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类恋爱中[快穿]》晚留

7、白蛇报恩（七）

　　离陆府越来越近，听雨扯扯枕风的袖子，小声问：“恩人，要我变成蛇吗？”

　　枕风看出他的紧张，安抚性地摸摸少年的头，说不需要，他早已在书信中说明了会多带一人回家。

　　听雨觉得这时候还不如变成蛇，一想到自己要见恩人父母，有可能还要和他们交谈，就不知所措。说到底，他没有多少与人交流的经验，在恩人面前可以随便放肆，但在长辈面前就不能了。人类的规矩多，好像在长辈面前还守礼懂事，这样才能被喜欢。

　　听雨脸皱成一团，不知道怎么办。

　　他只所以一条小蛇，万一哪里不懂事惹人反感怎么办？其他人倒也罢，这可是恩人的父母，是不一样的。

　　枕风宽慰他：“变成蛇也行。”

　　听雨有些心动，但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可是要一直待在恩人身边的，这样的话，总是要与恩人父母认识的。

　　枕风对他态度一向纵容，一切都随他高兴。

　　为了缓解听雨的紧张情绪，也为了让听雨加深对自己的了解，他给听雨讲了很多自己家的事情。

　　陆家是个底蕴深厚的大家族，世代为官，陆父就是当朝宰相之一。陆母原来是个书香门第出生的大小姐，与陆父青梅竹马，长大后顺理成章地结了婚。虽然是宰相，但陆父只娶了陆母一人，奉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理念，夫妻俩鹣鲽情深。

　　陆母为陆父生了五个孩子，三男两女，其中陆枕风最小。大哥走科举做官的路，目前在外地做官积累政绩，二哥喜欢赚钱，走经商的路子，也在外地开拓新产业，两个姐姐则已经出嫁。

　　今日他回来，陆父陆母都已经知道消息，在家候着。两个哥哥事务缠身，赶不回来。也就是说，听雨应该只会见到陆父陆母两人。

　　虽然好像还是很紧张，但是似乎确实要比见一大家子人要好太多。

　　“那我要不要准备礼物？”听雨问。

　　故事里的人见官都是要带礼物上门的。

　　宰相好像是很厉害的官职。

　　枕风：“不要，你人来就行了。”

　　听雨困惑了。

　　枕风耐心给他解惑：“他们认为我性子冷淡，希望我多交朋友，你是我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他们见到你就是最高兴的。而且你救了我的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应该要他们给你送礼才对。”

　　听雨本来也不喜欢费尽心思给人送礼物——枕风除外，刚刚也是突然想到，现在枕风一说，他就立马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短短的一段路后，听雨见到了陆父陆母。

　　陆父脸上皱纹颇深，穿一身紫袍，看着很有气势。陆母保养得当，温婉亲和。

　　甫一见面，两个人就对听雨各种感谢。

　　当时枕风来信说自己认识了一个朋友，他们只是惊讶。后来枕风又写朋友拿出仅有的灵丹医治了他的病，两人激动高兴极了。最后看到枕风要带朋友来京都玩时，更是日盼夜盼，感谢的腹稿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回。

　　听雨听着不好意思，往枕风身后躲，解释说：“他也救了我一命。”

　　这事陆父陆母知道，但他们有他们的看法。

　　“那是你和枕风的事情，我们感谢你是我们的事。”陆母说。

　　看出听雨的不自在，陆父陆母又短短和他说了几句，送了准备好的地契给他，之后又把枕风哥哥姐姐准备的谢礼一并送上。

　　听雨推拒，结果枕风笑吟吟地替他全收下了，还叫几个仆人把谢礼搬到一座宅子里。

　　等陆父陆母离开，枕风把地契揣听雨怀里：“是好东西，收下，我父母他们不缺钱。”

　　听雨拿着几张地契研究，不懂：“为什么这些是好东西？”

　　在小蛇眼里，这就是纸，和枕风看的书上的纸没有区别。

　　枕风细细给他讲过一遍，听雨这才懵懵懂懂意识到这些东西的贵重。

　　“这几张是商铺，这一张是宅院，你可以住在那里，刚刚的谢礼我也叫人搬去那儿了。我父母肯定给你的家具全都安排好了，不用你费钱，当然要是你不喜欢那些家具，也可以买新的换掉。不住时也能租给别人。”

　　听雨蹙眉：“我不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枕风：“……偶尔一次可以。”

　　听雨不喜欢偶尔一次，他盯着枕风，无声地表示自己的反对。

　　“只有夫妻才每天一起睡的。”枕风说。

　　听雨很理直气壮：“你没有妻子，我也没有妻子，所以我做你的妻子，天天和你一起睡，这样不就行了！”

　　枕风目光幽深，看得人毛骨悚然。

　　听雨忽然有一种被某种大型肉食动物盯上的感觉。

　　“你知道妻子是什么意思吗？”枕风问。

　　听雨被他这样看着，白皙的脸上一点点漫上红晕，声音也不自觉小了下来：“我当然知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他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妖丹给了你之后，我的寿命就和你共享了。我当时就决定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了，但是我不想做宠物，也不想做朋友，做家人很好，可你又不止我一个家人……我只有你一个人类，你也应该只有我。”

　　“……”

　　听雨绞着手指，心想是不是太突然了，也许应该再等等的，他不应该这么冒失。

　　很快，他感到自己下巴被挑起。

　　这不像一个吻，枕风像是在撕咬，啃食，如同一头无理智的野兽。

　　听雨有些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去抚摸枕风的背，像在给野兽顺毛。

　　枕风一点点平静下来，于是这个吻变得绵长，温柔而克制。

　　听雨喘不过气来，双腿发软，几乎要溺亡在这个吻里面了，他能看到枕风的眼睛，那里面充斥着纯粹却深沉的情绪。

　　等到分开的时候，听雨面色潮红，轻喘着气，差点没能站稳。

　　枕风又亲他的眼睛，亲他的鼻尖，亲他的脸颊：“妻子和丈夫是要做这样的事情的。”

　　听雨把头埋在枕风怀里，闷声说：“我知道的！我还知道要做那种事情来繁衍……”

　　“那一个人也可以有好多妻子，你知道吗？”

　　闻言，听雨抬起头来，瞪着枕风，好像在说你要是想有好多个，就把你千刀万剐。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黑色的宝石，瞪眼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枕风笑声低沉，声音温柔：“不过我只想有一位妻子，一个爱人，我也希望他只有我一个。”

　　听雨眨眨眼，不说话。

　　枕风凑近他耳边：“我喜欢你。”

　　听雨的耳朵被枕风的吐息吹得泛红，那块皮肤被刺激得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心里麻麻痒痒的。

　　枕风还在继续说话，他声音低且轻，贴在听雨耳边像是在说悄悄话：“你做我的爱人好不好？”

　　听雨也小声回答他：“你让我天天和你一起睡，我就答应你。”

　　枕风又咬了他的嘴唇一口，把本来浅红色的嘴唇磨得艳红，笑了：“好。”

　　听雨捂着嘴巴，不让他再亲，半晌才发出微弱的声音：“那我也答应你。”

　　两个人耳鬓厮磨一阵。

　　听雨说：“恩人先前住在哪里？”

　　枕风牵过他的手，带他穿过走廊，到一处小院中：“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院子两边栽种着青葱竹林，房屋后面是一片池塘，里面种着荷花，时不时能见到几条胖乎乎的鱼游过，池塘中央被填平，安置了一块形状像是松木的怪石，阳光下看去玲珑剔透。

　　枕风说：“他们还弄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好不容易才一个个送走。”

　　细细听来，这话还含着些委屈，好像在撒娇。

　　听雨这样想着，忍不住笑了。

　　枕风作为一个读书人，对着听雨却不讲道理：“不准笑。”

　　听雨看出他的外厉内荏，笑得更欢快了，肩膀直抖。

　　枕风就去亲他的嘴，不让他出声。

　　阳光下，他拥着听雨，像在拥着什么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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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座流光溢彩岛屿，半浮在空中，周身彩色的浮云缭绕，不似人类的造物，下面是泛着汹涌波浪的深邃海洋。

　　男人站在岛屿边缘，幽幽叹气。

　　这座岛名为蓬莱，是世上仅剩的一座仙岛。而今灵气消散的越来越来，这座岛也即将像其他仙岛一样迎来末路。

　　“最后一条路，是找一只至少有百年道行的妖来，用它来做阵眼。妖族如今式微，天道会有所怜爱，加之它们的修炼方式与我们不同，能让蓬莱再撑十年。”

　　师傅的话语在脑海中回荡。

　　说起来容易，可如今本就是末法时代，而妖族在百年前就被屠戮干净，现在哪还能找到这样一个合格的阵眼呢？

　　在他沉默着思索破局之法时，一个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

　　“有。”她只说了这一句话。

　　男人眼睛一亮：“把它带过来。”

　　女人雾沉沉的眼睛看着他：“最后一次，之后我们两清。”

　　男人嗤笑：“你以为蓬莱没了，你这一身修为还能保住？陶莺，没了蓬莱，人族修仙将不复存在，你的修为一两天就会化作空气。”

　　陶莺却道：“云天翔，我不在乎。”

　　说完，她的身影消失，留下云天翔一个人看着蓬莱之下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