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星光》漓落幽幽

53、麻烦

　　日子又恢复到风平浪静的样子，可是艾斯特却觉得越来越紧张。十个食死徒失踪，伏地魔却还是没有动静，这很不正常。艾斯特有几次忍不住想变成蝙蝠去墓地后的老宅再查探一下。但那是斯内普的任务，她要做的是守着神秘事务司，守着博德。
　　自从看过食死徒越狱的新闻，毕维斯就变得忧心忡忡。不只是他，连就诊的病患也会在治疗间隙聊几句食死徒的新闻。人们对魔法部毫无进展的追捕工作非常不满，但几乎没人认为这是伏地魔卷土重来的信号。换句话说，大家打心眼里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和伏地魔有关。这倒让福吉如愿了。
　　平静的日子在三月被打破。早上她刚下楼就看到一群人挤在毕维斯办公室的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望，其中还有几个拿着相机的记者。
　　她从他们身边挤进去，朝毕维斯笑了笑，“人气又增长了？”
　　“他们是来找你。你现在已经超过我了。”毕维斯似笑非笑地说着，又推给她一摞捆在一起的信。
　　“你就是艾斯特.柯林斯？”最前面的一个女巫尖声尖气地说，“你说你看到神秘人复活了？这是真的吗？”
　　另一个男巫则咄咄逼人地说，“你看到神秘人还能活着？我看你和那个波特是一路货色，哗众取宠的小丑。”
　　“骗子，骗子不配做治疗师。”人群开始喧闹起来，甚至有几个人发出魔咒打碎了办公室的魔药瓶。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毕维斯把艾斯特拉倒身后，用魔杖把办公室的门锁上。外面还在不停地发出撞击声。
　　艾斯特愣在那不知所措。毕维斯努力安慰她，“别怕，一会就有执法队把他们带走。有我在，别担心。”
　　“到底怎么回事？”艾斯特傻愣愣地问。
　　“我也不知道。早上我来的时候好像听有人说了什么《唱唱反调》，波特指控食死徒之类的。”毕维斯说。
　　很快有人带走了闹事者。一个精干的女巫对艾斯特说，“我是杰西.莱特，魔法部法律执行司打击手。艾斯特.柯林斯小姐，我们想请你回魔法部协助调查。请跟我们来。”
　　“你们要她协助调查什么？不能在这问吗？刚才我们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她现在必须要开始工作了，病房里还有患者等着她。”毕维斯想阻止他们带走艾斯特。
　　“不行，先生。我们已经和院长弗兰克先生接触过了，柯林斯小姐目前已经被停职了。她现在的工作就是和我们回去配合调查。”莱特强硬地说。
　　毕维斯还想再说点什么，艾斯特朝他摇了摇头，沉默地跟着莱特前往魔法部。
　　艾斯特被带到了一间狭窄而昏暗的房间。房间中央有一张朴素的桌子，桌子前后各摆放了一把椅子。桌上只有一盏灯，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莱特让艾斯特坐到桌子后面的椅子上，“请把魔杖交给我们，我们要做一个检查。”她冷漠地说。
　　“我拒绝，这不符合规定。”艾斯特往后靠了靠。
　　“在这我就是规定，你不交的话我们也会采取强制措施。”莱特威胁说。
　　艾斯特无奈地抽出魔杖，递到莱特手里。看着魔杖被带出房间，艾斯特心中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桌子上的灯光很弱，只能照到桌子附近的地方。四周的墙壁在光线照射不到的阴影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隐藏其中，蠢蠢欲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终于有人走进来。
　　艾斯特看不清进来的是谁，直到他在自己对面坐下，才发现是个棱角分明眼窝深陷的男人。他把一杯茶推到艾斯特面前。
　　“你好，柯林斯小姐。我是法律执行司的盖里.沙利文。我们这次请你来是想问问你是否接受了《唱唱反调》的采访。”沙利文用公事公办地口吻说道。
　　“那是什么？报纸吗？”艾斯特迷茫地问。
　　“《唱唱反调》，一本杂志。刊登了一篇文章造谣说神秘人复活了。里面出现了你的名字，说你当时也在场，看到神秘人复活的全过程。”
　　“我——我能看看那篇文章吗？”艾斯特想多了解一点情况，这样才能知道如何应对现在的情况。
　　“抱歉，那本杂志已经被禁止出现在魔法部。”
　　“好吧，我没接受过《唱唱反调》的采访。”艾斯特选择尽量撇清自己，不想和魔法部的人正面冲突。
　　“既然是这样，我代表魔法部希望你能在公众面前发表一篇演讲，告诉大家《唱唱反调》在并未采访你的前提下伪造了关于你的新闻。并且向大众澄清神秘人复活只是无稽之谈，是一个阴谋。”沙利文冲艾斯特微笑着说，可是这个笑容让艾斯特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先生，我没办法这么做，我没看过那个报道，我连《唱唱反调》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艾斯特依旧试图把自己从这个事中抽身出来。
　　“我说过了，你只需要告诉魔法界神秘人复活是无稽之谈。”沙利文收敛表情，严厉起来。
　　“所以什么声誉之类的只是借口对吗？因为文章里提到了我，你们就想让我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你们操纵，利用。”艾斯特尖锐地指出他的目的。
　　“这么说你也是波特一党，也在宣扬神秘人复活的恐怖言论是吗？”沙利文危险地眯起眼睛。
　　“我没有，我说过了我没有接受采访！”艾斯特高声说。
　　“你认为接受没接受采访还重要吗？重要的是他说你在场。你必须选择一边，魔法部或是那个波特。”沙利文走到艾斯特面前说。高大的身形投下巨大的阴影笼罩着艾斯特，让她感觉十分有压迫感。
　　“我只是一个普通巫师，魔法部应该保护我而不是威胁我。我哪边也不站，我要回去，把魔杖还给我。”艾斯特抓着椅子扶手试图站起来。
　　“暂时还不行。”沙利文按住艾斯特的肩膀把她推回到椅子上。“我给你一些考虑时间，接受我的建议，发表一篇演讲，这对你有好处。”说完沙利文退了出去，房间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
　　昏暗的房间没有任何参照物，艾斯特无法判断过了多长时间。她保持冷静地坐在那，至少表面上很冷静。她使劲听着周围的动静，企图得到一点点有帮助的信息。可是什么也听不到，房间大概被施了咒。
　　艾斯特猜测这次过了很长时间，因为她的腿坐得有些发麻。她左右打量着，考虑要不要站起来走走。门又开了，还是那个男人的脚步声。
　　“柯林斯小姐考虑得怎么样了？”他冷漠地说。
　　“我要回去。”艾斯特说。
　　“只要你答应了，就能从这出去。”
　　“你这是非法拘禁！”
　　“我们是请你来协助魔法部工作。”
　　“强迫性质的。”
　　“随你怎么想。”
　　艾斯特狠狠地瞪着沙利文，后者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你不能这么一直扣着我。”艾斯特平静下来说。
　　“实际上，我能。我还能以袭击魔法部职员的罪名把你关进阿兹卡班。只要我出去的时候弄出一点伤——”沙利文恶毒地笑了笑。
　　“卑鄙。”艾斯特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
　　“随你怎么说。现在再问你一遍，能不能在公众面前发表演讲肃清谣言。”沙利文抽出魔杖玩弄着。
　　艾斯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往后缩了缩，尽量让自己贴紧椅背。
　　“我们当然希望你是自愿的，但是也不能总是浪费时间，对吧？”沙利文用魔杖指着艾斯特，“魂魄出窍！”
　　一股苍白的幸福感充斥着艾斯特的头脑。这种感觉无从察觉从何而来，也没有具体的归处，只是像雾一样徘徊在脑子里。艾斯特眼神涣散，茫然地望着桌子对面的男人。
　　沙利文拿出一张羊皮纸手稿递给艾斯特，“一会有记者对你进行采访，你就按这个上面写的说，明白吧？”
　　凭什么，艾斯特脑袋里的声音在叫嚣，可耳边却响起来另一个回答，“明白。”
　　她被沙利文拖着走进另一个房间，一路上都在和夺魂咒争夺着思想的控制权。房间里有很多人小声地议论着，时不时有灯光闪过给艾斯特拍照片。
　　“开始。”沙利文的声音在艾斯特脑袋中响起。艾斯特拿起手里的羊皮纸用空洞的声音念到，“关于《唱唱反调》报道的神秘人复活的新闻……”
　　忽然她停下来。她的大脑已经取得了胜利，尽管沙利文的声音拼命在她头脑里催促，她依然能保持冷静。既然躲不过……她心里坚定了一些。
　　“关于神秘人复活的事，是真的。”她平静地说。瞬间房间里好像被按了暂停键，接着周围爆发出激烈的说话声。沙利文气急败坏的拉过艾斯特把她带离那个明亮的房间。一路拖拖拽拽回到那个狭小的屋子，沙利文一下把她甩进房间里关上门。
　　“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嗯？能抵抗夺魂咒是吗？”沙利文露出凶狠的表情，“那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剜心钻骨！”
　　艾斯特失声尖叫起来。扎进骨头里的痛苦遍布身体每一寸地方，让她不住的在地上打滚。冷汗很快湿透绿色的治疗师袍子。
　　“你自找的，柯林斯小姐。你害了自己，也害了我，知道吗？我会丢掉工作甚至受到惩罚，而你会被关进阿兹卡班！”
　　又一个剜心钻骨，艾斯特以为第二个会适应一点，可是还是一样的疼，甚至更疼。艾斯特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也可能是她听不到自己的叫声了。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咒语停止了，可疼痛却刻进艾斯特的身体里。她依旧抽搐着躺在地上，眼睛茫然地睁着却什么也看不清。过了一会儿她恢复了思考能力，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隆巴顿夫妇失神的眼睛。
　　进来的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艾斯特只能听到纷乱嘈杂的声音。接着艾斯特被从地上拖起来，放回到椅子上。
　　“柯林斯小姐，对你受到的伤害，我代表魔法部表示抱歉。这是沙利文的个人行为，我们会对他进行审查。这是你的魔杖，你可以走了。”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的女巫对她说。
　　艾斯特一言不发地拿起魔杖快速走出这个小房间。外面围着很多人，金斯莱站在人群的最外围。看到艾斯特过来，人群让开一条路。艾斯特觉得自己的形象实在不算美观，赶紧把头埋的低低的，从人群里钻出去。路过金斯莱的时候她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直接回格里莫广场。”艾斯特极小幅度的点了一下头，径直走过他的身边。
　　艾斯特昏昏沉沉地幻影移形到格里莫广场，发现已经到了晚上。她狼狈地撞进凤凰社总部，发现自己的行李被放在门厅里。
　　小天狼星很开心有人来和自己做伴她，刚听到门厅里的动静，就在楼梯上说，“唐克斯送过来的你的行李。她说你刚被带走，就帮你收拾好了，什么也没丢。”
　　可是等他看清了艾斯特的情况，赶紧走过来扶住她说，“怎么弄成这样？唐克斯不是说你只是接受调查吗？。”
　　艾斯特摇了摇头。她觉得很累，什么也不想说。小天狼星把她送到楼上的一个卧室，忧心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艾斯特窝在床上把身子紧紧缩成一团。神经还在一跳一跳的疼，让她很难入睡，但是她也懒得下床拿一瓶安眠剂。
　　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圣芒戈工作了，艾斯特忍不住想，会不会再有人去害博德先生，今晚是自己值班，也不知道是谁替自己……
　　慢慢的艾斯特意识开始模糊，却没有真的睡着。她觉得身上有点冷，即使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还是冷。她摸出魔杖想把壁炉的火点着，可是胳膊软绵绵没有力气，魔力也不能在杖尖聚拢。她泄气地让胳膊瘫在床上，不再做无谓的尝试。
　　时至午夜，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艾斯特在半睡半醒中忽然听见有脚步声向自己靠近。虽然知道自己在凤凰社总部很安全，可是本能还是让她握紧魔杖指向门口。“谁！”她发出沙哑的声音问。
　　“是我。”一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回答道。听出是斯内普的声音，艾斯特松了一口气，放下魔杖。斯内普走到她身边问，“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艾斯特说。
　　可是斯内普却没那么好骗。他伸手摸了摸艾斯特的额头，“你发烧了。”他皱着眉头说。
　　“大概。”艾斯特有气无力地回答说。
　　斯内普抽出魔杖让壁炉的火燃烧起来。“你的坩埚和药材箱带过来了吗？”斯内普问。
　　“可能都在那个大箱子里。唐克斯不太擅长分类。”艾斯特说。
　　斯内普转身一挥魔杖，箱子自动弹开。里面噼里啪啦掉出来一堆东西，书，坩埚，药剂，药箱还夹杂着各种衣服甚至还有一件内衣。唐克斯应该没想到这个箱子会由别人打开，而且情况紧急来不及收拾也是正常。可艾斯特还是感到一阵羞愧，本来就烧红的脸变得像火蜥蜴的血。
　　好在斯内普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直接让坩埚和药箱漂浮到自己面前，变出一张桌子把他们摆在上面。接着挑选药材架上坩埚开始熬煮起来。
　　看着斯内普娴熟的动作，艾斯特心里踏实下来。氤氲的烟雾让她感觉到困倦，可她舍不得闭眼。她欣赏着斯内普的一举一动，感觉怎么也看不够。
　　“困了就睡，魔药还要熬一会儿。”斯内普头也不抬地说。
　　“不困。”艾斯特违心地说，“我什么时候能回圣芒戈？”
　　“你很想回去？”斯内普挑了挑眉。
　　“是啊，我又不是小天狼星有祖产可以挥霍。而且医院里还有我的病人。”艾斯特声音微弱地说。
　　“我以为是为了你的导师。他奋不顾身护着你的样子让你很感动吧。”斯内普盯着坩埚里的魔药说，声音平静的有些不寻常。
　　艾斯特疑惑地看着斯内普，“您怎么知道他护着我？”
　　“报纸上登了患者袭击治疗师的新闻，上面有张照片。”
　　“魔法部没有把这件事压下去吗？那他们扣押我的事就没人质疑吗？”
　　“他们只报道了你被袭击的事，并且宣称是由于你的治疗失误导致了患者不满。所以圣芒戈已经给你做停职处理了。”
　　“那我今天在魔法部的遭遇就没有人知道吗？”艾斯特想攥紧拳头表达愤怒，可是身体却不允许她做这种激烈的动作。她只好无力地松开手，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觉得委屈？”斯内普问。
　　艾斯特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她嘶嘶地说，“我只是觉得可惜，我抵抗了夺魂咒，对那些记者说出真相，又挨了两个钻心咒，却被他们把事情掩盖过去了。”
　　咣当一声，搅拌棒撞上了坩埚。艾斯特看了看斯内普，后者若无其事地继续搅拌魔药，就好像刚才的声音只是错觉。
　　“您明天还有课吧，早点回去休息，剩下的我自己来。”艾斯特以为斯内普只是太累了。她挣扎着坐起来，准备接替斯内普的工作。
　　“躺好！”斯内普命令道。
　　艾斯特顺从地躺回到床上。但目光依旧停留在斯内普身上。
　　终于坩埚里的魔药变成了清澈的淡蓝色。斯内普把药水装入瓶中施咒冷却，然后放到艾斯特手里。
　　艾斯特用力把自己撑起来，举起魔药瓶一饮而尽。身上疼痛和发冷的感觉得到了极大的缓解。艾斯特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谢谢您，教授。”
　　“我说过，别再叫我‘教授’了。”斯内普皱着眉头把魔药瓶拿回去。
　　“好吧，西弗勒斯。谢谢。”艾斯特朝斯内普笑了笑，又躺回床上。
　　斯内普认真地看着艾斯特，伸手又摸了摸她的脑门。感觉到温度下降，他明显放松了一些。他的手向下滑过眉骨，在脸颊上轻轻蹭了一下就收了回去。
　　“西弗勒斯，能抱抱我吗？”艾斯特轻轻地说。
　　斯内普微微一怔，深邃的黑眼睛里映出艾斯特的影子。他慢慢地俯下身，把手环过艾斯特的后背，让她的身体贴紧自己。
　　艾斯特的耳朵被斯内普垂下来的长发扫过，微微有些发痒。又被他温热的呼吸轻抚，增加了一种酥麻的感觉。片刻之后斯内普快速抬起身体，和艾斯特拉开距离。但是艾斯特没有错过斯内普一向苍白发黄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好好休息。”斯内普快速地说。转身大步走出卧室。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9-15 23:17:16~2022-09-16 07:57: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沈清醒 3瓶；冰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