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烬城谈判（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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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冬野走后不久，剑君也找了个借口溜了。
电梯前，他看着显示楼层，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按下“向下”按钮。
“小野姐一个人跑到负二楼来干嘛。”
“盯”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剑君走了进去，果断按下“负二”，追寻唐冬野的脚步。
三楼、二楼、一楼、负一楼、负二楼。
电梯门打开。
剑君和门外的司律言骤然对上视线，两人俱是一愣。
长剑出鞘！
剑君立即发动异能，手臂紧绷，眼神戒备十足。
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野姐会不会有危险！
下一瞬，剑抵在了司律言脖子间。
“收剑，要打出去打，别在这里。”
唐冬野慢悠悠的声音传进剑君耳朵里。
司律言一派悠然，他弹了弹剑身，眼睛看向唐冬野出声的方向，完全没把脖子上的威胁放在眼里。
“小野姐。”
剑君收起异能，快步走到唐冬野身后。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
刚才司律言那几下，暗地里，通过剑身传了道冰寒异能过来，他的手指刚才就冻僵了。
这仅仅只是个警告。
他要是想对他来真格的，那就不仅仅是冻僵这么简单了。
S级和A+之间，天差地别。
剑君再次清晰地意识到了这点。
三人重新进了电梯。
剑君的眼神在唐冬野和司律言之间乱瞟。
电梯内壁光滑如镜，唐冬野瞥了一眼，将剑君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她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想问什么，可以直说。”
剑君迫不及待地张了张嘴。
但是话到嘴边，他看了一眼司律言，又不情不愿地咽了下去。
剑君的一切心理活动都写在脸上，小孩子心性，十分好猜。
唐冬野看了一眼司律言，对方回望过来，神情淡漠。
“别管他，问吧。”
“小野姐，你和……你们俩……”剑君一时之间想不到该怎么措辞。
但他的意思唐冬野听懂了。
“放心，我和司律言没关系。”
司律言点头，附和了她的说法。
“不过，他来过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
她为了避人耳目都把人带到负二层来了，要是剑君往外到处乱说，她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哦。”剑君乖巧应了，一双眼睛还是在唐冬野和司律言之间转个不停。
小野姐越是这么说，他越觉得有蹊跷怎么办。
双方的谈判才刚拉开序幕。
具体细节还有许多需要商讨的部分。
会议期间，烬城聚集的异能者空前得多。
治保部和枷锁的高级异能者们彼此忌惮，不好离开去处理别的事务，许多事情能免则免。
实在需要解决的，兜兜转转，最后落到了两个吉祥物，司律言和唐冬野身上。
神算办公室。
“不明异能者作祟，需要你们俩前去探查情况。”
神算坐在桌后，低头看着手里的报告，向半躺在沙发上的唐冬野介绍任务详情。
唐冬野侧目觑了一眼旁边站立着的司律言，蹙起眉头：
“这种任务，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他为什么也一起？”
司律言报以一笑，眸光冰冷。
神算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当然是让你们互相监督，他一个人留在烬城，我们不放心。”
她看了一眼司律言：“治保部部长，你们那边应该跟你通过气了。”
“我没问题，”司律言点头，“就是你们这边好像……”
“我们也不会有问题。”神算语气断然。
“那就好。他们跟我说的是明天出发，我先去整理东西了，”司律言向外走去，走到门口，脚步顿了一下，“不然我怕继续留在这里，会被难闻的野蛮人味道熏死。”
门“啪嗒”一声被他关上。
野蛮人指的谁，不言自明。
唐冬野攥紧了拳头。
“别冲动。”神算叹了口气。
这事不单单是两个S级互相监督这么简单，更是双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合作，由两方实力最强的人进行，也是双方互相展示诚意的大好时机。
任务不难，合作的意义大于任务本身，若非如此，她也不想委屈唐冬野和治保部那个部长一起行动，对方一看就是八百个心眼子的阴狗，还对唐冬野心怀敌意，这种人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这些内里的弯弯绕绕，神算一一掰开跟唐冬野细说。
没想到对方向后一躺，一摆手：“你决定就好。”
神算的话断在一半，愣了一下。
唐冬野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她比谁都清楚，她时常为对方的自负头疼不已，她从来只相信自己的判断。而在这件事上，她的判断是，全权听从她。
“……好的。”
“不过有一条。”
唐冬野倏然一下坐直身子，冲神算比了个“1”，摇了摇。
“嗯？”
“转告政府那边，要我答应，这一路上司律言不许开口。”
……
“要我闭嘴？”
临时使馆，司律言坐在椅子上，双眼危险地眯起。
这是一座矗立在居民区内的废弃小楼，是周围最高的一幢建筑。
临时被修缮一新，用来当作使馆。
三大组织互相通使，这还是头一遭，烬城在此之前从未接待过使者。
尽管提前通知过近期不要靠近这里，还是有不少人觉得新奇，悄悄的、远远的来看热闹。
从通透的木框窗户朝外望去，很容易就能看到对面楼天台上趴着的几个小脑袋。
几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朝这边望来。
孩子。
司律言很喜欢孩子。
在这个混乱、遍地罪恶的世界里，孩子代表着改变的希望。
同样，能有孩子存在的地方，环境不会太差。
特别是异能者的孩子。
异能大概率无法遗传的，普通人的后代可能是异能者，异能者的后代可能是普通人。不过B级及其以上异能者，异能或多或少对基因有影响，他们的孩子是异能者的可能性更大。
高阶异能者很难有子嗣。一是自身强大之后，繁育力不可避免地下降，二是很少有高阶异能者，特别是女性异能者，愿意孕育后代，这代表她们会有很长一段的虚弱期。
这点上，司律言承认烬城方面是做得最好的。
政府的异能者极少部分是收编野生异能者，多是辖区内普通人后代变异，像是他、像治保部两位A级异能者002射手和003网管，都是如此。
危机的异能者则多半来自收编，辖区内的普通人极少，异能者忙于自身，不爱孕育。
而枷锁则是皆有，特别是异能者繁育，例如唐冬野，就是高级异能者的后代。
“……司律言卿意下如何。”
外交部的人也很尴尬。
“闭嘴”这条件，不是摆明了说司律言的嘴巴欠嘛！
可他这边得到的指令是促成合作谈判，为此，牺牲部分利益也在所不惜，他们太需要枷锁的异能者助力了。
希望司律言卿能替他们着想一下吧，外交部也不容易啊。
“可以是可以。”
司律言双手交叠，一道异能穿过窗户落到对面的小楼天台下，靠着墙壁，化作一块厚实的冰雪石板。
外交部部长小小松了口气。
没等他彻底放下心来，司律言再度开口：
“不过——”
“我也有个条件。”
“这次行动，唐冬野不需动用异能。”
司律言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徒留外交部部长伤脑筋。
这个他要怎么跟枷锁方面解释啊……
不让异能者使用异能？
天方夜谭。
窗外，一直踮着脚趴在天台上的小萝卜头，终于有一个支撑不住了。
“哎呀，小心啊——”
他半个身子探出外面，脚下不稳，眼见着就要从高楼摔下去了。
“啊！救……诶？”
摔落到冰层上的孩子揉了揉摔痛的身体，站起身来。
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厚的冰了？
……
“不许动手？这条件我不接受。”
神算办公室里，唐冬野冷哼一声。
“随你。不过，这次的事情对我们来说，本就是可管可不管的，你要是去，当个只看着不出力的监督也挺好。”
神算头也不抬。
她忙着处理手中的文件，不仅要一目十行阅读各地的报告，头脑中分析情报，还得抽出注意力，一心二用，和唐冬野聊天。
这事不成也就不成吧，大不了回头，她再个谈其他方式。
这么一来一回，本就有试探对方底线的意思。
试探的结果嘛……
至少她知道了，政府那边想要合作的决心远比她猜想的更迫切，也就是说合作的主导权是在枷锁手上的，所以这次合不合作，影响不大。
神算解释过后，唐冬野拨动戒指的动作一停。
好半天，神算差点以为她是不是已经悄无声息离开了，她忽然出声：
“行吧，我答应了。明天出发？”
神算百忙之中抬起头，分给她一个讶异的眼神，她笑笑，垂下头，继续和文件作斗争。
“嗯，明天。”
她心里在想，一个不许说话，一个不许动手，这乐子可有得看了。
可惜她必须坐镇烬城，不然，好歹找个借口送他们一程，顺带着看个热闹。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烬城谈判（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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