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星光》漓落幽幽

10、不同寻常的教授

　　随着万圣夜晚宴的结束，艾斯特的希望也落空了。猫头鹰没能准时带回来她的许可表，她大概是没希望去霍格莫德了。
　　“也许你应该去猫头鹰棚屋看看，说不准有一只猫头鹰正带着你的许可表往那飞。”奥瑞恩建议说。
　　“太晚了，一会就要宵禁了。我可不想让费尔奇抓住把柄。”艾斯特已经准备放弃了。
　　“你可以穿我的斗篷，你知道的。”奥瑞恩凑到艾斯特耳边说。
　　艾斯特有点动心了。她和室友商量好帮她打掩护，然后披上奥瑞恩的隐身斗篷直奔猫头鹰棚屋。
　　猫头鹰棚屋在西塔顶层。为了方便信使们进出，窗户上没有玻璃，再加上夜晚的风让棚屋里更加寒冷。艾斯特踩着地上猫头鹰的粪便和吃剩的骨头转了一圈，没有她送走的那只猫头鹰，也没有露辛达。她有些不甘心，既然来了不如再等等，说不定一会儿可能就有一只猫头鹰朝她飞过来。
　　她找了个相对隐蔽的角落缩在那，裹紧身上的袍子向外望，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那个送信的小身影。闲着无聊，她开始模仿巴巴齐教授的动作用手指进行无杖施法。她只能感觉到稀薄的力量在身体里流动，等到流到手指时就溃散了。她又尝试了几次依旧没什么进步。她拿出魔杖一挥，瞬间觉得力量凝聚在魔杖上。她感慨了一下，果然没有魔杖不行。
　　塔楼的温度越来越低，艾斯特挥了挥魔杖让自己变得暖和起来，谁知道暖和起来的她很快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里她拿到了签字，和同学们一起前往霍格莫德，然后霍格莫德似乎变成了对角巷。她拉着莉奥纳和奥瑞恩点了一份大冰激凌，可是冰激凌端上来时变成了冒着热气的坩埚。斯内普教授皱着眉头站在旁边，正用搅拌棒一下一下敲她的头。
　　艾斯特被吓醒了，发现一只大猫头鹰正站在她身上一下一下地啄她脑袋。正是她派去送信的那只猫头鹰。她没好气的从它身上把信取下来，掏出几块饼干喂给它。猫头鹰倒是毫不嫌弃她的态度，高兴地吃完饼干飞到架子上休息去了。
　　艾斯特看了看天空，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她拿着信从棚屋出来，远远看到一个人影从城堡大门匆匆往里走。
　　斯内普教授？艾斯特一眼就认出来，毕竟霍格沃茨除了他没人能走路都带起一阵掀翻袍子的风。可是这个时间从外面回来？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去干嘛了？艾斯特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知道他没睡觉，可以把签字表交给他，说不定他改主意让她去呢？
　　艾斯特加快脚步冲下猫头鹰屋棚，发现斯内普教授已经进了地下教室的入口。她挥了下魔杖让自己脚步声音变轻以后才追上去，她可不想让院长发现她夜不归宿。
　　终于艾斯特在斯内普教授进门前追上他，可是她却被他的表情吓了一大跳。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斯内普教授。周围火把跳跃的光都没能给他的脸上增添一丝血色。苍白空洞的眼神死了一般毫无光芒。而最让艾斯特难受的是她敏锐的感知能力捕捉到的周围浓郁如实质一般的悲痛和哀伤。这股情绪像荆棘一般紧紧地缠住她，刺痛她，让她的呼吸都变得痛苦不堪。她被对方外泄的情绪完全控制住了。她呆立在那一动也不能动，直到斯内普教授消失在视野之中。
　　艾斯特缓过来时，做了几个深呼吸帮自己平复心情。可大脑却运转个不停，斯内普教授怎么了？什么事让他如此悲伤？是和外出有关系吗？不近人情，阴阳怪气的黑袍教授竟然会悲痛？会哀伤？
　　不过艾斯特没有太长的好奇时间，她需要尽快决定要不要再争取一下去霍格莫德的机会。
　　艾斯特短暂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冒个险。她走到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几下。
　　门应声而开，斯内普教授正像平时一样坐在办公桌后面，锐利的眼神从乌黑的眸子里投向艾斯特，和之前判若两人。连周围压抑的情绪也一并消失不见了。
　　这和想的不一样，艾斯特心里大吃一惊。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完全变成另外一副样子，刚才看到的和现在坐在这的确定是一个人吗？艾斯特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站在门口发呆。
　　“柯林斯小姐，我希望你是真有重要的事情让你一大清早起床，或者——根本就没有——上床？”斯内普教授的声音让艾斯特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她提起十二分精神斟酌着要说的话。
　　“对不起，教授，我这么早来打扰您。我昨晚收到许可表时太晚了，找您的时候您不在。”艾斯特想利用斯内普的外出制造最后去霍格莫德的机会。她赌斯内普教授是昨天晚上离开城堡的，这样没能按时交表的过错就不是她的。
　　斯内普皱着眉头看着艾斯特，过了一会儿才说，“拿过来吧。”
　　艾斯特忐忑地递过去许可表，发现平时只有成堆论文的桌面上，竟然放了一朵洁白的百合花。在满是黏液和标本的房间里，这朵鲜活的花显得格外突兀。
　　艾斯特不由得想起刚才斯内普教授那股悲痛的情绪。昨晚是去祭奠谁了吗？艾斯特心想。但她不敢多问，只是小心翼翼地说，“教授，今天我能去霍格莫德了吗？”
　　“可以。”斯内普教授没再多说什么。
　　“谢谢您，教授。”艾斯特控制着自己不要表现得过于兴奋，直到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关闭才无声地欢呼起来。
　　艾斯特在大家起床前又补了一觉，让她觉得精神好多了。吃过早餐艾斯特站在队伍里和同学们一起等待前往霍格莫德。费尔奇拿着长长的名单一一核对，看到艾斯特时故意在名单上看了半天，好像希望通过目光把她的名字擦掉。
　　“庆祝我们来到霍格莫德，干一杯。”三把扫帚酒店里莉奥纳举着黄油啤酒冲艾斯特和奥瑞恩笑着说。
　　艾斯特回应她一个碰杯，然后喝了一大口，嘴上挂起一圈白色的泡沫。
　　“哈哈哈，你是白胡子老爷爷了。”莉奥纳开心地笑着说，随后也喝一大口，让自己也挂上“胡子”。奥瑞恩浅浅地微笑着看着莉奥纳，看起来似乎也很开心。
　　由于第一次来大家都很新奇，他们逛了几乎所有的店铺，还远远参观了尖叫棚屋。等回到霍格沃茨时，他们口袋里都装了满满的蜂蜜公爵糖果和佐科笑话店的商品。
　　从霍格莫德回来后的第二个周末，霍格沃茨迎来了第一场，也是火药味最浓的一场魁地奇比赛——斯莱特林对战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这次阵容有了很大调整，新加入的女追球手和一对双胞胎击球手让斯莱特林们觉得很难缠。
　　“柯林斯，你就不能别和其他人在一条线上吗，他们朝你打的游走球每次都能把我们的阵容冲散。”里弗斯愤怒地咆哮着。
　　艾斯特也很生气，她要找金色飞贼，不可能把注意力放在场上比赛的每个人身上。而且对面的双胞胎明显头脑灵活，行动敏捷，不停地把游走球朝她这边打，让她行动受限。她都没指责自己的同伴不能过来帮她解围，他们到先有意见了。
　　好在对面的找球手实力不强，在争抢中被艾斯特撞得左摇右晃。等他稳住自己的飞天扫帚时，艾斯特已经抓住金色飞贼，结束了比赛。
　　艾斯特和朋友们终于慢慢适应了三年级的学习生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为此感到高兴。
　　莉奥纳在冰天雪地里看着四处乱窜的火灰蛇心生绝望。她当初选这门课时想的是毛茸茸软绵绵的小动物们。可经历了三个月之后，除了看不见的生物，看得见的一个比一个可怕。艾斯特倒是玩得很开心，不时堵住火灰蛇的去路，还偷偷让魔火生的更旺，期待得到几个火灰蛇蛋。
　　奥瑞恩也经常对古代如尼文心生烦躁。每次咬着羽毛笔苦思冥想，试图把翻译过来的单词连成能看得懂的句子时，都让他觉得头发快要掉光了。
　　艾斯特选的算数占卜还可以，如果不是每次演算都需要一打羊皮纸的话。她曾经一次作业里，为了推演未来的可能性，写断了两只羽毛笔。
　　而必修课里最让他们受打击的是巴巴齐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因为施法方式的不同，巴巴齐教授会不自觉地忽略挥杖的动作，而且示范也多以手势代替。这让他们大多数咒语都释放不出来。另外每次提到之前的课程内容，巴巴齐教授都会认为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可实际上他们只见过那些怪物的名字拼写。
　　“我相信你们上学期已经见识过了自己的恐惧，没有？”巴巴齐教授用夸张的表情看着毫无反应到学生，“你们上学期难道没学博格特吗？好吧其实那也挺简单的，没见过也没关系。我们这节课来说说真正让人恐惧的生物——摄魂怪。谁对摄魂怪有了解吗？”
　　“他们看守阿兹卡班。”有人说。
　　“他们会吸食快乐，让人绝望。”另一个说。
　　“你们说的都对孩子们。摄魂怪是世上最黑暗的生物之一。他们以人们的快乐和希望为食，只留下绝望和痛苦。他们没有眼睛，靠感觉判断位置。另外要说麻瓜是看不到他们的，但能感觉得到。”巴巴齐教授说的似乎和课本并没有什么不同，“说实话在我的家乡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他们不能存活在热带。不过作为黑暗生物的一种，你们还是需要了解。”
　　怪不得像是背书一样，他没见过。斯莱特林们有些不满意。
　　“抵御摄魂怪的唯一办法是守护神咒，咒语‘呼神护卫’。”说着他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一个银色的猎豹在空中逐渐凝聚成型，围绕着他们奔跑起来。“这个咒语是你的积极情绪的反应。在瓦加度我们虽然不用它抵御摄魂怪，但是我们会用它抵抗伏地蝠。
　　“你们看到的我的守护神是一个猎豹，这是守护神咒的实体形态，每个人都不一样。当然你们刚开始学可能不太成型。不过没关系，现在大家可以练习一下。”
　　不知道是巴巴齐教授的魔杖动作没交清楚，还是这个咒语太难，总之下课前没有人能召唤出哪怕一丝银雾。
　　晚上斯内普教授来公共休息室时，斯莱特林们正坐在壁炉边上抱怨巴巴齐教授的教学方式。
　　“他都不教我们魔杖动作，全都是手势。”低年级的斯莱特林抱怨。
　　“他总是不自觉地使用无声咒，甚至没告诉我们他要用哪个咒语。”高年级斯莱特林也在抱怨。
　　“我一直以为——”斯内普教授懒洋洋地说，看起来对大家的抱怨毫不在意，“斯莱特林的学生在黑魔法防御术上有自己的学习方式，并不是完全依赖教授。魔杖动作书上写的很清楚，高年级的同学也可以指导你们。无声咒本来就是必备技能，你不能指望对战时对方还会大声喊出咒语。这不是你们学不会的理由。”
　　“可是他今天教我们的守护神咒高年级也没有人会。”与艾斯特同班的伯斯德说。
　　“那确实是高深的咒语。没学会也没关系，超纲了，你们只需要了解就行。即便是成年巫师也没几个能真正地，完全地释放守护神。”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说。
　　“您会吗教授？能给我们示范一下魔杖动作吗？”伯斯德不死心地说。
　　斯内普教授的表情难以捉摸，他声音嘶嘶地说，“我想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还不是本人，伯斯德小姐。”说完转身走出了公共休息室。
　　圣诞假期里，艾斯特反复琢磨也想不通。斯内普教授虽然严厉甚至苛刻，可是斯莱特林们对学习的要求他大多会同意。更何况他是出了名的对黑魔法大有研究的人，区区一个守护神咒，应该对他很容易。可他拒绝了伯斯德的要求。他不会吗？书上说黑巫师确实不能释放守护神咒，会被反噬。霍格沃茨会允许黑巫师当老师，甚至是院长吗？
　　可是如果他会，为什么不愿意展示呢？艾斯特忽然想起万圣节那天斯内普教授浓郁的悲伤，也许他没有积极的情绪？可想起他给格兰芬多们扣分时的讥笑，还是有让他高兴的事的不是吗？
　　悲伤，高兴，情绪，艾斯特思绪杂七杂八的搅成一团。
　　“想什么呢？看你愣了半天了。”康妮姑婆递给艾斯特一杯蛋奶酒。
　　“一些情绪和魔法的关系。”艾斯特含糊地说。
　　“那确实挺复杂的，很多魔法的释放都会受情绪的影响，而有些魔法是专门掩盖隐藏思想情绪的。”康妮姑婆也喝了一口蛋奶酒。
　　“隐藏情绪？那是什么魔法？”艾斯特似乎找到了那天凌晨斯内普教授前后变化巨大的原因。
　　“是一种叫大脑封闭术的魔法，用来封闭自己的思想，防止被另一种叫摄神取念术的魔法窥探，保护自己的思想和感受，或者避免摄神取念对自己的影响。”康妮姑婆解释说。
　　“我能练吗？”艾斯特对此很感兴趣。她想起上次被斯内普教授的情绪压抑得动弹不得，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练习一下避免再次遇到这种情况。
　　“当然，我觉得你对这类魔法会很有天赋，毕竟你之前能让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你的魔法能力，这本身就需要对自己有很强的控制力。”康妮姑婆对自家后辈表现出来的天赋颇为骄傲。
　　康妮姑婆找出来有关大脑封闭术的书让艾斯特学习，也和艾斯特练了两次，但是康妮姑婆的摄神取念实在不强，艾斯特抵抗起来几乎不费力。
　　同时艾斯特也在训练自己的摄神取念，这是一种可以不用魔杖就能释放的魔法，当然用魔杖的话效果会更好。但是艾斯特练习的对象是街道上的麻瓜，并不需要很强的魔法。这样虽然有些不太道德，但是斯莱特林从来不会把道德作为第一标准。当然她也有底线，不会把自己探查到的秘密告诉别人。
　　圣诞节总是最忙的，除了研究新魔法，艾斯特还要给她不算太长的礼物单购物。她喜欢给朋友们送书，比如去年她送给室友们的是魔法畅销书作者的自传《会魔法的我》，这个礼物受到一致好评。作者吉德罗.洛哈特非常勤奋，已经出了七本书。艾斯特非常希望他能保持这个速度，这样她未来几年的礼物单都不用发愁了。
　　康妮姑婆的手套，教授们的贺卡，哈利的糖果礼包。另外受到算数占卜课的启发，她送给斯内普教授一支羽毛笔，字写的多真废笔。
　　可是她返回霍格沃茨前都没有机会把哈利的圣诞礼物送出去。以前圣诞节他总能找机会出来找艾斯特玩。可是今年他姨母家似乎把他看得很紧。她只好把礼物给康妮姑婆，让她有机会转交哈利。
　　节后的霍格沃茨银装素裹，闪耀着晶莹的光。学生们都兴高采烈地踏入学校大门，互相分享着假期的趣事。艾斯特也跟在莉奥纳和奥瑞恩身后听他们边走边聊。奥瑞恩现在变得健谈多了，偶尔还会说一些冷笑话。其实那些笑话真的很冷，可是莉奥纳却总是乐不可支。艾斯特隐隐觉得他们俩似乎有些超越友谊的发展趋势。她为他们感到高兴，不知道他们自己发现没有。
　　“你怎么了？觉得你好像不太一样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和莉奥纳分开后，奥瑞恩悄悄问艾斯特。从上次听说艾斯特的家庭破碎和食死徒有关，奥瑞恩总是回避谈论各自家庭的话题，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主动提及。
　　“没什么事，怎么了？”艾斯特迷惑地问。
　　“哦，是吗。没事就好。就是觉得你和放假前不太一样了。只是一种感觉，没什么。”奥瑞恩看艾斯特没事也就没多问。
　　艾斯特也没打算瞒着他，笑嘻嘻地说，“看来我的大脑封闭术有效果。”
　　奥瑞恩吃惊地问，“你说什么？大脑封闭术？你怎么会这个魔法的？”
　　“康妮姑婆教我的，还有摄神取念，我也在练，不过自己练进展很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练？”艾斯特随口说，猜想奥瑞恩并不会愿意把思想暴露给她。
　　“还是不了，”威尔克斯果然拒绝的很干脆，“我想我学不会。”
　　“我也觉得你不想和我练，或许我应该叫上莉奥纳。你是不是对她脑子里想什么更感兴趣？”艾斯特揶揄地看着脸色发红的奥瑞恩。
　　突然身后一阵嘲讽让他俩僵在原地，“我不知道柯林斯小姐自大的毛病又犯了，刚三年级就想和同学偷练禁咒。其中一个还是格兰芬多。”
　　艾斯特和奥瑞恩回头，发现斯内普教授正挑着眉毛看向他们，似乎给他们一个辩解的机会。
　　“我们——我们不知道，教授，不知道是禁咒。对——对不起，教授。”艾斯特磕磕绊绊地说，她没想到刚回来就被院长抓包了。
　　“‘不知道’总是一个逃避责任的完美借口，不是吗？”斯内普教授懒懒地说，“不过真遗憾这个借口在我这行不通。作为你们的院长我必须防患于未然。柯林斯小姐，恭喜你获得一周禁闭，明天晚上六点到我的办公室，不要迟到。”
　　看着斯内普教授摆动的长袍，艾斯特真想狠狠地踩上一脚。奥瑞恩无奈地拍拍艾斯特的肩膀，安慰她说，“我会借你抄我的作业，莉奥纳也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