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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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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舟将斯文败类四个字诠释的淋漓精致。
穿着最正经的衣服,说着最惹人遐想的话。
禁欲的衬衫西裤都挡不住他的风流浪荡,可也偏偏他这股子劲儿格外拿捏人。
个个为了他飞蛾扑火。
靳子衿毫不掩饰的叹气一声:“还好我从小跟在你们几个后面长大,对你这副样子完全免疫了,要不然拜倒在你西装裤下的又要多一个可怜人了。”
“所以你现在不容易被男人骗,”看着子衿要去倒酒,沈归舟弯腰将酒瓶拿远了些,示意旁边的服务员拿瓶果汁过来,“要让你哥知道,你在我眼皮底下喝酒,还不得打扫黄的电话来查我。”
来酒吧不能喝酒,兴趣都少了一半。
靳子衿叹了口气:“那你玩吧,我先回家了。”
“我让人送你回去。”
靳子衿抱拳:“谢谢哥。”
周四,一周最疲惫难熬的一天。
连天气都有了烦躁的趋势,阴云密布,寒风肆虐,干枯的树枝被刮的东晃西摆。
央美西北角的美术教室里,空调呼呼的吹着暖风。
五十多平的教室,杂乱无章的摆着十几个画架,墙角还堆着几个大卫的雕塑,男性的特征直立显挺,相互挤在一起,场面尴尬又搞笑。
明漾位置靠墙边,此时正微微后仰着身子,目光挑剔的看着身前的画架。
构图不错,寓意深远,色彩舒服——
可就是看着别扭。
端详半响,她拿了一只干净的画笔,调了金黄、橘黄、黄色,还有一种浅灰色的混合色调,将整个背景重新渲染了一遍。
半个小时后,画面便逐渐清晰起来。橘黄明亮的天空宽广无垠,金黄的沙漠一望无际看不见尽头,远处两者仿佛又交连相接,整个画面空旷大气,也寂静没有人烟。
确定一遍没有任何瑕疵和不舒服的地方后,明漾才缓缓松了一口气。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她弯腰开始收拾画具,手里的画笔要清洗——看着一桶已经浑浊的水,也没了洗笔的想法。直接将画笔扔进垃圾桶,打算周六再去买几套新的。
“漾漾,”靳子衿蹑手蹑脚的从前面绕了过来,蹲在她身边大眼亮晶晶的看着她,“晚上陪我去趟SY吧。”
“又去?他家KPI有一半是你贡献的吧。”
“我今晚去是有正事的。”子衿看了眼在最前方低头看手机的老师,压低声音道,“我去找我哥拿车钥匙,前几天被没收了,最近一直都是打车的,一点都不方便。”
“好可怜,”明漾回的极不走心,细瞧还有两分幸灾乐祸。只是对上靳子衿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和看到她可爱到爆让人忍不住想捏的脸颊后,只能收起笑意,冲她抬了抬下巴,“好看么?”
子衿看向画架,很认真的观察了一分钟,然后伸出大拇指:“大师著作。”
“行吧,”明漾很是好哄,爽快的点点头,“今晚七点我在家等你。”
明漾研一下便在距离学校不远的黄金地段买了套公寓,高层视野远阔,三面落地窗环绕,明亮的光线透进来,整个屋子都像是被阳光偏爱,通透温暖。
她常常坐在落地窗前画画,从白天到黑夜,从朝阳初升到夜落星空,笔下描过落日山海,烟火星辰,彷佛整个宇宙都在小小的笔下,一一在画卷上铺展开。
六点半左右,明漾吹干湿漉漉的头发,简单的画了一个裸妆,门铃便响了。
匆匆喷了两下香水,拿上桌上的钥匙和包包,便去开门。
门外,子衿穿着明黄的连衣裙,笑容灿烂,像个小太阳:“可以出门了么?”
“等我穿上鞋,”明漾弯腰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前几天刚买的三厘米小高跟鞋,边穿边控诉,“希望你哥哥跟你一样好看,要不然我会觉的今晚的妆白化了。”
“这还有疑问么,”子衿一脸认真,“他肯定没有我好看。”
“这话已经让我没了五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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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川是座不夜城,从落日开始,两边的路灯相继亮起,蜿蜒如同游龙。从高空看,底下彷佛是一座金黄的城堡,漂亮闪光,靡靡晃人眼。
七点是下班的高峰期,笔直的马路像是堆满了乌龟壳子,拥挤又井然有序。还是初春,今天又是倒春寒,市中心的广场上已经有鲜活亮丽的小姑娘穿上了小短裙。明漾随着车流往前走的时候,才忽然想起,这学期的考试重点是人物画像。
四十分钟后,明漾将车停在SY的对面停车场。
两人进入SY时,里面气氛已经吵了起来,哄闹声震天。有熟客认出两人是前几天包场酒水的女土豪,直接吹口哨起哄。两人熟视无睹,子衿径直拉着明漾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
在京川,说起酒吧,首屈一指的便是SY。行业的领头羊,不管是格调还是服务都是一流,随之的消费价格也极漂亮。同行业的不是没有眼红的,但只要打听打听SY老板的背景,都会吓出一层冷汗。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搞小动作,没碍着那位的眼,心里都会偷着乐。
明漾也曾听人说起一耳朵,说SY的老板涉及军政商三界背景,家里老辈儿都是肩上抗星的人。当年华夏初建,都是跟在那位后面站在城墙上发表讲话的人物。后面几代子孙虽然低调了些,但是在各界均有建树,是在圈子里说句话都会震一震的存在。
在这种传说色彩下,能上二楼的非富即贵已经是最低要求。基本上都是京川圈子的顶层人物。她跟靳子衿在学校关系好,经常在一起玩。但大家都会默契的不过问彼此的家世背景。平常她花钱大手大脚,行事作风自信漂亮,看的出家世应该极好。只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些,显然这位也是京川小公主般的存在。
子衿一直拉直明漾进了二楼右手边正中间的包厢,北面是巨大的落地窗,单向视野,能将楼下一览无余的收进眼底。
包厢里,没有靡靡不堪的场景,空气里反而有股清香。
偏夏日的雪莲,清爽通透。
西北角的麻将桌上相对而坐着四个男人,听到门口的响声,下意识的都偏头看了过来。
只一眼,明漾美术生的直觉倏然被点亮。
四个极品男人,腰臀比绝佳,肩宽腰窄,三庭饱满。虽然下半身被桌子挡住,但看整个身材比例,绝对都是大长腿。
明漾目光明亮,心脏噗通噗通的跳——这四个人如果做自己的模特,那这学期的人物画像她绝对能拿最高分。
“哥,”靳子衿拉着明漾的手往麻将桌边走,面前的男人神色冷峻,不苟言笑,相貌跟子衿有三分相似。不同却是显而易见,子衿的眼睛圆润明媚,清澈带笑,一笑起来彷佛世界的花都开了。而眼前的男人,眼睛宽而长,冷静又平淡,像是一粒石子投进湖面,掀不起任何波澜。
“哥,给我钥匙。”
宴珩将右手边的钥匙递给她,声音清淡带着丝警告:“以后再飙车,这辈子你都别想碰车了。”
“知道了,知道了。”
靳子衿答应的漫不经心,但也是真没胆子敢不听话。毕竟他们家里虽然重女轻男,但对与涉及安危的事情战线却格外统一。最关键的是,她的财政大权掌握在眼前这位手里,她是真没勇气为了飙车放弃金银钱财。
“哦,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靳子衿拉着明漾的手摇了摇,“这是我同班同学,明漾。”
“这四位是我哥哥,这位是一个妈生的。这三位是一个院儿里看我长大的,跟亲哥也没区别。”
明漾点点头,算作打招呼。又借着这个机会,正大光明的将四人又打量了一遍,然后很认真的问:“你们院儿是按长相入住的么?”
沈归舟手里还捏着六条,闻言抬头去看她。
小姑娘一双眼睛跟水洗过的葡萄似的,通透明亮,狡黠朝气。一如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印象,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姑娘。
“那倒也不是。”靳子衿想到大院儿里的某个人,露出嫌弃的神色,“还是有个丑八怪的。”
想到那人,靳子衿有些不太高兴。拿到钥匙后,她也不打算多留。
“哥,我们下去玩了。”
“在这坐着玩,想要什么让人给你送上来,别下去惹事。”
“我已经22了,都是可以结婚的年纪了。你怎么还跟看小孩似的管我。”
“但凡你消停点,别再惹麻烦,我都不会管你。”
子衿不满的瞪他一眼,腮帮气鼓鼓的,直接拉着明漾气哼哼的走了。
两人走后,四人又打了几盘。
沈归舟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连输了好几盘。一直安静坐在他身边的姑娘都诧异的看了他好几眼。
温凉将牌一推,给了个台阶:“累了,歇会儿。”
傅川看了眼手里的臭牌,也顺势扣下,赞同了这个提议。
宴珩眉梢微挑,懒的计较,起身去了落地窗旁。
沈归舟在吧台倒了杯酒,割裂碎感的玻璃杯盛着透明的水色,他漫不经心的晃着手腕,杯里的酒撞上杯壁,荡下重重叠叠的波纹缓缓滑下。见宴珩站在落地窗前,他举着酒杯也过去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