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星光》漓落幽幽

45、复活石

　　邓布利多来的时候，艾斯特已经喝完了一大杯黄油啤酒。他在酒吧里扫了一眼，迅速走到艾斯特身边坐下。酒吧老板不满地哼了一声转到吧台后面去了。
　　“这么说你又发现了一个？”邓布利多问。
　　“是的，教授。不过离……”艾斯特正要说，邓布利多举起一只手打断了她的话。他起身向酒吧老板说了什么，酒吧老板气哼哼地咕哝了一句，把吧台让出来。
　　“跟我来。”邓布利多对艾斯特点点头说。
　　艾斯特起身跟上去，绕过吧台又穿过一扇门。邓布利多已经上了一道摇摇晃晃的木头楼梯，她也跟着爬上去。楼梯的尽头是一个客厅，铺着破旧的地毯，墙边的小壁炉上挂着一副人物肖像，一个金发姑娘茫然而温柔地望着屋里。
　　邓布利多在房间里挥了挥魔杖，给房间加了一些保护措施。
　　艾斯特安静地坐在一边等着，发现邓布利多面对画像时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她从没感知到过邓布利多的情绪，尽管他大多数时间看起来很愉快。因此艾斯特虽然很尊敬邓布利多，但总觉得他离自己很遥远。
　　可是今天艾斯特第一次对邓布利多有了真实感。她仔细打量着画上的人物，十四、五岁的样子，白皙高挑，是个可爱的姑娘。不知道她和酒吧老板是什么关系，会把画像挂在他的私人领地。而且邓布利多教授看起来对她也很有感情。艾斯特在心里胡思乱想。
　　“她是我们都认识的一个很重要的人。”邓布利多的蓝眼睛看向艾斯特，又恢复了平时的状态，让艾斯特觉得熟悉又陌生。“不过今天不是讨论她的好时候，能说说你的发现吗？”
　　“好的，教授。”艾斯特收回目光，看向邓布利多，不自觉地运转起大脑封闭术。“是在离伏地魔不远的一个小木屋里。我本来是去追踪埃弗里的，结果误打误撞就发现那里。门外有很多防护咒，而且看起来很危险。我尝试破解咒语，但是没成功，又怕动静太大引起伏地魔的注意，就没敢轻举妄动。”
　　“你能准确的幻影移形到小木屋那吗？”邓布利多问。
　　“可以。”
　　“你带我去。”邓布利多果断地说。
　　艾斯特站起来，伸出手臂让邓布利多抓住。她仔细回忆小木屋前的那片树篱，景象清晰地刻在脑子。啪的一声，艾斯特带着邓布利多从客厅消失了。
　　小木屋外的树丛里，艾斯特和邓布利多准确出现在既定目的地。
　　“原来放在这。”邓布利多恍然大悟道。
　　“您来过这？”艾斯特问。
　　“没有亲自来过，但对这很熟悉。”邓布利多冲艾斯特眨了眨眼睛，抽出魔杖，“让我看看汤姆给这用了些什么咒语吧。”
　　邓布利多给周围释放了一层层的防护咒，将他们周围与整个山谷隔绝开。然后他吟唱着一些晦涩难懂的语句，一道又一道金色或银色的光朝小木屋飞过去。但还没有接触到小木屋，光芒就在半空中破碎，好像触碰到了一堵无形的墙。
　　艾斯特在旁边找了个石头坐下，认真地看着邓布利多施法。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从邓布利多开始施法时她就感觉到了。这是最强大的巫师之间的对抗，伏地魔用高深的魔咒将这里构建出一个复杂的防御网，而邓布利多教授正抽丝剥茧，将每一个咒语或是抵消或是破坏。艾斯特只能看到魔咒越来越激烈地撞击着那层无形的墙，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过了好长时间，邓布利多终于停止挥动魔杖。艾斯特站起来走到他身边问，“我们这么直接破坏，伏地魔不会发现吧？”
　　“应该不会，我刚才已经做好了防范。而且他这次复活以后，对很多事都不那么敏感了。”邓布利多喘了口气说。
　　“那我先进去试试，不行的话记得救我。”艾斯特调皮地笑了笑，准备往里走。
　　“还是把这个机会让给老人吧。”邓布利多笑呵呵地拉住艾斯特，“你以后有的是冒险的机会。”
　　艾斯特不再坚持，跟在邓布利多身后，走进挂着干蛇的大门。里面阴冷又漆黑，散发着一股腐败的味道。邓布利多释放了一个光球漂浮在半空，让房间里勉强有些亮光。
　　艾斯特进入房间以后就仔细听着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顺着声音往里走，穿过一扇被虫蛀的摇摇欲坠的门，进入后面的石屋。声音似乎从地下传来，她看了看地上厚厚的灰尘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俯下身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一点一点找过去。终于她发现了一处角落里的地板似乎与周围有所不同。
　　她正要挖开地板，邓布利多出声阻止了她，“等等，让我看看。”艾斯特侧开身指了指那块地板，邓布利多挥动魔杖检查了一下，又轻轻一挑魔杖，木板蹭的一下从地上弹起来，带出来不少碎屑和灰尘。
　　地板里的空洞中有个金盒子。邓布利多把它悬浮出来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露出里面的一只金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大大的黑色宝石。
　　邓布利多看清那枚戒指后忽然变得非常激动。他一把从盒子里抓起戒指，同时伸出右手。
　　“除你武器！”艾斯特大喊道。她一直盯着邓布利多的举动，这个戒指没有跟她交流，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黑魔法的东西都具有蛊惑性。她正奇怪这次它为什么没有迷惑自己，就感知到邓布利多教授的情绪忽然像暴发的洪水一般向她袭来。没等她劝阻，邓布利多已经开始行动。她只好用大脑封闭术封锁了自己的感知力然后用最直接，伤害性最小的的缴械咒攻击邓布利多，希望能阻止他的行动。
　　万幸咒语起了作用，邓布利多后退了两步，戒指飞到空中，被艾斯特一把接住，想也没想地扔进布口袋里。
　　“对不起，教授。您没事吧？”艾斯特担心地问。
　　“没事，我很好，多亏了你。”邓布利多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您的情绪似乎不太好……”艾斯特小心翼翼地说，“无意冒犯，但是如果我能帮上什么忙，您尽管说。有时候情绪发泄出来要比遮掩过去好得多。您知道我对此一向敏感。”
　　“谢谢你，艾斯特。我刚才的情绪让你也很难受吧。”邓布利多恢复了一些，“不过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把一切恢复原样然后领着艾斯特离开那栋房子。他在外面再次挥舞魔杖将他破解的防御魔咒又大致覆盖一遍。“以防万一。”他有些疲惫地说。
　　艾斯特让邓布利多节省魔力，自己带着他幻影移形回到霍格莫德。接着又送他回到城堡的校长办公室。
　　“把戒指拿出来吧。”邓布利多说。
　　“您确定不会再想戴它了吧？”艾斯特谨慎地看着邓布利多说。
　　“当然。”邓布利多勉强笑了笑。
　　艾斯特拿出布口袋把戒指倒在桌子上，“这个我想亲眼看着它销毁，教授。夜长梦多，我不太放心。”
　　“看来我今天的表现让你很失望啊。”邓布利多说。
　　“并没有，教授。我只是担心您。谁都有自己的软肋，我并不觉得失望，反而让我觉得您很真实。说实话以前我觉得您离我很遥远，让我不太想接近您。可是今天您终于让我感受到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充满感情的，真实的人。反而让我生出一种亲切感。如果是以前，我绝不会要您当着我的面销毁它，我才不关心你是不是中了诅咒。”
　　“我很荣幸。”邓布利多露出笑容，银白的胡子颤了颤。
　　他从抽屉里拿出格兰芬多宝剑，对着桌子上的戒指一劈，戒指顿时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尖叫声。艾斯特后退一步捂住耳朵，看着一股一股的黑色液体从戒指裂开的缝隙里流出来，镶在上面的黑宝石啪嗒一声从戒指上掉下来，裂开一条缝。
　　邓布利多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艾斯特拿起毫无光泽的黑宝石，想起了斯内普运转大脑封闭术时的黑眼睛。它们也像这样漆黑，深邃，毫无生气。她仔细看了看，宝石上刻着一个图案。
　　“这是什么？”艾斯特展示给我邓布利多看。
　　“佩弗利尔的饰章。”邓布利多随口说，并没有把宝石接过去。
　　“佩弗利尔？这是复活石？”艾斯特惊讶地说。
　　“你知道？”这次轮到邓布利多吃惊了。
　　“听康妮姑婆说过。他的妻子是沙菲克家族的，这块石头是他俩一起研究出来的。不过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带回来的亡灵影响到他们的思想和情绪，最后俩人都自杀了。”艾斯特把玩着手里的石头说。
　　“这和我听到的略有不同，不过鉴于是沙菲克家的秘密，也有可能。毕竟没有哪个家族能像他们那样守口如瓶。”邓布利多说。
　　“这只是他们召唤亡灵寻求信息的东西，没想到让伏地魔得到了。等等……这是……”艾斯特第三次把石头反转过来时，一个比幽灵更实在的人形出现在她面前，“妈妈？”
　　她求助似的看向邓布利多，后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难道它没有被销毁？我又被蛊惑了？”艾斯特问邓布利多。
　　“傻孩子，我是你妈妈啊。”温蒂娜.沙菲克慈爱地笑着对她说。
　　“你……你怎么证明？”艾斯特有些颤抖地问。
　　“你从小就很乖巧懂事，你爸爸让你学什么你都会照做……只在五岁的时候哭过一次，我们刚搬到康妮姑婆家的时候，在你自己的房间偷偷地哭，我假装没发现……”温蒂娜细数着艾斯特从小到大的琐事。
　　“可是你……你在我七岁的时候就……就……”艾斯特觉得眼睛有些发涩。
　　“虽然我不能每天和你生活在一起，可我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你，我并没有离你而去，我就在这。”温蒂娜伸手摸了摸艾斯特心脏的位置。艾斯特没有感觉到触碰，却也不像幽灵接触自己时那样冰冷，反而有一股温暖的感觉。
　　“这就是复活石的作用吗？”艾斯特小声地自言自语。
　　“你可以利用它召唤你最想见到的人。刚才你只是无意识地使用它，所以它召唤了我。如果你有强烈的目标，也可以召唤其他人。但是记住，召唤的亡灵都会在你的精神上留下烙印，成为你的一部分。那些陌生的或是与你敌对的灵魂会成为诅咒，尽管他们也会在复活石的作用下帮你，但是那些烙印会一直影响你，直到把你带离这个世界。”温蒂娜认着地对艾斯特说。
　　“所以复活石现在还能用，你妈妈出现了是吗？”邓布利多忽然问道。
　　“您看不到？”艾斯特有些惊讶地问。
　　“看来她来自你的内心，我看不到。”邓布利多说。
　　艾斯特想了想说，“教授既然它是佩弗利尔和沙菲克共同制作的，我想我也有一部分继承权。这个复活石我能不能拿走？”
　　邓布利多目光犀利地看着艾斯特，最终点了点头。
　　“太好了，那妈妈我们待会儿见。”艾斯特愉快地说着，把复活石放到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温蒂娜消失了。
　　“该您了，您肯定也有想见的人吧？要不然您不会那么急切地想把它戴上。试试看？”艾斯特说着把石头推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在外面等您。”艾斯特愉快地走出校长办公室，贴心地关上了大门。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艾斯特倚在门边打瞌睡。忽然楼梯旋转升起，把艾斯特吓了一跳。
　　斯内普从楼梯里跨出来，看到艾斯特，他挑了挑眉，“我以为柯林斯小姐还守在埃弗里家门外。”
　　“我以为承受了一个钻心咒的人今晚会好好休息。”艾斯特耸耸肩说。
　　“你跟踪他到黑魔王那？”斯内普顿时皱起眉。
　　“是啊，还看到了您精彩的表演。真让我吓一跳。”艾斯特阴阳怪气地说。
　　“你都看到了？”斯内普声音有一点紧张。
　　“差不多。”艾斯特回答。
　　斯内普僵硬地站在那，艾斯特也一言不发。
　　校长办公室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邓布利多站在门口，眼睛似乎比之前湿润。
　　“西弗勒斯，你回来了，进来吧。艾斯特，这个还给你，谢谢！”邓布利多说。
　　艾斯特接过复活石，和两位教授道别，消失在旋转楼梯中。
　　第二天一早，艾斯特去对角巷给哈利选购了生日礼物，让邮局的猫头鹰送过去。然后又开始了一天的追踪工作。
　　又过了平平无奇的两天。夜里艾斯特正在一个昏暗的酒吧看着埃弗里偷偷摸摸地跟人交易一批违法药剂。以前他也做过这种事，但是自从伏地魔上次惩罚他之后，他似乎更热衷于非法倒卖的事业，而对伏地魔的任务不那么上心了。
　　艾斯特拿起面前的朗姆酒浅浅地喝了一口。她自知酒量不行，但是在酒吧里不喝点什么就太奇怪了。正要把被子放回去，本来空无一物的桌子上忽然出现了一片火红的羽毛。
　　福克斯的羽毛，艾斯特一下就认出来。这是凤凰社紧急召集成员回总部的消息。艾斯特不动声色地把羽毛收进口袋里，她把剩下的朗姆酒消失，匆匆离开酒吧。
　　她走进格里莫广场12号时，紧张的气氛让她也绷紧了神经。邓布利多坐在那，脸上有少见的怒色。其他成员或是低头沉思或是窃窃私语。
　　唐克斯比艾斯特来的早些，看见她进来，招招手让她坐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艾斯特问。
　　“两个小时前摄魂怪袭击了波特和他表哥。蒙顿格斯当时为了一批走私的坩埚擅离职守。哈利使用了守护神咒，被魔法部抓住把柄。他们要开除他，还要销毁他的魔杖，被邓布利多阻止了，不过还要开个听证会。”唐克斯小声地告诉艾斯特。
　　“什么！”艾斯特声音有些大，引来其他成员的目光。斯内普给她一个严厉的眼神，让她充血的大脑稍稍冷静了一点。“那他现在在哪儿？”
　　“还在他姨妈家，邓布利多叫我们来就是商量转移他的事。”
　　艾斯特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她不止担心哈利，还有她的姑婆。他们住得那么近，摄魂怪有没有袭击姑婆？她有没有被波及？艾斯特来不及思考，想尽快回去看一眼，哪怕在屋外，看到她没事就好。
　　“你找不到她，她用魔咒把房子隐蔽起来了。这次袭击没有影响到她，我确定。”邓布利多忽然出声制止了艾斯特的行动。虽然没有明说，但艾斯特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姑婆。她傻愣愣地看着邓布利多的蓝眼睛，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姑婆躲起来了，连她也不想见。
　　艾斯特颓然地坐回椅子上，第一次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她没有当初那么坚定了，自己在凤凰社无足轻重，她的任务不能保护哈利，还让姑婆和她断绝了联系。
　　很快被召集的凤凰社成员都到齐了。大家开始讨论转移哈利的问题。
　　时间定在三天后，虽然小天狼星坚决要求立刻去接哈利，但被斯内普冷嘲热讽地否决了。指使摄魂怪袭击哈利的是魔法部，但背后有食死徒在其中参与策划，今晚转移很可能受到他们的攻击。
　　转移的方法很多，但大多数不能实现。哈利身上有踪丝，幻影移形会被跟踪；飞路网直接由魔法部控制；如果在女贞路附近悄悄使用没有报备的门钥匙，食死徒或者魔法部都有可能在路上做手脚。
　　“用飞天扫帚怎么样？”比尔说。
　　“露天转移风险太大了，这一路上随时都有可能被攻击。”莫丽反对道。
　　“我倒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卢平接过话，“哈利飞行技术没的说。而且飞天扫帚也不会被检测到。担心被发现的话可以穿上隐身衣，哈利有一件。”
　　“隐身衣在飞行的时候可不太好用，如果半空中露出一个胳膊或者一条腿马上就会被发现。幻身咒会好一些，一把漂浮的扫帚大概不会那么显眼。”穆迪大声说，“那么都谁参与这次任务？”
　　房间里立刻热闹起来，几乎所有人都愿意做哈利的警卫。
　　最后负责这次任务的穆迪把大家分成两队，这样即便第一队的警卫受到攻击也会有人替补，保证安全的把哈利接回来。艾斯特被编入了第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