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星光》漓落幽幽

47、任务

　　会议刚一结束，艾斯特就匆忙离开凤凰社总部，幻影移形到木兰花路。她不相信姑婆真的会把她拒之门外。
　　她反复沿着街道走了两三圈，果然见不到康妮姑婆的家了。她无力地坐在路边望着空无一物的草地发呆。她知道那应该有幢房子，曾经是她的家。
　　艾斯特从晚上等到了白天，又从白天等到晚上。一个月以来的跟踪任务让她格外有耐心。但是康妮姑婆似乎比她更能坚持，始终没有走出房门过来看看她。
　　终于在黑夜再次降临时，她放弃继续等待，回到破釜酒吧的客房。她拿出复活石转了三圈，温蒂娜出现在她面前。
　　“难受就哭出来，孩子，别忍着。”温蒂娜心疼地说。
　　艾斯特只是摇摇头。
　　“如果后悔了就退出吧，康妮姑妈会重新接纳你的，就像当年重新接纳我一样。”
　　艾斯特抚摸着复活石没有反应。
　　“或者离开这里，他们所有人就都与你无关了。”
　　“我加入凤凰社是正确的吗？”艾斯特突然问。
　　“没有对和错，艾西。如果你选择和康妮姑妈一起藏起来，你一样会痛苦。除非你对他们已经毫不在意了。”
　　“我也在意姑婆。”艾斯特努力睁着眼睛，不想让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
　　“她这样是为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可我想她了。”
　　“会好的，孩子，睡一会儿吧，睡一觉就好了。”温蒂娜安慰她。
　　两天后的傍晚，艾斯特按照约定回到熟悉的木兰新月街。看到周围没人，她快速走过街道，来到费格太太家门前。
　　咚咚咚，她轻轻敲了几下门。开门的是穆迪，他粗声粗气地问，“你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什么？”
　　“蝙蝠。”艾斯特小声回答。
　　穆迪侧身让艾斯特进去，又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跟踪才关上了门。
　　小天狼星，卢平，唐克斯，爱米琳和费格太太正在屋里聊天。看到艾斯特进来，费格太太给她端来一杯红茶。踢踢和毛毛亲昵地围着她的脚边转。她也在桌边坐下，让踢踢跳到自己身上，轻轻地挠着她的下巴。
　　天渐渐黑了，迪歌和多吉也到了。很快金斯莱.沙克尔带来消息说德思礼一家已经离开了。穆迪招呼大家跟着他去女贞路开始今天晚上的工作。
　　艾斯特第一次进哈利姨妈的家，虽然以前也经常在门前被骂，但从没进来过。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个合格的女主人，房间干净的不可思议。
　　“他在哪儿？”唐克斯问。
　　“我记得他的卧室是二楼最里面那个。”艾斯特说。
　　“那就别浪费时间，艾斯特，你带路。”穆迪说。
　　艾斯特摸黑爬上楼梯，走到最里面，抽出魔杖指了一下门。啪嗒一声门锁打开了。
　　大家都朝门里望去，哈利正举着魔杖戒备地指着门口。
　　“艾斯特？穆迪教授？”哈利吃惊地说，“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救你了。”穆迪粗声粗气地说，“先下楼再说，艾斯特，唐克斯，帮他收拾收拾。”
　　艾斯特和唐克斯一人负责一边，轻轻挥着魔杖让衣服，袜子，课本，羊皮纸都自己跳到箱子里。
　　“艾斯特，你不是在伦敦准备治疗师考试吗？怎么会和穆迪教授他们在一起？还有康妮婆婆不见了，你知道吗？”哈利看着跳动的物品问。
　　“说来话长，哈利，等我们回去再说，这不方便。”艾斯特回答。
　　“还有落下的吗？”唐克斯左右看看，“没有就快下去吧，还有好多人等着见你呢。”
　　楼梯下面，哈利见到小天狼星一下扑了上去。
　　“小天狼星，卢平教授，你们也来了。”哈利挨个抱了抱他们。
　　“我们当然要亲自来接你。”小天狼星揉了揉哈利的脑袋。
　　“先别急着拥抱，你们能确定他是真的波特吗？万一带回去一个冒充他的食死徒就麻烦了。”穆迪教授大声地吼着。
　　“我的教子还能认错？”小天狼星抬高了声音说。
　　“小天狼星，疯眼汉说得对。哈利，你的守护神是什么？”卢平教授问。
　　“一头牡鹿。”哈利紧张地回答。
　　“没错，就是他。”卢平肯定地对穆迪说。
　　“很好，是他就行。一会信号来了我们就出发。”穆迪教授大声说，“有水吗？我得洗洗这个眼睛，自从那个卑鄙小人带过之后它就总卡住。”
　　“厨房好像在那边。”唐克斯热情地帮忙，结果不知道把什么碰倒了，哗啦一声响。
　　“小声点，唐克斯，别总毛手毛脚的。”穆迪埋怨着。
　　“我们去哪儿？”哈利急切地插嘴问。
　　“我们去指挥部，哈利，别在这问，到了你就知道了。”卢平谨慎地说。
　　哈利有一瞬间愤怒的神色，眼睛里闪过异样的光。
　　“你还好吗，哈利？”艾斯特小心翼翼地问，她察觉到哈利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嗯。”哈利轻轻应了一声。
　　卢平为哈利一一介绍今晚的警卫们。艾斯特偷偷观察哈利的反应，刚才那种感觉消失了，就好像是她的错觉。
　　穆迪洗完魔眼给哈利用了幻身咒，领着大家走出房间做准备。“按我们商量好的保持队形。如果有人被干掉了，后面的人就把位置补上。如果我们都被干掉了，波特，记得一直往东飞，还会有后续警卫过来接应你。”穆迪说。
　　“有那个可能吗？”哈利担忧地问。
　　“没人会被干掉。”金斯莱用平静而厚重的声音说。
　　“我只是告诉你计划，现在都骑上扫帚。”穆迪对大家说。
　　一个红色的烟火在天空中炸开。
　　“这是第一个信号，做好准备。”
　　一个绿色的焰火也在空中炸开。
　　“出发！”穆迪下达指令。
　　唐克斯率先飞起来，哈利紧跟其后，卢平在他的下面，小天狼星在他后面，穆迪在左翼，艾斯特飞在右翼。其余人紧紧地围绕着他们，像一只巨大的鸟飞上高空。
　　所有人根据穆迪的指令不停地变换方向。高空飞行非常冷，很快艾斯特就被冻透了。她想起自己还是找球手时在冰天雪地里训练，似乎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如果这时候有人来袭击，自己可能连魔杖都抽不出来，艾斯特心里嘀咕着。好在一路上只是穆迪疑神疑鬼，并没有发生真正的战斗。
　　终于唐克斯开始领头下降，艾斯特和哈利保持距离也跟着飞下去。几分钟后，艾斯特踩到了草皮，总算回到地面了。
　　所有人都抽出魔杖围着哈利，提防随时可能受到的攻击。但是什么也没发生，他们顺利进入了格里莫广场12号。
　　韦斯莱夫人热情地迎过来抱住哈利，并告诉大家会议已经开始了。穆迪走进会议室告诉邓布利多任务顺利完成。艾斯特忽然感受到一束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警惕地抬头，发现斯内普漆黑的眼睛正不错神地盯着自己。看到艾斯特的目光，斯内普迅速把眼神移开，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他是在担心我吗？艾斯特心里想着，身上被冻僵的感觉在渐渐消褪。
　　等大家都坐好后，斯内普开始念一份关于伏地魔动向的报告。食死徒被重新部署，伏地魔执着于神秘事务司，卢修斯通过福吉往魔法部里安插食死徒的势力，准备随时找机会偷偷潜进去。
　　关于神秘事务司，韦斯莱先生得到了关于神秘事务司的一些构建图纸。波德摩也向大家介绍了神秘事务司里十二个房间的作用。
　　邓布利多针对性地重新部署了凤凰社的安排。在魔法部工作的人都被安排在神秘事务司外巡逻，确保食死徒不会闯进去，尤其是夜里魔法部安保薄弱的时候。卢平被安排接近狼人群落，尽量拖延狼人首领芬里尔·格雷伯克投靠伏地魔的时间。跟踪食死徒的工作主要落在身为阿尼马格斯的麦格教授和艾斯特身上。
　　会议结束后，邓布利多先一步离开格里莫广场。艾斯特正想上楼看看哈利的情况，斯内普叫住艾斯特，“柯林斯，你跟我来，邓布利多有新任务交给你。”
　　艾斯特愣了愣，点点头跟着斯内普离开凤凰社总部。
　　艾斯特以为他会带自己幻影移形回蜘蛛尾巷，没想到从扭曲的管道中出来时，眼前却是破釜酒吧的招牌。
　　斯内普戴上兜帽给自己用了一个咒语稍微伪装了一下，对艾斯特说，“去你的房间说。”
　　艾斯特有点迷糊，但还是照做了。走进房间，斯内普挥动魔杖吟唱了一长串咒语，给房间四周布置了一层保护。
　　刚布置完防御魔咒，斯内普严厉地声音就响起来，“你的防范意识太差了！住在这种混乱的地方竟然只用了最简单的警戒咒！我本以为你会比其他人聪明一些。万幸之前黑魔王没有特意找人来抓你，否则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对不起，教授。”艾斯特像上学时一样低着头听着斯内普的训斥，显得听话极了。
　　“道歉救不了你的命！把我刚才使用的咒语牢牢记住，别让我见到你被纳吉尼当成点心吞进去！”斯内普并没有因为艾斯特的态度放过她。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平静下来，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鉴于现在凤凰社成员人手不足，原来的跟踪方案取消，我会把有价值的目标告诉你，随时调整跟踪对象。”
　　“知道了，教授。”刚被训斥一顿的艾斯特还没有从学生的角色走出来，依旧老老实实地听着斯内普说话。
　　“你没有什么疑问吗？”斯内普轻声问。
　　艾斯特茫然地摇摇头。
　　斯内普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是我而不是邓布利多告诉你这件事？为什么单独告诉你没有通知别人？万一这是个陷阱，柯林斯，你想过后果吗？你不是见识过我骗人的本事了吗？你见到我在黑魔王身边了，对吧？我是个食死徒，记得吗？为什么你就不能有点戒心？”
　　“我——忘记了……”艾斯特说的是实话，她这几天心里想的都是哈利，摄魂怪和康妮姨婆，早就忘了斯内普另一个样子。
　　斯内普被她的话气地冷笑了一声，“我真怀疑跟踪的工作是否适合你，艾斯特。前几天还说看到我的精彩表演，这么快就忘了。”
　　“可能是您以前的样子在我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实在没法把您当成食死徒。那天我只是一时冲动，其实我知道您的表现只是为了自保。否则黑魔王哪有那么好骗。”艾斯特认着地解释说。
　　斯内普皱着眉看着艾斯特不知道在想什么。艾斯特被看得有些紧张，不由得转头看着桌上杂乱的书堆。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又开口说，“另外邓布利多还交给你一个任务，让你变形之后跟着我去拜访几个食死徒的家。他没说要做什么，只说带你去就行。”
　　艾斯特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邓布利多是想利用她的感知能力在食死徒家进行搜索。哈利说过日记就是卢修斯.马尔福塞给韦斯莱家那个小姑娘的。说不定其他食死徒也会有些特殊收藏。
　　“什么时候去？”艾斯特想明白后马上问。
　　“需要准备准备，那些古老的宅邸可不是酒吧或者旅店，想进就进。你确定知道自己是去做什么的吗？别白跑一趟。”斯内普盯着她问。
　　“大概是让我找冠冕那样的东西。”艾斯特说，“打开密室用的日记本就是卢修斯.马尔福拿出来的。说不定其他食死徒也有，您收到过类似的东西吗？”艾斯特忽然想起来问。
　　“没有。”斯内普若有所思。
　　“真可惜，不过也好，那可不是好东西。”艾斯特轻松地笑了笑，“而且保管不善恐怕会倒霉，卢修斯.马尔福最近还好吗？”
　　“怪不得……”斯内普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艾斯特安静地等着斯内普说下去，可是他什么也没告诉她。
　　临走时斯内普又检查了一边艾斯特的房间，让她等自己的消息。他戴上兜帽简单伪装了一下，就匆匆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艾斯特被斯内普指挥的东奔西跑。而且好多地方她都没去过，不能幻影移形。好在变成蝙蝠飞过去也还算快，只是太消耗体力。这让她变回人形的时候每时每刻都在吃东西。
　　治疗师考试的前一天，艾斯特总算得到半天清闲时间，梳理了一下考试重点。她复习的时间太少了，好在以前学的东西记得还算扎实，需要特殊记忆的知识点并不多。她一直看到晚餐时间，一边嚼着中午剩的三明治，一边背着龙痘疮的接诊规范及治疗原则。
　　一阵咚咚的敲门声，艾斯特警惕地用魔杖打开门。进来的是斯内普，艾斯特松了口气。
　　“你都不确定一下我的身份就把魔杖放下了？”斯内普皱着眉头说。
　　“好吧，您的守护神是什么？”艾斯特从善如流地问。
　　“你应该问点你确定的事。”斯内普眉头皱得更深了。
　　“如果是食死徒伪装的您，怎么知道我不知道。”艾斯特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斯内普瞪了一眼狡辩的小姑娘，“希望你的头脑没有都用在嘴皮子上。今天跟我去马尔福家，他邀请我过去做客，这是个机会。”
　　“您觉得他家还会藏着第二个？”艾斯特不解地问。
　　“以防万一。”斯内普简洁地说。
　　“好吧，教授。”艾斯特放下《传染病治疗守则》，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
　　“你明天能及格除非发生奇迹。”斯内普看着桌上的书堆撇了撇嘴，“这就是加入凤凰社的代价。”
　　“打个赌吧，如果真的发生奇迹，您要给我什么奖励吗？”艾斯特眨着眼睛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没搭理她。
　　艾斯特不满意地哼了一声，施展魔咒变成一只蝙蝠落在斯内普肩膀上。
　　斯内普把她抓下来装在口袋里，离开破釜酒吧。
　　在马尔福家里，斯内普受到了热情的款待。这让艾斯特异常烦躁，在吵闹的环境她可听不到魂器的声音。她想探出头来瞄一眼，可刚一动就被斯内普用手摁了回去。她无奈地窝在口袋里，听着德拉科费尽心思地恭维斯内普，打了个哈欠。
　　马尔福一家拉拢斯内普，除了伏地魔对他的器重外，还因为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而德拉科今年五年级，正是参选级长的年纪。
　　餐桌上，德拉科主动给斯内普斟了一杯红酒，极尽奉承地说，“教授，您一直是我最崇拜的人。”
　　卢修斯接过话，“这几年多亏你照顾德拉科，西弗勒斯。”
　　斯内普表现出他少见的圆滑，漫不经心地品着红酒，回应卢修斯，“你当年也很照顾我。而且德拉科很聪明，在同学中也很有威信，我相信他将来会是一个出色的巫师。”
　　“可是波特的指控……我担心德拉科在学校里会受到不公地对待。”卢修斯旁敲侧击地说。
　　“我们都知道邓布利多不会对孩子怎么样，这方面不得不说他愚蠢地让人发笑。”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晃了晃杯里的红酒。
　　“如果波特得到了级长徽章而我没得到，那真是奇耻大辱。”德拉科远不如他父亲那么沉得住气。
　　“我相信很快你就会收到了，等他不得不让我成为黑魔法防御术老师的时候。而且据我所知，格兰芬多今年的级长不是波特，他一无是处就像他的父亲。”斯内普冷笑着说。
　　“教授，您说的完全正确。他除了用他死去的父母换来的名气，什么都没有。希望明天开庭时能直接把他开除。”德拉科忿忿不平地说。
　　艾斯特在口袋里不自在地动了一下。
　　“好了，德拉科，时间不早了，你也回房间休息吧。”卢修斯拖着长声说。
　　德拉科不情愿地站起身离开餐桌，他的妈妈纳西莎也起身告辞，陪儿子走了。
　　“明天的庭审不会太顺利，邓布利多绝不会让波特被开除的。你要做好准备，卢修斯。”斯内普低沉的嗓音说。
　　“我知道，明天我会亲自去魔法部的，即便波特的事没成功，我也能确保黑魔王的怒火不会牵连到我身上。”卢修斯抿了一口红酒，失神地望着杯中晃动的红色液体。
　　斯内普和卢修斯一直交谈到深夜才起身告辞。一离开马尔福庄园的范围，艾斯特迫不及待地探出头。
　　“再等一会，还要去一个地方。”斯内普摸到艾斯特毛茸茸的脑袋，轻轻点了点。
　　斯内普用幻身咒隐藏自己，然后幻影移形到一个艾斯特从没来过的地方。房子看起来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斯内普抽出魔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警惕地走进去。
　　艾斯特从斯内普衣服口袋里钻出来落到地上变回人的样子。她看了看四周，“这是哪儿？”
　　“克劳奇的家。”斯内普说。
　　“我们算是非法入侵吗？”艾斯特开玩笑地说。
　　“赶紧找，别废话。”斯内普毫不客气地说。
　　艾斯特仔细感受了一下，又悄悄念了一声伏地魔的名字。
　　“你能不能别在这时候直呼黑魔王的名字。”斯内普生气地说。
　　“对不起，教授，这是个测试。不过这没有，太安静了。而且下次在门外就行，不非要打开门。”艾斯特摊摊手说。
　　斯内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怎么不早说。”
　　“您也没问啊。”艾斯特无辜地说。
　　斯内普领着她出来把门锁好，说道，“今天就到这吧，明天你考试先回去吧。”
　　“我想去看看哈利，他是明天庭审对吗？”艾斯特问。
　　“管好你自己，柯林斯小姐。他还用不着你操心，有的是人关心他。”斯内普面露不悦。
　　“我不会耽误自己的事，别忘了如果明天我通过考试了，你得给我奖励。晚安，教授。”艾斯特调皮地笑了笑，幻影移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