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计划[无头骑士异闻录]》似相识

31、三件事

　　新罗对静雄眨眨眼，忍不住揶揄：“静雄，我看见关于你的贴子了。‘池袋最强为爱大打出手’？”他实在好奇，能让静雄动心的女人长啥样。
　　静雄不欲多解释，好在京平直接抛出了今日登门的目的，把新罗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新罗，临也失踪了。”
　　“我知道啊，可我想帮也帮不上，那家伙留了一堆的谜团。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这些东西是啥意思。”
　　“东西呢？”静雄问。
　　新罗挠头想了想，转身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两片光碟和一份文件。
　　“这是两卷录像带的刻录光碟。还有一份是关于一个叫做‘麻绳馨’的女孩的资料，就是那个麻绳一春早逝的女儿。”
　　“麻绳一春？是那个池袋第一医院的院长？”
　　新罗有些意外：“可以啊静雄，你居然知道他是第一院的院长。”
　　静雄皱眉：“我还知道他发表过关于克隆技术的论文。那又怎样，对找到临也有帮助吗？”
　　“先别急，静雄。”门田京平安慰了一句，他翻看着手中关于早夭女孩的资料，心头疑惑丛生。
　　“麻绳馨是怎么死的？”
　　“交通事故。二十年前，麻绳馨所在的校车在路上油罐车撞翻爆炸，整一车小孩都死了，爆炸余波还掀翻了一辆私家车。事故调查说，是油罐车司机疲劳驾驶，导致了这场悲剧。”新罗摊摊手，“挺惨痛的一件事。我翻看了当年的新闻，现场很惨。”
　　“难道是麻绳一春克隆了自己女儿？”
　　“麻绳馨所有的人体组织都被烧成碳了，连完整的DNA都提取不到，根本不可能被克隆。”
　　“那临也托黄根把这份文件交给你是为什么？”京平问。
　　“我怎么知道？临也的脑子里在想啥，有谁猜得到。”
　　“那这光碟……”
　　“拿走拿走，第一盘我跟静雄和小悟都看过了，就是临也在叭叭叭地讲。第二盘是卷家庭野炊记录，你们自己去研究吧。”新罗一改往日友好的态度，才说了没两句就打发几人离开，就像是在极力撇清什么似的。
　　临走前，新罗拉住京平，敛下神轻声对他说：“京平，这件事我不方便直接参与。”
　　“难道跟你父亲有关？”
　　新罗没正面回答：“我只能提醒你，不要让小悟知道太多，他的目的我们谁都不清楚。”
　　不用新罗说，京平也能感觉到小悟身上的怪异。他口口声声说要救临也，却对临也本身的兴趣超过了救他这件事。仿佛‘拯救临也’其实只是一个借口，‘找到临也’才是他的目的。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便扭头离开。
　　等在门口的静雄问：“新罗又说了什么？”
　　京平摇了摇头：“新罗说，他不打算帮忙。”
　　对于老友这次一反常态的冷漠，静雄没有多说。
　　“新罗给了我黄根先生的联系方式。还提到，临也曾在第一份录影带中让新罗办三件事，并向黄根先生要资料。他一件都没有完成，需要我们去做。”
　　联系上黄根的时候，对方正好也在找临也。然而他一见到紧跟着静雄的小悟，就默默闭紧了嘴。京平看出黄根同样对小悟存有忌惮，心里又明白了几分。
　　他扭头对静雄说：“静雄，去拿点吃的，难得来吃自助餐。”
　　对此静雄没有异议，反正他听了也听不懂。
　　离开时，他一手拉上了小悟。这倒是省了京平不少脑细胞，不用想怎么支开小悟了。
　　二人走后，京平才真正进入话题。
　　“黄根先生，我从静雄口中了解了一些，不过我更希望听到你的话。临也到底想做什么，他陷入了什么麻烦？或者说，你们在计划什么？”
　　黄根看着眼前这位稳重敏锐的男人，慢悠悠抿了一口茶，似是在思考措辞：“如果你病了——比如说癌症，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什么手段都没用了，你会怎么做？”
　　“大概是求神拜佛，或者寻找偏方？”京平不确定道。
　　“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有一个偏方，需要你找到一具完美契合的健康身体，和未受世间污染的洁净灵魂，你就能获得重生。你愿意去尝试吗？”
　　“这不科学。”
　　黄根的说法很悬，灵魂这一说法虚无缥缈，谁都证明不了它的存在。可一旦结合已经被克隆出来的小悟，京平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他不禁在想，所谓的‘灵魂’可能仅是一种说法，而它真实的含义并没有如此虚妄。
　　“为什么说每个人是独一无二的，是因为他们的内在不同。小悟拥有临也大部分的记忆，但是他跟临也始终不同。静雄的直觉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敏锐，他第一眼就能看出小悟和临也的不同。这世间哪有什么‘未受污染的洁净灵魂’。”
　　京平想不到，黄根也没有答案。
　　“所以，克隆临也，是因为临也病了？”
　　京平还陷在黄根抛出的手榴弹中，没想到他紧接着又甩出一颗重磅炸弹。
　　“他们克隆的未必是临也。”
　　“什么意思？”京平满是不解。
　　黄根却没有再说下去。
　　饶是如此，也足够令京平震惊到回不过神来。他想象不出来，一个有足够人力物力培养克隆人的组织是怎样的庞大和不可撼动。临也到底在跟什么庞然大物做斗争？！那个组织又想从临也这里得到什么？
　　“四个月前，临也与我一起查到了‘茧’的存在。‘茧’对他进了围捕，在临也的掩护下，我并没有被‘茧’注意到，可是临也却被“茧”抓住。在那之后我一直试图联系并寻找临也的下落。直到一个月前，临也从‘茧’逃脱，躲进静雄家，我们才又有了联系。现在这次，我怀疑是临也主动躲藏起来了。”
　　说到这里，黄根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静雄回来的时候，黄根已经离开，门田京平对二人招了招手。
　　“黄根先生说了什么？我们要去哪里找临也？”
　　京平苦笑：“哪有这么容易。”
　　京平指了指桌上的录像带：“这是临也的第三卷录像带。”也是第三次试探。
　　后半句话，京平看了一眼小悟，没说破。黄根临走前跟他说，临也当初留下的三卷录像带，嘴上说是三件事，其实代表的是三次试探。借由临也的原话：能看懂越多的人陷得越深。
　　新罗是在看到第二卷录像带时，已经明白了临也的意思不再寻人。
　　京平三人借着临也家中的老式录像带，看了第三卷。
　　看得出来，第三卷录像带拍摄的是一个荒无人烟的街角，镜头视角明显是偷拍。街角的对面是一座平平无奇的写字楼。若真要说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保安的出镜率有点高，几乎每隔15分钟就能看见两个保安出门晃悠一下。
　　京平和静雄看得一头雾水，一旁的小悟却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一眼就认出那座写字楼正是‘茧’经过伪装的实验室之一，也是他出生的地方。
　　难道，临也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
　　小悟努力压下心头震惊，紧张的手指不停搅弄着衣角。
　　视频上只标注了时间，没有标注日期。每一次门被打开，小悟都担心会看见自己走出来，见出门的是保安才放下心来。可15分钟后，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担忧。如此循环往复，整颗心不知起起落落了多少回。终于，在放到近40分钟的时候，小悟受不住这种煎熬，故作轻松地开口：
　　“这带录影带放的怎么这么无聊，感觉没啥用，小静我们别看了吧。”
　　此话一出，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滞。小悟心里顿时惴惴不安起来。
　　事实上，静雄早就看烦了，坐在一边抽烟解闷。京平掏出了便利店买的牛奶递给静雄和小悟二人，自己则开了一瓶啤酒。眼神虽然没离开过屏幕，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注意力其实更多的都放在了小悟身上。三个人中大概只有小悟看得最认真。所以当小悟忍不住出声的时候，这段片子就没有继续放下去的必要了。
　　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京平爽快道：“那就不看了。我回头查一下影像里的街角。”
　　小悟如同得了大赦一般狠狠松了口气，但是听到京平说会调查的时候，全身肌肉再次紧绷起来。他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事实上他的神态都被京平看在眼里。
　　京平提议：“今天下午池袋新宿两头跑，你们也累了，不如我们去露西亚寿司店吃晚饭。晚上好好休息一下。”
　　露西亚寿司店，小悟借着上厕所的机会，跑到寿司店后巷给研究所打去了电话。
　　电话对面还是那个尖酸刻薄的老女人，她喘着粗气，似是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好事：“你最好有要紧事。”
　　小悟强忍胃里不住翻滚的恶心：“你们位置已经被临也发现并留下信息，必须尽快撤离。”
　　女人冷笑一声：“撤离？如果随便一只猫猫狗狗知道了位置，我们就要撤，那一年中我们得搬多少次。”
　　“你不是自诩可以代替A01吗，那就好好表现给我看，把这件事办好。否则，你别想要你的自由。”女人说完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真不明智啊。”晴野不知何时靠在墙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小悟，你想干什么？
晴野，你是不是要出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