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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捉贼 ...

  •   回到寝室的时候,丁当盯着我身上石一的大衣,神神叨叨的凑过来:
      “做了没?”
      我很想翻白眼:“你怎么对这事儿这么好奇啊?”
      她凑得更近,开始巴拉我衣服:“赶紧交代!”
      我一把推开她脑门:“没有!”
      她略显失望,而后又点头:“也是,昨天你吐得到处都是,是个正常人都碰不了你!”
      “我昨天到底怎么了?”
      丁当惊讶的说:“石一没跟你说?昨天他来的时候,你就已经趴在李柏思的肩膀上不省人事了。你不知道当时他的脸色多么难看,他上来扶你时,你吐了他一身啊,自己身上也是吐得乱七八糟,要是回宿舍根本没办法给你清洗,反正石一车停在外面,就让他把你打包走了。”

      这样啊!真是的,我怎么能不省人事呢,但凡我有点意识的话也一定会多吐点在他身上。

      我一拍脑门:“唉~谁给结的帐啊?”
      青青在床上翻了个身:“喊什么啊,睡不好皮肤都变差了。”
      丁当摇头,降低了音调:“李柏思啊,你喝高了的时候他就偷偷的把帐给结了,你瞧,你又欠了一帅哥人情。”
      青青在床上哼哼:“看石一把你抱走的表情,不像会让你这么平安回来的样啊!”
      我也学她哼哼,没说话。
      青青改为趴着,在上铺探下脑子问:“怎么了?”
      我思考了一下:“严格说来,我终于如愿以偿的被那小子给甩了,哈哈哈……”
      丁当扑到我身上尖叫:“于陆!你说真的?”
      我承受了丁当的力道,闷哼了一声。
      青青哼了一声:“你笑的很干啊!”
      是吗?……好像有点。
      有点遗憾说出分手的不是我啊~~
      我摩擦着丁当的小身子骨不无郁闷的想着。

      当时那小子兽性大发时……
      我一着急,咬到了他舌头。

      没得逞的他抬高脑袋盯着我看了很久:“男女朋友发生点什么很正常。”
      我真是震惊到极点又气愤到极点: “不是谁都跟你一样!”
      他翻了身,平躺在我身边:“我怎么了?”
      我爬起来,提着他的睡裤下了床,来回翻找:“我的衣服呢?”
      他还是平躺着,不理我。
      我也不理他,跑到洗漱间,就见着了我的裤子和毛衣,靠,竟然被扔到垃圾桶里,而且羽绒大衣还不翼而飞。
      我锁上门,边套裤子边喊:“石一,我外套呢?”
      没听到回音,我淑了口,拿水随便胡拉了两把脸,打开门,捂着胸口骂:
      “你扮鬼吓人啊,倚这儿干嘛,是不是把我外套给扔了?”
      他倚着洗漱间门口看着我,说着漫不经心的话:“今天我要是非不让你走呢?”
      我恨恨的把衣服塞到他怀里:“不让我走你要干什么?”
      ……他突然把衣服甩开,把我摁到墙上,额头抵着我额头:“你说呢?”
      我拿头撞他一下,结果撞疼了自己后脑勺,没对这小子造成任何伤害,我呲牙咧嘴:
      “赶紧给我闪开!”
      他仍是用全身压制住我,压低声音暧昧的问我:“知道我多长时间没有女人了吗?”
      ……我心里一冷,口气立马降到零点一下:
      “你让我觉得恶心了。”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脸上渐渐出现了嘲讽的表情,松开我,退后几步:
      “于陆!我还天真的以为你当时没有否认我们的交往是给了我机会,现在我才明白一开始你就将就,心里觉得我们一定会玩完,是吧?”
      我没吭声,绝对算是默认,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
      我这人的优点就是尊重事实。

      我俩个僵持了很久,我破功,本来也没打算跟他僵持。
      我直接走开,打开他的衣柜:
      “借我件外套。”
      这个小子肯定给我把大衣扔了,连毛衣都扔垃圾桶里了,有这么糟蹋东西的吗,还是糟蹋的别人的东西。
      我随便从那一排的衣服中拽出一件,就往身上套。

      “于陆!……分手怎么样?”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在我背后说。

      我强忍住尖叫的冲动,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想放声大笑的冲动压下,我慢慢的转动把手,没有回头:
      “也行!你说了算!”
      开门疾走出去。
      等门在后面关闭,我狂蹦了两下才压下欣喜之意,蹭蹭蹭的往电梯奔去。
      从今天起,我自由啦!

      当天晚上我坐上了去C市的火车,票是在学校早就定好了的,本来打算走之前告诉石一一声。现在既然分手了,也就没必要了。
      况且自那一天以后,他再也没来过一通电话,应该对于分手事件是极为认真的,对于我的去向更是漠不关心的,爱哪哪去?
      嗯,不错,挺好,我也不去勉强自己讨人嫌了。
      在火车站给李柏思拨了个电话,向他表示了我源源不断的谢意,回来再把钱给他。
      他说:“给钱多没意思,要不你回来请我吃饭吧,还要请我看电影!”
      我琢磨,吃饭可以啊,看电影这个行为?
      说实话,有点儿暧昧……
      后来再一想,我是单身啊,不能把这茬忘了啊。
      遂点头,允之!

      再见到母亲的时候还有点惊讶,看她脸色红润了不少,厚厚的羽绒大衣穿在身上,好像也比几个月前胖了一点点。
      她接过我书包心疼的说:“怎么没买卧铺啊,干坐了9个小时,脸都蜡黄蜡黄的了。”
      我摸摸脸,搂着她的胳膊笑:“妈,胖了嗨~~”

      我们就住在了那所艺术院校母亲的值班室里。
      母亲值班的楼层算上她有3个阿姨,两个都在C城回去过春节去了,空下的床我正好占用。
      没来之前母亲在电话里跟我商量着要不她先在C城租个房吧,我考虑着初八我就要上班了,到了C城也到二十三,四了,没什么必要,就住学校凑合着过吧。
      母亲也没坚持,所以我现在是与母亲成了左右铺的姐妹关系。

      整个春节我就耗在了这个传说中美女如云我一个也没见着的艺术院校里,学校实际并不大,但零零星星的见不到几个人就会觉得学校好大,好空旷啊~~
      母亲每天早晨都要遛弯,我可没这习惯,我比较喜欢补觉。
      偶尔一个早晨我起得比较早,也跟着母亲前去的脚步晕晕乎乎的遛弯,结果看到母亲不是一个人在操场上遛……
      晚上母亲吞吞吐吐的告诉我这个人是他们学校的保安室主任,离婚十多年了,儿子在N市结婚生子,春节还没回来。
      我问她怎么勾搭上的?

      听她讲了来龙去脉后,我感慨:没料到竟然还是一出恐怖片!
      母亲来学校不久,这个女生宿舍楼就出了一件大事。

      一个女学生晚上起来喝水,发现地上有一个床单,那时候天还很凉爽,夜里看不清楚,她以为地上的床单是对面床铺的女生晚上睡觉意外给踢下来的。
      于是她就端着水杯打算做做好事,低头捡床单……

      手还没碰到床单呢,床单就自己站了起来……
      你说这事儿,大半夜的得多么骇人吧。
      女生大惊,尖叫了一声,手里的水杯子就对着床单儿招呼了过去。
      床单同志奋力逃窜,没等到大家被尖叫声弄醒,床单已经窜出了寝室门后就消失不见。
      女生哪敢一个人追过去啊,他有床单不假,但她不会骑扫帚啊~~

      事情到了第二天,举楼惊慌。
      据那个女生描述,床单下的人曾经露出过身体,即使看不清楚,也知道是个男人,还是个没穿衣服的男人!

      男!!!
      裸男!!!
      女生楼的裸男!!!

      大楼更加惊慌,宿舍楼门每晚11点锁门,楼管阿姨睡在门口值班室,怎么会有男人进来的?
      学校保安部门迅速介入调查,在经过详尽的实地考察,深入分析后,有人大胆假设,也许这个人是顺着垃圾道爬上来的。
      这个可能性在后来的研究中被充分肯定,垃圾道是一人多粗的管子,每个楼层的两间水房里都有,平常打扫的阿姨不锁垃圾道出口也是很正常的。

      既然锁定作案线路,剩下的就只剩下守株待兔了,于是保安部就将整个大楼的垃圾道锁上,只余了2楼右边水房的那一个,每晚保安部就埋伏在那里静静等待……
      等了一个多月都没等到目标人物……
      却等来了母亲和保安大叔日久生情的感情line……
      每天入夜以后,保安大叔都会在值班室里坐会儿,等着熄灯锁门12点左右才会上去,就是这些个夜夜……

      保安部的人开始怀疑他们的判断有误。
      保安大叔力挺此项论断,认为坚持才是胜利!
      事情果然不负保安大叔所望,在一个多月后的半夜2点左右,在保安部的人员蹲在水房角落里昏昏欲睡时候,垃圾道发出声音……

      众人惊起,屏住呼吸……
      垃圾道的小门徐徐开启,一个男人缓缓爬出……
      爬出来以后……
      迅速的脱了个精光,在水房晾着的床单中随便拽下一个,往身上那么一裹……
      就落入了保安大叔手中。

      原来这名男子是该学校研究生,平常特别老实一人,不爱说话不爱笑,成绩一般,长相一般,也没交过女友,他的舍友在接受学校新闻社访问时候谈到: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竟然是,他!”
      ……这个人怎么走上变态之路的无从查起,但他自从验证女生楼可以由垃圾道攀爬上去之后,夜夜都会来到女生楼,挨个推门试探,若是哪个女生寝室忘记锁门……
      悄悄进去,摸摸小手,摸摸小脸,摸摸……

      我点头:“那个小变态没想到他会成就一段黄昏恋吧,这样的话,应该给他量刑。”
      母亲脸一红:“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头钻进母亲怀里,胳膊圈着她,鼻子汲取着属于她的味道,心里酸酸的:
      “他怎么也留在学校了?”
      母亲的声音在胸腔传来:“他就住在学校附近,每天都过来遛弯。”
      我闷闷的说:“基本合格,就是有点老,得比你大10多岁吧?”
      母亲敲我的头:“哪有十多岁,6岁。”
      6岁?
      “我好像也没比你大多少吧,满打满算也就六岁吧!”

      我又抱的紧了一些:“还打算今年春节带你一块回B市呢。”
      母亲好久没吭声,后来小声的问:“要不,他退休后我们再说?”
      我在她怀里摇头:“还是过两年我看看能不能往这边换工作做吧,B市除了小姑也没什么来往的亲人了,咱们在哪都一样,让你们老人折腾什么呀,我动一动就得了。”
      母亲叹口气。

      我想了好久才喃喃的问:“你把爸的事儿放下了?”
      母亲沉默,我觉得我不该问这个的。
      良久后她开口:
      “这么多年早就淡了,离开B市的那一瞬间很多东西突然就放下了,我唯一遗憾的是没有见过肇事者的样子。”
      我眼睛发酸,在母亲衣服上蹭了蹭。

      七年前B市日报上仅有的一行字是属于我父亲的。
      交警于宏强于X年X夜X日夜晚执勤时死于车祸,年仅42。
      本来没有的抚恤金突然被送到我家,那笔金额在那个时候还算高昂,可再多的钱也不能买走一条人命啊。
      这些年多么困难的时候母亲也没有动用过那笔钱,是因为我们知道那是生命的不等价交换。
      用了,父亲的死就是真的只有那一行字;
      没用,不图当面对质肇事者,不图一定要把对方送进监狱,只图一个心愿。
      钱可以买你自己的心安理得,但买不走受害家属心中的天平!
      那些做了错事的人总要还的,不是还给我们家,也要还给别人。

      挑明了以后,保安大叔就经常来我们这里串门了,虽说人长得很一般,但自有一股正气的派头在身上,甚得我欢喜。
      我毫不吝啬的夸赞他:“以你的条件,怎么会看上我妈啊?”
      母亲坐在旁边不慌不忙的择着韭菜,脸上带笑,也不骂我两句不孝子,震震家威。
      他哈哈笑着吃掉我的车:“小陆的优点,你这当闺女的还能不清楚?”
      他口中的小陆不是我,是我母亲,母亲姓陆。
      我点头:“何叔,你很有眼光嘛。”
      然后搓手恳求:“让我悔一步棋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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