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总想做掉男主》咸鱼蘸酱

22、相爱（3）

　　“我找到了一个，能让你活下去的办法。”

　　隔天，司律言带着熊猫眼来找她的时候，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有点意思，说来听听？”

　　说话的时候，她朝他的方向挪了几步。

　　太热了。
　　浑身都是燥热的，血液好像在沸腾，异能仿佛从心口开始，一路熊熊燃烧起来。
　　只有在这个人身边，她才能稍微清醒一些。

　　司律言应该是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了，主动朝她这边走了两步，身上的异能气息也更浓郁了。

　　“我没有办法安抚你体内的异能，但我可以封印你一部分。被我封印之后，你或许会出现失忆、实力下降……”

　　“哈，”唐冬野果断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那还是算了吧，因为活下去要失去这么多东西，那还不如就这么死去。”

　　司律言皱起眉头：“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们可以继续寻找……”

　　“司律言，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

　　唐冬野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如刀。

　　“这不叫活着，这只是没死而已。”

　　司律言愣了一下，然后深深叹出一口气，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说给唐冬野听：“是，你就是这么个性格，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唐冬野简直要气笑了：“棺材脸，你以为你就比我好到哪里去吗？我父亲教过我一个道理，任何事物，其衰亡的线索，就藏在它兴盛的原因里，君因此兴，必以此亡。我会异能超限自爆，我丝毫不意外，那你呢，司律言，你的异能超限，又是什么时候，会是什么表现形式？”

　　对方没有再接她的话，只是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然后过了许久，在唐冬野以为他会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突然开口问：“还有几天？”

　　任何大限将至的异能者，对自己生命的长度都是有预料的，而唐冬野这样的S级，只会感受得更加清晰。

　　一步步看着自己步入死亡的感觉并不好受。

　　但对她来说，这短暂一生，享受过奢侈的父爱，曾有过一路同行的伙伴，解答了父亲死亡的谜题，大限将至的时候，还拥有了一份诚挚的爱情。

　　她已经比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要幸运。

　　她一生中得到过如此多的甜蜜，足够她在最后的时间里，满怀笑意地、无所畏惧地迎接死亡的来临。

　　只是还是亏欠吧……

　　利用了司律言对她的心思，让他代替她，背负起枷锁的未来。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过这方面的念头，这世间能入她眼的人本就不多，实力跟得上她的更是凤毛麟角，能契合到初相识也似故人归的……那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可惜，没办法回应他了。

　　“可能明天，可能今天，可能……马上。”

　　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为着这一句话，本来打算离开的司律言，就这么住了下来。

　　唐冬野落脚的小屋只有一张窄窄的床，他便睡在门边，倚着墙脚浅寐，看得唐冬野一阵发笑。

　　谁能想到，在外头挑剔、从来一丝不苟的司律言大人，竟也有这么随便的时候？

　　到了半夜，唐冬野为梦境所困。

　　梦里火光烧天，大地焦土，人间炼狱，她手里的火、身上的焰破坏了一切，熟悉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梦境和现实的界限，一再模糊。

　　这个梦她已做了许久，梦里的哭声越来越近，她的冲动也越来越强烈。

　　忽然，一阵冰冷侵入她的梦。

　　她抬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焦土般的世界里，下起冰凉的雨来，雨丝飘落在她面上，激起一阵凉意。

　　于是唐冬野醒了过来，摸到了手边的人。

　　“吵醒你了？”司律言维持着输出异能的姿势，坐在她的床边，低声问她。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起雨来了。

　　屋檐雨声淅淅沥沥，雨水漫过门墙，染成一块深色的迹。

　　“嗯，没有。”唐冬野摸着对方冰凉的手腕，突然天马行空地想到，如果她现在一刀划下去，会不会得到一管春雪。

　　“那继续睡吧。我守夜。”

　　唐冬野不答，她忽然一使劲，毫无防备的司律言重心一歪，就这么轻易地被她带到了床上。

　　还是压在下面的那种姿势。

　　“你……”司律言的耳朵有点热。

　　“闭嘴。”唐冬野没有对自己的行为解释什么，她三两下扯断了他的腰带，梦中那些暴戾情绪没有彻底褪去，她需要宣泄。

　　唐冬野一口咬在了司律言的锁骨间，疼得司律言小声吸了口气。

　　“忍着点。”

　　那些多余的爆裂情绪，以一种极为见不得人的方式，就这么被唐冬野加诸司律言身体上。

　　“……那种事情，不是你这样的。”司律言无奈地安抚着肆虐的怪物，以他最擅长的手段，春风化雨，不动声色地侵蚀过来。

　　“……司律言？”在被他抛上高峰的时候，唐冬野蒙眬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听过很多次她叫他，从最开始那些充满恶趣味的绰号，到后来直呼其名，但他从没有听到过她用这样的语气喊他的名字。

　　含糊不清的，柔软温情的。
　　就好像，她也像他一样，深深地眷恋着他。

　　细雨蒙蒙，逼仄小屋里，飘摇的床榻是一叶小舟，载着这世上仅剩的两个人，缱绻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