走到我的侧边。
“这个怪物曾是黄金一族的后裔,最终却变成这副模样。”我将这对剑放到了女王的雕像脚下,“真是可悲。”
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世界,哪怕是救一个人都做不到,我深知这一点,只能遵从神明的意志...或许陷入这个轮回是我自己的决定。
“我不想变成那样...算了,走吧。”我差点脱口而出,摇摇头走出广场。
格里菲斯没有发出异议,跟着我一起走到了悬崖前的木桥,他问:“跳下去?”
“嗯,但有一个问题我想先我问你一下。”我回过身。
“什么?”格里菲斯的眼神刹那间变得敏锐。
“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我右手的法杖换成了黑刀,拿刀尖指向他,“丑话先说在前头,你是不可能杀死我的,所以老实回答吧。”
“哦?”格里菲斯的眼神有点玩味的意思,他果断地拔出军刀向我砍来。
候王断崖并没有赐福,但我依然可以重生,在死后过了三秒我跑回到原地,格里菲斯的表情终于有点绷不住了。
我猛然觉得有点奇怪,周遭有点太安静了,算了这不重要。
刚刚,他的军刀无疑贯穿了我的心脏,但我又完整地站在了他的面前,因为我并非原地复活所以他应该明白这不是什么再生力。
他看起来有点不信邪,手还按在军刀上,我及时制止他:“虽然我不会死但还是会痛的,不管杀多少次我都会在最开始的地方复活。”
“你究竟是....”他瞪向我。
“我只是被诅咒的褪色者而已。”我无奈地摊手,“所以我就算从悬崖上跳下去也是不会死的,但你呢?”
格里菲斯意识到问题究竟何在,他放下准备战斗的架势,终于决定对我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