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猎人同人——Crimson 15》柳*七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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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十八天，一百一十天，不算短的日子。
　　中岛阳子在这个地方认识了凯特，一共一百一十天。她握着没了鞘的水愚刀，安心的等着窗外快速交锋的战斗到达高.潮。
　　中岛阳子是个国家的王，庆国的君王。五百年的时间冗长遥远，能让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有足够长的时间拥有太多，她是个无能的君主，可就算无能依旧学会了很多。
　　从那个雁国的痞子那里，还有她的半身，她的麒麟。

　　那是个没有声响的战斗，没有压抑的嘶喊助势，没有为了集中军势的哀嚎鸣叫。中岛阳子听到的仅仅是呼吸的低喘，还有一些兵器交融的摩擦。
　　她靠着墙，闭着眼等。
　　那是场激烈的战斗，好比她曾经经历的那场战争。
　　中岛阳子可以想象出那个黑色的男人动作是多么的敏捷，凯特应付的是多么的辛苦。她在冒汗，握着刀的手也是那么潮湿冰冷。
　　猛的她睁开眼，眼神犀利凛冽，她说，“班梁。”
　　跳窗而出，她相信冗佑，这个和自己融为一体的使令。水愚刀出鞘，她加入了战场，站在男人对面，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
　　班梁在凯特身前，低鸣吼叫。
　　中岛阳子看到了凯特，那个对她很好的好好先生。
　　她在笑，笑的云卷云舒。她说，“班梁。”
　　成狼的身影跳起飞跃，她看着那个最终消失的黑点，看了很久，久到已经消失。

　　中岛阳子回过神看男人的时候，才发现，用男人来形容他不太合适。他像个青年，而不是像那个雁国的痞子一样。
　　青年，很年轻的词汇。
　　青年像是若有所思，又像是意义深远，他在笑，似笑非笑，是那种很糟糕的角度。
　　中岛阳子握着水愚刀，抽刀入鞘。她看着青年笑，并且那么慈悲宽怀。
　　青年伸手轻点嘴角，说，“难得的魔兽，失美乐湿地么？”
　　她歪着头，皱起眉想着青年嘴里的词汇，有些是她听不懂的。她回答，“抱歉，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中岛阳子说的有些生涩，断断续续，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有些词说的含糊不清，音节走调。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青年听懂了。这样就好。
　　她听到青年说，“那真是可惜了。”
　　中岛阳子不知道青年在可惜什么，那是一种本能，五百年的君王总会有一些本能的。她预料到了青年即将的举动。
　　那是一只手，成刀状的手。
　　那只手很快，快的中岛阳子突然产生了觉悟。那是一种濒死前的觉悟。
　　她……会死。

　　中岛阳子是被痛醒的，在这个烈日当头，漫天黄沙的沙漠里。
　　与第一次不同，她在迷茫，却不再一无所知。
　　冗佑是她的使令，在无数的屠杀中冗佑左右了她的身体，让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她对冗佑有信心，就像对那个雁国的痞子。
　　可是失败了，她清晰的感觉到青年的手刺进心脏，血液一瞬间凝固的感觉并不好受。
　　中岛阳子一直以为她是不死的，不老不死。一个晚上却让她清楚的体会了死亡，那种窒息的感觉，头昏四肢无力，痉挛的时候希望呼吸更多空气的感觉，非常的难受。
　　中岛阳子一直认为她是不死的，不老不死。而现在她活着，没有砍去她的首级，她就不死。永远。
　　她突然觉得很庆幸，又觉得很侥幸。
　　她能救凯特是因为青年始料未及，凭青年的手段他可以毫不费力的杀了凯特，杀了她。
　　现在她活着。手里握着刀鞘，那颗明亮如日的明珠，那颗青石。
　　闭上眼，她想起了青年眼里的鄙夷，藐视，还有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她问，“班梁，凯特怎么样了。”
　　回答她的是低沉金属质感的声音，它回答她，“平安。”
　　“是么。”中岛阳子呢喃，然后她说，“那么，带我回屋子吧。”